《The Lamb(HP同人）》helenworm

4、第 4 章

　　拽哥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已经300岁了，他是这么的虚弱，甚至没法睁开眼睛，他无法知道自己现在躺在医院还是寝室的床上，他酸软的手指尽可能地在床边摩梭着，一团乱糟糟的东西缠住了他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那东西发出一个轻微的呻吟声：“哦，我睡着了？”

　　拽哥现在知道这堆杂草是什么了，真可惜现在他没力气把哈利波特那特色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揪下来，昏厥前的记忆在他的大脑里翻腾，该死的波特，你差点把我活吞了。他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魔力被大量抽走后他仿佛一只晒干的鱼一样无可奈何，尊贵的马尔夫默默地在心理计数，到底要多久，波特才能发现我已经醒了并且给我弄杯水喝？

　　“拽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已经醒了，白痴！

　　“你会怎么说，当你发现战争已经结束了，你这个幸运的混球！”

　　——结束了？那么你胜利了？……爸爸……

　　“我要喂你喝点水了，拽哥。虽然我发誓你一睁开眼睛就会把水杯扣在我头上，就像你一贯的风格。”

　　水滴一点一点的滴在他的嘴唇上，波特大概对那些水做了点手脚，拽哥感到它仿佛有生命一样自动钻进他的嘴里，又慢慢地爬进他的食管。哈利一定是趴在他的床边上，因为拽哥感觉到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挨着他的手背蹭了蹭。

　　“你错过了好戏，拽哥，当我吸收那些可怕的魔力时，你要是醒着该多高兴啊，我不是抱怨你爸爸的那部分，只要是人类我都能接受，哪怕长的像人也行，可还有巨怪和摄魂怪，天啊，那种冷冰冰粘糊糊的感觉，有那么几分钟我甚至觉着自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鼻涕虫。”

　　——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波特，先吃掉我，然后吃掉我父亲？！

　　拽哥几乎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气喘吁吁地瞪着那个守在床边的绿眼睛救世主，一张一合的嘴巴发出微弱的声音，哈利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居然醒了，我真是失望的快哭了拽哥。”，他弯下腰，把脸贴在拽哥耳朵边想听清楚病人在说些什么。

　　“去你妈的波特，你这条忘恩负义的鼻涕虫！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即使在黑暗中，拽哥还是感到哈利的尴尬与紧张，虚弱的媚娃挣扎着瞪大他的眼睛：“不，不，他死了吗？”

　　哈利飞快地摇头：“没有，他活着，我保证，他……可以说没有受伤。”

　　疲倦如潮水般地淹没了他的每一丝神经，拽哥重重地闭上了眼睛，黑暗再次包围了他，失去意识前，他仿佛听见路修斯马尔夫精确简练的声音：如果波特男孩赢了，我的儿子，你就是最后一个马尔夫。

　　拽哥昏迷的第三天，弗地魔进攻魔法部，那天晚上，整个魔法世界陷入了空前欢乐的气氛中，魔法部正式宣布：黑魔王被消灭了，活下来的男孩哈利波特执行了他的使命。即使那些还在为他们失去的亲人流着眼泪的家庭也举起了酒杯，两个名字组成了人民的欢呼声：哈利波特！邓不利多！

　　这一切，拽哥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的母亲在胜利的第二天早晨亲临霍格瓦兹，尽管邓不利多本人仍躺在病床上，马尔夫夫人还是坚持和这位老人进行了长达2小时的私人谈话，当她拉着裙摆走出校长的单人病房时，西维斯史内普教授正站在门口等她。

　　“现在就要带他走吗，纳西塞丝。”

　　马尔夫夫人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她的下巴微微地上扬着，下楼的时候，长长的裙摆沙沙地擦过冰冷的台阶，教授默默地陪着她走过阳光充足的长廊，拽哥就躺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是的，西维斯，在这种时刻，马尔夫庄园需要男主人。”

　　他们停在了一扇朴素的红桃花木门前，史内普略微弯下腰，他的手按在黑色的门把上。“他刚刚17岁，纳西塞丝！我可以……”

　　“不，谢谢，西维斯。”，马尔夫夫人终于转过脸来面对着她儿子的教父，她的眼睛是雏菊花瓣的蓝色。

　　史内普很快地皱起眉头，马尔夫夫人不再看着他，她的声音很低，仿佛她的听众是那扇木门而不是身边的男人。“我感激你，西维斯。可我要带他走，3天后他的父亲将在魔法部接受审判，他们或许会判处他死刑，或许更糟，马尔夫需要拽哥，我没有时间了，你知道！”

　　沉重的木门吱吱哑哑地在他们面前敞开，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黑暗且温暖，一张挂着幔子的单人床摆在屋子中央，阳光从打开的房门照进来，拽哥那头淡金色的头发在雪白的被单下闪闪发亮。一个穿着格林分多校服的男孩趴在床边上，看起来在开门声惊醒他之前睡的正香，他坐起来，一边带好他丢在一边的眼镜一边打量两个闯入者：“早上好，马尔夫夫人；早上好，教授。”

　　史内普习惯性地在见到哈利波特时眯起他的眼睛：“波特先生，当你向人问好的时候应该站起来而不是继续趴在床上，顺便纠正你奇怪的时间概念，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哈利象被人踢了一脚一样从他的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的脑袋晕乎乎的：“中午了？可是我还没有吃早餐呢！”

　　史内普夸张地做了一个昏厥动作：“波特，波特，波特，什么时候你也别指望他们的大脑能比一块破烂海草更有条理一点，现在，哈利波特先生，离开这里，在我丧失最后一点耐心之前。”

　　半小时后，庞弗雷夫人端着两瓶粉红色的魔药走过医院的长廊时发现，魔法世界的英雄男孩正满脸愤怒地坐在走廊最头的地板上啃蛇果，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将他那头乌黑的乱发梳理成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庞弗雷夫人不满地挥挥她丰满的胳膊：“哈利波特，看在梅林的份上，我实在受够了一天3次把你哄出去，你的卧室在格林分多塔楼而不是小马尔夫先生的病房门口。”

　　哈利脸上的愤怒更加明显了：“可我没法回去，那里面塞满了记者，还有数不清的猫头鹰。”

　　庞弗雷夫人暗中叹了口气，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刚刚结束，无数的人受伤，天知道她有多忙，好吧，也许开学后她能让麦康纳教授帮她找几个靠的住的学生来帮帮忙，谁都好，只要不是满腹心事的大英雄。“我亲爱的孩子，你瞧，我们已经在那个人的阴影下颤抖了20年，而就在昨天晚上，你救了我们大家，我本人不会送给你一封亲吻信来表示感谢，可成千上万的年轻女孩子不这么想，你得看她们的信，因为她们在感激你。”

　　哈利抱住他的头，为什么丹不利多会把这一切告诉魔法部呢？为什么魔法部就不能对公众保持沉默就像他们一贯做的那样呢？
　　庞弗雷夫人又叹了口气，把她手里红色的魔药塞进大英雄的怀里：“给你！”

　　哈利被弄糊涂了：“我没受伤，夫人。”

　　严厉的医院护士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我怀疑孩子，不过这不是给你的，这些火蜥蜴血是给小马尔夫先生的，帮助他补充魔力。”

　　哈利的脸红了，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罪恶感：“夫人，他的魔力能恢复吗，我没有……没有……让他变成他父亲那样对不对？”

　　如果可能的话，庞弗雷夫人希望自己的眼神能更加严厉些，医院的走廊可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她注意的两边的画像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兴致勃勃地伸长了耳朵，压低她的声音，胖胖的护士把她的手安慰性地搭在少年结实的肩膀上。“波特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三天前丹不利多校长和史内普教授把你和小马尔夫先生送来的时候，你们4个看起来都糟透了，特别是小马尔夫先生，可怜的孩子，我在这里服务快40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重的魔法透□□孩子就象是一块被挤干了的海绵一样。”

　　哪天晚上混乱的记忆如同一场诡异的噩梦在哈利的脑海里回放，他看见自己举着那个命运的试管：“吃掉，或者被吃掉！”，那种融化般的疼痛，丹不利多魔杖释放出的黄色光芒，心口处黑红的肿块，史内普的惊叫……还有拽哥，他凉凉的体温，那冰蓝的魔力，他的声音“……哈利，停止伤害我，停止伤害你自己……”。哈利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我伤害了他，他却救了我，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就被熔岩虫吃掉了。”
　　当他说出熔岩虫这三个字的时候墙上的画像们发出一片尖叫声，这些历代魔法医学界名人画像显然都知道“熔岩虫”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含义，一个戴着一顶特别尖长的蓝帽子的巫婆用过来人的口吻插入这场对话：“不管做了什么样的防护措施，我永远也不会赞同让任何人服用一只熔岩虫！那玩意的化石都能烧穿最硬的龙皮。”，她居高临下打量了哈利一眼，“你一定在说谎，年轻人。如果你真的服用了一只活的熔岩虫，有2400多本专业的书籍将会告诉你，你会在服用它的当时就被融化掉，吸收的过程将持续2到6分钟，根据巫师的魔力大小不同。”

　　哈利艰难地扯了扯他的嘴唇：“我想你需要阅读更多的书籍，夫人。”，他搜索了一下这幅画像的角落，那里用黑色底子的字条写着几行小字：阿不约尼.诺顿，1724-1888。

　　很显然这位阿不约尼.诺顿的画像被冒犯了，她发出短促地笑声，昂起头，那顶帽子几乎突破画框蹿出来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孩子，你怎么能用夫人称呼我？一点礼貌都没有。我是阿不约尼.诺顿小姐，179项镇静魔药、26项止痛魔药以及吐真剂的发明人，索洛米尔.梅.马尔夫一世唯一的学生，你一定不是个纯血统的巫师，虽然你看起来很象。”

　　索洛米尔.梅.马尔夫一世这个名字狠狠地砸在哈利的脑袋上，好吧，看来他不得不和这位著名的大人继续纠缠下去，在他死亡300年之后。

　　谢天谢地，庞弗雷夫人重新取得了谈话的主导权：“好了，波特先生，在蜥蜴血凉掉之前把它给马尔夫先生送去，热着喝效果比较好，他会好起来的，你没有损坏他的魔法内核，当然了，丹不利多在那里不是吗？”

　　她又一次摇了摇手，转身向药品库走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魔法部送猫头鹰来说他们能不能在今天下午转移50个病人过来，圣格芒已经没有任何空床位了。丹不利多征求了她的意见，他们决定接受30个，这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庞弗雷夫人一边走一边盘算哪里可以弄到很多的新鲜蜥蜴血，这种普通的魔力恢复剂在一夕之间变的如此抢手以至于饲养蜥蜴的南方半巨人把价钱抬高了10倍。她想如果实在不行可以让哈里波特给那些大家伙写封信，毕竟，是这个男孩子造成了蜥蜴血供不应求的局面，他该做点什么解决这一切。

　　幸好哈利此时对复杂的市场状况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的魔法日报将他形容成一个“比黑魔王还要强大的黑魔法大师”、“能在呼吸间摧毁一切的孩子”，他握着那两瓶蜥蜴血在红桃心木门前蹭蹭他的鞋，然后尽量温柔地敲了敲那扇安静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