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展昭同人]转身一世》闲阶拾花

5、第五章

　　展昭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月已中天，他坐在窗前，抬眼便看见将满的月轮，不知是哪来的习惯，他分外喜欢望月，闲时竟能看整整一夜，不过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看月亮了，因为这一年多来但凡夜里有点时间，总是会给那人拉上屋顶喝酒闲聊。想起某人展昭的嘴角不自觉的便勾了起来，他回去给大嫂过生辰，算算日子这两天就该回来了，若他知道自己得了闲，怕不又要拉着自己哪里疯去呢。展昭一直等到过了子时也不见有人从窗子跳进来，便歇下了，想着明日不必巡街，于是放松了去睡。谁想平日里养成了习惯，第二天仍是刚刚卯时便醒了，无奈，只得起身练了趟剑。洗漱过后穿戴整齐了才发现，竟是习惯性的又穿了大红的官袍，
　　算了，左右也无事倒不如去街上巡一趟，如此想着用过早饭展昭便如往日一般巡街去了，只是今天只他一人，没有诸般衙役跟随。六月里日光极暖，随意看看街上贩卖的杂物，倒也惬意，贩夫行人都亲切的与他招呼，他也笑着回应，并没有官民之间的疏离。
　　忽然一声清喝引去了展昭的注意，“贼人哪里跑！”展昭回头看时正见一个少年追着个蓬头的乞丐，那乞丐是个惯常的偷儿了，净往人群里钻，那少年与他还有些距离，若是往常乞丐必然得手了，谁想到那少年竟忽然高高跃起，凌空一翻便到了乞丐身后，展昭看了不禁赞叹，如此轻功只怕自己也要甘拜下风，只是他却不知，那已经不属轻功范围了，是仗着法力在低飞，这少年正是刘沉香。那乞丐恰巧是往展昭这边来，抬头一眼就看见展昭显眼的官服，一愣连忙就要掉头，但沉香的掌力已迫至乞丐身后。光凭掌风就知道这一掌非同小可，那乞丐全不懂武功，这一掌若挨上不死也去半条命，展昭一惊连忙展开身法移到乞丐身侧左手一拉，将乞丐护在身后，右手举剑鞘去磕沉香的手腕，沉香变招不及，竟给展昭磕个正着，从剑上传来的力道，令展昭也退后一步。
　　展昭皱眉，这少年小小年纪出手这般狠辣，展昭回头问那乞丐，“你没事吧。”
　　那乞丐不知才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犹自心虚的笑着说，“展、展大人，嘿、嘿嘿……”
　　展昭无奈的伸出手，乞丐毫不迟疑的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放在展昭手上，展昭拿了块碎银换给乞丐，这人展昭认得，从前眼睛受过些伤，只能看清数米之内，再远就只有颜色，其他都看不明晰，他心地不坏，只怕又是挨饿了，若非活不下去谁愿作偷？而且他还曾豪气万丈的对展昭说过他的原则：穷人不偷，善人不偷！
　　乞丐却把展昭的银子推了回去，“展大人，您一个月就那点俸禄……”
　　展昭却玩笑似的说，“拿着吧，你们都丰衣足食不做坏事，圣上一高兴升了展某的官，自然就俸银丰厚了。”乞丐也确实饿了好些顿，便接过了银子，眼圈有些红，这不知道是第几次拿展大人的银子了，他下过很多次决心，再也不偷了，可天不遂人愿，他时常挨饿，只好又偷，无巧不巧还偏次次被展大人抓住，他明明记得往日这个时辰展大人不该往这条街上巡的。
　　展昭转身将钱袋还给沉香，沉香一把抓过去，拉开数了数。展昭对他一抱拳，“在下开封府展昭，这偷儿……”展昭还没说完，沉香抬头看清了展昭的样貌，受惊吓似的连退数步，险些踩了后面围观人的脚，开口打断了展昭的话，“你、你还没死？！”
　　展昭一愣，“你还没死”这样怨毒的话并非没人对他说过，不过那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眼前这少年展昭并不认得，看他神情竟是真的恨他入骨，被个陌生的孩子如此咒骂展昭还是头一次，忽然有些慌，不知该如何对答。
　　一旁的乞丐却是不干了，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四下围观的百姓也愤然，纷纷说，“就是，你这人会不会说话。”“这么没礼貌。”“你谁家孩子啊？”
　　展昭总算缓过神来，抬手止住了众人的怨言，“少侠认得在下？”
　　沉香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沉香的神情让展昭又一阵恍神，忽然觉得这少年他的确是认识的，也的确是该恨他的，沉香上前一步，还要说些什么忽然捂着额头又退了回去，然后立即抬头四处看，“谁，谁偷袭我？”展昭看的清楚，分明是一粒花生米撞在少年的额头上又落进了人群。
　　展昭便笑起来，心里忽然便踏实了，果然不待他转头一个白色的人影就落在了他身前半步，隐隐将他护在身后，冷笑一声，“偷袭？你白爷爷打你还用偷袭？”说着又拈起一粒花生米，让沉香看清了，抖手便打了出去，锦毛鼠白玉堂飞蝗石独步天下，果然正中沉香额头，竟还是方才打的地方，沉香虽是人仙混血，且是推出新天条的功臣，但不知为何王母却迟迟未让他入神籍，不要说神籍，就是仙籍也未让他入，所以说到底沉香如今还是人身，若非凭借老君仙丹如今怕已经显出老态来，是以被连敲两次，沉香额头登时留了个红印。
　　白玉堂看不惯的向来教训到底，展昭不想他们交手，那少年出手不知轻重，竟是隐约担心白玉堂，所以他伸出手拦了白玉堂一下，“白兄，算了，想必是误会。”
　　白玉堂转头去看展昭，怒道，“白什么兄，开封府放不起俸银吗，你怎么一人巡街？”
　　展昭知道白玉堂是担心他，便微笑回说，“今日不是巡街，大人为展某告了七日假。”对面沉香却愣了，他从没见过有人敢对杨戬这么嚣张，杨戬反而没脾气的，难道当真是认错了吗？“沉香——沉香——”穿着粉红裙子的小狐狸从人群外挤进来，一把拉住沉香，“可找着你了，怎么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沉香说，“我钱袋被人偷了，我追贼去了。”
　　“哦，”小狐狸应了一声，“追回来了吗？”
　　沉香得意的把钱袋拿给小玉，“你看。”
　　小狐狸拍手笑起来，“沉香你真厉害。”说完才发现他们怎么被这么多人围着，然后就看见了对面的展昭，忽然一愣，“你……”这人怎么这么眼熟，他的名字明明就在嘴边却想不起来，于是又走近了两步，有些迷茫的问展昭，“我、我是不是见过你？”
　　展昭也是一愣，这少女他也从未见过，却为何与那少年一样觉得熟悉呢？但想了想仍是确定从未见过，于是说，“在下不曾见过姑娘。”
　　“是吗……”小玉很有些失落，似乎错过了重要的事情。小玉自从昆仑回来忘记了很多事情，绝大多是关于杨戬和丁香，沉香怕她想起来会痛苦，于是连忙拉着小玉就走，“小玉走吧，你们没见过。”
　　“沉香等等。”小玉走了两步却不死心，甩开沉香的手又跑回去，“我叫小玉，你叫什么住在哪里？”
　　“在下开封府展昭。”
　　白玉堂正反感沉香，连带着也不喜了小玉，口气不善道，“行了，还啰嗦什么！”一把拉住展昭笑道，“看白爷爷回来的多巧，猫儿你是从今天算的假吧？”
　　展昭笑着点点头，白玉堂乐坏了，“那你从前欠了白爷爷的，这会都补上吧，走！”说完竟当众展开轻功拉着展昭上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