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3 犹似孪生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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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婢女照顾娜塔莎也有了好几天的时间，阿塔莎一直觉得现在的日子如梦似幻的。好像不久前她还在和丽贝卡说说笑笑，听着她说和维克的那么往事，看着维克勤快的处理公务。那一切好像还在昨天，但是现在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有些失神的阿塔莎回到了自己的宫室，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消化关于娜塔莎的事实。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改变原本普通的模样，变得如此倾国倾城，却是一个和人相似的脸庞。难过之余，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翻出那天从两郡周边到帝郡时穿的衣服，她从内侧的口袋处找到了那本枣红色的本子，还好没有弄丢，她还想找个机会还给维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她想当面和维克道歉，她不是故意要拿走他的东西。
那本看似陈旧的小本子，有些复古的感觉。阿塔莎突然很好奇里面写了些什么，虽然知道这样冒然的打开它很不礼貌。也许这只是一本普通的记事本，也许正是珍妮所说的塔莎的禁书。但是不管是什么，阿塔莎已经在心里发誓，这样私自打开它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并无其他。所以里面写着什么，她都不会在意，看过之后再合起来，让一切都回到正规上。
她颤颤巍巍的手显得有些紧张，慢慢的卸下黑色的丝带，打开本子。阿塔莎的表情有了些许反应，她皱起眉头多翻了两页。依旧是空白的纸张展现在她眼前，每一页都是一样的，干干净净……什么字都没有，什么符号都没有出现。她想封面上的那个落款应该就是这本子上卫唯一的字了。可按照常理推断，这样老旧的一本记事本，应该会被记录得满满的才对。如今表面陈旧，里面却是崭新的白纸，这的确让人有些难以费解。不过这样也好，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把记事本合上之后，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它藏了起来，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特别是在塞尔特的宫殿中。
“阿里雅……阿里雅，你在哪？”门外传来了娜塔莎的声音，阿塔莎连忙跑过去开门。
“怎么了？”
当阿塔莎问道的时候，娜塔莎却不说话了。
阿塔莎来到祈愿之国的时候，塔莎就已经沉睡了，一切关于塔莎的事情都是传言中听说的。她并不了解塔莎，不知道她的性格，不知道她的脾性。尽管自己是她的化身，对于塔莎她了解的也很少。所以对于眼前的娜塔莎她到底有几分像塔莎的个性，阿塔莎是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她，塔莎一定比她们都更加沉稳，而娜塔莎有时候的还是和丽贝卡差不多性格，有些太过纯真，没有心机。这让阿塔莎觉得，自己沉着的性子也许是情义的历练带给她的，而娜塔莎的单纯则是正义最光明的表现。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你不用担心，我是你的朋友。”这个时候阿塔莎选择说出的是这句话，是朋友，不是婢女。
“其实我很想问下，我怎么都见不到奥德里奇呢？我为什么住在塞尔特的宫殿，而不是自己的宫殿呢？还有……我明明……明明就是和奥德里奇成婚了，塞尔特不过是我的前夫，我这么住在他这里算什么啊？”娜塔莎委屈的问道，一双白皙的手指搅着血红色的发尾，这一举动是连丽贝卡都不会有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阿塔莎问蒙了好一阵，然后才反应过来，娜塔莎与她不同，她有塔莎的记忆，所以她更容易把自己误认成塔莎。阿塔莎半晌之后微笑道，“你是叫娜塔莎不是吗？”
“啊！”娜塔莎突然恍然大悟，“对不起~我又忘记了。塞尔特嘱咐了我好几次呢！”她显得有些愧疚，“我老是睡一觉起来就不记得了，这样可不好。塞尔特会难过的……我不想让他难过，他以前被我伤害的太深了！”
“娜塔莎，你不用感到自责，因为伤害他的不是你，是塔莎。”是那个躺在冰棺中不醒人事的伟大女神，而不是她们两之中的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是啊！过了很久了……”娜塔莎喃喃道，“很久……塞尔特、奥德里奇……还有……”她低垂着头，“维克。”最后的那个名字，几乎是默念出来的，但还是被细心的阿塔莎听到了。娜塔莎有塔莎的记忆，却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的感觉。她记得那些熟悉的名字，那些熟悉的人。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而自己呢？与生俱来的痛彻心扉，那些爱恨情仇好像就是归她这个情义所有。
阿塔莎记得塞尔特曾和她说过，娜塔莎是没有感情的，因为正义是不容许情义的参杂。所以对于那纠葛的情感，娜塔莎体会不到分毫。阿塔莎似乎有些羡慕她，因为在那么多个无眠的夜里，自己一直被那些缠绵的情感纠结着，而娜塔莎却无忧无虑。
“对了！丽贝卡呢？丽贝卡怎样了？”娜塔莎突然紧张的问道。
“你放心！”阿塔莎立刻安慰道，“她现在很好，很安全，也很……幸福。”
“是吗？”娜塔莎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那个孩子一向很任性，现在很幸福就很好了。”作为一个母亲，她只希望丽贝卡能够平安。“她现在和谁在一起？”
能够深刻体会到娜塔莎心情的阿塔莎并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她无言以对。
“还是维克，是吗？”娜塔莎似乎已经猜到了。
阿塔莎点点头。
过了良久，娜塔莎才轻笑道。“这样也好，有维克在，她会很安全的。”因为以维克的能力，足以保护好他。曾经她一度担心维克会伤害丽贝卡，因为她知道维克是不是真心。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维克一直还坚守在丽贝卡身边，这多少让她宽心了许多。好像当年自己的执着也太偏激了，现在什么都变了，不用在乎过去，不用在乎种族……他们其实能过得很好。千年逝去，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呢？其实都用不着说服自己，当年那颗执着的心早已死去。
阿塔莎拉着娜塔莎坐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为她盖上一块薄薄的毯子。“不要想太多了。”
娜塔莎看着窗外一言不发，这个时候的她很像塞尔特，就连表情都露出一辙。“阿里雅，你说我们两个谁比较痛苦？”她语带自怜的说道。
“我不知道。”谁比谁痛苦？这种问题谁又能说的清楚呢？这样的谜团，就好像在问，维克、塞尔特、奥德里奇三人里谁爱塔莎比较深？塔莎又更爱谁？没有答案，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我觉得……说想的话，你一定比我想的更多。”娜塔莎拆穿道。
阿塔莎不善言语，但是这样的人往往想的更长远。
“因为你是情义，而我是正义。”娜塔莎说的这句话是阿塔莎最不愿相信的事实，情义永远比正义来的痛苦，世上之事永远是情感最难说清。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言语。
阿塔莎默默的退了下去，为娜塔莎端来了一杯咖啡。
娜塔莎端闻了闻，“这是塞尔特最喜欢的味道。”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阿塔莎并不知道他的喜好，“塔莎喜欢红茶，塞尔特喜欢咖啡。”娜塔莎终于认识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以前他们总是争论下午茶应该喝什么，而每次塞尔特都会让着塔莎，因为他是一个体贴的男人，没有他也不会有我。”她对着咖啡杯轻笑，用塔莎那张美丽的脸。阿塔莎兀自想到，如果曾经的塔莎就像现在的娜塔莎一样，或许塞尔特并不会像娜塔莎说的那样难过伤心。
阿塔莎感觉和丽贝卡在一起的日子，她总是听丽贝卡谈起她和维克的往事。而和娜塔莎在一起的日子，她好像总是听说塞尔特的事情，偶尔其中会提到塔莎。在他们的记忆中，都有某个人曾经存在过，而自己呢？自己的过去不过是一片空白，那个平凡的自己，她并不想多想起。
“谢谢你的咖啡。”娜塔莎说道，“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值得人怀念的塞尔特。”
“客气了！”阿塔莎觉得，娜塔莎好像比较钟情于塞尔特，并且经常提到他。这种感觉就像是丽贝卡毫无厌烦的一次又一次说道维克一样。塞尔特不是说娜塔莎是没有感情的吗？那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说只是记忆又的确有些说不过了，记忆中每个人都是存在的。而且对于从前的塔莎来说，她爱过每一个人，却并没有说出她更爱谁，或者真正爱的是谁……娜塔莎如此的提及塞尔特，好像并不符合塔莎的情况。塔莎最初是和维克，嫁的人是塞尔特，最后却也是和奥德里奇再婚。这一切都表明，塞尔特在他们之中并没有什么特殊，而娜塔莎如今的反应，有些让人摸不清楚。
“娜塔莎，你有没有想过那一天？”她轻声说道，“那一天，或许我们真的合体了，回到了塔莎的体内。”
“会有这样的一天吗？”娜塔莎自问道，然后哂笑“我在说什么傻话，肯定会有啊！那就是我们最后的目标啊！我们诞生的意义。所以那一天，一定会出现的。”
原来那就是她们出现的意义，这对娜塔莎来说也许很好接受，但是对自己来说……十六年的确很漫长，可对于人生来说也太短了。她还很年轻，为什么要如此残酷的面对这些。“那么到时候的我们……”
娜塔莎好像也在思考，并没有回答。
“消失了。”
在阿塔莎回答之后，娜塔莎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消失意味着什么？即将要失去什么呢？可对于她们这种从未拥有过的人来说，好像也并没有多么值得惋惜。
后来直到娜塔莎渐渐的闭上了眼睛，阿塔莎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旁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亚麻色的发映入了她的视线。落地窗前，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娜塔莎的睡颜。烟灰色的上衣和黑色的长裤，经典的款式设计，拥有足够的奢华感。将他的身材衬托的近乎完美，修长却不单薄。这一幕好像穿越了时空一般，阿塔莎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他们，塞尔特或许也这样凝视过塔莎熟睡的脸庞。温暖的、安逸的……却不是冰棺中那副冰冷的面孔，毫无生气的躯体。
然后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塞尔特走开了。不一会儿出现在了房间里，他让阿塔莎出来，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阿塔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关上了房门。他们都不想吵醒那熟睡的绝美人儿。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阿塔莎礼貌的问道。
“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上神集会。”塞尔特面带严肃的说道，“以前塔莎在的时候，这个集会都是在她的宫殿举行。她沉睡之后，一直是由我和奥德里奇轮流主办，今年轮到我了。安排的事情不用费神费心，你唯一要照看好的就是你自己和娜塔莎。”
“我需要做什么？”
“那一整天，你们都不能出现在我和奥德里奇的眼里。”
塞尔特极力隐瞒她和娜塔莎的存在，当然要在那关键的时刻更加小心翼翼。“你放心！那天我会特派一些神族来看护你们，不过要委屈你们待在宫室一天，最好不要踏出一步。”
阿塔莎郑重的点点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得罪过奥德里奇，如果被他逮个正着，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想起丽贝卡被绑在祭祀架上，阿塔莎就觉得毛骨悚然，那是一个多么残忍的男人。他可以爱一个女人，由爱而变为疯狂。
其实塔莎还在的时候，集会的确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活动。每年他们三个人都会聚在一起，没有敌意，没有尴尬……只是单纯的上神之间的来往，那一天的他们才是最没有负担的，不论他们谁爱谁，最终只是平等的一天。而塔莎沉睡后，每年的聚会变成了两个人，两个曾经是情敌，是前夫和现夫的两个人。仇恨，怨怼……一触即发。后来，每年的聚会都变成了例行的公事，只是为了找一个塔莎还在的感觉。却每每都是不欢而散，像是必须要迎接的一场暴风雨，无法躲避。他们却都不愿意取消，因为这也是一个能证明塔莎存在过的证据。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3 犹似孪生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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