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5 塞尔特决绝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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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跑回了宫室，披散的头发被微风吹起，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她没有注意到，奥德里奇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良久良久……直到他有些错觉，认为自己回到了多年以前，而她就是塔莎。
娜塔莎已经睡下了。她不敢打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对着化妆台的镜子，她可以肆意的让泪水流淌。这一次她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第一次。不是不想控制，而是无法控制。好像只要关于奥德里奇的事情，他说过的话总能轻而易举的撞进自己的心扉。
镜中的人已经哭花了淡淡的妆容，眼线顺着眼泪的轨迹花开，变成了两条狰狞的黑线，眼眶边黑黑的，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糊住了眼睛一样。缓缓的把脖颈见带着的浅色丝带卸了下来，颈后的封印图腾暴露在空气中。她有些庆幸自己今天的着装特意加了一个丝带，毕竟一直以来她都很注意这个。她不敢想象，如果被奥德里奇看到了她颈后的图腾，不知道他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
过了良久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她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象。奥德里奇早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孤单的画板还立在那里。画中的人似是有双温情的眸子，迎着微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再次回到了花园中，准备把画收起来，因为那是娜塔莎所画的，里面是她最重要的人。
正当阿塔莎收好画笔准备拿走画板的时候，从不远处的小道上走来一个人。这副景象竟和画中的景象有几分相似，阿塔莎不由的入神了。
“这是你画的吗？”话语间塞尔特已经把画拿了过来，而呆愣的阿塔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你的画工还是这么好。”塞尔特盯着画仔细的看了半天，“照我说，我怎么觉得这画中的人有些像我呢？”塞尔特戏谑道。
“这……这……”阿塔莎脸红了，无言以对。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塞尔特似乎并没有想太多，脱口问道。“那一天已经距离现在很久很久了。”
“想起？”阿塔莎机械的反问道。她是没有记忆的，如何想起？这根本不是她所具有的特质。“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我只是顺口说说而已。”塞尔特随口搪塞道，“我可能也差点把你误认成塔莎了。”
可阿塔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棕色的发还在午后刚过的阳光下闪着光。
半晌两人都无言，阿塔莎默默的把画收回来，她知道娜塔莎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应该帮些什么。“这画不是我画的。”她坦白道。
“那是……”塞尔特停顿了一些，似乎很不想说出这个名字。“娜塔莎？”
“嗯。”
塞尔特的表情在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几秒之后又回归淡然，不同的是还带着一丝无奈。
“我想你是知道她的心意。”阿塔莎从来都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从来也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这是不可能的。”塞尔特直言不讳。
“为什么？”阿塔莎很庆幸娜塔莎现在正在睡梦中，说不定梦中的她已经和塞尔特在一起了。
“因为她只是正义的化身。”
阿塔莎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手不由的攥在了一起，感觉到身体在渐渐的变得僵硬甚至颤抖。“只是因为这个？”
塞尔特没有回答她，他好像在思考应该怎样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而你却回绝的如此干脆，原因只是因为她是化身。”阿塔莎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表象，这的确有些不像她，她从来都是那么淡漠的。“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只爱着塔莎一个人！那么你们都把旁人当作什么了？一个寄托你们感情的道具吗？”丽贝卡是那样，娜塔莎是那样……就连自己也许也是那样。“不是塔莎就不行了？是不是一定要是她！为什么其他人不可以？所有人都有爱，你们凭什么这样无所谓！”阿塔莎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也许这不是说给塞尔特听的，她只是想要告诉那个刚离开这里不久的人。“你们都为了一个自私的女人，你们都是自私的人。”
“阿里雅，别说了！”塞尔特不希望有人说塔莎的不是，她是完美的，她应该是没有污点的。
“不！我要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借这个机会把一些情绪释放出来，自己会憋成什么样子。“你们钟情的那个女人，她自私任性，而现在已经冰冷冷的躺在冰棺中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报应吧！”阿塔莎说着，带着一些嘲讽的意味。
“够了！”塞尔特严声道。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模样，一个失去了淡漠，一个失去了温柔。就好像两座火山，时刻都会喷涌而出。
阿塔莎终于停止了，喘着气有些不服输的样子，这样的固执的确有些塔莎当年的味道。
塞尔特无奈的抚额，“你回去休息吧！”他叹着气，尽量让一切看起来像是没有发生过。
阿塔莎却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这就是固执，今天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塞尔特被阿塔莎盯久了，却没有不耐烦，而是不由的失笑。还是一点没变，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总是对别人的事情那么上心。
“好吧！”塞尔特还是认输了，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每次都是塞尔特让着塔莎，女神也是需要一个可以包容她小女人脾性的人。“你们是化身，你知道你们到时候都会消失。那么我为什么就要给她留个牵挂呢？这样不是太痛苦也太残忍了吗？”
“这只不过是你为了不让她影响我们的合体，影响塔莎苏醒的计划。”阿塔莎毫不留情的拆穿塞尔特的想法。
“其实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塞尔特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告诉她。“娜塔莎是由我制造出来的。”
“什么？”
“她的确是化身，却是一个由我制造出来的躯体加上了塔莎的正义罢了。也许你不知道，制造体的物种会对制造者有种特殊的情感，而这种特殊的情感并不是爱情，是制造体与生俱来的感情，再加上她有塔莎的记忆，塔莎的一生中和我生活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在塔莎的记忆中，我占据很大的位置，所以她会有这样的错觉，也是有情可原的。”
“是这样吗？只是这样？”阿塔莎有些怀疑，却找不到理由再追问什么，只能喃喃自语。
塞尔特没有再给回答，话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年的集会散得比较早，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们。”其实自从少了塔莎之后，这种形式主义的集会早已经名存实亡了。年年都是早早的散场了，今年只是惯例罢了。他是想知道她们有没有出什么乱子，席间奥德里奇离开过一次，而且时间也不短。他不好过问什么，于是只能过后来看看。
今天阿塔莎的情绪是有些异常的激动，可他却找不出怀疑的理由。因为奥德里奇并没有问他任何关于塔莎或者化身的事情。他情愿单纯的相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阿塔莎只是想要跟他闹闹小别扭，就像从前的塔莎一样。
塞尔特和阿塔莎两人总是很有默契的刻意忽略掉某些人，比如说维克，比如说奥德里奇……他们之间，好像总是横着一些人，却是不可缺少的。
阿塔莎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娜塔莎这个伤人的答案，其实现在她有些后悔自己那样执着的去追问。可没问的时候又总是好奇的想要知道，还幻想着答案也许就像是自己想的那样。
特别是当看到娜塔莎一脸无忧天真的问着自己，塞尔特今天会不会来看她，会不会带着她出去游玩的时候。阿塔莎总有冲动想要把一切都告诉她得了。可是她却怎么狠心都做不到。因为……她不是塞尔特，更不是奥德里奇。
娜塔莎的付出不想丽贝卡那样不求回报，甚至自欺欺人。娜塔莎总想着塞尔特可能会注意到自己，她知道自己不是塔莎，所以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总算付出的更多。娜塔莎也曾像阿塔莎抱怨过，自己为什么不是塔莎，那样她就不会如此辛苦了，那样塞尔特一定会好好爱她。可惜她们都不是，她们没有塔莎的命，却要为她承受那份痛苦，化身的命运的确是很不值得。可既然她们都不是塔莎，她们又怎能理解塔莎的一切呢？她的感情，她的苦衷，她的使命……
那天娜塔莎在塞尔特住的主宫室附近看到了一个小房间，她乘着仆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了。里面都是一切塔莎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时候，留下的一些用过的东西。娜塔莎没想到塞尔特会保存的那么好，心下除了嫉妒，也有些小小的兴奋。单纯的想着人如果她换上了塔莎的装扮会不会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呢？或许塞尔特会更加的注意到她。
当她穿上了塔莎洁白的长裙，脚上是镶着水晶的高跟鞋。脖颈上是塞尔特送给塔莎的钻石项链，手捧一束娇艳欲滴的百合花。塞尔特曾经说过，如果用一种花来比喻塔莎，那么她就是洁白高雅的百合。娜塔莎特地把火红色的头发染成了纯黑色，然后烫成了看上去很自然的大波浪。经过这一番变化之后，她简直和塔莎一模一样。在她的记忆力，塔莎总是穿着白色的长裙，夏天的时候露着白皙的香肩，冬天的时候穿着乳白色的皮草披风。她每天都是素颜，每天都一样迷人。
当然这一些都是娜塔莎在秘密中进行的，而阿塔莎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日的傍晚，娜塔莎一副塔莎的装扮，然后前往神宫中塔莎的宫殿。她渴望成为塔莎，哪怕只有一分或者一秒。娜塔莎的勇敢和丽贝卡的任性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娜塔莎为了塞尔特她敢于付出所有，可以不计后果。而当换到丽贝卡的时候，她只会由着自己的性子，凭着自己对维克的爱，做出一切让人难以原谅的事情。
塔莎的宫殿自从塔莎沉睡之后就人烟稀少，起初还有大批的婢女和仆人包括军队维持着这里的一切。使这里像是塔莎在的时候一样。可物是人非总是比较容易惹人伤感的，在那样过了三百年后，奥德里奇下令撤走了所有人。于是从七百年前这里真正的进入了一个荒芜时期。毫无人烟，塞尔特杜绝来到这个伤心的地方，而这里也很少看到奥德里奇的身影。
娜塔莎想要凭着记忆和装扮来到这里找回一些塔莎的感觉，她总是不经意间想要变得和塔莎更为相似。也许她始终都不愿相信，一觉醒来之后什么都变了，她不再是她自己。可塔莎是无人能够替代的，所以一切的努力也注定会化作泡影。
夕阳的余晖成为了宫殿唯一的背景，塔莎的宫殿处在神宫最中心的地方，却也是现在神宫中最荒凉的地方。
塔莎的宫殿并不像是奥德里奇的宫殿那般奢华，也没有塞尔特的宫殿那样高雅。宫殿的模样有一种唯美的感觉，就像是午后花园里的怡人景象，带给人的没有压迫感，只有舒适清新。尽管这样的宫殿和她身份女神的身份有些不大搭调，可塔莎一直乐于住在这里，也从未提过新建宫殿的想法。
也许这就是一抹随意，并没有丽贝卡那样公主般梦幻的装潢。如果塔莎不是一个女神，或许她只会是一个随意的女人，喜欢享受生活，爱自己所爱的人。可这只是如果……
娜塔莎一步一步缓缓走上那布满灰尘的阶梯，每走一步就离宫殿的大门要近一些，感觉就像是更靠近塔莎一些。斜阳最后化成了一抹云烟消失在娜塔莎的背后，而她全然不觉。
当她走到了阶梯的顶端，当她站在宫殿的门前。蓦然回首时，整个神宫、帝郡、甚至祈愿之国都尽收眼底，这里是祈愿之国最高处的地方，这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女神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是塔莎的一切，都是塔莎所拥有的。
最后一缕破落不堪的残阳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可遗留下来的光芒还照耀着帝郡。夜不像夜，暗不下来的天空，这就是塔莎诞生的帝郡。而娜塔莎的自身已经有了一种身为塔莎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5 塞尔特决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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