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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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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隋国昭含笑,伸手让了纪夜来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茶,只是这里比较安静,适合聊天,在这喝酒也不合适,来,尝尝,新春茶。”
纪夜来淡淡一笑,端起来抿了一口:“大哥的茶一向很好。”
隋国昭也笑了,端着杯子放在嘴边:“难得你还肯叫我一声大哥。”
纪夜来放下了杯子,似笑非笑的点了一下头:“大哥对我的恩情,我是不能忘的。”
二人对视,隋国昭低头,放下茶杯,伸手提起茶壶,将里面剩下的茶水浇在茶宠上面,缓缓的说:“这半年,你找了所有的地方,总该相信不是我藏了你的女人吧?”
纪夜来听了这句话,原本凌厉的眼神黯淡下去,很快的回答:“我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大哥,她是小楠的朋友,大哥不会这么做的。”
隋国昭听了,点点头,二人一同看着那壶嘴上的水滴一滴一滴缓缓滴在茶宠头上,迎着窗外的阳光,迸出四散五彩的水珠,发出闷闷的声音。
“这半年,你也争取不少了,该是时候经营你自己的生意了,咱们各自都该好好经营了。”隋国昭看着纪夜来,纪夜来点点头:“大哥说的是。”纪夜来懂,这半年在寻找顾如卿下落的同时,他也毫不迟疑的横扫了几个隋国昭的地盘,将那里的生意化为己有,隋国昭一直没有大动作,一方面是隋国昭的物流公司惹上了官司无暇顾及,一方面是隋国昭和白家争夺城西的一块地盘,正在白热化的头上,如今隋国昭赢了,官司也到了后期,隋国昭腾出手来,纪夜来懂,他们之间的帐该算了。
“大哥,那我先走了,日后再请大哥喝酒。”纪夜来一低头站了起来,隋国昭一笑:“就知道喝酒,少喝些对你没有坏处。”
“知道了。”纪夜来走了出去,隋国昭看着他上了车,自己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壶水,隋歆楠从隔壁推开屏风进来,坐在了纪夜来的位置上:“爸,他太嚣张了。”
“这些事我不想让你参与的,你还是尽快申请个乐团,或者出国留学去吧,去那个什么维也纳。”隋国昭叹了口气:“你妈死的早......”
“爸!我想帮你。”隋歆楠阻止了隋国昭的话头。
“别任性。”隋国昭看着女儿,摇摇头。
纪夜来坐在桑兆坤的餐厅包厢里,对着酒杯发愣,桑兆坤推门进来,回头冲外面吩咐:“加一个鱼片粥,再加几个热菜。”然后关上门坐在纪夜来对面,纪夜来举起酒杯,桑兆坤摇摇头:“伤好了,还在吃中药调理,暂时不能陪你喝酒。”
“有时候我在想。”纪夜来放下酒杯,看着盘子在旋转台上的倒影:“她是不是已经死了,被人悄悄埋在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烂成一堆白骨,每次想到这,我就觉得害怕,可是我又觉得不可能,她死了,变成鬼也该来找我一趟,跟我告别也好,埋怨我也好,可是我从来没梦到过。”纪夜来停顿了一下,仰头干掉了杯中酒,看着桑兆坤:“你说,她是不是还没死?”
“顾小姐吉人天相。”桑兆坤淡淡的说:“我听说隋老大请你喝茶了。”
“哼。”纪夜来哼了一声,肩膀一耸,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准备好了么?”
“早就准备好了。”桑兆坤一笑。
晚上,桑兆坤驱车送纪夜来回到家,看着纪夜来被人搀扶进去,才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独门独院的房子,不是新建的小区,而是旧的别墅区,已经有二十年了,绿化环境极好,墙上爬满了蔷薇,此时初春,正是长叶子的时候,车子停在车库,桑兆坤进门打开灯,菲佣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操着菲律宾语对他说:“顾小姐今天又砸东西了。”
“没事,我去看看。”桑兆坤笑了笑,用菲律宾语回答她,自己举步上楼。二楼东侧的卧室,门上插着手指粗的插销,上面还挂了铜锁。桑兆坤打开锁,拔下插销,推门进去,刚走了一步,就听见脚下玻璃器碎裂的声音,他打开灯,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如卿,头发蓬乱,两眼泛红,满屋凌乱如同刚刚被龙卷风扫荡过。
“你又着急了,我说过,等我养好了身体,我会给你个答复的,一个让你绝不会后悔这半年隔绝生活的答复。”桑兆坤笑着,顾如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要逼疯我了。”
“是么?我什么都没做过,好吃好喝,只是不让你出去而已。”桑兆坤踩着一地的碎屑走进去,坐在她身边:“只是让你等待而已,这也算是折磨?”
“你把我关在这个十四平米的屋子里,每天什么也做不了,连一句话都没有人跟我说,我要疯了你知道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给我个痛快!”顾如卿看着他,这半年,她尝试过很多事情,自杀,砸玻璃呼救,打菲佣企图逃跑,可是一切都失败了,自从她打过菲佣以后,菲佣不敢进门,每天把精致的饭菜装进塑料密封盒里从门上的小洞扔进来,每晚要等到桑兆坤回家她才敢进门收拾卫生。
“痛快是么?”桑兆坤笑着:“可以,很快很快,就快给你了,再等等,大约三天,三天之内,你会知道一切,到那个时候,你再来告诉我,这半年是不是折磨?”
说完,桑兆坤起身,叫菲佣来收拾这一屋子的狼藉。
三天后,隋国昭中风了,因为太生气血压升高导致。生气的原因是,他与白家竞争的那块地,还没来得及改造成夜总会,就被部队征用了,要建造一个军产小区。本来部队征用这件事情他隋国昭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没想到,白家竟然和纪夜来勾结在了一起,而部队方面恰好是邵家的人,邵家为了顾家出事,正迁怒于隋国昭,所以也将此事成功的躲过了隋国昭的耳目,事情就这样出了,隋国昭的投资,人力物力,全部成了泡影。
“你够狠。”隋歆楠一巴掌打在纪夜来脸上,将他送来的鲜花扔了出去,纪夜来笑了笑:“好好照顾大哥。”桑兆坤站在纪夜来身后,礼节性的给隋歆楠鞠了一个躬,隋歆楠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你也是他一伙的。”
“大小姐,对不住了。”桑兆坤笑着,和纪夜来一起离开。
“晚上庆功去?你该喝酒了吧?”纪夜来开着车,他暂时能够放心,至少一段时间里,隋家的势力无暇来报复。
“我晚上有事,明天好么?”桑兆坤笑着,纪夜来摇摇头:“算了。”
桑兆坤在傍晚回到家里,上楼哼着歌曲,打开了顾如卿的房门:“我今天回来早了。”
“三天了!”顾如卿像是一只豹一样扑了出来:“你该告诉我了!”
“是,今天我该告诉你了,来,吃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带你去哪儿。”桑兆坤拿出一个小小胶囊,微笑着递到了顾如卿面前,顾如卿一愣,桑兆坤笑得更深:“半年了,我都没把你怎么样,这会你担心?”
顾如卿抓起胶囊咽了下去。胶囊不知道是什么药,她吃下去,过了约有十分钟,便开始觉得眼前全是金星,景物渐渐模糊,神智也有些不清了,虽然没睡着,但是却什么也看不懂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自己被桑兆坤抱了起来,下楼,上车,车子一路摇摇晃晃,不知道开了多久,然后到了一个很黑的地方,不吵,灯光在头顶只有一豆,幽暗的很,桑兆坤就坐在她眼前。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状态保持了多久,等她清醒的时候,她看到正在玩手机游戏的桑兆坤:“我在哪儿?”
“看来药劲有点大啊!”桑兆坤一笑,收起手机,搀扶浑身无力的她坐起来,又打开了一盏台灯:“你看看,认识不认识?”
桑兆坤指着台灯下面,顾如卿仔细看着,那里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人,她看了很久,才猛然认出来,那是齐彪,她的生身父亲。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顾如卿惊诧。
“我有三个故事,准备好了么,都很奇妙,听完了我的三个故事,再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桑兆坤笑着,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了顾如卿膝盖上,匕首闪着银光。
“你要干什么?”顾如卿吓得一愣,桑兆坤竖起一指:“别吵,现在是我说话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故事叫做过去。”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家里很有钱,够让他小小年纪就跟着父母周游欧洲,他有个梦想,将来长大了,要成为世界知名的建筑师,像贝聿铭那样,在卢浮宫前面建造一个水晶金字塔。他爸爸是个生意人,生意做得很大,很成功。有个人想要跟他爸爸合伙,他爸爸嫌那个人出身□□,怕他的钱不干净,不肯答应,那个人就怀恨在心。那个坏人派了他手下的一个人去威胁小男孩的爸爸,劫持了小男孩和他妈妈,那个坏人也许没那么坏,只是想威胁小男孩的爸爸一下,可是他手下是个败类,那个败类当着小男孩的面□□的他的妈妈。妈妈自杀了,割腕,血流了一地,到处都是,小男孩的爸爸疯了,跑上街被车撞死,小男孩的家产被亲戚们瓜分了,小男孩成了小乞丐,一无所有。
“第一个故事我讲完了,有趣么?我不是个讲故事的人,很无聊吧?”桑兆坤笑着,顾如卿盯着他,一言不发。
“第二个故事的名字叫做‘你’,关于你哦!”桑兆坤微笑,顾如卿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