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尾的珠宝店》系列》K通缉犯

2、《昙伤》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东主会相中这里开店。
　　俊司趴在桌面上低声咕囔着。
　　黑曜珠宝店现在连上门勒索的混混都没了啦，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啊！

　　店主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俊司觉得自己快要把这店当成是他自己的了……总有一天,等他不再有耐心的时候。
　　他要把店卖掉，携款溜走！一定要！

　　代表有客的风铃声杂乱响起，俊司反射性的脱口而出，“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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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声的嘻笑随着一对状似情侣的男女进入而使古旧意味的店堂气氛活跃起来。
　　俊司看着这两个衣着品位不菲的青年男女，猜测着他们可能会属意的物品。

　　稍作介绍之后，年轻女子询问俊司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般古董店里不是总有那么一两件‘镇店之宝’吗？”
　　“谈不上什么‘镇店之宝’倒是我们店主前阵子有进了点少见的首饰。”俊司从内厢取出一个类似古代人送饭的拎箱，两个层放的单独小盒上面突兀的高空出一些。

　　“几天前刚卖掉一件，两位不如看看这两件是不是称心……”俊司小心的取下上面的盒子，利落将两个盒子摆放在桌子上。

　　“呓？是优昙～～”女子指着其中一只盒子讶然轻叫。

　　工笔画风格的图案，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在上了黑漆的盒盖上，似悄悄展露风情于夜晚。尤其是那勾画的昙花不是常见的白色，而是泛着淡淡浅黄。那是一朵代表吉祥的金色昙花。

　　见两人都被镶嵌昙花的首饰盒吸引，俊司从善如流地打开盒盖。
　　墨绿色天鹅绒小垫上固定着一根典雅的手链。

　　黄金质地的细链串联着几块打磨成精细长条的翠玉，绿色金色交织的中央位置一朵直径大约三公分的半开昙花镶嵌在那里。
　　就和盒盖上显示的色泽一般，全部由珍珠母贝嵌雕而成的花蕾，柔白里晕染和折射出些许金色

　　“好漂亮哦~”女子小心取出手链，当即喜爱的在手上比对。
　　一边从头到尾都很沉稳的男子也带着赞许的眼光欣赏，点点头，“喜欢的话我买了送你。”

　　态度是一派真诚，在这样专卖古董的珠宝店里没问价格就承诺下来，可见两人感情非同一般。

　　“咦？真的？太好了，”一把抱住他，亲昵的道谢，“本来是帮育生你买生日礼物的，现在反而要你送我东西……”虽然不好意思，她还是难舍的轻抚手腕上的那朵昙花。
　　被叫做育生的男子轻笑摇头，“没什么，奈叶你喜欢就好。就当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好了。”

　　两朵红晕浮上奈叶娇好的脸颊，“贫嘴，我哪里要结婚了啊……”
　　“这样说……我求婚也不会被接受吗？”育生故意逗着她。
　　奈叶率性的在育生脸上亲呷一下，露出欣喜的笑脸……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然相较看上去感情融洽的两人，俊司脸上的笑容更大。
　　又做了一笔生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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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看到他身上的伤口的时候就觉得那是个诡异的形状。
　　虽然看到的第一眼我吐了--很难想象在白皙的肌肤上，存在着那么一块丑陋的伤疤。
　　是的，很丑陋--

　　并不光是因为不平的深色硬茧，也不完全取决于它存在的位置--
　　还有一个原因，它之所以会产生的原因--

　　当然是感情纠葛--哈，几乎是每一个自杀人的惯用理由了。然而我却觉得十分的好笑，是的。
　　好笑！
　　难道不是吗？

　　昨天以前，我还有一个普通到叫人不平的家庭。
　　碌碌无为的丈夫却在一个深夜，一个下雨的深夜。瞧，连摊牌的时间都那么戏剧性。

　　“奈叶……我们离婚吧……”“玩”了半天手指，丈夫终于在我的凝视中说出这样一句。
　　我想尖叫！想尖叫着告诉他，我在深夜独自坐在客厅，等了半天并不是想听他说这句话！

　　终究，我并没有尖叫。仍旧坐在那里，天知道我怎么会那么冷静？或是冷淡？
　　反正我不知道！

　　懊悔的男人低低地压着头，雨水从他的发丝滴在深色的地毯上。
　　我的震惊就像是水珠渗透进地毯缝隙那么迅速消失，刻意忽视那一个个变深的水渍。

　　“为什么？”即使是多余，我还是想问。我要知道是什么趋势一个隐忍了三年多的懦弱男人作出决定--此时此地--
　　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嫁了一个懦夫，哪怕这样也顺带贬低了自己。

　　育生的头没有抬起来，即使我并没有丧失涵养的朝他咆哮。
　　他只不过继续“玩”他的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说？
　　疲惫地揉按着并不酸涩的眼角，我没有拒绝不是吗？甚至对事情发生的延迟感到震惊。
　　而，我想要得到的不过是一个解释而已--为什么？

　　育生抬眼看我，如同犯错的孩子呐呐而言：“他……为了我自杀……”

　　庆幸自己没有端着茶杯，深吸几口暴雨夜里混乱的空气，压下心里的波动。

　　到了放手的时候了吗？没有任何的悲伤，有的只是不甘--原来--原来这只是一个先哭先赢的游戏！
　　并不是因为长相、家世、个性，或者我和他根本也没法比较。
　　取胜的关键在于--他自杀了--真是太……太……太可笑？
　　看着眼前这个甚至没勇气向我坦诚自己爱男人的，我的丈夫。我自问自己是不是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用自杀来挽回这段闹剧一样的婚姻？

　　不可能！
　　我这样告诉自己。
　　好吧，我放弃，早就该放手了。要不是为了那被欺骗的屈辱感，我早该在三年前就放手。

　　“我不离婚！”
　　不受控制的话语被叫出来，连我自己也觉得吃惊。那听起来是我的声音，眼前激动地挥动的手臂也是我的，但是，灵魂却像是被抽离躯体一样。
　　冷眼旁观--

　　直到这一刻，我才相信，真的有灵魂的存在！

　　“奈叶？！”育生惶恐的抬头看我，胆小怕事的嘴脸是那么清晰可见，为什么我在结婚前就那么盲目呢？

　　“我绝对不会离婚！”听见熟悉的声音在高声尖叫。
　　“他既然自杀了为什么还不死？！只要你和我离婚我立刻公布你是个同性恋！啊？怕吗？名律师竟然是玻璃圈里的人！--育生--呢当然怕的，不然就不会和我结婚来掩人而目了，你自己想清楚！是要你那个半死不活的情人还是要名声！”

　　一声响雷将育生从座位上炸起，他脸上出现一种我从来不曾看过的狰狞--“奈叶！不要威胁我！”

　　我看呆了，他到底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面目？稳重的？温和的？胆却的？--凶狠的？

　　可能我是被吓住了，尖叫声变成了殷殷的哭泣。是我在哭吗？
　　“只是因为他自杀吗？我也可以啊！我也可以--”
　　昏暗的客厅里，只有我手上的水果刀在反射闪电的冷光。

　　夺过刀子的育生抱头坐在沙发上，颓废苦恼。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恍然坐在他的对面--我不敢相信。

　　他脸上刚刚的表情：惊慌中带着一丝骄傲？

　　这个卑鄙的男人在骄傲吗？有两个傻瓜为他自杀！

　　原来，我的丈夫还是一个无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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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后的我作出妥协，育生同样亦不敢提起离婚的事情。
　　那个男人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这所房子里。三个人居住在一起的荒谬情势就这样开始了。

　　最最可笑的是，他还是用我的表弟的名义才得以踏进这里。

　　我并没有刻意为难他们？就像是淡出了三人行的可笑生活，冷眼看着那一丛丛的昙花在屋子的花圃里，窗沿下迅速生长着。

　　说实话，我很喜欢昙花，现在却有点怕。

　　每每站在花圃前，看着那颤巍巍的花苞一下子裂开，碎裂的轻响在来不及听到就被蓬裙似的花瓣拉扯地四分五裂时候。
　　胸口总是莫名的感到一阵疼--

　　那笼罩的芬芳也叫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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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我在失眠的晚上看到庭院里徘徊的身影。修人的一身白衣总是在夜晚，透过我模糊的窗玻璃，现出他消瘦的模样。
　　一个人等待着昙花的开放。

　　未知的驱使下，披上外衣踏进弥漫香气的庭院。
　　我的到来并没有让修人有任何惊慌失措，他仍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刚刚舒展开的花朵。

　　突然想到从他住进来后，我都没有和他交谈，茫然间不知说什么。

　　“又一朵白色的凶花……”飘忽的男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转头看向说话的修人，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未变，那种很淡又很清晰的无奈--

　　看着那朵洁白无瑕的昙花，心口不期然地又是一阵痉挛。

　　“在等金色的优昙花开吗？”所谓的吉兆又是什么呢？等到了又如何？！气恼的说道：“不要等了，优昙不会开了！”
　　身边谦弱的白色微微颤抖着，在夜晚的风里。
　　“奈叶……姐姐，等……天亮了……没有人知道昙花到底是不是开过……”
　　两道清泪冲下脸庞--

　　什么？
　　什么意思？
　　挣扎着从迷雾里醒过来，紧紧抓住手里的浮木--

　　紧紧的抓住手心里的冰冷。

　　“哐当”一声将我的梦境击碎--不知是什么时候抓在手心的铜铸佛像敲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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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忐忑不安的在厅堂里来回渡步，虽然正值夏季，仍不能抵挡不断泛散全身的寒意。
　　怎么办？
　　怎么办？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修人冰冷的身体就躺在楼梯口，头上下凹的破洞里汩汩冒出的鲜血晕了老大一摊……凝结在地板上擦都擦不掉……

　　我清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就坐在开始的几阶阶梯上，手里紧紧抓着沾血的佛像。我就是用那沉甸甸的佛像敲打修人的脑袋吗？

　　变黑的血块叫我无法否认--难道是又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我吗？

　　心惊的我耳边又传来车库门开启的声音--育生回来了！

　　明明知道这样并不明智，但是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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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住匍进门的丈夫，我慌乱的语无伦次想让他知道我并非存心犯下那我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错误。

　　可以感觉到，我投入的怀抱是僵直的，冰冷的。
　　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育生慢慢地安慰着我，试图让我冷静下来。肩膀被他抓的生疼……

　　“奈叶！奈叶！冷静点冷静点--听我说，没有人知道修人搬进来，听明白了吗？修人没有搬进来！”循循诱导着我，可是我不明白！修人的尸体明明还躺在那里啊--
　　被揽抱在夹杂冷风气息的西装衣襟里，淡淡地昙花香气叫我安静下来。
　　育生的话语响在耳边，“奈叶，好了，听我说，没人知道修人搬进来。也就没人知道你杀了人对吗？”

　　对！但是--

　　育生表现出婚前也难以见到的气概--和我一起移动修人了无声息的身子，悄悄地将一切恢复成没有修人的样子。
　　捧着热茶，脑子里一片混淆--

　　育生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这样想，仿佛重新认识他。又一个我所不知道的他。

　　只是--当他抱起沾满血污的修人，我不能克制自己猜测--

　　我杀死了他的爱人……

　　育生不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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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惊弓之鸟的生活了几天，几乎是每个晚上我都会梦到修人带泪的脸庞……还有他手上那道深色的伤疤。
　　常常哭喊着清醒过来。

　　育生为我配了些帮助安定的药物，可是对我的头疼丝毫没有减缓。
　　总觉得育生的表情不自然的很，他或是不敢面对我的注视，或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如果能从育生眼里读到一点点的恨，我想我会更心安一点……

　　但是。
　　为什么没有呢？

　　夜晚，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我的呼吸声和隐约传来的空调运作声。
　　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模模糊糊的污迹印子，我等待着睡意来临。

　　窗口发出悉索剥落的声音，没完全闭合的窗帘缝里透出夏夜的月光。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疑惑胆颤往窗口望去。模糊的窗玻璃上白蒙蒙一片--
　　抓住窗帘一角，迟疑了半晌才狠下心往旁边拉去。

　　“啊------啊啊啊啊啊~~~~~~~~~~~~”一时间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尖叫，看到的也只有倚靠在窗台上--脸上布满变黑血痕的修人的尸体！

　　头好疼！我不知道是恐惧引起的抽痛还是其他的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尽量远离那印在窗玻璃的脸。在橱和床的中间，整个人缩在那里--尖叫成了脑子里仅仅记得的单音节。

　　破门而入的育生将我搂紧，不停的安慰让我冷静下来。我看到他脸上同样的惊骇，修人的尸体是育生埋在花圃里的吧……低头依偎进泛着昙花清香的男性衬衣衣襟……

　　在育生脸色苍白查看莫名出现在窗外的修人尸体时候，我依旧缩在角落里……盯着地毯上那一排泥污的脚印……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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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快要发疯了……或者我已经发疯了！！

　　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吗？如果有的话，那么我就是被修人的鬼魂缠上了。
　　每个我惊醒的晚上，那张头颅凹陷的脸就无一例外的对着我房间的窗户，逐渐散发腐臭、流淌尸水的尸体一次次斜挂在窗外的花圃上。

　　我开始睁着眼睛彻夜不眠，生怕睡着，在梦里哭的凄凄惨惨的他像是伸出无形的利爪，在我欲裂的头上进一步翻搅；更怕醒过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就是腐烂的尸体，发现我不再房间，而是在花圃里……
　　下次是不是会在泥土里？

　　开着灯……锁上门……住进没有窗户的小房间……

　　我怕--我真的好怕--

　　育生说这一切都是我太紧张的关系--他说谎！如果只是我太紧张！他要怎么解释他自己一次次重新埋进土里的尸体！
　　他要怎么解释我房间地毯上总是莫名出现的泥脚印！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鬼魂的话！

　　反锁上门，我把自己锁在小房间里，黄晕的灯光照在房间供奉的佛像上。古黄色的铜制佛像--看起来好眼熟啊--啊！那不是……那不是我用来……

　　跑过去将佛像抓在手里，似乎可以多一份保护。
　　左手腕上手链和佛像接触发出轻微的脆响，不由抚上那条有着优昙的精致手链--

　　我不记得--怎么手链上隐约散发出昙花的味道？

　　“伤口好深~~那么疼的伤口……你觉得值得吗？”一条深色的丑陋伤疤横在纤细的手腕上--
　　“这个给你吧，我原本想说要自己放弃的……”金色的链子在夜色里摇晃--
　　搭扣在手腕上扣合，“想想真是可笑，这个是育生向我求婚的时候买给我的--”
　　“瞧……正好可以遮住伤口……”

　　修人血色不良的脸上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

　　最后的记忆画面定格在修人的笑脸上。

　　我记起来了！
　　我把手链送给修人了，那为什么现在手链还带在我手上？
　　我还记得我决定放弃育生和这场闹剧一样的婚姻--

　　那--我为什么要杀修人？

　　蹲在原地抱头仔细想我要杀死修人的理由--没有，没有……
　　没有--

　　我没有理由杀死修人啊？

　　难道？
　　我没杀他？愣愣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佛像--刚刚才变的清晰的思路又被突如其来的迷雾笼罩住。

　　育生？育生在哪里？
　　有太多的疑问要揭开……这时候育生在哪里？

　　飞快的跑下楼，几次要扶住楼梯才不致于跌倒，在客厅我找到了育生。
　　他看我的神情有些慌乱和惊讶，还有愧疚--？“奈叶？你怎么又乱跑？”

　　“育生……我没杀修人，我没有！”但是，修人是怎么死的？
　　他显然对我说什么并不感兴趣，带着哄骗的口吻，“好好好，奈叶回房间好吗？你记得我的话吗，没有忘记吃药吧。”

　　“育生！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对不对？我都要放手了，为什么修人还要缠住我？育生……呜呜呜，为什么他要缠住我？”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一次次跑到我窗口下的尸体不过是恶作剧而已，恶作剧而已--“是的，世界上没鬼魂的，育生，你也不相信有鬼魂的吧。”

　　抓住他的衣襟，我等待着他的回答，用来确定一些疑问。

　　育生拍拍我的手背，安抚着：“世界上是没有鬼魂的，奈叶，我说过，都是你太紧张而已……”小心翼翼的把我揽进怀里，“奈叶……我不想弄成这样的，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把尸体处理掉了……乖乖的去睡好吗？”

　　“什么？”我闷闷地问道。育生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修人呢？修人的尸体呢？”还是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尸体！也没有人死！
　　他们在开玩笑对不对？一定是的……他们在开玩笑。

　　“我……烧了……奈叶，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不要再那样了，不要每天晚上去花圃好吗？答应我，乖乖的吃药——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我不要吃药！~你要害我！”挣开他的手，我突然知道了一切的真相！育生一直以来都怪怪的原因。“因为我杀死了他，你要报复我是不是？！你在报复我，把修人放在我窗口！想吓死我！”

　　推开他，我往后退着。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有的是人！

　　“奈叶！”他凶狠的冲向我——“不要胡说！你自己都不知道呢做了什么吗？！你没有吃药对不对？马上回你的房间去！——”
　　“不要！不要不要！！”虽然害怕，我还是向他大叫。因为我知道了……都知道了！

　　“我也没有杀死修人！修人是你杀的！你想除掉我就像除掉修人一样！”
　　“奈叶！”我想我是激怒了他，或者把真相冲口而出，育生欺上前来想要打我，他想杀死我！

　　我直觉反抗着，挥舞着手臂阻止他靠近——

　　但是——他——直直的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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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就坐在阶梯上，似乎是很熟悉的场景啊。
　　手里沉甸甸的感觉……是沾着血的佛像……

　　我安全了吗？
　　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鬼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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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黄的佛像经过擦拭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地板上的污迹也冲洗干净了，除了有时候依然在我房间出现的泥脚印——
　　不过没关系，等我拔掉那些凋谢的昙花、填平院子里的花圃，我想我会减少去花圃走动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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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长，快来看，没想到这株昙花还会开花呢——”俊司鼻子凑的老近，惊讶于这株在垃圾桶里捡来的半死不活的昙花还能开花。下一刻头上就被K了一下。

　　内厢走出一个脸色稍嫌苍白的青年，过肩长发服贴的束在脑后，手里正握着卷成筒状的行凶杂志。
　　“……昙花的香味可以安定心神……”修长的手指抚摸情人面颊般的轻触仍然颤抖开放的花瓣。“其他的东西都藏在黑夜里……有没有开花，白天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