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蝎心肠》瀚海星空

23、chapter 22.冈特老宅

　　汤姆消失片刻后，奥赖恩抱着已经吃完了晚饭的奶酪，把他放回床上，对他扔了个“昏睡咒”。不消多时，二楼唯一亮着灯的房间也归于黑暗，同一时刻，从房间里走出一个戴金色面具的人。

　　奥赖恩从房间里出来直接化光而行，瞬间，他出现在小汉格顿城外的一片树林里，这片树林很茂密，地上有很厚的未腐烂的落叶层，奥赖恩的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出轻微的“吱嘎——”的响声，为这片寂静的树林平添了一份诡秘。

　　突然奥赖恩的手指动了动，瞬间，原本他站着的地方变成了一道白光平移向树林的另一方。他出现在一个黑发小男孩身后，粗大的树干很好地遮挡了他的半边身子。那个黑发男孩蹲着身子不知道在做什么，看他的着装，看起来是个麻瓜而且穿得很好。虽然现在天空还没完全暗下去，但一个小孩子躲在树林里也不觉得危险吗。

　　正当奥赖恩要走出来看看，男孩突然站起身回头，奥赖恩看到男孩的面容，面具下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他从树后走出来，缓慢地接近男孩。看着男孩长着嘴、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奥赖恩在他跟前站定，弯下身子，靠近他的脸，望进男孩水汪汪的黑眸，如潭水般清澈纯净。那男孩已经收回神智，合拢嘴巴，直愣愣地看着奥赖恩，有些好奇又惶惶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奥赖恩直起身子，低头俯视男孩说。
　　听他的话，男孩低着头，两只手指绞着衣角，嘴唇蠕动着：“我……我叫杰瑞·里德尔。”
　　奥赖恩轻声念动“里德尔。”
　　男孩抬头想问什么，最后还是低下头没说什么。

　　奥赖恩紧盯着树林的一个方向看，他听到了一个男人叫男孩的声音。果然，不多时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拿着把□□现在奥赖恩眼前。奥赖恩盯着男人的黑发黑眸，男人紧张地拉过男孩，自己挡在男孩身前，紧握着猎枪，那张酷似汤姆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似乎奥赖恩一有动作就给他一枪。

　　奥赖恩踏着落叶，一步步地接近男人，他都可以看到男人额间的冷汗在一点一点地冒出，直到男人把枪口对准他的心脏，他站定，低沉的声音响起：“里德尔先生？”
　　“你……你是谁？”
　　听他那语无伦次的样子，奥赖恩轻笑了声，而后嘴唇抿起，说：“里德尔先生，我以为您是很了解巫师的。”他又向前走了一步，枪口正好紧挨着他的胸口，“现在，您可以试一试，是不是可以杀死我。”
　　奥赖恩伸出左手握住枪口，他可以感觉到枪的另一头，那只手在颤抖。奥赖恩咧开唇角，讽刺地对他笑了笑，洁白的尖牙因为上唇的翘起而露了出来，他一字一顿地说：“请啊，用您的手扣动扳机，然后一颗子弹就从枪□□出来，它穿过我的衣服，穿过我的皮肤、□□，也许还会穿过我的骨头，到达心脏。我的心脏因为你而停止跳动，它流出了很多血。过不了多久，我也停止了呼吸。你就这么杀了我。”
　　对面的男人因为他的话颤抖得更厉害了，奥赖恩紧紧抓住枪口，替他稳住枪身，“怎么？不敢吗？里德尔先生，我听说您是——”
　　“嘭——”一声枪响，奥赖恩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树林只剩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奥赖恩垂眼望着他。男人双手撑地坐倒在地上，冷汗直流，随着奥赖恩的一步步靠近，他慌张地向后移，直到靠到树上，他艰难地扶着树干站了起来“里德尔先生，你刚刚打出的，是这个子弹么？”奥赖恩挂着恶意的笑摊开手，那里躺着一颗子弹。
　　里德尔盯着那颗子弹，上下唇不断地颤抖着。他的身体倚在树干上，看起来全身脱力了。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男人咽了咽口水，一只手紧握着猎枪，另一只手指紧扣着粗糙的树皮。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看看您长什么样子。”奥赖恩对他笑了笑，用蛊惑地声音说，“后会有期。”
　　话音还没有落完，里德尔就看到眼前的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他瘫软在地上，衣服早被冷汗浸湿，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奥赖恩承认，他如此举动，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他即使现在看起来像实体，可那也不是实体啊。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具灵魂。子弹？怎么可能打得中灵魂呢？他举起子弹笑了笑，身形化为虚影。

　　不久后，他重新现身在树林的边缘，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山坡上那个快要塌了的房屋——冈特老宅里的一举一动。凌乱的野草栖身在老宅的房顶、墙身。房子很小，甚至连普通的巫师家都不如，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屋子门口。这就是斯莱特林后人住的地方，他对虚妄自大的冈特不报希望，但是汤姆，奥赖恩冷笑，冈特家族该庆幸，他们终于是后继有人。想想刚才那个和汤姆出奇相似的男人和男孩。如果没错的话，那个男人就是汤姆的父亲。

　　“一个麻瓜纯净了冈特家族肮脏的血统，使得汤姆重新拥有斯莱特林的优点。”奥赖恩不禁讽刺地想。
　　不多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巫师袍的少年，正是汤姆。他拿着魔杖，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寻找着目的地，当他看到眼前杂草丛生中的破旧房屋，他的眉间显示了不悦的心情。拨开杂草找到一条小道，他在离大门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抬头观察着房屋，似乎在疑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当他看到屋门上钉着一条蛇，抿直了薄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几步敲了门，可是破旧的门连敲都禁不起，汤姆的手敲了两下，门“吱嘎——”地推开了，露出了一个成年人手腕大小的缝隙。
　　汤姆的眼皮跳了跳，他想了想，右手紧握着魔杖对着门缝，左手缓缓地推开门。屋子里是黑漆漆的一片，有种腐烂的臭味扑鼻而来。
　　“荧光闪烁”魔杖顶端发出的光照亮了屋子，这是个杂乱无章的地方，很多酒瓶躺在地上，各种用具地上、桌上、墙上摆得到处都是。右边靠墙角的角落里还坐了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人，他的头歪倒在桌子上，头旁边还有一个酒瓶，酒撒得满桌都是。

　　汤姆慢慢地走进男人，他满身的酒味让汤姆闻着很不舒服。一道清醒咒打在男人身上，他马上醒过来，抬起头，停顿了一下，才转过头，呆滞的目光似乎在搜寻一个落点。汤姆停在那不动。等男人的瞳孔有了交汇点，停留在汤姆脸上片刻后，他突然大叫着站起身，双脚还站不稳，抖动了几下才找到平衡点，
　　“啊！你这个该死的麻瓜，跑这来做什么！”
　　他喊完这句话，又停下来呆呆的看着汤姆，“不对，那个蠢货没有这么年轻。”
　　汤姆听他的话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颤抖，“你，认识——”
　　男人把他的话打断，直愣愣地盯着汤姆手上的魔杖说：【你是巫师？】
　　汤姆听到熟悉的蛇语愣了愣，转而欣喜地问：【是。你，认识我的父亲吗？】
　　等到的不是男人的回答而是他狰狞的表情，他近乎咆哮地问道：
　　【你会说蛇语？你母亲呢？】
　　汤姆皱了皱眉，回答道：【她生下我就死了。】
　　男人低下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他又抬起头，摆着一张颓废的脸，嘶哑着声音说：【死了？那你来做什么？】
　　汤姆动动嘴唇，刚要说什么，男人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他冲着汤姆厌恶地说：【喔——我知道了，你跟你妈妈那婊子一样，想回来吃白食。怎么？你那贱种父亲不要你了？】
　　如此难听的话让汤姆失去了耐心，怒极反笑，他举起魔杖对准男人的脑袋念道：“摄魂取念！”

　　一幕幕不堪的记忆呈现在汤姆面前，从他母亲梅洛普·冈特，一个哑炮，小时候被家里人粗鲁的对待，到后来她看上隔壁的麻瓜汤姆·里德尔，并用迷情剂骗走了他和自己私奔，再也没有回来。
　　汤姆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生是如此的不堪，他承认自己幻想过，他的父亲是有原因才不来接他的，当他知道自己有高贵的斯莱特林血统，这种想法便在他心底扎根。可现在，一切不过是奢望，一切都是骗局。
　　所谓的斯莱特林后人不过是个破落的家族，所谓的高贵的父亲不过是个低贱的麻瓜，连那个抛弃他的母亲也是个愚蠢的哑炮。
　　汤姆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他拿着魔杖的右手第一次这么不稳重，最后，他无力地放下了魔杖，眼前的男人，他的舅舅也因为摄魂取念而晕倒在地上。汤姆喘着粗气，身体后退了两步，靠在桌子上。他的脸色惨白，目光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汤姆冷静下来，他直起身子，冰冷的目光盯着男人肮脏的脸，缓缓举起魔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垂下手飞奔了出去。

　　就在汤姆消失在奥赖恩的视线中时，奥赖恩化为一道白光瞬移出现在刚刚汤姆站着的地方，屋子里的味道果然很难闻。奥赖恩低头俯视如一滩死尸的莫芬·冈特。伸出手，默念咒语，从他脑子里抽出白丝，放进瓶子里。最后看了男人一眼，讽刺地勾起唇角，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