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九天 说书版》K通缉犯

8、第 8 章

　　自从前些日子小王爷把梅香收进房里，虽说按照惯例男宠没个正式的名分。可毕竟梅香是打小就跟在小王爷身边服侍起居的人。意义上早就和普通小厮大不相同了。
　　何况，但凡是府里知道小王爷脾气和早先梅香挨的那二十杖。也早就以为梅香很早之前就是小王爷的人了。
　　正常嘛，哪家品貌上乘的贴身小厮和主子没点什么暧昧。
　　婢子下人看梅香养伤那段时间小王爷好脾气的顿顿汤药都嘱咐周到，莫不是又羡又妒。
　　更有人瞥了嘴说几句酸话，“早说爷宠的他没了大小，平日里那么呛声——活该被打了吧。”
　　“可小王爷还是宠的紧啊——也不见他真好去哪里。”
　　“嘻嘻——你等吧，看看少夫人进门，有乐子了以后。”

　　一如下人们碎嘴嚼舌头说的，这次不知怎么的，东宫传了太子妃有喜的喜讯。
　　举国欢庆之下，王府主母终于下了决心给小王爷娶进一门门当户对族里都好生养的媳妇。
　　定的是当朝太师家的三小姐，据说和太子妃是一母同胞的胞妹。
　　本是打定了主意，这次不管小王爷使出什么伎俩都要逼了他娶了进门。
　　没成想，小王爷听了人选，只沉吟了片刻就点头应了。

　　这使得这位王妃乐的合不拢嘴，一连几天脸上都带着笑，连带着对下人都宽厚了许多。
　　小王爷的婚事有序不乱的准备着。
　　这天，拣着小王爷奉旨伴驾同去礼佛为皇家有喜祈福的空。
　　夫人差人唤来了梅香。
　　才吃过苦头的梅香低头跪在堂下，夫人坐在上首，也不训话，摆了几样小吃点心，慢慢品茶。
　　边上只有夫人的几个早年陪嫁老人严肃立于一边。
　　足足跪了有大半个时辰，梅香膝盖在冷硬堂砖上早就麻的没了知觉，也丝毫不敢去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提心挑担等着夫人开口。

　　夫人抿了口冰镇血燕，把小盅轻轻在桌上一放。
　　底盘碰在桌面的轻响让梅香没由来一栗。紧接着就听夫人说话了。
　　“身子将养的怎么样了？”
　　“谢谢夫人挂念，已经大好了。”梅香头压的更低了。
　　“嗯，大好就好，我还真是不放心那些粗手粗脚的下人去服侍少爷。”夫人点点头表示满意，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显然，她并没有要刻意让人了解她的满意。
　　梅香选择沉默，经验告诉他，夫人之后说的才是重点。
　　果然，夫人拿了银勺缓慢搅着盅里的血燕。眼光瞄向下面跪着的梅香。
　　"下月初二，少夫人就进门了。少爷房里的人，你都教导好了？“
　　梅香一愣，立马反应过来，顺从轻轻“嗯”了一声。
　　说是小王爷房里的人，除了之前宠幸过的几个婢女早在府里另开了个小院子分了开来，现下能称之为小王爷“房里人”的恐怕只有自己——和小离了。
　　夫人对梅香的反应似乎是很满意，接着话头继续。
　　“少爷你从小看着，最是知道他的脾气。”说着，竟是面带笑容缓叹了口气。“新人进门前，莫要叫他又寻了什么由头。知道嘛。”
　　最后三个字却是充满了严厉警告。
　　“下奴明白夫人的意思。”毕恭毕敬回了话。梅香这才听明白主母这是半告诫自己半要自己约束好小王爷。
　　夫人眼角带了笑意，呵呵笑了几声。
　　“梅香你也在府里呆了好些年头，按理说也能算是半个老人——既是被少爷收了……那以后在别人跟前不用奴才奴才的自称。”顿了顿——复而补充。“别掉了他的面子。”
　　“……小人省得。”从善如流改了用词。只抬眼一下立马低了头去。

　　夫人把银勺子搁了在小盘。
　　“少爷年轻贪欢，可你家少夫人家的脸子也是要顾的。”眼光扫向下面的梅香，“你就多受着点累，等新妇进门了少爷心自然会定了去。”
　　一时间梅香虽然觉得尴尬万分，可面上已经不会露出什么了。
　　也是不敢——

　　只觉得夫人身边那几个老人眼睛定了自己身上，一有个不妥。怕是自己就走不出这个堂子。

　　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话，听着夫人和那些人离开的脚步。
　　艰难一点点挪动了下跪着的膝盖。

　　梅香几乎是举步艰难的挪回小院子，怀里还揣了红纸包封的赏钱。
　　夫人给的赏钱。

　　苦笑着把够小户人家一年开销的银钱放进箱柜里面。
　　那里面有他这些年头存起来的银钱也算不少了，小王爷平时不吝打赏。加上他积攒的月钱。
　　这些足够他过的很好了，在将来的有生之年。

　　可——梅香自己清楚，他这钱只能存着。
　　他才进府邸那几年，也不是没想过以后出去了的日子。更是天真想把存了的银钱转拖着给自己的家人。

　　可进来后，他就没再和以前的亲人联系过一次。哪怕是他得了假找回去－ －也只是被关了外面，任由他怎么叫门。
　　那里面都没声响。
　　记得一次，他偷回去被挡了——满心伤怀回转身。在路口，就见小王爷坐在马车里等在街口。

　　“别叫了，他们不会开。”
　　小王爷那年才十岁，穿了才从宫学颠出来时候得端正服饰。
　　脸上没一点笑。
　　梅香站了一边，当初进府管家就交代过。从此他就和以前得他没关系了，只要记得他是族里出去得就可以了。

　　正想着怎么圆了自己得举动，或者索性讨个饶，就听小王爷接着说。
　　"你叫了梅香开始，谱子上就勾了名字了。懂吗——“
　　那时候其实梅香根本没懂那是什么意思，只是点了头跟了小王爷下学的马车走回府。
　　可压制不了回去看看的念头——之后又偷跑回去了两次——只是远远看着，没上去叫门。
　　就两次——

　　梅香把放银钱的小匣子合上，只觉得满口苦涩的很。

　　因为那之后第二次他再回去_在街的那头——连他家的房子都没了。
　　人搬了，屋拆了——

　　所以，这些银钱——他只能存着。

　　当晚，梅香颇有自暴自弃的味道，在内厢的床上服侍了小王爷换衫。
　　之后，顺从着任由小王爷摆布了大半宿。

　　虽然小王爷对他难得的主动提出了疑惑，可，他根本没深想，更没去探究原因。
　　只拍了拍梅香的裸背，把累极的他搂了睡了。

　　梅香瞪着眼看上方的罩纱，一夜午眠。
　　天蒙亮的时候才熬不住的合了会眼。

　　才歇了没一会的梅香被小王爷起身的动作惊醒，慌忙要起来服侍穿衣。
　　可实在是累的不行，坐起身都觉得不适。

　　小王爷看了他那皱的和包子似的脸。笑着按下他，招了小离伺候洗脸穿衣。
　　梅香只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虽然小离没刻意的看过来，梅香还是觉得万分难堪。

　　几乎觉得那最后的一点脸，都没了。
　　这样接连几个晚上，等到小王爷终于感觉到梅香贴上来的频率不对。
　　动作神态更是越发恭顺起来。

　　才问了最近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不，梅香淡然只提了夫人封了红包的事情。
　　那表情郁的小王爷直窝火。

　　“你存了不少钱吧？这些年”小王爷身子微微后仰，索性就靠在帮自己揉捏肩膀的梅香身上。“最近被管的紧，借给爷周转周转？”

　　梅香的手势没半点停顿，嘴上也没回话。

　　小王爷等了一会，接着说道。
　　“吃喝用度都有府里，那钱也是白存。你不花还要来做什么 ？”

　　梅香本不想回话，可听的小王爷话里词间生硬的很。
　　只得找了理由小心回了。

　　“不是为了花用，只是想留个念想——”手指平了平小王爷领口得锦缎。“都是主子们赏得……”

　　“啪”的一声，被小王爷突然回声摔了个耳光的梅香愣在那里。
　　不知道眼前怒气冲冲的男人又被自己那句话惹怒了。

　　“你有几个主子？”小王爷厉声问着。

　　梅香矮身下去，很习惯很恭顺的跪了小王爷脚边。

　　“回话！”
　　小王爷心里也知道自己是借题发挥，可就是不想压了那火气。

　　“前几天封了谁的话？”冷声问着，小王爷咬着牙想着那些反常。

　　被逼的不行，梅香小声应着。“奉了夫人的话——”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王爷一脚踹肩膀上，人歪了一边。肩膀疼的直抽，可挣着跪回先前的位子。

　　“谁是你主子？”
　　冷眼看着梅香重新跪好，小王爷又问道。

　　“……爷是……”抬眼只看到小王爷阴沉脸色。别开头低声说道。
　　“那怎么轮到你去奉夫人的话。”笑的带着一丝狰狞，拽了梅香直接推着压在桌面。扫的桌上的茶杯茶盘跌了个粉碎。“又是奉了夫人哪门子的话？”

　　说着伸手就拽断了他的腰带。
　　梅香只觉得下身一凉，腰裤被拉到腿上。
　　闭了眼咬牙死了心等小王爷作为，大不了——今天就被弄死算了。

　　恰逢此刻，外屋有人清咳一声。
　　听着是个有些年纪的女声。

　　梅香听的真真的，要之前先前院子里只有这位爷的骂声，谁敢在这个时候咳嗽。
　　果然，才脑子闪过念头，就听了个物件砸在门上。
　　“滚！”

　　被小王爷随手抄了砸门的玉佩在地上碎成好几块。

　　才听着那被呵斥渐远的放轻脚步，梅香就迷迷瞪瞪被小王爷拽了去外厢。
　　推了门外头，
　　“你也滚！”

　　推的狠了——梅香载了院子里，小半会才趴起来，颤着手把挂腿上的腰裤拉回来。
　　坐了冰凉的地面上，低头慌着整理自己狼狈模样时候，忍不住湿了大半衣料。
　　泪打在手背上。

　　第二天一早，梅香没去伺候小王爷洗脸穿衣。
　　不是闹脾气，而是因为发烧起不来。

　　那天早上小王爷院子里还绞死一个姑子。
　　尸体拖了后门扔了乱坟场。夫人晌午用餐时候听了，也就一笑带过。
　　嘱咐再添人手，免得耽搁了婚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