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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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回到办公室的。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他只是机械地走到坩埚旁，下意识地开始熬制魔药。只有当完全被魔药的气味所笼罩的时候，他才能略微放松下被强行清空的大脑。
所以我们必须理解，当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魔药教授听到壁炉里传来邓布利多欢快的声音的一瞬间，史无前例地炸掉了面前的坩埚。
“邓布利多，你最好有一个好的理由——”猛地推开校长室的大门，斯内普的脸色黑成一片。
“哦，别着急，我的孩子，来杯蜂蜜牛奶如何？”邓布利多好像没有注意到年轻的教授几乎实质化的怒气，仍旧笑眯眯地问。
“不必了，我说过别这么叫我。”斯内普不耐烦地说，“到底有什么事？”
“你太过急躁了，西弗勒斯，还是多一点耐心的好。”白巫师湛蓝的眼睛微微弯着，在镜片后闪烁，“你之前似乎很着急地离开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邓布利多？”斯内普的嘴唇猛地拉平，眉毛死死地皱在一起，环在胸前的双臂放开，原本就笔直的脊背更加绷紧，整个人散发出明显的戒备和愤怒。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仍然语气柔和地微笑道，“我只是希望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可以尽量和我说。”
斯内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始终表情平静的校长，好一会儿方才语气艰涩地开口：“不用了，我不过回去蜘蛛尾巷取些东西。”
邓布利多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好。另外，西弗勒斯，关于开学的时候哈利被拦在车站外面的事情，你怎么看？”
“哈，被拦在车站外面？真是愚蠢的谎言！梅林知道是不是你的黄金男孩又想出什么风头。会飞的汽车，很符合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不是吗？”
“哈利不会对我说谎。”邓布利多不赞同地摇摇头，“多留意一下他吧，西弗勒斯，别忘了，那是莉莉留下的孩子。”
“我以为我一直在做了。”斯内普听到邓布利多的话后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恶狠狠地回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重新回到办公室，狠狠地扔上一打锁门咒，斯内普疲惫地把自己扔进椅子中，头向后仰去，闭上双眼，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虚握成拳，一直勉强压下的激烈情绪直到此刻方才翻涌而上。
“莉莉——”沙哑的声音带着清晰可辨的颤抖和隐约的脆弱。
即使相当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邓布利多，塞缪尔确实没有说错。前世持续到最后的整个战争清楚表明，无论是自己的心甘情愿还是哈利•波特的毫不知情，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始终习惯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作为白巫师领袖的邓布利多从来不是，也不可能具有真正的仁慈。这从他对自己的感情，甚至是他本人的死亡毫不犹豫的利用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而这对一心追求自由的塞缪尔•希尔德来说显然是无法接受的。他和自己不同，没有什么可以送出去让人威胁的弱点。
只不过就算可以理解塞缪尔所做出的选择，但是对方意有所指的言辞和其中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剖析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轻易原谅。
莉莉•伊万斯，那是他童年最美好的梦，永远无法追上的光。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也许他在面对结婚并且幸福着的莉莉终将逐渐放下当初青涩的爱恋，只可惜，女孩所料不及的死亡以及自己在其中不可推卸的责任终于毁了一切。夹杂着无尽的自责与悔恨，那个红发绿眼的少女注定永远都没办法走出自己的人生，成为了他一生的梦魇。
斯内普痛苦地试图握紧拳头，不过颤抖的手指始终难以真正发力。
他犯下罪孽，然后用一生赎罪。一直到最后，用所有的生命完成最终的救赎。他还可以清晰地回忆起当初彻底了结之后的轻松和释然。
只可惜，他没有那种幸运。所以他又回到了这里，再一次迎接莉莉用生命换来的魔法界的救世主男孩介入自己的生活，并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刚刚回来的一瞬间，巨大的绝望几乎令人窒息，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疲惫。
斯内普缓缓睁开眼睛，他知道塞缪尔说出那些话是为了什么。他同样希望，可以有机会摆脱当初只有靠着无魇魔药才能勉强入眠的日子。他已经用尽一生的力量完成了对爱情的诠释，这一次，是否可以奢望——
良久的沉默之后，脸色苍白、神情晦暗的魔药大师有些虚弱地站起身，但是一双漆黑的瞳眸却充满了坚定的光芒。
有时候，斯莱特林会比格兰芬多更加勇敢，因为他们懂得，想要得到，就必将有所付出。
“我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快就会想通。”塞缪尔斜靠在宽大的办公桌旁，暗棕色的魔杖在五指间旋转。
“这是我的问题。”斯内普扫了眼男孩堪称放肆的动作，没有多加评论，“你打算怎么做？”
“伏地魔的魂器目前看来应该是六个，除了现在金妮手里的日记本，冈特家的戒指，还有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在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老宅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手里，赫奇帕奇的金杯——在古灵阁莱斯特兰奇家族金库，拉文克劳的冠冕——这个我已经拿到手了，另外就是哈利•波特本人了。这个时候，纳吉尼应该还没有被做成魂器。”塞缪尔注意到，当提到伏地魔那条著名的变异如尼纹蛇宠物的时候，斯内普的眼中掠过一闪而逝的恐惧。
“你说拉文克劳的冠冕已经到手了？！”
“没错，前两天刚刚从有求必应室取出来。”
“你的大脑也被巨怪同化了吗？！”斯内普暴怒地站起来，“只要你还有哪怕一点理智这种东西的存在，就应该明白在邓布利多眼皮下动手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知道，我有注意过。”塞缪尔冷静地试图安抚魔药教授过于激动的情绪，“更何况对于希尔德家族，最伟大的白巫师所了解的绝不会比马尔福少。您认为他会放任我多久？”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发现自己的语气相当干涩。
“普雷斯特家族虽然大部分都是拉文克劳，但却是邓布利多忠心的拥护者。”
“罗伯特•普雷斯特？”斯内普有些犹豫地回忆曾经出现在塞缪尔身边的男孩，“他看上去应该并不知道什么。”
“他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塞缪尔语气平静，“正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您应该明白，我必须抢先动手。”
“那东西现在哪里？”沉默片刻，斯内普还是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在我手上，还没有毁掉。”塞缪尔注意到教授的眉毛由又开始皱在一起，很快补充道，“在找到顺利取出哈利•波特身上的魂片的方法之前，我不认为马上消灭魂器是最好的选择。我想您大概也不会希望再尝试上次的方法，让哈利走到伏地魔面前挨上一记阿瓦达？”
“你有办法？”
“您应该尝试着多信任我一点，教授。”塞缪尔错开视线，“请您相信，对于灵魂魔法，尤其是灵魂分裂，我一定比您了解得多。”
斯内普看着旁边男孩脸上淡淡的嘲讽的笑容，抿抿唇，没有再追问下去。“那么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日记本？”
“这很麻烦，毕竟现在金妮恐怕已经和他开始交流了，除非我想闯进格兰芬多女生宿舍再给留下一道遗忘咒。”塞缪尔转回头，微微皱着眉道，“不过我会一直跟着他们，即使蛇怪最终注定会被杀死，这毕竟太过危险。”
斯内普挑眉：“邓布利多那里你就不怕他怀疑什么？”
塞缪尔重新展开微笑，“永远中立的希尔德是传统拉文克劳，想来邓布利多校长并不会过于排斥救世主的团队里偶尔多一个人。更何况——”他伸出右手，在斯内普面前摇了摇。
斯内普皱着眉，伸手取下夹在塞缪尔手指间的羊皮纸，打开：“菲利尔教授想让你做古代魔文的助教？!”
“希尔德家族可是古代魔文世家。”塞缪尔狡黠地笑眯了眼睛，“我之前回答说打算好好熟悉下学校再做考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