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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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从壁炉中踏出来，斯内普随手将塞缪尔丢进沙发，双手环抱，靠着壁炉，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塞缪尔撇撇嘴：“刚刚我以为您会留在蜘蛛尾巷。比起可以随时被邓布利多校长打扰的魔药办公室，那里明显要安全得多不是吗？”
“在家里招待一个鲁莽的，整天热衷于闯祸的小鬼？”斯内普嘲讽地扯起嘴唇。
“其实也不能算是小鬼了。”塞缪尔低声咕哝着，瞥到魔药教授不耐烦的神色，自觉地收起了更多的抱怨，“那么换个地方好了，被人中途打断谈话实在是太倒人胃口的一件事。”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摆出一副等着对方发问的姿态。
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没有接话，只是盯着他。
“好吧好吧，真是无趣。”塞缪尔站起身，“好在休息日拉文克劳休息室一般很少会有人。跟我来吧，教授。”
在塞缪尔随手叩开寝室门侧身让到一旁之后，即使是优秀的双面间谍面对着完全没有想到过的堪称诡异的布局，也足足愣住了十几秒。等到他终于回过神来，看到身边男孩明显含着戏谑的微笑，恼羞成怒地重重哼了一声。
“我想希尔德先生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展示他优秀、富有创造力的装饰水平吧。”
“当然不是，教授。”塞缪尔配合着收回脸上的笑容，转身向树林中走去，同时没有回头地补充道，“不过如果您希望给您的办公室或是卧室注入些新的活力，我随时乐意为您服务。”
想到身后的人可能有的郁结的心情，塞缪尔愉悦地弯起了嘴角。
“请稍等。”示意斯内普停下脚步，塞缪尔站在之前那棵树前，举起魔杖轻轻敲了敲小小的结痂，熟悉的苍鹰图纹凭空浮现出来，密道入口豁然开启。
他转过身，看着魔药教授因为过于惊讶微微瞪大的双眼，摆出一个标准的贵族式微笑：“欢迎来到拉文克劳密室。”
斯内普神色复杂地看了男孩一眼，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密道。这里仍然和塞缪尔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阴暗而安静，只不过两侧的烛台照映下，映在墙壁上的影子变成了长长的两道，一高一矮，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一直走到密室的门口，斯内普也没有尝试着问过什么。尽管之前在冈特家的一场打斗已经耗去了他过多的体力，但此刻，站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他依旧可以感到隐隐的兴奋，对即将面对的事情的强烈好奇足以让他忘掉身体上的疲惫。无论是神秘的希尔德家族，还是单纯的塞缪尔•希尔德这个人，都毫无疑问拥有这种资格。
良久的沉默最终在见到罗伊娜•拉文克劳的画像时被打破。没有屏住的猛然吸气声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塞缪尔。但他还是相当明智地选择压抑住心底的笑意，毕竟再三挑衅一位脾气并不算好的强大巫师实在不是聪明人应该做出的选择。
“希尔德先生？”女巫难得悠闲地呆在自己的画像中，见到进来的不止是塞缪尔一个人，诧异地开口问道，“请问这位是？”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在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一位相当优秀的魔药大师。”塞缪尔转过头，“虽然您大概已经很清楚了，但还请允许我为您介绍，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士。”
“很高兴认识您，您看起来真是年轻。”拉文克劳看着黑发男巫微微向前弯下身子，棕色的眸子欣喜地闪着光，“既然希尔德先生亲自带您来到这里，想必是他认可的伙伴。感谢您为霍格沃茨所做的努力，愿您一切顺利。”
斯内普僵硬地点点头，在塞缪尔的示意下在沙发上坐下，注意到他将一杯黑咖啡推到自己面前，微微皱了皱眉。
“放心，没有放糖。”男孩笑了笑，“现在，您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问了。”
斯内普抬头看了塞缪尔一眼，已经没什么心思去问对方为什么会了解自己的喜好，只是端起咖啡，下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这就是你今天有把握离开霍格沃茨而不被邓布利多知道的原因？”思考片刻，魔药教授抬头问道。
“没错。”塞缪尔点头，“霍格沃茨对于创始人来说总有许多便利，而这也是为什么我请您来到这里的原因。”
“你是拉文克劳的继承人？”
“这没可能吧。”塞缪尔哭笑不得地说，“正如我之前同您说的，我不过是来履行契约的，至于拉文克劳女士，则是最初契约的订立者。”
斯内普再次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干巴巴地开口：“你最后并没有去拿戒指，所以我也许可以荣幸地认为，你今天的目的——是我？”他抬头直视着塞缪尔的眼睛，黑色的瞳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
“是。”塞缪尔坦然回答。
“为什么？”
“您应当很清楚不是吗？既然我们都抱着同样的目的。我原本以为您会主动找我的。”塞缪尔轻笑一声，“不是说不确定因素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吗？最起码，也要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吧。”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实在没办法说出自己因为从他身上感到了确实的危险才一直难以下定决心，他一点都不希望什么变数的到来，就像塞缪尔所说的，按照邓布利多的安排，惹起黄金男孩的恨意，暗中保护他闯过一道道难关，最后送上自己的生命，这确实是他本来的打算。而当这些被塞缪尔毫无保留地揭穿之后——
塞缪尔注意到对面教授的目光猛地缩紧，没等他发问率先开口道：“如果是关于我今天说的话，我不会道歉。”
房间里的气压骤降，塞缪尔若无所觉地看着魔药教授苍白的脸色：“我说过您的事情我都清楚，包括邓布利多校长要求您加入凤凰社的理由。”他的目光扫过斯内普放在身侧的双手，此时已经紧紧握成拳，手指的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手背上一根根青色的血管明显凸出，清晰可见。
塞缪尔收回目光，重新迎向魔药教授越发空洞的双眼：“我既然希望同您合作，自然要排除所有不稳定因素不是吗？当世最伟大的白巫师，就控制欲这一点来说，和伏地魔并没有什么不同。”
注意到魔药教授因为刚刚提到的名字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缩，脸色更加苍白，塞缪尔心情复杂地低低叹出一口气，压下心底冒出的一丝不忍：“我没有您那么伟大，不想，也永远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奉上随他支配，不管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还是其他什么理由。”
“够了！”斯内普猛地站起来，整个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塞缪尔一眼，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塞缪尔并没有试图阻拦，他清楚地看到斯内普握成拳的双手指缝中透出隐约的红色。
他并不后悔。
鉴于彼此的特殊身份，合作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不希望把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一起带进来，最大限度地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必须做出的选择。而在这个联系中，莉莉所占有的地位毋庸置疑。
在塞缪尔看来，上一辈子曲折疲惫的一生，恐怕已经燃尽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于莉莉•伊万斯的执着爱恋，最后义无反顾的牺牲想必带着献祭一般的决绝与解脱。可以想象当斯内普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疲惫和绝望，现在即使仍然会有愧疚和自责，但想来也只是如此了。
这一点，就算斯内普自己想要逃避，他也不会允许。这是唯一一次机会，让斯内普从那双纠缠了他一生的绿眼睛中解脱出来的机会。既然决定合作，塞缪尔当然希望可以多一点把握。
“教授，您可以随时找我，关于我们的合作。”
斯内普脚步缓了缓，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呢。”看着略显瘦弱的黑色身影从密室门口消失，一直安静旁观的拉文克劳突然感慨道。
塞缪尔半垂下眼睛，站起身走向卧室：“那从来不是理由。”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