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醉年

23、（八.一）

　　（八）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为何我们越是探询却仿佛离真相愈加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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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海只花了很少的时间，这段距离其实很短。可是这里的人们却没有再建造起任何更直接的桥梁或者陆地通道，而是依然依靠渡船，柳剑飞说那是因为现在两片土地上的人们，特别是南琥珀大陆上的人们，并不像以前那样希望能有更加紧密的联系。
　　上岸后我们的注意力立即被许多色彩鲜艳的象巨大的移动屋的东西吸引了。“这是速度很快的车。”柳剑飞脸上一团高兴。奥菲路西亚饶有兴味的仔细打量着这些“车”，阿云已经看呆了。这些大家伙有四个轮子，有的有六个，每个身上都绘满了各式各样鲜艳的图案，最有意思的是，每个大家伙的顶部都有一个斜面，那个斜面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我们的海船上船舱顶上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我不相信那会是纯粹的装饰，当然更不可能是象柳剑飞说的那样，是拿来挡雨的……
　　我们一行人上了这些车中间的一辆，行李也都搬了上来，车的内部空间相当的大，大家坐下后柳剑飞往车门口的一个东西的槽里塞进了些什么，奥菲路西亚和我同时凑了上去。
　　那是个屏幕！这东西我们在中土书库里曾经看到过图片，也读到过资料，它看上去那么象那些资料里反复提到的“电脑”。“这就是电脑。不过车上这台比较简单。”柳剑飞还在往底下的槽里继续塞，我看清了，是硬币。“真麻烦，我们要走的路稍微长一点。我忘了兑一些面额大点的硬币了。”他一边苦笑一边又抓出一把硬币数了几个出来塞进投币口。突然我们听到了一个悦耳的声音：“请输入您的目的地。”
　　“是电脑在问。”柳剑飞满不在乎的说。
　　这真是片神奇的土地，那许久以来我们只在记录里看到过的东西在这里竟然全是活生生的存在！

　　“那是太阳能。”按电脑的提示，我们的长途跋涉已经走了将近一半了。大家都感觉有点腰酸腿疼。奥菲路西亚在车里转到第四圈的时候终于这么说到。
　　“奥菲路西亚大人意下如何？”
　　“您真的想就这么称呼我？镇宁王殿下？”
　　“哈哈哈，奥菲路西亚你真是开不起玩笑。不错，这是太阳能。只要每天能照到两小时的太阳这车就永远不会缺少动力。比中土那些马车可强太多了……”
　　“这是蓄电池吗？”车尾有一个巨大的突起。
　　“啊！看我这记性！还麻烦大家把行李都搬上车。我忘了，这是车子的行李间，门就开在车尾。”
　　奥菲路西亚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柳剑飞，柳剑飞回过了头，车窗上映出了他暗笑的面容。“不过这车上确实有蓄电池。就在电脑下面。但是从外头我们是看不见的。”
　　那么说我们来时乘坐的那些船……那惊人的航行速度……有几次我走到一些舱门口的时候柳剑飞会突然出现把我带回甲板上……我们在靠岸后那些船马上就消失了，据柳剑飞说是被“保管在非常好的地方，我们回去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要是这些技术可以带回中土……”我实在忍不住了。
　　“不可以的。这里盘查的非常严密，我试过带实样出去，悲惨的经历啊……”柳剑飞往座位里深深的靠了下去，椅背倾斜下来，他闭上眼开始打盹儿。我看见奥菲路西亚的眼里有和我一样的疑惑：那么那些船又是怎么回事？或许我们要在南美大陆靠岸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直接在这里上岸会遇到高山吧……
　　“我说你们两个，休息一下吧，好好享受这午后温暖的阳光多好。”柳剑飞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们说。他同意让我们随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车后阿云靠着阿方颂睡的很熟，老管事也在打盹，脑袋在明媚的阳光里微微的一点，又一点……

　　“诸位，我们得想办法赚钱了。”阿云很好奇的看着柳剑飞，奥菲路西亚连头也没抬。
　　“奥菲利老兄，我还有个坏消息，听说有两个从沙漠中的某个国度往这里来的人给滞留在他们本来应该搭乘的渡船海岸了，因为海上起了相当大的风暴，布里斯的海船已经给摧毁了相当多的数量，布里斯国王已经下令暂停航海了。”他很满意的看着奥菲路西亚目瞪口呆的脸，拍了拍手又说：“所以，如果不想办法赚钱的话，我们就得在到达圣劳伦斯后饿着肚子露宿街头了。”
　　我们的车上电脑告诉我们，离圣劳伦斯已经没有多少路程了。一路上看到的人也多了起来，有些地方还有热闹的商店。柳剑飞在一个商店门口下了车买了些吃的上来，然后就说了刚才那些话。
　　“我身边现在总共有大概两千中土币，能折合大概六百块的镍金。”
　　“你哪儿来的消息？”奥菲路西亚又恢复了笃定的神态，可是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啊，奥菲利老兄，你是想告诉我你忘了我是谁吗？”奥菲路西亚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好了，诸位，把你们身边的财产也估计一下吧，我们来大干一场。”

　　车子终于在一家旅馆门口停下。
　　“柳先生的意思是，三世也派人往这里来了？而且过不来了？”柳剑飞正在指挥搬运工把东西搬进店里，阿云在旅店里窜来窜去，阿方颂正忙着跟搬运工说这个当心那个当心。
　　“恐怕是的。”奥菲路西亚脸上的苍白一直没有褪去。

　　“这就是期货市场。”
　　从他宣布我们需要自己赚钱开始，柳剑飞就一直在跟我们说赚钱的办法：“最低级的办法是从有钱人那里拿，这里有钱人是不少，不过保安措施可就比中土好多了，也比苏伊菲兹好多了——啊，我说的可是实话，亲爱的奥菲利——或者我们可以做点小本买卖，不过那样利润来的太慢，我想我们的目的可不是专门来赚小钱——你说是不是？奥菲利老兄？——所以我们要找赚的多而且速度快的办法。那就是期货。而且很凑巧的，我在这里的期货市场上有些小小的关系。”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奥菲路西亚，我几乎能体会到这种时候他所感觉到的快乐，是的，他喜欢让奥菲路西亚出乎意料。
　　眼前这栋建筑看上去那么雄伟，深深的大厅里热闹非凡，不过……什么是期货？难道就是那种书里记载的买空卖空的买卖吗？

　　“那是行情板，那些穿制服的是这里的经纪人，来，别挤散了，我们得先去登记交易。”大厅里全是人，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行情板每翻动一次就会引起人群一阵的喧哗，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比划着吼叫着，这里的空气里充满着让人激动的东西，仿佛夹裹进了喧闹的潮流中一样。
　　“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奥菲路西亚从出来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现在终于开口了。
　　“今天只是让你们熟悉一下环境，还有，办理交易登记手续也必须来这里一趟，我得找到我的朋友。我们的身份还没有办法委托交易。”
　　奥菲路西亚又不说话了，在柳剑飞找到他朋友办手续的时候，他一直在大厅里慢慢的转仔细的看着，他的金发和翠绿的眼睛第一次在人群中不显得那么突出，可是那似乎给了他更好的机会观察。
　　期货，这个概念我脑子里还有，但是具体是如何操作的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贸易方式几乎完全就是建立在高级的经济体制之上的，必须要有资金和相当的信用度才可以操作。”这就是我印象里“期货”这个概念的全部了。但是这里，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有活力，那仿佛生命力一般的吸引着你投入进去……我身边又想起了一阵喧哗：“棉花！棉花！怎么会！一个小时前还是那个价格啊！”“由于刚才最新的天气分析资料标明，南部地区原先存在的大面积雨云已经消失，所以预测未来一个月内的降水将不会比去年同期更多，今年的棉花又将是个大的丰收年。”“啊！我的棉花啊！”“上帝保佑我！赞美你上帝！阿西拉，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大豆会涨的！这下子我一下子赚了二十个百分点啊！那就是整整三千镍金！”
　　“是不是很有意思？”柳剑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身后。
　　“吓我一跳。”
　　“别紧张，我们亲爱的奥菲利呢？”
　　“别再叫我亲爱的。”
　　“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好了，我们走吧，我办好手续了，还顺便租了一台行情机，今晚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行情，明天就可以开始委托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