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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百姓纷纷丢了白眼给沉香便也散了,沉香看着众人厌恶的神情很郁闷,于是也拉着小玉回了客栈。才到门口却发现自己的包袱给丢在大街上,小玉吓了一跳,沉香怒气冲冲的进去找掌柜的算账,掌柜的连房钱一并退给了他,冷哼着扫了他一眼,“您这样的大爷小店招待不起,您换别家吧,您这两日的房钱我们也不收了,都退给您,您走好。”两个跑堂的小二哥一脸不耐的往外撵人,“快走快走,别站在店里坏了我们生意。”
      沉香大怒,“今天你不说出个原因来,我就不走!”
      掌柜刚听说这人当街咒展护卫死,立马就命人将他们东西扔大街上了,这会火气也大,正要骂人,眼角却看见个蓝衫人,水蓝色的缎子有浅浅的暗花,华贵却内敛,头上是同款的蓝色发带,于是拉着的嘴角立刻就翘了上来,“展大人您来了?”说完转身就去了柜台里翻找。
      展昭笑着轻应一声,“嗯。”
      却看见沉香梗着脖子站在大堂里,有些疑惑的询问小二哥,“他们这是?”
      小二连忙擦了擦最近的椅子,“展大人您坐。”展昭刚坐下掌柜的已经抱了一个五斤的酒坛子出来,瞪了沉香一眼,“我们客满了,他们还非要住这,展大人别理他们。”
      沉香怒道,“你胡说,什么客满,我们住的好好的,你却把我们东西扔出来。”
      掌柜的压根不理沉香,继续对展昭笑着说,“我一听说五爷回来,就叫人把这坛女儿红从窖里拿了出来,陈了十八年的,一准合五爷的口。”
      展昭笑着接过来,他还真是被白玉堂差遣出来买酒的,他欠白玉堂的酒债已经多到算不清,白玉堂大爷似的支使他跑腿,他还真是没什么立场拒绝。
      “有劳掌柜的记挂了。”展昭递给掌柜的一锭五十两的大锭,掌柜的转进去要找钱,展昭说,“不必找银了,余下的便记在账上,以后有好酒掌柜的多照顾白兄就是了。”掌柜的乐开了花,“那是自然,不留谁也得留着五爷的份啊。”展昭看了看沉香和小玉,心下猜到是因为自己掌柜的才赶他们出来,心里有些不忍,便转头对掌柜的说,“李掌柜,他们……”
      李掌柜知道展大人素来心软,可实在不想招待他们,于是连忙打断展昭,“哦哦,”掌柜的拍了两下脑门,“瞧我这记性,展大人稍等。”说完又转去柜台,不一会拎了个八两的小坛出来,“这是新进的竹叶青,一直没出货,就等着给您先尝尝,您要是觉得顺口咱就上架。”展昭知道李掌柜这是不愿招待沉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笑着谢过。
      看看沉香展昭犹豫了一下,“你们若无处可去……”
      “不用你假好心!”展昭看着沉香怨气冲天的背影,无奈的发现,他今天真是特别容易被人打断,李掌柜不屑的哼了声,“不识好歹,展大人别理这种人。”后面的小二哥也跟着附和,展昭再次谢过便去了白玉堂的在城东的宅子,路过一个画坊却给个画匠拉住了,“展大人这身新衣是五爷的眼光吧,不如进来画个像,五爷看了准高兴。”
      画像可是需要好些时间的,耽误了那人的酒兴就是把自己画成神仙估计他也不会高兴,于是便笑着说,“今日有事,改天吧。”这时画坊里又走出一男一女,女孩开口道,“展大人请留步,我们兄妹初来开封,不过是想讨个营生,请展大人容我们一刻钟,若我们画不出或者画不好也无颜天子脚下混饭吃。”画坊老板接下去说,“若画的好了,以后你们的画我多出两成的银子收。”于是兄妹两个都眼巴巴的看着展昭,展昭想一刻钟也不算久,便应了。
      那兄妹两个铺开纸便落笔,长兄执墨小妹执彩,也不要展昭摆什么姿势,未到一刻便已画好了。画的是个侧面,长兄用墨写意,简单几笔勾出人物挺立的身姿,面貌虽并不清晰,偏就能让人一眼认出是展昭来,小妹却是工笔,水蓝色的锦袍银线滚边,其中暗花都丝丝明晰,连巨阙的剑穗都数的清似的。
      老板看了大赞,“好画啊!”
      展昭也暗暗赞赏,真是好笔法,更难得两人配合无间,两种极端笔法同用却不显冲突。
      展昭却不知,这许多年来他们已经画过他多少次了,男子走上前来,“在下蝶白,这是小妹蝶小蓝,今日多谢展大人。”说完竟跪拜下来,蝶小蓝也跟着跪了下去,展昭一惊,连忙伸手去扶,“举手之劳,何必行此大礼。”待他们站起身时蝶小蓝竟已经哭了,展昭是又莫名又无措,蝶白拉了拉蝶小蓝的手,“莫在展大人面前失了礼数。”声音却也是发颤。
      已经耽误了好些时间,展昭不敢再留,兄妹两个万般不舍的目送展昭离开。兄妹两个别过老板转进一条小巷,巷子里窜出一条细腰的黑色大犬,竟然口吐人言,只是语气有些不太确定,“那是主人吗?”哮天犬闻着展昭身上有杨戬的味道,却又有别的,似是又似不是,蝶白与蝶小蓝却很笃定,“一定是!”转身化成一白一蓝两只蛱蝶往天庭去了。哮天犬却没跟去,既然找到了主人他就哪也不去了,于是一路闻着味也追去了白玉堂的宅子。
      展昭回来的时候白玉堂果然已经等得不耐烦,接过展昭怀里的酒坛抱怨道,“怎么去这么久?”边说边将醉仙居送来的酒菜从篮子里端出来,这种篮子底层放了滚水,短时间内菜不会凉。
      “画中仙来了两个新画师,被拉进去画了张画像。”展昭打开女儿红的封泥,用酒斛注在白瓷的细嘴壶里,再给各自斟满一杯。
      “画像?”白玉堂果然有兴趣,“画的如何?”展昭想了想说,“很有才华的画师。”白玉堂一口饮尽杯中酒,回味了一下才不满的说,“白爷问你画的如何,哪个问你画师了。”展昭又想了想说,“画的很像。”
      “哦。”白玉堂便想那必是风华绝代的,得空了定要去看看。今日已经过了大半,而且自己连夜兼程着实有些累了,正巧后院的兰花开的正盛,这兰花是大嫂的友人从西域带回来的,不似其他兰花那般娇贵,虽然花期只有一个月短了些,不过种在后院的十五株一年多来不曾多细心的照顾,却也不见哪个死了,想想甚合五爷今日心情,便在后院摆上酒菜,今日且与猫儿把酒闲话也是不错。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条黑色巨犬竟从一丈余的高墙外跃了进来,落地正踩在一株兰花上,昭白两人都是一愣,那黑犬又窜了两窜,从花圃里跳出来,便又踩烂两株,白玉堂登时大怒,抄起画影便要结果了那煞了酒兴的畜生。谁想那狗十分灵活,白玉堂的第一下竟给躲了过去,“哦?”白玉堂一挑眉,哮天犬连忙躲在展昭身后,回避白玉堂的腾腾杀气,展昭却一笑,他对这狗儿有种莫名的亲切,下意识的就伸手摸了它的头,哮天犬享受的眯起眼,“这狗儿颇有些灵性,白兄也莫要与个畜生计较了。”见展昭喜欢白玉堂瞪了哮天犬一眼便放下画影又坐下,脸色不善的敲了敲面前的空杯,展昭笑着给他斟满,白玉堂的脸色才好了些。
      听见主人为自己求情,哮天犬美的什么似的,在展昭脚边直摇尾巴,眼看着一身泥水的狗儿要扑上来,展昭敲了一下狗头,命令道,“去洗澡。”哮天犬想起主人的习惯来,于是耷拉下耳朵,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这宅子它不熟啊,去哪洗澡?于是回头去看展昭,白玉堂正唤了下人整理花圃,展昭随便指了一个,“随他去。”哮天犬便乖乖的跟着那人去了。白玉堂颇有几分惊奇的看了看哮天犬,又回头看看展昭,“你个猫儿,竟有狗儿这般听你的话。”
      展昭却笑起来,“这有什么惊奇,不是还有猫儿被老鼠支使着去买酒的吗。”
      白玉堂一瞪眼,“那是你欠白爷的。”
      展昭失笑,“是是,展某欠白五爷的酒债这辈子也还不清的。”
      白玉堂哼一声,“知道就好。”
      展昭酒量浅喝的少,白玉堂千杯不醉大部分女儿红都进了他的肚子,两人一直聊到天黑下来,白玉堂忽然进屋拿了个包袱拉起展昭就走,哮天犬已经睡着了,展昭一起身一下惊醒,连忙也跟上去,两人施展轻功一路到卞河畔,哮天犬竟没被落下,“赫?”白玉堂赞赏的扫了它一眼,其实若忽略时限,这三界内能把哮天犬甩下的妖魔鬼怪人神仙精都算上,只怕也不会超过两只手。
      “白兄这是?”展昭疑惑的看了看白玉堂手里的大包袱。
      白玉堂咧嘴一笑,把包袱放在地上打开,竟是一组烟花。白玉堂边摆边说,“这是岛上新制的,只在大嫂的寿宴上放过,今天白爷便宜你这猫儿了。”展昭自幼就喜欢烟花,他从未说过可这白老鼠竟知道,还一路从陷空岛带来,只这一份情谊展昭便无以为报。白玉堂点了火线拉着展昭退了几步,很快便有流火窜上高空,瞬间炸开,第一枚竟是个老鼠戏猫图,展昭失笑,“卢夫人寿宴上便是这等款式吗?”
      白玉堂有点恼怒的“啧”了声,喃喃道,“不是说了这个放在最后吗,这群笨蛋!”随后数枚烟花同时炸开,五颜六色,如同百花盛开,映在卞水之中更有种置身其间之感,展昭看的出了神,白玉堂却觉得效果不如预期,下次租条船试试,也许更好些。
      最后几枚烟花闪烁几下落入卞水,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女孩子惊喜的叫道,“是你?”昭白两人回头去看,竟是白日里那一对少年少女。今日沉香和小玉在开封城里投宿四处碰壁,后来知道原来是因他当街对展昭无礼,才引起公愤,竟没有一家客栈愿意招待他们,沉香很憋气,但也没办法,和小玉两人正满街的溜达,忽然看见有人放烟花,便寻了过来,想不到会是展昭和白玉堂。再见到展昭小玉倒是很高兴,沉香却觉得倒霉,自己这副样子给展昭看见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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