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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9 ...

  •   Chapter 9

      •“这就是爱的最终形态,一派深蓝。”•

      无数个世界在我们的身边回旋着交替着,像记忆一样捉摸不定。
      就像俄顷之前的过去,就像须臾之后的未来。
      仔细想想,一切都是在更替中慢慢成长起来的。你要适应。
      刚刚从纷乱的社会中脱离出来,我们回到了久违的校园。
      校园的绿色空气,校园的油墨书香,校园的紫藤长廊,校园的暧昧彷徨。
      浸泡在这种东西里长大的我们,像一具具辛追一样,里面老早腐朽了,外表却依然是那么鲜亮活泼,拥有开人肉包子店的所有外表资质和内心承受能力。
      但是也有例外。当我们的内心萌发出不一样的东西,它就会在我们的体内蔓延、生长,生长出一派嫩绿,一派欣喜。

      “今天的回家作业,回去剪一个三角形,两条边分别是三厘米和五厘米,它们的夹角是六十度……来,我来教你们怎么画……”老师拿起巨大的黄色圆规和三角板在黑板上比划着,“先画一个六十度的角……”
      “Summer你帮我剪吧什么都不要说就这么定了万分的感谢!”我迅速转身说出了一串话,Summer反应过来时一脸的痛苦和纠结,最后还是淡淡地说了句:“哦。”
      对于我,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出那个单音节的字“哦”。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那喇叭年久失修,发出了像含着一口痰的声音。
      我们的胃也在同时咕噜噜响起来,发出比金旭平放屁还响的声音,且非常准时。团结就是力量,老师也不敢拖课,他听到那么恐怖的声音,好像再不让我们去吃饭,就要被我们吃掉一样的。
      “啊,那么下课。”他拿起书和三角板大步流星地溜了。
      纤薄的郑玺用浑厚的声音说:“排队!!”
      我们三三两两跟混混似的走出教室排队,一边在互骂着什么“风骚”“傻×”“你妹”,一边笑得跟朵花一样。一直面对着老师,我们都没有时间展示自己的相貌。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女生们就极尽所能地调整外形,调整嗓音,调整大脑,希望引起男生注意。
      男生就极尽所能地一边打架或喷架,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喜欢的那个女生。
      我们班已经算好的了。
      你去看看五班。
      五班百分之六十的人都是勾肩搭背的——和异性,还有拥抱在一起的。老师还无权干涉。
      当然也有豆腐渣咯。于是,熙沫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有空就到五班门口去晃晃,总能看到让她眼睛里冒粉红色泡泡的画面。
      这时候,照例,她也会看到一个女人,如珠峰般,寒冷而巍峨地坐落在窗边,一脸精雕细琢的样子。每当那个女人往外瞥一眼看到熙沫时,就会有一种不屑的眼神。这时熙沫再不走就是找死。这导致她每次都看不尽兴,因此她曾经跟我们说过276419次她要去五班这样的废话。
      “强强,不要嘛。”隔了一个六班的五班,有一个很帅的男生风骚地倚着栏杆,边上是一个同样风骚的男生。
      “明明,别这么害羞。”那个男生坏笑。
      别上一窝女生都见怪不怪的,在那里自顾自地讨论,尽管那两个男的声音大到连七班都听得见。
      “强强……”“明明……”
      然后他们肩并肩靠在一起,开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哪个女生——除了凌漪清以外——最漂亮。
      “哦哦哦我要去五班!!!”熙沫再次奋力大喊,好像要临盆的样子。事实上,她的肚子的隆起弧线,很容易让人想起十个月。
      “第,二、十、七、万、六、千、四、百、二、十,次。”我和夏茗一字一顿地说。
      夏茵却一直在问一直无视着她的我:“你认识澄城?你怎么会认识澄城?你居然认识学生会主席耶!”
      只不过是我讲了一下那天练琴时的那件事,夏茵就一直用paparazzi的眼光看我。她就是这样,无限崇拜无所不知的那种人,还有那种官很大或者很漂亮或者很有钱或者很有名的人,像Summer一样。只不过Summer比她浅薄多了,Summer只崇拜漂亮的人。
      我们在推推搡搡中走下了楼梯,五班和我们并排走,混杂在一起。我回首撞见那双栗色的眸子,那片褐色的头发。他正和刚才那个“明明”“强强”勾肩搭背,笑靥如花(……)。
      我突然想起那句“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
      他看见我,笑着点了点头。我拉过一边的夏茵,说:“看,这就是澄城。”
      “喔!!”夏茵眯着她的小眼睛,全然不顾她的和我的形象,“大名鼎鼎的澄城!”
      澄城一脸的无语,头迅速一转。我瞬间感到无比的耻辱,我的朋友,居然出这么大的丑!在澄城面前出丑!现在给我一个厕所,我能让夏茵吃饱。
      耻辱!
      我自然而然地把她推下去。她踉踉跄跄地往下冲。我迅速笑着说:“拉错人了,这个人我不认识。”
      澄城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笑了。他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夏茵,像看小丑一样,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
      我们到了餐厅,今天吃熙沫头……好吧是狮子头,红烧的,上面浇了浓郁的酱汁,香得我的胃都要蹦出来抢了我的勺子就吃了。它无法忍受我的嘴巴装出来的细嚼慢咽。
      这时候夏茵一直在东张西望,她想知道今天喝什么汤。最后她还是决定站起来去三步远的汤桶边排一下队。她往队伍那边走时发现同学的碗里盛着,原来是冬瓜扁尖汤,很烫的,前面已经有好多人被烫到了。
      她慢慢悠悠假装优雅,头一直往后看着,没有看前面的队伍。这时同样往后看着的澄城也来排队,夏茵一抬头吓了一跳,澄城被她的吓了一跳吓了一跳(……),立即反应过来说:“呐,你先排。”
      夏茵一脸欣喜地往前站着,浑身不舒服,好像澄城在看她一样,不断调整姿势,想象着自己的样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和澄城说上一句话。今天,怎么说呢,简直是人品爆发了。
      夏茵抡起(……)大勺子倒了一勺子汤进碗里,溅出的汤水竟然没有滴到她的手上,澄城在后面夸着:“好水平。”夏茵心花怒放,一转脸发现澄城就在身后(这不是废话么),明明知道这是肯定的,可大脑还是莫名其妙地惊讶了一番,导致她右手一抖,汤水溅出来,溅到澄城的衣服上。她呆住了,刚想说什么,突然感到右手一阵刺痛,汤水顺着碗沿流到了手上。她慌了神,一个碗就这么被她伸手丢了出去,四分之三洒到澄城的双手和衣服上,四分之一再次洒到夏茵的手上。夏茵和澄城同时叫了一声,夏茵是惨叫,澄城只是轻轻一声,像叹息似的。
      全餐厅的人都刷刷回头,看着惨叫的发生地,很快锁定了那个面目俊秀的学生会主席和面前那个连端正都算不上的聒噪女。聒噪女此时眼睛眯成一条缝,苍白的脸越发红润,连她身上唯一的皮肤白的优点都给湮没了。
      我和Summer低着头不愿看到这惨不忍睹的画面。
      我们希望有这样的闹剧,我们又不希望有这样的主角。
      多么纠结。
      事情的下一步就是夏茵捡起碗,连连道歉,抽出餐巾纸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的就直接帮澄城擦衣服擦手。澄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在演讲的时候突然被人扔了一堆臭鸡蛋一样狼狈,继续讲也不是,停下也不是,只有任凭那脸皮沸腾(……)。
      所有认识澄城的人——其实完全可以说是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低头吃饭。如果Stella或者Bella是这出闹剧的女主角的话,他们一定会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喔”。但是看到夏茵之后,他们的脑子一下子变得非常平静。
      Inner peace。
      整个食堂又恢复了嘈杂,香气在里面游走,抚摸着我们的味蕾。
      澄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最终还是用当学生会主席积累下的经验,端着一碗汤走回了座位,无视着一旁起哄的男生。
      夏茵红着脸,红得像红萝卜(我不好意思说像红苹果,要实事求是),拿着一个空碗,定定地坐到我们边上。
      “你拿着空碗干什么?”我问。
      “啊?……哦。”夏茵站起来把碗丢进筐里。
      “你都盛过汤了还丢回去?”我又说。
      “啊?……哦。”夏茵拿起碗盛了碗汤,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
      “她亮了。”Summer说。
      “她神经崩裂了。”我说。
      “我想去屎了。”夏茵说。
      “厕所就在外面。”我说,“另外你可以把你的狮子头给我。”
      “澄城他脑子有问题!”夏茵愤愤地说,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是那种发自内心的。
      “你脑子才有问题吧。”我轻轻地说。
      “他神经病!”她说得爆破音都出来了,像义愤填膺的中年演说者,为了捍卫妇女人身自由的妇联大姨妈。
      “你才神经病吧。”Summer接了一句。
      夏茵无法忍受Summer这样的人骂自己。我骂她也就算了,她也认了,但是Summer,绝对是没有这个资格触碰她的心理底线的。她狠狠地用小眼睛瞪了Summer一眼,勺子一摔,歪着两条腿,端起没吃多少的饭就要走出去了。
      “喂等一下,”我冲上去一勺子抄起她还没有碰过的狮子头,迅速抄进自己碗里。
      夏茵倒完后回来看了我们一眼,最后愤愤地离开了。我觉得她要去五班闹事了。如果她敢的话,她将会成为我们年级里最有名的脑残。
      我嚼着狮子头,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笑。Summer也是,笑得最后吃不进去了,那个狮子头也归我了(……)。我和Summer到泔水桶边上倒饭时,我真挚地说:“我觉得自己重了很多斤!很多很多斤!”
      一回头看见熙沫瞪了我一眼。我眼前仿佛浮现出三个熙沫头的鬼魂。我失声尖叫,拉起Summer挡在我前面。待熙沫倒饭时,我又拉起Summer就溜。

      白汐刚刚吃完最后一根意大利面。她吃完后完全可以省下餐巾纸用来擦车玻璃,因为她优雅的吃相让她无时无刻看上去不是在上礼仪课做示范。一旁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事,让她恶心到麻木了。

      一年前公司的年会上,她曾经坐在手下一个小职工的边上(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但当时就发生了),那个女人穿着一身恶俗的粉色蕾丝花边所谓公主裙,还是一个不知什么地摊牌子的。她隐隐约约看见类似于“NOKIA”这样的标记,初见时差点喷出来,后来仔细看,真的是诺基亚的。现在她边上好像坐着一个把自己包装成大众手机的女人,正摇摆着腰肢等着被买回去。
      那个女人吃饭的时候对白汐说了12遍“好多男人在看我喔~”这样的话。白汐都淡淡一笑。后来年会结束了,白汐坐在那里和别人一一告别的时候,其他桌的所有男人都上前来问她要电话号码,有的人甚至直接问“可不可以交往”。白汐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回绝了。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大学生来问:“小姐,能要一下您的电话号码吗?”
      “哦,不好意思,我有七部电话,你要哪个呢?”大学生迅速闪开。
      一个酒糟鼻子的大肚子男人来问:“小姐,你是哪个部门的?”
      “哦,我是LV中国地区代理总裁。”大肚子男人托着肚子颤颤巍巍地走了。
      一个一脸土黄色的矮男人来问:“小姐,明晚愿意和我去吃晚饭么?”
      “哦,我怕你会得颈椎病和抑郁症。”矮男人有点想吐的感觉。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来问:“Hi, do you want to make friends with me, lady?”
      “Oh, dear, it’s my pleasure, but please don’t spray such cheap perfume.”外国男人走了。
      一个个男人被白汐回绝了。直到最后。
      “小姐,”一个面部轮廓清晰,架着一副Prada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你叫白汐,是吗?”
      “是的。”
      “哦,季总!”那个NOKIA女人尖叫。
      “嗯。”季末点了点头。旋即他又转过头直视着白汐,“明晚有空么?”
      “有。”
      “七点,Starry Tree,最里面一排靠窗位置正数第三个。”
      “要带什么东西么?”
      “不用。带上你的人。”季末好像笑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哦哦哦!!”NOKIA女人再次尖叫。
      “你,”白汐指着她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我不管你可以用什么下流手段骗到其他部门的职位,但是很可惜我是女的。明天我不要再看到你。”
      “凭什么啊?!”NOKIA女人打开她的手,“你算什么东西啊?”
      “你在这里混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们部门的总监是谁?”
      “难不成是你?怎么可能!你年纪跟我一样大!”
      “这么没有美感的东西,”白汐上下看了看那个女人,“出现在我们部门,怪不得那些设计师的作品都那么没品位。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明天继续死皮赖脸地过来,我会从总监办公室出来,直接给你一张辞职通知单;第二就是乖乖地滚蛋,千方百计去找个部门总监——是男人——然后搞一个职位。还有,我比你小五岁。”
      那NOKIA女人的眼神彻底虚弱了。她拎起仿版的LV包——上面写满了巨大的LV——迅速愤愤地走了。白汐淡淡一笑,拎起黑色的ARMANI,上了那辆奥迪——哦,白汐是一年换一辆车的。

      一年后的今天,这一秒,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季末的号码。
      时光轴很错乱,季末在加拿大温哥华。
      穿越一道看似无法逾越的时光轴的沟壑,他们永远站在一起,并肩到老。即使远隔无数光年,你,也能在遥远的地方让我占据你的一片思维的角落,这是一件奇妙的事。
      “喂?”季末的声音在电波颤颤巍巍的传送下变得陌生。
      “你什么时候回来?”白汐看着光洁的叉子。
      “再过两天吧。”季末好像算了一会儿似的。
      “要那么久?”
      “不算久啊。最近部门没什么问题吧?谢副总还行么?”
      “都挺好的。”白汐的谎言像晴天的一抹云彩,淡淡的舒缓。
      “嗯。那,拜拜。”季末说。
      “拜拜。”白汐等着那熟悉的嘟嘟声,可是很久都没有传来。
      “你怎么不挂啊?”季末笑着问。
      “我等你挂呢。”白汐也笑了。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那我挂啦!”白汐说。
      “啪”。两个人在同一秒按下了挂机键,尽管手机屏上显示的时间相差12个小时,但是他们永远是连成一线的,无论是从平面上还是立体上看。流年悄悄在他们身边滑落,让这两颗外表坚毅内部温柔的心越靠越紧,最后融为一片寂静的海洋,所有的热烈、悲伤、疯狂,都被深深沉淀在最底部。你不能从海面上看到任何东西,除了一片简单的蓝色。那也是倒置的天。这就是爱的最终形态,一派深蓝。

      顾崎虽然笑靥如花,却无时无刻不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琚瑶的方向。顾屹简直是他派去的一个卧底,然而这个妹妹似乎不怎么听他的话,要不然,他完全可以利用顾屹调查琚瑶的秘密。他看着那令他久久不能自拔的面庞,心里只感到一阵一阵莫名的酸楚。

      Sean也是。尽管他的妹妹Summer和琚瑶不是朋友,但是以Summer的性格,和琚瑶做好朋友只是旦夕之事。Summer却不听他的话。现在他只有寂寞地望着那个芬芳的影子,和顾崎的目光纠结在一起,有一种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气势。

      琚瑶低着头吃着饭,时不时回头看着什么。她知道很多男生都看着自己这桌,但她不感兴趣,她只要看后面那个。顾屹用圆溜溜的眼睛问:“看谁呢?”
      琚瑶用同样圆溜溜的眼睛回答:“没什么啦。”
      她现在只想多看看那个人精致的脸庞,在她灵魂还存在的日子里。

      白夜吃饭的样子真的很优雅,似乎是秉承了他姐姐的血统。所有男生狼吞虎咽的时候,他高贵的吃相使他仿佛是一个落魄到贫民窟的贵族,虽然他吃饭的速度也很快。白氏家族的人都有这个特点,那是一种天赋,无论如何学不会的。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
      包括那种美,包括那种深沉。
      他谁也不想看。本来他看着琚瑶,后来目光一相撞,他就觉得自己的肾上腺激素分泌得太多了。他乖乖地对付着那个狮子头。

      凌漪清不屑地看着一直回头看白夜的琚瑶,饭都吃不下了。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自从遇到白夜以后,她彻底变得自私,虽然她本来也很自私。但是现在她很敏感,哪怕是一片尘埃落在她的心上,她也能感觉到。她一定会想做个解剖手术,装一颗铁质的心进去,上面涂满了消毒水。
      她抬眼看着白夜消瘦的背影,心里再次疼起来。
      再坚毅的心装进凌漪清的身体里,遇到白夜,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澄城悄悄地往嘴里塞着饭,一旁的男生聒噪的声音已经在他的大脑皮层上渐行渐远,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他看着凌漪清笔直乌黑的长发,仿佛在看着一道记忆里最不堪但又最美好的印痕,像一条长长的拉链,轻轻拉开,里面会有无尽的澎湃激涌而出。
      那天在舞蹈房门口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今天他更加肯定了。
      看到那个让他悸动的人,他的世界将会一派清澈。
      那样,就无怨无憾了。
      不是吗。

      窗外,一个孤独的影子渐渐迷离在阳光下。
      她的双眼不可抗拒地飘向澄城那边。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凭她的大脑,她无法做出如此复杂的运算。她只知道,今天,她遇到了那个能让她温馨的人。
      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凌漪清,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顺着凌漪清的目光,他又看到了白夜。顺着白夜的目光,她看到了琚瑶。在琚瑶的身周,弥漫着两股分别来自顾崎和Sean的目光。
      各自有各自的颜色,最终却交织在一起。
      一派深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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