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之半城湖》风小餮

7、预感

　　吴邪跟着张起灵进了厨房，看着张起灵关上了厨房的门，立刻开口问：“那个，你看到胡爷刚才的口型了吧？他是不是说水孩说谎？”
　　闷油瓶同学点点头，从塑料袋里拿出西红柿和土豆，放到盆里，拿到水龙头底下冲洗。
　　吴邪走到他身边，靠着水池继续跟小哥说话：“那你说，水孩真的在说谎？他说的那哪一部分是假的？”
　　“他肯定认识你。”小哥说，把餐洗净挤到盆里，然后拿了一把勺子，刮着土豆的皮。
　　吴邪若有所思的点头：“我觉得也是……刚才提到我的时候，他对我眨眨眼睛……是不是暗示我什么？”
　　“你以前见过他？”小哥问。
　　吴邪摇头：“真的没见过啊……一定要说的话，莫非我梦里的金色眼睛跟水孩有关系？”
　　闷油瓶不说话了，低头刮着土豆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邪的眼睛望着窗户外面，默默地想了一会，突然恍然：“不对，忘了问怎么才能阻止尸化！那个尸蛆，肯定有办法从你体内驱赶出去吧？”
　　小哥抬眼看看他，继续低头处理土豆。吴邪往水池里扫了一眼，顿时无语。
　　“停停停！”他劈手抢下小哥手里的工具和土豆，指着水池里的皮和不足一拳的土豆嚷：“你不要这么用力啊！你看看，刮皮把大半个土豆都刮没了！算了我来！”吴邪推开小哥，接手了他的工作。
　　张起灵让开水池前的位置，盯着吴邪看了一会，走上去，从背后环住吴邪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还轻轻蹭了蹭。
　　“痒！别蹭啊~！”吴邪低头忙乎着，被小哥这么一蹭，浑身一个哆嗦，“怎么了？有话说。”
　　“我跟水孩，不一样。”小哥的头还在吴邪脖颈间的位置，说话间，热气喷到吴邪的皮肤上。
　　“那当然不一样！他是精怪，你是好好的一个人。”吴邪应声。
　　闷油瓶几乎是无奈地谈了口气：“……不是说这个不一样。”
　　“那是哪个不一样？”把水池里的土豆皮挑出来丢进垃圾袋，“你不要抱这么紧，我来回动不舒服的。”
　　“……我不是小孩子。”闷油瓶先生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吴邪白了他一眼：“你当然不是小孩子。”
　　闷油瓶郁闷了。他垂眼看看吴邪白净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哎哎……别~！！”吴邪被这一口吓住了，觉得痒得要命，偏生从脖子向全身，一股酥麻之意扩散开来，连忙挣扎，把张起灵的胳膊使劲从身上拉下来，自己转身对着他，不想又从正面被抱了个满怀。
　　张起灵的嘴也直接从脖子上移动到了吴邪的嘴上。先是亲，最后意犹未尽的咬了一口。
　　吴邪整个人都傻住了。这个脸红的像水池里刚刚洗好的番茄：“你你！这这是……？！”
　　张起灵的嘴角牵了起来：“我跟水孩不一样。”
　　“……我知道啊，不是，你，你亲我！”
　　“我跟水孩不一样，对不对？”
　　“对啊？”
　　“水孩是小孩子，对不对？”
　　“对啊？”
　　“我不是小孩子对不对？”
　　“对啊？”
　　“水孩不能亲你，对不对？”
　　“对啊？”
　　“但是我能亲你，对不对？”
　　“对啊？”
　　小哥嘴角的斜度正式变成了一个笑，他又啄了一下吴邪的嘴角，就放开他，从盆里拿出西红柿和土豆，放到菜板上开始切菜了。
　　这边，吴邪刚刚反应过劲：“等等……你刚才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闷油瓶不理他。
　　“小哥？”吴邪凑到他跟前，拉他的衣服问他：“你刚才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我，我刚才没听清……不过我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张起灵停下切菜的手，又啄了一下吴邪的嘴角，然后继续切菜了。
　　“……”吴邪摸着自己的嘴角，默默走到厨房墙角蹲下：这个事儿不太对啊……

　　“吴邪。”张起灵切完菜，走到墙角叫吴邪。
　　吴邪回头看他：“你刚才亲我！”
　　张起灵点点头。
　　“你不能随便亲我的！”吴邪苦口婆心。
　　张起灵点点头。
　　“小哥，是这样的，”吴邪开始进行思想教育，“男人呢，一般是应该亲女人，或者被女人亲的。”
　　“男的不能亲男的吗？”闷油瓶同学提问。
　　“男的亲男的那是同性恋！只有同性恋的男人才喜欢男人！男的最好亲女的！”吴老师进行知识普及。
　　“同性恋不行吗？”瓶子同学继续问。
　　“也不是不行……”
　　闷油瓶眨眼。吴邪有点愣，努力理顺思路：“这个……跟这些没关系！总之，你不能亲我！”
　　“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同性恋是男人喜欢男人，只有同性恋才能男的亲男的？”闷油瓶同学总结。
　　“对对对！”吴老师深感欣慰。
　　张起灵同学又微笑了：“那我亲你，我就是同性恋。”话毕，炒菜去了。
　　吴邪愣住，突然听到厨房外面一声响，厨房门被人推开——胖子老胡僵硬地站在那里，老胡面前还有一个碎掉的杯子。
　　“叔叔~”水孩扑过来，“什么是同性恋~？老家伙在说什么？”
　　吴邪石化。
　　胖子走进来，把水孩拎走，又咂着嘴拍拍吴邪的肩：“果然如此……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啧啧。”
　　他走到厨房门口，又拍拍老胡的肩：“小两口之间的事儿，我们别管。”
　　“叔叔叔叔！”水孩挣扎。
　　“砰！”一脸“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人家不掺和”表情的老胡关上了厨房的门。
　　“嗡嗡~”抽油烟机想着，闷油瓶心情很好地在炒菜。
　　小天真欲哭无泪。

　　按下吴邪无比复杂的心情不表。就这样，几个人吃过了小哥做的晚饭，收拾完了碗筷，坐在桌边，吴邪又问了起来。
　　“水孩，”他问从吃晚饭就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的小孩，“小哥身上的尸蛆，怎么才能驱除掉？”
　　水孩骨碌转了一下眼珠：“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娘肯定有办法！”
　　“那你娘在哪？”吴邪追问。
　　“在龙潭啊~就是尘世湖的下面的神话界里。”水孩咧着小嘴笑。
　　胖子插话：“那我们一块去济南就是了。”
　　其他几个人点点头。
　　可是就在这时，吴邪突然有了那种熟悉的，不详的感觉。
　　每一次下斗之前，遇到麻烦以前，都会有的感觉。
　　他的眼睛扫过开始海侃的老胡和胖子，扫过趴在他怀里，不知道在笑什么的水孩，跟皱着眉头的张起灵对视一眼。
　　——没错，这时预感，这次出行，一定会遇到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