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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行走的马车里,一个小脑袋探出窗外四处张望,飘落的雪花落到头顶又瞬间融化,吸着冻得发红的鼻子,伸手接着雪花。

      “把帘子拉上”车里面的男子催促道。

      福玉倒掉融在掌心的雪水缩回车里,带进来的冷风吹皱了靠在角落闭目养神的男子的眉头,他眯着一只眼睛,“拉严实点”。

      见状,福玉唯有把窗口堵得严严实实,瞟了眼抱臂休憩的男子,“死姑爷不看看外面的雪景吗,很漂亮的说”。

      “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他眼睛也不睁,懒懒回话。

      瞧他兴致缺缺,福玉抿了抿唇,挪着屁股抱起蜷缩在包袱堆里的小狗,突然,她张大了嘴巴急促地吸吐着气。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吓得怀里小狗惊跳一颤。

      他眼皮微抬,嘴角隐约上翘,“让你在外头吹冷风,染风寒了吧”瞧她在擦着鼻涕,他从腰间的小袋拿出一个小盒递了过去,“先把药吃了”拿着药盒的手就这么僵着,她却置若罔闻,用力地吸着鼻子发出难听的声音。

      “把药吃了!”他又重复一遍,但她还是没反应;他眉宇轻锁坐直了腰板,猿臂一伸就把她给勾着,对上她诧异的表情,斥道:“聋了吗!”。

      “什么!?”福玉一脸愕然地看着突然放大的脸庞。

      “我说了那么久是对着空气说话吗!?”他抿唇微愠,把盒子塞到她手心里,“吃了”语毕,他又靠坐在原来的位置。

      “死姑爷••••••”她脸露担忧,双手捂住耳朵,又松开,“我听不到你说话”。

      他眉头又皱起来,“什么意思!?”见她又拍又捂着耳朵,不似说笑,他眼神深凝,起身凑了过去,“真聋了!?”掰开她的手查看,试着在她耳边说话。

      一股热气吹来,福玉笑着闪躲,“呵呵,好痒”。

      “真听不到?”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的双眼。

      福玉止住了笑意,眼珠子溜了一圈,“听到一点点,不清楚”用尾指挖着耳朵,好像要挖出些什么来,“耳朵被东西堵住似的”。

      瞧她挖抠得使劲,仲渊赶紧摁住她的手,“别弄了,把耳朵抠出血也不见得能听见,恐怕是你刚才打喷嚏弄的”。

      “你说什么!?”只见他嘴巴张合,细微的声音听不清楚。

      “没事”他也懒得扯着嗓门说话,手掌推开她靠过来的脑袋,倚在车壁继续打瞌睡。

      被冷落一旁,福玉抿抿双唇,抱着睡着的小狗呆坐着,偷偷从窗口细缝透进来的冷风吹进了领口,冷得福玉一阵哆嗦,侧首看着四大包包袱,想把厚大衣拿出来,却无从下手。

      瞟了眼抱臂瞌睡的男子,他旁边的位置似乎好温暖,福玉思索半响,小声唤道:“死姑爷”。

      见他还是没动静,福玉又说道:“我可以不可以坐你旁边!?”他依旧闭目不语,福玉轻手轻脚地挪了过去,当肩头碰到他时,暖暖的体温隔着厚衣裳也能感觉得到。

      紧闭的双目上,他眉心皱了起来,“狗别靠过来”。

      闻言,福玉默默把碰到他手肘的狗脑袋移开点,瞧他不再说话,福玉脑袋钻到他肩膀与车壁之间,闭眼呼呼大睡。

      车轮滚滚,马蹄哒哒,也不知谁了多久,仲渊被胸膛一股冷意刺醒,眼睛眯开一条细缝查看,这才发现原本安分睡着的丫头左手居然塞到他怀里取暖,还有他脚边蹬掉的一双绣花鞋,沿着她双脚一看,光着脚丫塞到他膝下捂着。

      如此看来,他眉头越皱越紧,嘴唇欲动时,车夫喊道:“老爷,到高松镇了”分开了他的注意。

      “随便找一家客栈”他掀开帘子时,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华灯高悬;马车又继续行走着,最后停在一家门面素雅的小店。

      “起来”他话音刚落,想起她耳朵不灵,遂拍拍她肩头,这时候,福玉怀中小狗早已醒来,跳出了主人的怀抱朝车门外兴奋摇着尾巴。

      “嗯••••••”身边暖意忽然消失,福玉从睡梦中醒来,昏暗的车内只看见一双闪耀的双眼,“吃饭了吗!?”。

      “到客栈了”他淡淡留下一句话边径自下了马车;福玉还处于茫然的状态,看到车门外透进的光,她爬到车门前探头张望,发现正停在一家客栈门口,看见男子跟柜台前的掌柜说着话,一团白球从他脚边溜过,男子立即拎起了它,恶狠狠地对着怯缩着脑袋的小狗斥骂着什么。

      看见丫头朝他走来,赶紧扔了给她,“抱着站好不准动!”。

      虽然听不到他说什么,但从他脸上表情可以猜出,于是乎她乖乖站在原地,眼睛不停从食客的桌上看来看去。

      就在她看得饥肠辘辘的时候,一个房牌在眼前晃了几下,男子就跟着小二上了楼梯,福玉连忙收住口水紧跟随上。

      楼梯上上落落,福玉总要侧身让道,回头一览大堂,发现已座无虚席,门口还不停进出着投栈的旅客,见此境况,福玉不由得惊叹,“这里好热闹噢,是有什么活动吗”。

      在小二带领下,二人来到三楼一处连着小院的房间,一番礼数对话后,小二带上了门剩俩人和一条狗在屋里。

      “死姑爷,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对于为何只有一间房的问题,福玉现时只关注肚子。

      尚算丰富的晚饭在福玉一阵风卷残云扫刮下,吃得一干二净,抱着微隆起的小腹,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仲渊环视房内一圈,除了床外还有一张长椅,当他欲张唇说什么时,还坐在凳子上的福玉突然“蹭”地站起来跑出了房间。

      “去哪!?”他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仲渊无奈跟出去,发现她并没有走远,孓立在冷风下。

      夜晚的风比昼日多了几分刺骨的寒意,连他也不禁拢紧衣襟,“还不回来,他的叫喊注定是没有回应,他脸色微沉,阔步上前打算拉她回房,孰料她反手挣脱,迎面喝着冰冻的西北风,尽管身子早已哆嗦发寒。

      “我要打喷嚏”她坚持不移半步,一条晶莹剔透的鼻涕从鼻孔流出,鼻子用力一吸,又缩了回去。

      在旁边看着的他一脸嫌恶,拉着她手腕就要拉进屋里,岂料她刚转身,“阿嚏”声乍响,一股气流从耳朵冲出,头上树叶“飒飒”作响。

      她愣了愣,突然兴高采烈地叫喊着,“我又能听见了”眸光初抬,月光下的他脸色铁黑,板着一张脸怒瞪着她。

      “怎么——”她正不解,余光稍微瞥到他胸前泛起一片亮光,定眼一看,一坨透明液体正黏在他衣襟上。

      她不敢往上瞧的眼睛一闪一闪,脑袋又蹦出一个主意,“我找小二烧水给您沐浴”说罢,她便飞也似的逃走了。

      半时辰后,屋里屏风后的浴桶满仆仆的热水正冒着氲氤水汽,福玉走过去捞了一把水,探头朝面色不佳的男子唤道:“死姑爷,热水刚刚好,快来洗呀”。

      沉凝半刻,他缓步上前,把还眨着大眼的丫头推出屏风,“出去”。

      看着男子解衣的背影,她呵呵笑道:“要不我帮您擦背,在家时我都常替爹爹擦背的,技术好好噢”。

      他动作一僵,缓缓回头,眯着眼睛探究着她脸上表情,不过除了那傻姑般的笑容并没有掺其他杂色,无奈一叹,“别对男人说这种话,不然你会后悔的”脱下一层层衣服,剩下里衣的他感觉到身后一束发热的视线,转身一看,那双圆大的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瞅着自己。

      “不出去杵在这儿作甚!?”他暂停解衣的双手,眼神示意她回避。

      她眼睛定了定,瞟了他一眼,“哎哟,大男人还这么害羞干嘛”边呵呵笑着边走出了屏风,来到桌子前斟了一杯热茶,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死姑爷,大堂好热闹噢,是有什么庆典吗!?”。

      “我是让你离开房间,不是让你坐在那儿闲聊”他语气透着微愠。

      “可屋外冷会打喷嚏,又会听不见”说着,她发现桌子上的小瓷盅里散发着点心的味道,掀开一看是一些渍果子,掂了一颗放进嘴里,一股酸劲直冲舌头,酸得她五官皱得像包子褶,想到了什么,她又说道:“我不会偷看您的”嗅到食物味的小狗也凑了过来,伸着舌头讨吃的,福玉。

      仲渊哑然一笑,反倒自己变成多管闲事了,或许他真不该替这丫头担心名节问题。

      仲渊简单洗刷过后,外衣衣襟半敞,露出一小片古铜肌肤,还挂着水雾的眉宇在看到眼前睡得东倒西歪的丫头立即皱紧,擦脸的巾帕随手扔在屏风上,阔步走了过去将她拦腰抱起,眼看要到床榻了,就在他松手放下时,只见她鼻子突然躁动起来用力吸吐着气,在他暗知不妙立即松手时。

      “阿嚏!”一声,还带着温热的鼻涕顺势紧贴着他衣襟外露的皮肤,这刻他瞪红了双眼也瞪不醒这个翻身找了个舒适位置继续睡的丫头。

      “让我知道你是装睡看我怎么收拾你!”狠话放出半刻,瞧她没有丝毫动静而且还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转身默默走回已经微凉的浴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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