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荣光.修改版》莫子乔

2、1.2

　　1968年冬天，以《母亲》彻底打消查先生的疑虑之后，罗天生开始转战神怪奇幻小说。
　　神怪奇幻小说的一大好处是，比较容易将阴谋写成童话。
　　例如他在研究神学的时候看过的《搜神记》、《洪荒》；又例如他在选修西方文学史时看过的小王子、HP、Wall-E等等。
　　或者说罗天生写的其实就是记忆里那些小说。
　　没办法，罗天生只是理论天才，却不是真正的文学创作天才。

　　《搜神记》依然最先投在查先生的《明报》上，反响都不错。不过收益最大的还是几部用英文写的——毕竟在此时，英文是全世界应用最广的语言。
　　因为罗天生写英文奇幻小说时的笔名只用了“O.R.L”的缩写，连查先生都不知道短短一年风靡了世界所有将英语作为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的国家的“O.R.L”就是他。
　　当然在他单是纸质作品出版权就赚了一亿英镑之后，还没人察觉他的身份，大概也是暗中那人出了力。对于这点，罗天生毫不在意。尤其是前年他不小心冲撞了一个社团小头目之后却没受到任何后续攻击的时候，他就发觉暗中那人的态度变化了。
　　不再不在乎他的生死，而是暗中照看他。
　　如果不是偶然发现自己户籍上的名字居然是“Neptune•Ferdinand•Von•L”，罗天生甚至一度认为那个素未蒙面的生父是那个社团的大佬，自己的眼睛和肤色不过是突变。
　　这个身体已经十五岁，自己也用了四年多，居然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英国籍，而且姓氏是“Von•L”。
　　“Von”是奥地利、德国等国家常见的贵族中间名；而L，德文自然没有L这个姓氏，而不论这个“L”究竟是“罗”的缩写或者是哪个英文的缩写，能用一个字母就作为姓氏落下户籍就不是一般贵族能做得到的。
　　也是那之后，罗天生才开始发表那些迅速席卷世界各地的英文小说。

　　1970年冬，罗天生的母亲过世。
　　1971年，罗天生接到英国剑桥大学文学系的录取通知，在他根本没有向剑桥递送入学申请的情况下。
　　虽然有点好奇为何又是英国而不是德国或者奥地利，但当罗天生决定前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会见到暗中那人的准备，不过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途中因为先转向扶桑处理一些事物，罗天生并没有使用随着通知送来的机票，但即使如此，他也在下了飞机的时候，就看到一位穿着深色燕尾管家服，头发花白但一丝不乱的绅士迎了上来，恭谨躬身：“Neptune阁下。”
　　举止优雅，干练严谨，典型的英式管家。
　　“L”自己想象的更有趣。

　　那是一座豪华的巴洛克式城堡，开阔的英式园林在主楼前展开，主楼外墙的砖痕清晰，拱形的窗户布满整齐细密的窗棱，与砖痕的风格相互呼应。巨大的拱形壁龛内设有精美的雕像，与檐顶一起体现了巴洛克风格。顶部的巨大穹顶为建筑增添了非凡的气势，侧楼通过拱券结构的曲面自然延伸，线条流畅。
　　单是汽车从进入园林到城堡门口，就足足开了十来分钟。
　　期间，罗天生只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不见丝毫震惊；踏入城堡的时候，也依然从容不迫，只在一幅画像前稍微放慢一下脚步。
　　不过真的见到那个男人，罗天生还是有些意外。
　　对方是标准日耳曼人的金发碧眼，皮肤白得隐隐可以看到血管，气色微带病气——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太年轻了些——最多三十岁的模样。
　　不太像是罗天生猜测的那个精子提供者。
　　那个人倚在窗前露出一个朦胧慵懒的笑：“我是奥斯蒙•阿布拉克萨斯•圣•罗兹菲尔，你的大哥。”
　　罗天生挑眉：“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子。”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奥斯蒙在罗天生面前坐下，托腮打量了他一会：“很漂亮的眼睛呢！果然和报告里一样……”
　　“谢谢。”罗天生没什么心思和他客套，直接问道：“你找我是为什么？”
　　“真是冷漠啊……”奥斯蒙低笑，然后说了一个看罗天生看来很狗血的故事：
　　贵族公子远行东方的时候遇上了含蓄优雅的东方女子，见猎心起玩一场莎士比亚的烂漫爱情剧，却在那女子怀孕后由于深爱的妻子生病而匆匆回国，虽然后来证实其妻不过怀孕，但也就此将那女子抛之脑后；哪怕在五年前妻子发现他居然将自己带着一个奥地利侯爵爵位嫁近罗兹菲尔家的祖母娘家的姓氏“冯•洛林”给了一个私生子后出手暗杀那个孩子也没有任何表示……但是两年多前，已经成了罗兹菲尔公爵的男人，为了和妻子庆祝二十年结婚纪念带着儿女出海游玩——结果却全都海难了。
　　“那又如何？”
　　“我是父亲大人第一任妻子生的，没有参加他和艾丽莲夫人结婚纪念……艾丽莲夫人照顾得我很好，我现在无法生育，而罗兹菲尔需要传承。”奥斯蒙微笑，好像只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他理所当然地要求：“我不干涉你的爱好，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娶一个拥有高贵血统的妻子，为罗兹菲尔家族生一个真正高贵的继承人。”
　　真正高贵？
　　如果不是听到这话的是两世加起来都年过花甲了的罗天生，只怕反应不是掀桌子至少也要拂袖而去。
　　不过现在罗天生只挑了挑眉：“我母亲的血统已经足够高贵。”据说，他的母亲祖上是南宋出逃的赵氏皇族后人。
　　罗兹菲尔家的历史，也不过四百多年而已。

　　罗天生自认为反应已经很平淡，但奥斯蒙却为这一句话立刻翻脸——或者说，他只是假装翻脸，在见识过罗天生的红莲烈焰之后，就让保镖们停了下来。
　　“……所以，当时你那保姆司机一家，就是被你这么处置的？”奥斯蒙盯着几个保镖身边的灰烬足足看了半刻钟才开口。
　　罗天生平静点头。
　　奥斯蒙赞叹：“真是美丽的火焰！真是神奇的力量！真是神秘的国度！”他微笑：“我收回我的话，你只要给罗兹菲尔留下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就可以了。”
　　“我有一半华夏血统，也更欣赏华夏的美人。”罗天生道。
　　“无所谓，据说罗兹菲尔的祖先在千年前也和东方古国联过姻——传说是一位很漂亮高贵的女士呢！”奥斯蒙眨眨眼，“刚刚我只是好奇你如何处置你那保姆一家子罢了。”
　　他软语祈求：“反正你总是要有孩子的，给我一个也没什么啊！”
　　“如果我有孩子的话。”罗天生终于应了下来，虽然这辈子他依然不打算结婚，但确实喜欢小孩儿。
　　奥斯蒙大喜，投桃报李，他将一叠文件推了过来：“曾祖母的嫁妆。”姓氏“冯•洛林”的那位侯爵千金。
　　罗天生没有接：“我还不至于要卖孩子。”
　　“本来就是给你的。”奥斯蒙笑吟吟，“这也是父亲最初的意思，所以艾丽莲夫人才会派人去暗杀你么！”又说：“虽然奥地利没有国王了，但起码，你不用担心被抓去解剖。”
　　后面一句话确实集中罗天生的心事，他的异能让他从上辈子就战战兢兢，连最亲近的家人也不曾透露。此时虽然由于红莲烈焰威力大增，当前世界武器又不足以威胁他没那么担心，但能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

　　不过接下洛林女士的遗产，比罗天生能想象到的都要麻烦，尤其是在奥斯蒙还为他拿到一个英国伯爵爵位之后。
　　洛林女士的遗产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几乎称得上富可敌国。连豢养的私军配备的武器，也都是当前最先进的。
　　这是真正的世家。
　　可惜罗天生却只觉得麻烦。
　　他一向不喜欢管事应酬。
　　他前世虽然最初选的是财经专业，却不过是作为长子的责任使然，后来在读高中的妹妹显示出对金融管理的爱好和天赋之后，就全心投入诸多在他看来对自己十二岁时神秘出现的异能可能有帮助的各种研究里，从神学到外星域从修真到生物研究……可惜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摸索出将能量在身体里运转的一套脉络，以此慢慢使异能强大起来。不过前世锻炼四十六年，也比不上莫名重生一次增加的多——如果前世的锻炼是慢慢增加小溪里的水，那么转世就使得那条小溪成了星辰之海，虽然能量增加的不多，但罗天生可以感觉到那几乎无上限增长的潜力。
　　所以他这辈子的目标，本来只是赚够一百年的生活费以及买一座小岛的钱，然后隐居修行。
　　连前世未完成的研究都没什么兴趣——反正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前世那些能力极佳又足以信任的搭档，单凭他的理论分析也很难做什么大型研究。
　　不过现在，继承了冯洛林，走进了世界诸国和顶尖贵族的视线，隐居已经不可能了。
　　幸好随着洛林家族一起的，还有当年随着洛林一起加入罗兹菲尔家的贝克曼家族，他们世代是洛林家族的执事，现在三代贝克曼执事更是以上帝和洛林家族、罗兹菲尔家族以及贝克曼家族的传承的名义宣誓世代忠诚。
　　虽然罗天生无法完全信任，但只要在底线之外，他无所谓。
　　反正几个私军首领又都被罗天生的异能震慑（除了初见的那一场，奥斯蒙后来还数次试探，知道得到“除非使用原子弹，否则目前没有什么武器能杀死他”的报告之后方才罢手），罗天生很放心地将产业继续交由贝克曼父子打理。
　　至于罗天生的执事，则是老贝克曼执事的孙子路易斯。

　　谢谢Aria提醒，差点修文反而修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