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同人）定风波》醉年

23、第七回（2）

　　由那日起，一众人寻了个上任到此时间尚早且先游玩一番的借口，便在那寨中住下。白日里子瞻同山谷带着明月到山里到处走，清风便跟着龙二同当地村民一同围猎，夜间众人都歇下之后，龙二便悄然潜去灵场埋伏。无何倏忽二日已过，却是一点动静也无。
　　第二日侵晨，龙二方自回来，子瞻就将他拉入屋内。到得内里一看，见原来大家都在等他，不由面上涨红：“诸位实在抱歉！只是那人总也不来……”
　　子瞻见他羞愧，忙忙打断道：“不妨事。吾们就是有个主意想同你商量。”
　　“大人请说。”
　　“子瞻要先请问龙侍卫一件事情。”
　　“请讲。”
　　“你此前曾提起，有药可治百病，依你现在所见，那药可能让那老妇立时好转？”
　　“虽无把握就此完好，但总能有所起色，至少可以令她稍微清醒。”
　　“既如此，此法当能行得通。”
　　原来子瞻他每这二日亦是在村中游玩，山谷还同村人们习学当地语言，倒也搜集到不少信息。本来那存尸之法虽然基本关窍各家都懂，但是总有那关键之处，却是家族相传，只有寨中巫医一人才知。由此二人便推测，无论是谁，如今寨中总有外人，或者谨慎小心些的，自然就蛰伏不动了，何况倘若真是那巫医所为，决然会更放十二分小心。
　　如此一来，若一直空等，他每是路过的，不日总是要走，只怕等不到个结果。倒不如主动出击，由龙二先将药丸交予银杏混入日常米汤内带去那老妇处喂她服下。那药效既能速现，银杏心喜之下必然回村走告。如此一来，无论那人于那老妇是何目的，总能逼迫他速速再去现场查看。而此种事情，青天白日自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绝然只能星夜前往。龙二便能真正守株待兔，当场擒住那人。
　　末了，子瞻又补充道：“只此一法，一来极有可能会多消耗药材，那药丸想来千金难求，不知可否如此虚耗？二来还需龙侍卫同那银杏多多嘱咐，一旦她祖母醒转，如何高兴都好，只莫要泄露了你赠药之事。不知龙侍卫意下如何，故而吾等便想先同你商量。”
　　龙二一听，直是抚掌叫好，连道：“果然大人见识广，思想周到！如此一来就不用多等了！那药材虽然珍贵，到底总也只是药材而已，吾每御前侍卫，每年都有一定的配额，以防不时之需，故总还消耗的起。至于银杏那里，吾自会叮嘱，绝不会出纰漏。”
　　听他如此说，山谷便拱手道：“既如此，有劳龙侍卫了。”子瞻亦在一旁行礼，连清风明月亦是有样学样，足足把个老实龙二又弄了个大红脸，众人这才散了。
　　当日无事，夜间龙二悄悄约了那银杏，将药丸交与她，又多嘱咐一番。那银杏也是机灵的，否则亦想不到同过路中原人求助。现下听龙二说了，自是应允不迭，便回去安排第二日手脚。
　　龙二是极有责任感之人，见过银杏之后，便又去灵场蹲守，无何依然一夜安宁，平静无事。回来之后静候半日，那银杏果然喜极奔回，连道不知何故祖母居然清醒，显见得是有救了。那老妇当日情景众人是有目共睹的，此时说会好起来，自是惊动了一村人，连那深居不出的巫医亦都走了出来询问，又纷纷议论当去验看下真假；又有说偶尔清醒，莫非回光返照，一时村内众口纷纭。子瞻他每见事妥当，便干脆倒头睡了个饱，整顿打点，但等当夜行事。

　　此时已是月中过半，然而晚间天气清朗，那月色却是顶好的。龙二着了夜行服，埋伏到灵场银杏祖母所在屋内。那屋子也不知是怎地，明明天气并未寒冷，但屋内却始终凉气围绕，也亏得龙二自幼习武，体质强健，倒也不惧。只觉那老妇甚是苦楚，如此高龄，却落得在此苦熬，生不如死。遂想起如能一切顺利，今夜便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倘能换那老妇晚年安生，也算是功德一件。
　　其实种种思量来去，亦都是夜深人静苦候无聊而已。只今夜不曾多等得，大约子夜时分，屋外便有了动静。龙二艺高人胆大，就悄然上了房梁，蹲在上面细细向下观望。
　　那脚步声极轻，不多时便到了屋门前，便见他推门进屋，复又转身掩上屋门。却是从头到脚包裹在一袭巨大黑色斗篷内，只看身形当是男子。
　　龙二屏息，就见那人来至那老妇床前，弯下腰似在查看，不多时又伸出手来翻她眼皮口腔。屋内光线昏暗，只两个小小窗洞内透露进几丝月色，却依然能依稀分辨出那人双手肤色洁白晶莹，绝非那些日间或田间耕作或林中狩猎的村人。
　　不多时，那人像是查验完毕，便束手在床边站住。龙二趴伏在房梁上，此时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怕惊动了屋中那人。如此又是将近一刻，那人才走至门边，悄然打开门。龙二以为他是要走，就要克制不住翻身下去。却见那人只是探头向外仔细看过，又把门关上，复转身回到床边，就在怀内掏摸。
　　龙二被他此一番惊出一身冷汗来，心道好险不曾就这样出去！就见那人摸索一回，取出黑乎乎一个物件，又似是拔去了上面塞子，往那老妇鼻端凑去。不多时，从那物件中就有一线长虫爬出，向那老妇鼻孔而去。
　　好个龙侍卫！知晓时机已到，亦不出声，就从梁上翻下，双足发力向那人冲去，左手直取那人后脑，右手却缩回怀中，抱了个蓄势待发。
　　亦亏的他右手留了个守势，那人看似普通，却在龙二发招那时惊醒，感觉身后劲风袭来，竟硬生生将身体扭转了个十分奇怪的角度，堪堪避过那一掌不说，更回转身将方才手中那物直直向龙二抛来。此时二人距离已近，那物便直向龙二面门扑了过来。
　　龙二见他方才所为，心中忌惮，不敢直接用手去挡，又怕那人乘机逃走，左手取人去势不停，右手摸出怀中所藏随身弹弓，劈手将那物件打开。弹弓同那物相撞，直一股浓香扑鼻而来，饶是龙二早有防备，亦是被熏的一时有些眼花。
　　那人看龙二顿那一顿，亦不恋战，直直向门口冲去。龙二哪里容他就此逃遁，且不管方才那暗器弹去了何处，立时转身又向那人扑去，同时手中弹弓已然换成素来熟习之长剑，剑身寒光泠泠，直取那人后心要害，就想要既阻他一阻，又能去他伪装。
　　那人却是仿佛脑后长眼，眼见得龙二长剑将至，他却是一滑溜，贴着剑锋又避开了。然则此时那人亦是被逼离了门口，看看龙二已然守住门前，自己无法从那里逃出，便转身扑向一边小小窗洞。
　　那窗洞本就只有一尺见方的大小，成人当无法通过。无奈那人似是练习过奇异武功，到那窗前，亦不见他有何其它动作，去势不减，身形却急剧缩小，眼看就要从那窗洞逃脱。
　　龙二情急中有急智，速速打开屋门冲出，就见那人已然从窗洞内出来，便拦将过去。那人似是不曾想到龙二会直接出屋阻拦，怔愣间前路已被龙二堵住，只得往右方斜刺里冲去。
　　那人到了屋外平地速度极快，此时龙二与他对面，左手剑鞘急转递出，只堪堪挑到那人衣角。眼看那人就要逃走，忙忙运起内功，提气疾奔，一边长剑入鞘，又摸出怀中弹弓，三发银弹连射，去弹那人膝弯。那人也不含糊，感觉甚是敏锐，前二发都被他一一躲过，第三发虽打中，却只弹到他小腿，不过让他略慢了一慢。
　　龙二心下着急，只怕那人今夜逃跑，日后再要抓取就难上加难。何况他每都是异乡人，一旦被人发现深夜潜入灵场，众怒难犯，自身只怕都难保。脚下愈加发力急赶，却见前面那人猛然扑倒在地，不再动弹。
　　原来那人也算倒霉，本自依靠奇特武功，几乎已经要逃脱，不想腿上还是中了龙二一弹。那一下虽然不曾令他跌到，其实已然令他行动有碍，只一时逃命心急，亦顾不得去查看，一味蒙头奔逃。却不想横刺里杀出件暗器，是足有成年壮硕男子拳头大小一块石头。因着腿上行动不便，一时躲闪不及，被那石头狠狠砸中，就便闷倒在地。
　　龙二两个小跳便来到那人身旁，见他果然不动，一脚踩住他脊背，便抬头去寻是何人所所为，就听林中暗处传来低声呼唤：“龙大哥，是我。”随后走出一名少年，不是清风却是何人！

　　再说子瞻这里，因今夜情况特殊，一屋子主仆四人俱都心思重重，入夜安寝都不得眠，遂干脆起身，围坐屋内枯等龙二回转。等了半宿，子瞻山谷俱是读书人，早起早睡惯的，终于有些瞌睡，明月亦是坐着不停点头。清风却是这些年来习武，身体愈发强健，精神也旺了起来。见他每都昏昏欲睡，亦无人同他说话解闷，自坐了一回，便觉按捺不住，又想如若跟这龙大哥去，说不定倒能立上一件大功。
　　思来想去，眼见得自家二位先生睡意更浓，朦胧间必然管不到他，就借口撒尿遁了出来，急匆匆便往灵场方向赶去。他得百里勤那一颗奇效药丸，如今五感比寻常人自是灵敏许多，只远远还未到达，便听得那里有人缠斗之声。想来他龙大哥必然已同歹人对上，遂加速奔跑，却又思量他龙大哥尚且同那人缠斗多时，自己赤手空拳只怕难以上阵，便又从路边寻了几块拳头大小石块揣入怀中。
　　待他近了，就见那场中一人兜头罩着大披风，一看便是可疑，复又见他龙大哥追那人恰巧便往自己方向而来。那人速度极快，当下不及思量如何阻拦，先就将怀中石头扔了出去，却不想被他误打误撞，当真立了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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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怀疑这个故事十万能不能结束……喵……人家想写江城子了啊～～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