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宫》K通缉犯

10、第 10 章

　　九，神秘老板

　　他们的行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凑，或许是因为神秘的幕后大老板最终和他们会合在墨脱这个小地方的缘故，还有就是——大老板迟到了。
　　好吧，并不是每一个老板都能谨守守时的美德，金主身份决定了他们可以享受某种特权。
　　所以吴邪小队在中午时分见到了这次劳师动众搞出一系列事情的幕后大老板。
　　经过“特种兵”证实，这次来的是大老板本人。

　　说真的，看到真人的时候，吴邪只觉得还真有点拍电影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呢。按理说大片里面的出钱老板通常都是光出钱不出力，真的跟在队伍里面若是没有上来就炮灰，那也是时不时拖拖后腿、搞不好关键时刻还放放冷枪的存在。可站在直升机前面等他们的这位，看着就好似出来体验生活的。

　　抗寒登山服和背后的背包装备什么都一切正常。可您真的觉得有必要用发胶把满头金发都往后摞成大背头嘛？
　　还戴着一茶色的太阳眼镜虽然很有范，可看着就觉着有种违和感。

　　胖子趁大家登机的空隙里，戳戳吴邪，“估计是哈利波特迷，咱小区不少姑娘就特爱把自己‘拷贝’成电影里面的人。”
　　吴邪：“……”

　　大家在直升机里面坐定，很豪华的直升机，有股子军方的味道。装下这堆大老爷们和装备绰绰有余。然后他们就开始常规旅途中的谈话，比如类似联谊会一样的互相自我介绍。

　　“大家可以叫我约翰，虽然人们一般更喜欢管我叫‘博士’。”闪亮的大老板表示，他所属的XXXX大学（一大串外文，吴邪表示很有压力）对于这次的探险抱有很高关注。据之前收集到的一些信息和样品，证实了确实是有这么个类似祭坛的存在，不光有可能是极其远古的生物存在还能破解藏教传说里面的一些史实。
　　吴邪这边刚刚克制住好奇没细问是什么样的“样品”，那边人家都坦荡荡拿出几张照片给大家传阅。

　　照片拍的也是照片，顶级照相纸里面显示的是发黄的老照片的内容。要说这种资料还真不靠谱，尤其这年头，连个小学生都能用电脑PS出个神作的现状下。
　　“不好意思，原始资料还锁在保险库里，不过我保证我本人确实有亲眼看过。”老板的态度明显很是和蔼可亲，不过从现在开始他的代号就变成“老板”了。
　　“这里面当然除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文物和重大的史学意义以外，还有所有探险者都喜欢的东西——”说道这里，他嘿嘿笑了两声。露出那种男人们时常聚在一起说暧昧话题时的笑容。“当然还有宝藏——你无法想象的宝藏。”

　　宝藏论一定程度上炒热了现场的气氛。就连吴邪都不可避免的猜测可能发现什么宝藏？要知道一般祭坛出土的绝大部分都是法器和祭品，姑且不论真金白银的魅力、哪怕是出土的文物也绝对能称的上是宝藏了。

　　“藏地有个传闻，不过我个人觉得真实性还是很高的，据说五世□□曾经在甘丹寺作法意欲借此除掉西藏红教——当时的做噶举派和藏巴汗，他把藏巴汗的画像放进Torma里，恩——这个次用你们中文说起来应该翻译成‘牺牲面饼’。”
　　吴邪没有吐槽，他只是突然想起来小学语文老师说的，古代文言文里“牺牲”指祭祀用的牲畜。下意识点头附和“老板“的说法。

　　“面饼里混合着壮年男子的血肉，当然不能用死肉也不能用活的，必须是新鲜的，用来供奉给召唤来的恶魔或者是神灵类的其他东西。叫人想不明白的是面饼里面还有毒药和啤酒。”口气虽然是戏调的，老板却是一脸认真。
　　胖子轻松接下话茬，“这有啥奇怪的，说不定它们还就好这一口呢，阎王喜欢二锅头，小鬼那点工资喝点啤酒正常。”
　　话说完，吴邪就瞥见同队的女队员就丢过来一白眼，想想这家伙确实破坏气氛。

　　直升机飞行的路程上，大伙基本上是询问一些之前探路得来的详细信息，要么就是随便哈啦着当前的八卦拉近距离。
　　不知到是不是自己的神经有点过敏，吴邪似有若无总能感觉到有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很难形容是怎么样一个用意，有点像是单纯的打量，也有探究不停断断续续的感觉。
　　逮着一个机会，装作和邻座胖子热切讨论着哪哪哪飞机又掉下来这样不吉利的话题，猛一察觉那种被窥视毛毛的感觉又爬上脊背，飞快往那边一瞪。

　　这场景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囧
　　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张某人，就好像睁着眼睛睡着了。任谁和他说话他都不理睬，坐在那里只管眼神定定盯住吴邪的方向。
　　吴邪心里暗暗白眼：某人你属蛇的啊？当我是青蛙呢你！

　　因为之前自己那一转头一瞪头的动作多少有点大，引得张同学边上坐着的大老板都宛然朝自己笑了笑。
　　搞的吴某人只想把背包甩张起灵脸上。
　　= = = = =
　　显然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坐飞机可以到达的，或者说他们的大老板还有其他的安排。
　　飞机把他们放在有“佛之净土”之称的白玛岗。

　　“这地方还真是原生态啊，瞧这猪，够肥的——”胖子一摞背包，撞了一肘子吴邪。“这儿人还真聪明，飞机和养猪场兼容啊。” 所谓机场就是一块平整了下的空地，还有几头猪在周围吃着草。
　　斜一眼胖子，吴邪看向往左边，张起灵背对着这边，正和闪亮大老板说着什么。心不在焉回了一句：“这样招待旅游团餐方便啊。”就往某人身边走去。

　　“怎么？”直觉地，就是想打断这两个人的谈话。
　　“哦，吴——接下来我们可能需要找一个向导，就那个，你知道的……嗯……”老板揉着眉心思索了一下，“那个门巴族的。”

　　好吧，付钱的是老大——
　　他们已经在一开始的时候找了个雇主接任务，然后找到一个线索“向导”。
　　然后，他们在跋山涉水步行到大峡谷拐弯处的加拉莎和邦辛一带，在二十多个少数部落的零星木头屋子里面找到一个可以带路的导游，之后？
　　请问这个一身藏式的赭色氇氆长袍，还戴了最起码五六个绿松石银手镯的大耳环男人要带他们往什么方向走？
　　只是不知道作为单独的一个“版子”，会不会突然从树丛里面窜出个橄榄球粽子？
　　耳朵边上荡漾着身边某个自以为博学多才的家伙说要注意门巴、珞巴族沾着“一枝蒿”的植物萃取毒汁的弓箭。视线里摇摆着极富少数名族特点的领路男腰部——挂着的那一壶羽毛木箭。
　　吴邪越发感觉自己穿越到一个RPG游戏里面了。

　　一群人就跟在“向导”身后在丛林里面钻过来，迈过去。
　　跨过横木、避开蜂窝，和个别小蛇擦肩而过，与潜伏在水塘里的蚂蟥Said HELLO之后，绿色的植物愈来愈少，能感觉到他们的海拔也在升高。
　　他们现在的位置差不多应该是在大峡谷水汽通道北行的山谷冰川末端，离开这段亚热带的常绿阔叶林后接下来将是逐渐开始陡峭寒冷的险路。因为临近天黑，在向导拉巴次仁建议下，驻扎在海拔较地的地方。因为到了一定高度后，后面的行程只会月来越紧张，即使天气良好，长时间的高压也极具危险性。
　　围在篝火边晚餐时候拉巴次仁就讲述了一次和几个雇主上冰川挖雪莲，结果走的太偏远了，半夜只能在山上过夜。有个伙计高反死了，死相很惨，在蒙蒙刚亮的天光里发现的时候，他满嘴吐出粉红色的泡沫，就象一簇花一样一直开在他的下巴和脖子的地方。
　　看都不看他们这群人听完故事的反应，拉巴次仁把吃完东西还沾着油渍的手在头脸上反复抹，给头发打摩丝。虽然知道这是他们的习惯，而且还有防晒防裂的功效。还是觉得稍稍有点接受不能。

　　安排好轮流守夜的排次，大家都早早进了帐篷保持体力，因为吴邪是轮到上半夜的几个小时，所以他还坐在未烬的篝火前。正无聊摆弄着才买的据说可以太阳能充电的mp3，身边有人坐下。
　　是老板。

　　“hi，吴好像从事这个行当很久了吧？”大背头金发边缘有些碎法落了下来，让这个从一开始就走亲民风格的老板轮廓更加回到现实生活了。不过缺少了那股子难以忽视的贵族气派，吴邪总觉得在火光照射下皮肤和细纹让来人看起来老态了些 。
　　没准是因为近距离的关系。挠挠头，打着哈哈。“要是老板说的是‘探险’这行当，我还真不算行家，我接触比较多大概应该算是‘考古’，探险是附属效应了。”谁乐意每次都遇到机关和密密麻麻的怪物啊，博物馆倒一马平川值钱玩意还都摆在那里，怎么不见道友们去光顾。
　　老板想了想他的话，总结道：“高利润必然是伴随着高风险的。”
　　“嘿嘿，这话说得在理。说起来这事情也容易上瘾，本来我还想着纯旅游呢。老板不介意我们半路搭伙还真是要谢了。”吴邪想着到时候就算个辛苦费就OK，里头的文物什么的他本身兴趣就不大。
　　“我也是借着吴的本事想要，说起来和以前的西藏比起来，就连雪山都改变了很多啊，吴你说是不是？”
　　“哎？我还是一次爬西藏的雪山呢。”吴邪下意识回道。随手摸到口袋里还有一粒锡纸包的巧克力，硬的和石头一样了。把巧克力往火堆边上放放，打算融热了好吃。却没看见边上人异样的眼神。
　　许是一大活人长时间坐身边却不说话有点怪怪的，吴邪转头去看。对上对方来不及调开的眼神。
　　他也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眼神，好像有点审视评估的意思，又存了点软软的念想。或许，是勾起了什么旧事吧。
　　这人吧，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还不太安全，比较容易胡思乱想缅怀过去什么的。

　　“吴喜欢小动物吗？”话题一转，先前还有点那啥贵族傲气的人突然好想弄堂里退休的老人一样，真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小皮夹，“我家的‘华生’可爱不？”
　　吴邪好奇瞅了一眼，就是一只白色的小短腿狗，毛长长的，要不是脸也是白白净净的，到是有点像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几只西施。

　　吴邪算是从小就被保护的比较好的娃，并不说就一点世事都不懂，毕竟身边还有二叔三叔在不是。他小时候属于比较乖的那种娃，都说隔代亲，小吴邪自然有和爷爷那群狗儿玩闹在一起的记忆，还为了爷爷吃了他的小朋友闹过小脾气呢。可自打他爷爷去世，家里的狗儿就越来越少。一方面是怕奶奶触景生情了，另一方面，他们家还都不是那种特别有耐心的。
　　所以在养宠物这点上，心里能对爱宠人士表示理解，却真的没什么共同话题。
　　碍于情势需要，只能顺着老板的话题打着哈哈。好在对方似乎是看出他的兴致不高。很快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大概是错觉，吴邪觉得对方的笑容更热忱了。

　　“嘿，换班了换班了啊……”胖子打着哈欠过来换班，才发现已经坐在火堆边上聊了接近两小时。吴邪站起来往帐篷走，被叫住。
　　“吴……巧克力。“一抬手接过对面丢过来一锡纸包颗粒。握在手心里还暖暖的。
　　”谢了……“
　　”不，我才要谢谢。“洋老板背对着火光，好像是在笑。“谢谢这次你又来帮我。”
　　“啊？哦——不客气……”

　　一边回走，一边心里想：老外的中文就是怪怪的。状语什么的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