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24、【23】妖狐之影

　　陆生怔怔看着浸透了半边身体却不是他自己的鲜血化成了白色的火焰，将白衣黑发的女孩的尸体焚成了灰烬，彻底的消失无踪了。
　　原本混乱的战场因为白羽的出现而变得安静了，只有玉章不屑地撇了撇嘴，“切，砍到了只小虫……”
　　“小虫？”低垂着头陆生轻声重复。
　　“继承了妖怪的血，却只是个人类……不是小虫是什么……”玉章蔑视的话语还没说完，一道刀光闪过，便将他整个人击飞了出去。
　　在场所有的妖怪都对眼前的情况反应不能。明明刚才还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现在却一刀将玉章击飞，而且用的还是刀背，否则玉章早就变成两段了。
　　“大、大家……少主的样子……”雪女的声音颤抖着，手指向了陆生。众妖怪顺着雪女的手看了过去，集体惊呼。
　　维持着挥刀姿势的陆生，正缓缓从地上站起，曾经白如雪的长发在渐渐变深，直到成为了夜一样的黑，连那双妖美邪魅的血红眼瞳也渐渐变暗，变成了几近黑色的墨红。此时的陆生，就如同玉章手中的刀一样，漆黑一片，令人恐惧到无法呼吸。
　　“这是……”陆生出人意料的变化即使是玉章都瞪大了眼睛。
　　看了看自己没有血色没有温度没有一点人类特征的手，陆生将弥弥切丸扛上了肩，冷冷地注视着重新站起来的玉章。
　　“奇怪吗？”陆生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冷得让在场的妖怪都觉得周遭的空气瞬间降温了，“血统完全觉醒的我，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啊。”
　　“什么？少主之前不过是半妖化的状态？！”青田坊目瞪口呆。“陆生少主和总大将……几乎一模一样……”无头鬼瞪大了眼睛。
　　“呦，小狸子。”陆生嘴角勾起冰冷地微笑，“你有觉悟了吗？”
　　“什么觉悟？”玉章尽管不可思议，却还是没将陆生放在眼里，“不过是血统完全觉醒而已，你又能强到哪里去？”
　　“那你就……看看。”陆生身影一闪，已经到了玉章的身后，手中的弥弥切丸则架在了玉章脖子上。在玉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原处，就像根本没动过。
　　即使今晚已经受多了刺激，众妖怪还是瞪大了眼睛。太快了，实在太快了，快到根本无法看清。
　　“玉章……”陆生将刀平举，直指同样惊讶的玉章，“你做好为我的妹妹……我的挚爱陪葬的觉悟了吗？”语毕，刀影一闪。在场的众妖怪依旧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玉章惨叫出声，握刀的右手已经被整个卸了下来。
　　奴良组的妖怪们外加一个柚罗都石化在了原地，为了陆生的实力，也为了他那句惊世骇俗的话。
　　开玩笑的吧？前一阵子不是说少主带他的女朋友去了化猫屋吗？可是……可是……苍天啊！少主怎么和小姐是一对啊！！虽然这两个人的确形影不离，但是那种关系的话还是……在场的所有见过无数市面的大小妖怪们，都镇定不能的彻底风中凌乱了。
　　相比较之下倒是柚罗对此适应良好，只是好好地感叹外加鄙视了一番妖怪的情感生活。
　　这边人和妖怪还在凌乱，那边，陆生已经将玉章砍翻在了地上。没有了魔王的小槌，玉章根本就不对陆生构成任何威胁。
　　陆生居高临下地看着玉章，神色冷漠，手中的长刀指在他的颈间，“结束了。”陆生冷冷地说道。
　　被砍倒在地的玉章脸上的表情是恐惧和难以置信。明明是处于优势的自己竟然就这么突然地一败涂地了？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滑头鬼是如此强大的妖怪，血统的半觉醒和完全觉醒差别如此之大？想到此处，玉章的目光从指着自己脖子的刀转移到了持刀的人身上，然后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透出瞪大是无法言喻的恐惧。
　　“羽衣狐……”玉章呆呆地喃喃念道。
　　四国八百八狸曾和京都羽衣狐的百鬼夜行交过手，玉章曾在父亲通过幻术展现的记忆中亲眼见过羽衣狐的宿体，自然也在那似真似幻的幻境中感受过羽衣狐的力量，纯粹的黑暗的力量。
　　羽衣狐显然给了奴良组众妖怪一个刺激，就连柚罗都瞪大了眼睛，原本混乱无比的众妖怪将视线聚焦在了他们的少主身上，然后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全身仿佛浓浓的夜色般漆黑的陆生，身上不知何时缠绕起了淡淡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在他的身后聚集起来，模模糊糊地形成了一只九尾的狐狸形状。
　　“羽衣狐……”跟来敲边鼓的鸦天狗瞪圆了眼睛，对着那九尾狐的虚影目瞪口呆，“不可能！难道少主会是她的宿体？！”
　　羽衣狐每一次的转生都会以优秀的人类为宿体，从不以真身现世，所以才会被称为羽衣狐。
　　“开、开什么玩笑……”鸡冠丸额头冒着冷汗，“老爹，话不能乱说啊！”
　　“笨蛋儿子！你老爹我当年可是和京都百鬼夜行面对面战斗过的，怎么可能……认错……呢……”鸦天狗的教训话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茫然无比的迟疑。是羽衣狐，那个魑魅魍魉之主充斥着黑暗与邪异的【畏】，他绝对不可能认错！可是陆生少主怎么可能是羽衣狐的宿体呢？这太荒唐了吧？
　　“开玩笑的吧……京都百鬼夜行的主人……盘踞京都千年的大妖怪……”柚罗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是滑头鬼？！”
　　这边的混乱引起了陆生的注意，他瞥了众妖怪一眼，冷冷地说：“把你们那些奇怪的想法都给我收起来。”随后他转向了玉章，将刀移开弯下腰去，盯着他说道，“羽衣狐么……听着倒是蛮耳熟的。小狸子，多说一点。你的话说多久，你就能再活多久。”
　　然而已经到了绝路的玉章反倒是平静了，他冷笑看向陆生，一点没有开口的意思。那副样子显然就是在说：我死也不会说的，你就去干着急吧。
　　等到了这样行动回答的陆生漠然地看了玉章一眼，直起了身，“那就成全你。”他说着，将弥弥切丸举过了头，准备一刀结果自己的对手。
　　陆生砍下的刀却被挡住了，是这几天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的奴良滑瓢。
　　“总大将！”鸦天狗第一个大叫起来，“您终于回来了啊！”他泪流满面的扑了过去。
　　“爷爷？”陆生也愣了。
　　“陆生啊，已经够了。”奴良滑瓢神情严肃，“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没有必要？”陆生重复了一边，疑惑地看向了爷爷，“爷爷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他杀了白羽……他杀了白羽啊！！”陆生冲着奴良滑瓢大声喊道，声音愤怒而悲戚，“白羽她死了啊……”他又喃喃低语道，闭起了眼睛，握刀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白羽？！”奴良滑瓢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节，“白羽死了？”没有看到尸体他一时间的确是难以相信。
　　“嗯，死了，化成灰烬了。”陆生睁开眼，刀尖指向了玉章，“爷爷你还要护着这只妖狸？”他冰冷的语气和眼神让奴良滑瓢恍了神，老滑头鬼似乎看到了一只黑色的九尾狐在孙子的身体里蠢蠢欲动。
　　“羽衣狐？”这是奴良滑瓢第一个想到的东西，然后他就被自己的想法惊在原地。
　　就在一老一小两个滑头鬼僵住的时候，一只大妖狸凭空出现，对着两个人就伏地跪倒下去。
　　“这家伙是谁？”陆生看向爷爷，显然这只大狸子是自家老爷子带来的。
　　奴良滑瓢还没说什么，大狸子就回答道：“在下是四国八百八狸之长——隐神刑部狸。”
　　“拜托了，无论如何也请绕了他的性命。除此之外怎样都可以……”大狸子的恳求是对着陆生说的。
　　面对这样的场景，奴良滑瓢也插不进去手。百鬼夜行大战是陆生和玉章发起的，本来他和自己的老友都是不该参与的，现在玉章又杀了陆生最在意的人……
　　“爷爷，你确定要绕了他？”面无表情的陆生却根本没理隐神刑部狸，只看着自己的爷爷。
　　“隐神刑部狸是我的老友。”奴良滑瓢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陆生轻轻叹了口气，收到回鞘，转身就走，“既然这样，就让这家伙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把他剁成碎末。”他的语气表示出他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真的是万分感谢！”隐神刑部狸的声音从陆生身后传来。
　　虽然完美地解决了四国的侵略，但奴良组却是一片寂静，毕竟在四国的危机解除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得解决。
　　走了没有几步，陆生忽然一手按住右腰，身形一晃跪在了地上。
　　“呀……少主他还有伤啊！”给陆生处理伤口的雪女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焦急地跑了过去。
　　然而没等雪女跑到一半，已经有人抢在了她的前面。
　　忽然出现的，是一个只穿了白衬衣的女人，一头长及地面头发银白如雪，明明灭灭地闪烁着银光，如同夜幕中闪耀的星河。她的脸隐藏在头发之下，看不清是谁。
　　那忽然出现的女人跪在地上，扶住陆生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已经够了，你已经做到最好。不过……”
　　“现在的你，还不能够使用这个‘力量’。”那女人说道，声音清灵，有一种能让人心平静的奇妙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