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窥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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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对话仍在继续，待看到孙学圃害怕惶恐的样子，楚留香喃喃道：“那画上的女子是谁？孙学圃为何这么害怕？”
司徒静抱剑看着屋内的二人，看书和亲身经历果然大不相同。
只听沈珊姑冷笑道：“魔女？如此美丽的女子，怎会是魔女？”
孙学圃道：“不错，她的确是美丽的。我一生中见过的美女虽多，但却再也没有个人能及得上她，别人的美丽最多使你眼花，但她的美丽却可使你发疯，使你宁可牺牲一切，甚至不借牺牲生命，只为求得她对你一笑。”
楚留香暗叹道：“若是太美丽了，有时的确也会变得可怕的，但我却为何总是遇不着一个美丽得能令我害怕的女子？”
司徒静闻言微微侧头，掩去自己唇角边的笑意。
不要着急，等干掉无花之后等着你的就是那个让你害怕的女子了，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想。
此时，沈珊姑道：“她找你，就是为了要画像？”
孙学圃道：“不错，她见了我后，就要我为她画四幅像，我费了三个月的功夫用尽我一切智慧、心血，终于完成。”
楚留香内心奇道：“为何要画四幅？难道……”难道西门千房间里的那一幅画像就是其中一幅？
房间内孙学圃继续道：“三……三个月后，我将四幅画完成的那天晚上，她备下一桌精致的酒桌，亲自来为我倒酒，陪我共饮，我神魂颠倒，不觉醉了，等醒来，才知道她……她……”他喉结上下牵动，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咽喉里吐了出来：“她竟将我一双眼睛生生挖了去。”
听这里的沈珊姑，窗外的楚留香都不禁骇了一跳，就连知道剧情的司徒静都忍不住毛骨悚然，心道这江湖变态果然很多。
过了许久，沈珊姑才长长吐出口气道：“她为什么要这样？”
孙学圃惨笑道：“只因我为她画过像后，她再也不愿我为别的女人画像了。”
司徒静这时传音道：“如何，盗帅，这女子是否让你害怕？”
楚留香苦笑：“在下怕是这一辈子都不愿意遇上这种女子了。”
屋内的对话仍在继续，司徒静突然眉头一凝，右手的手指有些奇怪的动了动，点开系统面板，当前场景，果然在代表楚留香的红点和自己的绿点后的树上发现了代表无花的小红点。她思索片刻，又看了眼屋内的孙学圃，传音道：“盗帅，不要回头，注意后方。”
楚留香背脊微微一僵，又不动声色的放松下来，然后他不动声色的把内力聚于耳上，渐渐听到了身后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是谁？”他传音问道。
司徒静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
此时，屋内孙学圃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秋灵素。”
楚留香眼睛一亮，道：“果真是秋灵素！”语罢，楚留香对司徒静使了个眼色，飞身掠入了窗户之内。
沈珊姑只觉眼睛一花，面前已多了个人。
她霍地后退，贴住墙壁，厉声道：“你是谁？”
楚留香瞧着她微微一笑，道：“姑娘千万莫要吃惊。在下此来，也正和姑娘的目的一样，也是来寻访这位秋夫人秋灵素的。”
他的微笑，的确有─种使人安定的力量，尤其是使女子安定的力量，沈珊姑果然和缓下来，道：“你为何要找她？”
她瞧了楚留香两眼后，连身上的最后一分警戒之意都松懈了，仅一双眼睛却仍是瞪得大大的。
楚留香却也知道她瞪眼睛，只不过是要在他面前显示她眼睛的美丽而已，并没有什么凶狠的意思。
所以他嘴里也尽管吱唔道：“只因在下和秋灵素也……”说到这里，他已瞧清桌上那幅画。
他语声骤顿，整个人也全都呆住。
这画上的女子，眉目宛然，栩栩如生，果然是人间的绝色，这画上的女子果然和他在西门千屋里所瞧见的那幅同一个人。
西门千屋里四壁萧然，只有这幅画，可见他对这女子必定念念不忘，他至今也是独身，想必是为了她。
而灵鸳子竟为她出了家。
到目前为止，楚留香已知道至少有三个男子为她神魂颠倒，那就是西门千、左又铮和灵鹫子。
她若是写封信要这三个人去为她死，这三人想必也是毫不迟疑的去了。
而此刻这三个人果然都已死了。
司徒静跟在盗帅之后进的屋，却一直没有人注意到她。看了那幅画，她不禁拿起这幅画细细打量。
此时，沈珊姑才顺着移动的画像看到她。
只看一眼，却愣住了。
“你……你……”
太美了！
屋内阳光黯淡，她就静静的站在这里，却无法让人把眼光移开。
并不刺眼，但你看着她，就像在看一池凝固的时光，安稳又安静，凉薄淡漠。
看着她，时间已经失去意义。
看她，好像看多久都不嫌久。
等过了一会，沈珊姑才注意到她的脸。
她的脸也很美。
但她不仅仅只是脸美。
她的美决计无法让真正有内涵的女人妒忌，因为那是那么自然，因为无论是谁看到，都知道她的美并不是仅仅因为她的脸而美。
司徒静惊叹的看着那幅画，低声叹道：“果真是个美人。”
后世的美女虽多，但由此风韵的，却少。
难怪石观音要毁她容貌。
那，那个同被石观音毁容的曲无容呢？她既是石观音的爱徒，却仍被毁容，那曲无容又该是何等风姿？
司徒静微微一叹，道：“如此美人，为何销声匿迹？”她复又看向孙学圃，柔声道：“孙先生，请问那秋灵素为何要画四幅画像？”
她的声音干净而不拖泥带水，一字一句都温和干脆。
孙学圃沉默片刻，道：“那时我也奇怪，普通人画像都只画一幅，她为何要画四幅？等我为她画到第三幅像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楚留香急道：“为何？”
孙学圃叹道：“她说，她要将这四幅画像送给四个男子，这四个男子都曾经和她有过一段……一段情感，而此刻，她却要和他们断绝来往了。”
楚留香苦笑道：“她找你这样的名手来画像，为的就是要将她的美丽尽量保留在纸上，再送给那四个男子，这样她虽然离开了他们，他们却再也忘不了她，她要他们每次瞧见她的画像时，都要为她痛苦。”
沈珊姑终于回过神来，咬牙道：“好狠毒的女人！她的目的果然达到了，我师兄每次瞧见她的画像时，都像是被刀割般痛苦。”
楚留香道：“现在的问题是，她为何要和他打断绝来往？”
沈珊姑道：“当一个女子不惜和四个爱她的男子断绝来往时，她通常只有一个原因。”
楚留香道：“什么原因？”
沈珊姑道：“那就是她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了，比他们四个都好得多的男人。”
楚留香微笑道：“不措，女人的心事，的确只有女子才能了解。”
沈珊姑道：“她所嫁的男人，不是有很大的权势，就是有很高的武功，不是有很高的武功，就是有很惊人的财富。”她瞧着楚留香，忽然一笑，接道：“自然也可能是因为那男子和你一样能令女子动心。”
楚留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语。
司徒静看了眼场景地图，对楚留香道：“我去找他玩了，你放心，我和你约定过的。”
楚留香心知这是给他一个月时间查这件事，在一个月之内不找无花的麻烦的那个约定。
如果是一天以前，他倒是会认为这是小女儿的笑语，无花何等高手，又岂是她能对付得了的？
但是一天之后的今天，他不禁佩服司徒静的剑。
太快了！
快到连他都没把握完全躲去！
于是，楚留香颔首微笑：“多谢姑娘给在下面子。”
司徒静微微一笑，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注意。无论多晚，快意堂见。”
语罢，她转身出了这个屋子，把沈珊姑好奇的询问抛在身后，拐到窗户那里，对着那颗隐藏住无花的茂密树荫微微一笑。
“动手罢。”
没有动静。
如果不是场景地图指出了无花的位置，她恐怕还不可能这么确定呢。
站在树下，她静静道：“我已经提醒你……”了。
话音未落，大树哗哗作响，无数树叶顺着风声犀利的迎头而下。
司徒静挑眉，足轻点地，拔剑。
雪白的剑光一闪而过！
无花头下腿上，向上掠去，直至树顶，又跃下地去。
司徒静在外没有多少打斗经验，但跟她经常对练的，是宫南燕和水母阴姬。
宫南燕下手狠辣，跟她对练虽说会因为她是司徒静而注意一点，但司徒静也常常受伤；而水母阴姬只要站在那里，绝世高手的气息就不停的对司徒静施加压力。
昨晚与一点红动手，是因为这是司徒静离开神水宫第一次动手，难免紧张。但现如今她已经缓了过来，而无花与水母阴姬比，实在差得太多！
初次交锋，无花胸前已被划伤。
他应该庆幸司徒静没有在剑上抹毒药的好习惯，因为她手中的毒药，是天下最毒的毒药！
无花当然要庆幸，因为司徒静手中的毒药是天一神水！
只可惜，他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司徒静是谁！
屋内，楚留香笑道：“这范围虽然小了些，但江湖中的名人、高手毕竟还是不少，依我看，姑娘不如将这幅画交给我，回家等，我若有了消息，定去通知姑娘。”
司徒静把他的声音抛在身后，追无花而去。她并未使出全力，而是慢慢缀在无花身后。但无花决计不会好受，他胸前的伤一直在流血，血腥味已经很浓。
片刻后，已经到了寂静的林间，那人向后一跃停了下来，桀桀怪笑道：“小姑娘轻功不错。”
话声间，突然有般奇异的紫色烟雾爆发而起，吞没了他的身影也吞没了司徒静。
司徒静唇角一勾，淡淡道：“好说。”
那紫色的烟雾好像有形之物，陷入其中眼睛被迷，身形也施展不开。
司徒静不急不忙，举剑轻舞。
这是五月，但桃花却随着微风轻轻降落，空气中出现淡淡的绿色流动的线条，衬着她今日穿着的淡色绿衣，就像春天的流水，缠绵雅致。
【春流逝水】！
【春流逝水】：净化方圆500内出现的一切负面效应，使出后对己方成员有效时间150秒，防御力加成40%，不可叠加；对敌人使用产生1000~1500的伤害，冷却20秒。
所以说，她不喜欢使用系统的技能就是因为技能的特效都太夸张了。
不过无花既然能使出忍术，她用一点有特效的技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可惜，无花没有看到。
司徒静站在原地，收剑回鞘，回头看了眼来时地，他们跑得太快，以她的眼力，已经看不到孙学圃的屋子了。
她微微一笑，举步回城。
那么浓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无花还能不能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把楚留香耍弄于鼓掌之间。
——假设在楚留香那超BUG的鼻子闻得到的情况下。
司徒静走在林家，慢慢步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城内，看了眼自己已经降为90的饥饿度，她决定在无事的现在找个街旁的小吃店吃些食物。
昨天晚上只吃了一点，今天早上没吃，中午也只吃了几口，实在是应该吃些什么了。
查了查场景地图，司徒静发现了一家标注为‘人人夸赞的馄饨店’，离她所在的位置不远，需要拐几条小巷就可以快速达到，而其中一条小巷里面清晰的亮着一红点——一点红。
司徒静唇边带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她对一点红充满了好奇。
于是，她再次放纵了自己的好奇，向那条小巷走去。
还未见到一点红，司徒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稍一拐弯，就看到一点红剑下的血，和倒在地上的数十具尸体。
一点红抬头。
他们目光相遇。
司徒静对他点头，道：“吃了么？”
……
静默。
一点红静静的看她，‘呛’的一声把剑插回鞘中，嘶声道：“你不怕？”
司徒静看着地上的血迹，道：“我倒是怕把我的鞋子弄脏。”
她今天穿着淡色的绿衣，鞋子为雪白的锦缎，而她若穿过这小巷，那么地上的血定会染脏她的鞋底。
一点红道：“你从未杀人。”
司徒静挑眉：“哦？”
“为何不怕？”
司徒静举步，悄然无声地小心绕过地上的尸体，待走到一点红面前才道：“你怕是看错了，我不仅杀过人，还在七天之内杀过哩。”
一点红皱眉：“你没有杀气。”
“我为何要有？”
“杀人怎能没有杀气？”
“没有杀气也能杀人。”
静默。
静默。
静默。
一点红垂眸，很是有些尴尬。
他的话明明不多，却不知为何说了这么多。
司徒静扑哧一笑，道：“别说我了，你呢？你这个一点红怎么今日让这里出了如此多血？”
一点红道：“小巷窄，人多。”
翻译过来，就是小巷窄，人又多，他杀了前面几个，就被堵住了，再施展一击必杀有些麻烦，于是干脆废了他们的行动力再把他们干掉。
司徒静点头。
“我饿了，吃饭？”
一点红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他跟着司徒静在小巷内熟门熟路的拐来拐去，来到了一家摆在临街的小店内。
司徒静坐下，把剑放在手边，然后对店家道：“来两碗馄饨，大碗的。”
一点红坐在她对面，把剑放好，沉默不语。
他一直话少。
司徒静直勾勾的看着他。
一点红不丑，甚至说，他的容貌在平均线以上。
但是他的脸色很是苍白，有一种死人才有的死灰色，面部表情极其僵硬，而他的眼神又是这么冷。
所以大多数人连看他一点都害怕得很，又怎么会注意他的长相呢？
他的身材也很好，宽肩窄腰长腿，一袭黑衣更是突出了他的好身材。
但是也没多少人敢看。
一点红坐在木凳上，在对面热烈的视线下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而他的耳后悄悄染上一片红晕。
“姑娘，你要的馄饨来啦。”
司徒静对送混沌来的老板道了声谢，一点红不禁松了口气。她拿起勺子舀了一个在上面，吹了吹，等不那么烫了之后吃下去，看着一点红道：“你怎么不吃？”
一点红顿了顿，拿起勺子。
司徒静唇边染上一丝笑意。
一点红没发现么？他的脸红了……
看起来，她找到了和一点红相处的好方法。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窥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