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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孙学圃 ...

  •   在屋顶上飞了一会儿,司徒静突然取消了【跟随】技能,向来时方向而去。
      盗帅回头,讶道:“司徒姑娘……”
      “睡觉。”
      司徒静头也未回,话音一落,已跃出四丈。
      楚留香摇头,向快意堂而去,口中喃喃道:“不熬夜,这算是江湖人么?”
      司徒静回到客栈,从屋顶上的小洞进入盗帅的房间,再光明正大的走进隔壁属于自己的房间。此时天还是黑的,她到下人住的房间内揪住一个小二,把他摇醒,扔给他一个碎银子道:“给我准备一桶热水。”
      要她一天不沐浴,简直等于杀了她。
      这就是从高科技社会来的恶果,在某些时候,她比一向爱讲究的盗帅还麻烦。
      最起码在没必要的时候,楚留香可以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走在大街上等着自然干,但她肯定是不行的。
      小二见了那银子,哪里还管是谁把自己吵醒的,连忙欢天喜地的去烧热水了。
      等热水的这段时间,司徒静从系统包裹内再选出了一匹浅绿色的细棉绣了起来,众多布匹中,她偏爱细棉。
      神水宫的衣服一套好好的放在床上的包裹里,一套放在系统包裹里,出门的时候她就准备了一套备用的,但她可不想穿着神水宫这么独一无二的衣服乱逛。
      等小二把热水送来,这衣服除了在边角处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弄完衣服,她脱光衣服滑入热水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跟一点红动手时司徒静似乎没出多大力气,但这的确是她出宫以来第一次动手,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而一点红的杀气又是这么重,司徒静的冷汗都出来了。要不是系统有恒定的定性加成,估计冷汗估计不是从背上出,而是从脸上。
      那这就更丢脸了。
      洗完澡,司徒静穿上新衣,盯着换下来的衣服看了两秒,果断的仍在屏风上,然后和衣躺在床上,剑就放在手旁能随时拿到的地方,闭眼睡去。
      正午,门被叩响,司徒静应了一声,起身坐在梳妆台旁收拾自己,盗帅进门坐在凳子上,凝视着司徒静的背影,看着仍在屏风上的衣服嘴角抽了抽,把他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楚留香与司徒静分别后回到了快意堂,天星帮的老二宋刚来换回沈珊姑,在宋刚即将说出左又铮离家前收到的信得内容时,却突被一人杀了。而楚留香追着那人来到大明湖,一时不查,让那人用忍术逃脱。
      那时,中原一点红也来了,跟楚留香打了一架,后听湖面上传来琴声,中原一点红状若疯狂,楚留香无法,只得引一点红跃入湖中,点住一点红的穴道。而盗帅从湖水中游到琴声传来的地方,正巧看见秒僧无花。
      “信了吧?”司徒静淡淡道。
      楚留香苦笑:“我原本还抱有幻想,但这世上岂有这么巧合的事?”
      司徒静道:“你问他那忍者的事了么?”
      楚留香道:“问了,他回答很是从容。”
      司徒静把梳子拍到梳妆台上,冷冷道:“装!”
      楚留香叹了口气,又道:“今早我从冷秋魂口中得知灵鹫子的师弟天鹰子来到了济南,本想去问问他那封信的内容,但却……唉。”
      “死了?”司徒静挑眉,“没从他身边发现信?”
      楚留香苦笑:“倒是发现了一封绝情信。”
      司徒静皱眉道:“内容?”
      “‘还君之明珠,谢君之尺素。赠君以慧剑,盼君斩相思’,署名是‘灵素’。”
      这封信,就是你要找的信呀,楚留香。
      司徒静颦眉思索道:“灵素……莫不是秋灵素?”
      楚留香惊讶道:“你知道这个人?”
      司徒静淡淡道:“二十年前的武林第一美人,江湖第一舞姬,江湖第一梦中情人,也是一个善于用毒的女人。你们口中的‘魔女’大概说的就是这种类型了。她叫秋灵素。”
      楚留香叹道:“江湖第一美人,第一舞姬,第一梦中情人……真想见见此等人物。”他又道:“我见那信叠痕很深,却保存得平平整整,他定是珍惜异常。没想这到天鹰子还有这般过往姻缘。不过怎么现在没听过这件事的名头?”
      司徒静道:“这跟这件事又无甚么关联,你怎的如此八卦?”
      楚留香豁达道:“不八卦又如何?唉,倒不如转移点注意力,让自己心情好些。”
      司徒静在发鬓上插好那颗东珠,站起身道:“饿了。”
      楚留香抚掌而笑道:“好极好极,不如去饱餐一顿,人的肠胃被美食填满后,心情也会开朗得多的。”
      司徒静提剑出门,道:“这家店的东西不好吃。”
      楚留香笑道:“我难道会委屈自己不曾?”
      “你请客?”
      “当然。”
      在临街找了个酒楼,楚留香叫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再来一壶暖酒,他的眉眼便舒展开来,也不那么沮丧了。
      司徒静唇边也似有了几分笑意。
      楚留香倚窗下望,正带着有趣的眼光瞧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突然瞧见几个牵马的大汉,拥着一紫衫少妇,从长街旁边走了过来。
      这几条人汉自然不能令楚留香感到兴趣,而这少妇却使他眼睛亮了起来,她正是沈珊姑。
      只见她沉着一张瓜子脸,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想找人麻烦的模样,那几条大汉却是没精打采,垂头丧气。
      “咦,沈珊姑?”
      司徒静往下望,道:“这就是你那艳遇?怪不得宋刚为了她甘愿退出济南。”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不语。
      在院南这一带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天星帮”,如今竟要被人赶出济南城,这实在是件丢人的事。
      几个人走到街头那枯树下,似是商量了一阵,大汉骑上马往东出城,沈珊姑却一个人向西而行。
      楚留香心念一转,对司徒静道:“跟着?”待司徒静点头,便抛下锭银子作酒钱,匆匆追了出去。
      司徒静就跟在她身旁,按理来说,她这样的美人无论在哪都是引人注目的,但来来往往的众人却无一人注意她。
      楚留香在内心感叹,她那敛气功夫当真是天下第一头一遭。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注意到司徒静,但想来如果她不想让自己看见,自己是看不见的。
      这倒是神通一种。
      沈珊姑却完全没有留意到跟在后面的他们,她纵然瞧见了楚留香,也不会认得,只因楚留香己不再是“张啸林”了,而司徒静,就算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理会她。
      沈珊姑不住向两旁店铺里的人询问,似乎在打听什麽人。而她走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脏,竟已走到这城里最低下的一角,楚留香不禁觉得奇怪,传音道:“你猜,她究竟要找谁?”
      司徒静道:“自然是跟左又铮失踪这件事有关联的人。”
      楚留香更是奇怪:“这种地方,怎会有她要找的人?”
      走近了,正听到沈珊姑问一妇人:“孙学圃可是住在上面,就是那画画儿的孙秀才。”
      司徒静皱眉道:“她找孙学圃做甚?”
      “你知道那孙学圃是何人?”
      司徒静点头道:“孙学圃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非常有名的绘画国手,当时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找他画画,保存起自己最美的样子,只不知为何他渐渐没了消息。”
      楚留香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了西门千房中的那幅半身像。
      他听到那妇人说出孙学圃住的地方之后,连忙向司徒静招呼,率先绕到第七间屋子那里,从旁边个小窗子的窟窿里瞧进去,只见光线黯淡的屋子里,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旁,坐着个弯腰驼背,满头白发的老头子,神情瞧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萧索之感,似是已对人生完全失去兴趣,他此刻坐在这里,只不过在静等死亡来临而巳。
      “难道这沈珊姑来找他,是想要他帮她画画?”
      司徒静抱剑闭眼,这地方肮脏不堪,空气中浮着恶臭。练武之人本来就五感敏锐,况且她这经过系统改造的身体比练武之人还要敏锐数十倍,闻着这个味道,真是让她难受得很。
      楚留香见没有回应,转头看到司徒静这副样子,更觉好笑。
      本以为是个仙子般的人物,这些天相处下来,倒像个有些脾气,会哭会笑,有喜有怒的小姑娘。
      他心中一动,从袖中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巾,柔声道:“若觉得不好受就捂住鼻子吧,委屈你了。”
      司徒静睁开眼斜睨他一眼,挑起下巴指向屋内。
      楚留香无法,只得收起丝巾。
      此时,沈珊姑已掀开门走了进去,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眼,又皱起了眉头,道:“你就是孙学圃孙秀才?”
      那白发老头子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木然道:“是,我就是孙学圃,问封两分银子,批命一钱。”
      沈珊纳眉头皱得更紧,道:“我找的是画师孙秀才,不是算命的。”
      孙学圃淡淡道:“我就是画师孙秀才,只不过二十年前就改行了,姑娘若要画像,只怕已来迟了二十年。”
      沈珊姑眉结这才松开,道:“你改行不改行都没关系,只要你真是二十年前专替人画像的孙学圃,我我的就是你。”
      她一面说,一面已自长长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画,摊开在孙学圃面前的桌子上,眼睛盯着孙学圃沉声道:“我问你,这幅画是不是你画的?画上的人是谁?”
      楚留香也想瞧瞧这幅画,怎奈屋子里的光线太暗,沈珊姑的影子又盖在画上,他怎麽也瞧不清楚。
      他只能瞧见孙学圃的脸,仍是一片空虚,既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报丝毫情感,就像是一个最拙劣的画师所画的白痴人像,他整个人都像是已只剩下一付躯骨而早已没有灵魂。
      他的眼睛根本没有向那幅瞧一眼,只是空洞地凝注前方,以他空洞而单调的语音,一字字道:“我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也不知道画上的人是谁。”
      沈珊姑一把揪住他衣襟,怒道:“你怎会不知道?这画上明明有你的题名。”
      孙学圃冷冷道:“放开你的手,你难道也和我一样?竟看不出我是个瞎子。”
      沈珊始像是突然被人在脸上捆了一掌,手立刻松开了,失声道:“你……你什么都瞧不见了?”
      孙学圃道:“我眼睛若还有一线光明,又怎会放下我的画笔,绘画就是我的生命,我早已失去生命,现在坐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具活的死尸而已。”
      楚留香惊道:“究竟是谁这么残忍?一个画师没有了眼睛,就像用剑的高手没有右手那样。”
      司徒静冷哼道:“不懂得用左手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
      那比喻,司徒静听起来,定是不高兴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孙学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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