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4 再次见到奥德里奇 ...
-
园子里的各色花都开了，百花齐放的模样很让人心旷神怡。阳光很灿烂，照在园子里是金灿灿的。这样的午后很容易让人打瞌睡，但是阿塔莎却莫名的觉得心情很好。也许是太久以来，她都一直寄居在阴暗的内心中，无法释放。每天都有烦恼，和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每天都需要告诉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完成任务，而每天也在不停的告诉自己，必须要接受自己有一天可能消失的事实。其实她也想过挣扎，想要拜托这样悲哀的命运，可好像一切都不是自己控制的，逆来顺受不是一个好办法，但她扪心自问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平凡，成为塔莎的化身这已经是一个极其出乎意料的事情了，她自卑的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塔莎，更别说代替她。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如果要成全天下人，就必须牺牲自己。
今天也是塞尔特主办上神集会的日子，整个宫殿的婢女和仆人都忙忙碌碌的，除了阿塔莎以外。她现在正闲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呢！娜塔莎拿着画板在花园里画画，阿塔莎不想去打扰她，想着塞尔特叮嘱过的，那正好看着就在不远处娜塔莎好了。
娜塔莎血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有别样的韵味，红色的直长发，这与塔莎的本尊相差很大。却频频让塞尔特误以为她就是塔莎，也许这和维克一样，维克不也经常把自己当作塔莎吗？她们之间的差别都很大，甚至说她们都比不上塔莎。
集会整点在午后时分举行了，身在宫室的阿塔莎能听到大殿里穿来彩礼打响的声音。这是为了迎接另一位上神奥德里奇而举行的仪式，尽管奥德一起并不会把这些看在眼里。
娜塔莎好奇的向大殿的方向看去，阿塔莎似乎感觉到了有一丝不安。她在想如果娜塔莎再次把自己当成了塔莎，那么她很有可能就那样冲上大殿。想到这里阿塔莎不禁转身跑出宫室，像花园跑去。
她很不想打破这份安逸，但是似乎已经有人率先介入了。远处的礼炮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而娜塔莎也好像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阿里雅。”当娜塔莎看到阿塔莎气喘吁吁的跑到她的面前时，她有了一秒钟疑问。然后又回到了之前落寞的表情，“他们好像落下什么人忘记了。”娜塔莎悠悠然的说道，其实这句话更像是一句感概，感概物是人非。
阿塔莎看到娜塔莎握着画笔的右手在微微颤抖，她不知道塔莎在感到难过的时候是否也会有这个小动作。“没有，他们没有忘记任何人！”阿塔莎安慰似得握紧娜塔莎的右手，她的手有些微凉。
“以往每年我都会派人去接他们，他们的脸上总是挂着迷人的微笑。那时候的阳光和现在一样，暖暖的很灿烂。我们很友好的一起用餐，唯独这一天，他们的友好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她缓缓的说着。“现在已经不再有塔莎了，什么都变了！我再也不能和他们坐在一起用餐喝茶，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她从未是塔莎，只是拥有记忆的她总是容易混淆。
“娜塔莎，尽管是这样……”她浅笑着，似乎是在庆幸，“他们都从未忘记过塔莎，这是我们应该感到高兴的。”真正的感到高兴，这样一来他们的牺牲又多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成全了他们。
阿塔莎接过娜塔莎手中的画笔，“去休息一下吧！等你醒来这场闹剧就会结束的，奥德里奇会回到自己的宫殿，塞尔特也会来看你的。”因为身为化身的娜塔莎和奥德里奇再无任何关系，而现在也只有用塞尔特才能安慰她了。
“是吗？塞尔特回来看我？他已经好几天没来过了。”娜塔莎问道。
“相信我！这几天是他太忙着上神集会的事情了，等今天一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娜塔莎的记忆中，她依稀的还记得，曾经塔莎是如何刻骨铭心的爱过维克，那种绝恋好像到世界尽头都不会消逝，但始终的命运弄人，最后塔莎只能带着遗憾残破的感情离开。后来和奥德里奇的时光则是塔莎永生也无法忘怀的美好，那段时间她好像真正体会到了一段所谓成熟的爱情，既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索然无味。彼此都在用心的相处，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她可以依赖丈夫，依赖那个永远会给她倚靠的奥德里奇。尽管这些都是印象深刻的，但在娜塔莎长久的记忆里，和塞尔特在一起所占的记忆是比例最大的，那是一个平淡而安逸的生活，就像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全新的人生。那种无争的平淡好像就是塞尔特的特质，漫长而平凡的日子，没有刻骨铭心的疼，没有腐蚀入骨的痛。他们夫妻之间相敬如宾，这样犹如白开水一样的情感，虽平淡无奇却也令人怀念，令人向往。
所以在娜塔莎的内心中，塞尔特永远比其他两个人来的重要。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塞尔特创造出她的原因。
娜塔莎点点头，平复下来情绪的她显得特别安静。“那我去休息了。”她说完便转身离开，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暖洋洋的阳光中，在此时此刻形成了一种稍显讽刺的对比。
阿塔莎不禁失笑，自己是那样在意娜塔莎的感受，生怕她有什么不乐意。但谁在乎过自己的情绪呢？阿塔莎总是试图让每一个人开心，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完成他们的愿望。那么有谁会在乎自己想要什么？又有谁会奋不顾身的想要完成自己的愿望？
想到这里却觉得不可思议。完成别人的愿望，这好像是塔莎应该做的，毕竟她才是真正的祈愿之神。
远处的礼炮声好像终于渐渐平息下去了，阿塔莎坐在画板前面看着画中的景象。栩栩如生的花园美景中，似乎能感受到那份久违的温暖，艳花和嫩草……还有站在那里的人。那人正是走来的模样，双手插在口袋中，带着黑色的帽子挡住了亚麻色亮丽的头发，因为画的是背光的景象，太阳在那人的身后，而看不清他的容颜。这应该是娜塔莎记忆中的塞尔特，也许在某一天的下午，塔莎就是这样坐在这里画画，塞尔特从远处走来，于是这美好的一幕变永久的留在了记忆的长河中。现如今被娜塔莎记起，作为一种念想，她把这副景象映在了纸上。
“你还是那么喜欢画画吗？”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多年前的塔莎也是这样，喜欢坐在温暖的日光下，画画喝茶。
阿塔莎浑身一颤，这个声音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即使只听过一次，这个声音却像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内心一样，就好像前世或许就听到过，一直难以忘怀。
阿塔莎现在的装扮已经不是当时的婢女装了，尽管现在也正在做着婢女的职务，可穿着已经大大的不同了。她把头发挽起高高的，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头上带着一个类似盛开花朵的遮阳帽，挡住了棕色的大卷。穿着奶白色的长裙，露肩的款式设计显露出她白嫩单薄的肩部。
白色……那是塔莎的象征，只有她最喜欢白色，只有她才配得上纯洁无暇的白。
半晌阿塔莎都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想那个人已经误以为她是塔莎了，他不是第一个这样的人，可尽管是这样，阿塔莎还是忍不住难过，她不希望别人把她误认为塔莎，最不希望的就是他。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坐在这里？”他问道。
“奥德里奇……”阿塔莎喃喃的说道，像是在告知自己，这个男人犹如神明一般不可触碰。他不是维克，不是塞尔特。如果沾惹上他，她难以全身而退，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哦？你居然连声音都和她一模一样？”奥德里奇直言道。
阿塔莎惊讶的转过脸，明眸双目紧紧的盯着他。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张脸，怎么可能他没有误会。
“不要用那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塔莎不会像你那样。如果你像模仿她，至少得下些功夫才行。”奥德里奇走到她的面前，与她对视。那张犹如复制出来的脸庞，让太多太多的记忆都喷涌而出，可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乱。她不是塔莎，没有人可以是她。“不要以为你有和她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你就可以是她了。”下一秒，奥德里奇一把掀开她粉色的遮阳帽，棕色的发倾泻而下，“塔莎从来不会遮盖住自己引以为傲的黑色头发，这也许就是你和她最大的区别了。”他的手缓缓的伸向她的头发，然后拿起一缕放在手中，细细的抚摸着，柔软如丝绸一般的触感，“棕色的发，的确很让人怀念啊！”
大大的斗篷盖住了他的脑袋，就连眼睛都看不清楚。依稀的能辨别出斗篷帽子之下的那张俊美的容颜，此时此刻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挂着怎样令人失魂的微笑。
呆愣住的阿塔莎一时之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抓下过奥德里奇的头发。那时候的她只是平凡的模样，还带着面纱。她想奥德里奇一定没有认出来，或许他只是把自己单纯的误以为是一个乐于模仿塔莎的崇拜者，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机缘巧合的出现在了塞尔特宫殿的宫室，出现在他的眼前。
现在正在举行的集会，没什么他能如此自由的逛到这里来？这座宫室和大殿所在的距离还是相差很远的。
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法占据了阿塔莎的大脑，她只知道自己头脑一热，然后做出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举动。她伸出自己纤细的手，缓缓的拉下了奥德里奇的斗篷帽子。他好像总是带着斗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尽管只有两次，但阿塔莎很好奇他到底有一个怎样的全貌。
灰色的发落在了他的肩头，遮盖住了她的手。
阿塔莎一瞬间呆在了那里，动作僵硬。完美的五官如此清晰的出现在阳光下，俊朗的脸部轮廓，深邃的眼眸。有一股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袭上了心头。可令她回不过神的，却还是那稀有的灰发，像是已到暮年的老人才有的发色，却和他俊美的相貌搭配的恰到好。“你的头发？”阿塔莎不由的问了一句，这和她当时抓下来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那时候她就在想，不是只有沉睡的上神才会拥有这种色系的头发吗？就像现在沉睡的塔莎一样，冰棺中的她已经没有了纯黑色的发，取而代之的是银白色，犹如月光一样的发色。
“你！”奥德里奇显然感觉到诧异，他没有想到这个从未相识的小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上神是无人敢冒犯的，而三大上神中，塔莎最令人爱戴，塞尔特最令人敬佩，只有他……奥德里奇，最令人畏惧。
“你到底是谁？”奥德里奇皱着眉头严肃的问道。
“我是……”阿塔莎迟疑了，尽管心里有一百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说出真相，可嘴巴却比脑袋快了一步。“阿塔莎。”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告诉别人她的真名，在说出之后，她有几秒钟的后悔，她害怕看到他的反应，但是阿塔莎不想欺骗他，因为他是奥德里奇。那么……就让她任性一次，或者自私一次吧！总是为别人着想，这样活着真的很累。也许可以说服自己，就当是为了奥德里奇，为了不想让他失望。
“阿塔莎？”奥德里奇质疑着这个和女神相似的名字，“你连名字都要模仿她吗？你到底有多么想成为她？”奥德里奇并不知道这句话对于阿塔莎来说到底有多伤人，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人亵渎他心目中的女神，所以他不愿相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些招数太烂了，无论你怎样努力，你都不会是她。”因为塔莎是无可替代的！
阿塔莎难过的低下头，好像感觉到眼睛和鼻子酸酸的。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就算撑也要撑下去。因为塔莎是坚强的，所以身为化身的她也应该有些塔莎的作风。“对不起上神大人，我叫阿里雅。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只是一个婢女，用不着他费心。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4 再次见到奥德里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