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流浪之城（圣斗士）》风萦若

27、•第三章 人偶戏剧（16）

　　此时众人都在饭厅中团围而坐。
　　卡妙分析道，“根据这些次的人偶戏剧以及……”他顿了顿，“出现的悲剧，我们大致可以断定，凶手是十分肆无忌惮地将受害者与死法皆告诉我们。”
　　“受害者告诉我们了？”梦尘皱眉道，“哪里有？”
　　“你没有发现么？人偶戏剧中出现的每个人偶，其经历、性格与我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相似。最初的鸿先生，因误会千君姑娘杀了自己妻子而去报仇，最后却在报仇未果而死，而在人偶戏剧中，那个父亲因误会城主夫人杀害了自己的孩子而去报仇，最后也是报仇而未果而死。”卡妙顿了顿道，“第二场的受害者的是方公子，他……”他看了梦尘一眼，清咳一声，没有接着说下去。
　　千君淡淡地接过来，“爱慕梦尘姑娘，但却不得所爱之人的爱。他所爱的人爱上其他的人，正如梦尘姑娘喜欢上卡妙公子。”她的语调极其平静，毫不在意旁人的想法，“而人偶戏剧中的前驸马被毒死，七窍流血，正如方公子。”
　　“剧中的城相与米罗有着相同的遭遇，之后同样是被丢进水中，生死不明。”卡妙顿了顿，“但在最后，剧中的城相被阿紫所救，所以不排除米罗可能被人所救。”
　　“你的意思是，人偶戏剧中那些剧目不是随意编造的，而是暗示了我们？”白画喃喃道，“那……谁对应谁？”
　　卡妙倒了一杯茶，淡淡地啜着，道，“此时已知，第一幕中的父亲对应鸿先生，第二幕中的前驸马对应方公子，第三幕中的城相对应米罗。但观整部戏来看，能算是角色的只有第一幕出现的青城城主、城主夫人、青城郡主、傀儡师、祭司、那父亲、受害的女孩，第二幕中出现的红郡主、前驸马、红城主、后驸马，第三幕中出现的城相、阿紫、城相之师，第四幕中出现的后驸马、城主夫人。”
　　“这里的人物显然多余我们来的人。所以——”他放下茶杯，扫过在座的人，“要分清楚，究竟哪些人物是有意义的，哪些是没有意义的。”
　　千君道，“第四幕的前因后果我们已经向你们说明。你们认为……自己分别对应哪些人偶？”

　　一向活泼好动的璃璎此时居然一反常态地沉默，她高烧未退，此时面上红晕甚浓。等了好半晌后，她才缓缓道，“那个青城郡主。”
　　千君略皱眉，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什么？”
　　璃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声音却很疲惫，“不明白么？我小的时候也是因为宫里的人说我是妖女的后代，又伤了他们大小姐，就被绑倒柱子上，毁了容，几乎放光了身上的血，之后就扔我一个人在那柱子上，呆了大半夜。若不是阿岚找过来，用了禁术救了我，现在世上哪里还有什么璃璎。”
　　梦尘、白画等人皆憾然，但观璃璎面容，却是清秀，丝毫看不见毁过容的模样。
　　她淡淡一笑，“不信么？我以前，可不是长的这个样子的。”
　　璃岚抿唇，声音轻道，“都是我不好，那时并未……”
　　“与你何干。”璃璎撇过头去，“照顾好你家璃珺就行了。”
　　璃岚无奈道，“萦儿你听我说，我与她真的没什么干系……”

　　众人有些疑惑，两人如今会吵架，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卡妙却并未在意，轻轻扣着桌面，“若璃姑娘认为是青郡主与自己相像，那么璃公子应是那傀儡师了。”之后便看向梦尘。
　　梦尘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做什么？你们真觉我是那红郡主？”
　　卡妙淡道，“在下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无论是性格方面，皆有些相似，况且……”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
　　况且方知浅已死，可以确定是那前驸马。

　　梦尘怒道，“我不是她那种人！我爱的是表哥！”
　　千君淡道，“不过是相似，又非完全一样。梦姑娘何必如此。”
　　梦尘看她那样淡然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上火起，“你——”
　　白画好言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争了……那么，卡妙公子，你觉得我是哪个人物？”
　　卡妙略阖上眼，有些疲倦，“我不知。”
　　众人讶然，“什么？”
　　卡妙道，“谁都有可能，又仿若都不是。”
　　梦尘道，“那便先不管他了。”
　　“梦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白画有些委屈，“那么——”
　　“那么，卡妙公子，千君姑娘，你们觉得，你们分别是哪个人物？”梦尘直盯着卡妙和千君，似是要看进他们的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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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个人物？
　　其实彼此心中都已经有答案，只是说不出口。

　　多么地相似，他失去了记忆，为了新的身份而努力融入，最后与她相见。
　　莫名的感觉，莫名的心痛，他以前一定认识她，一定让她在灵魂深处铭刻下深深的记忆。

　　默然许久，两人却同时开口说：
　　“城主。”
　　“城主夫人。”
　　说罢互相对看一眼，却无讶然，而是深深的默然。
　　“等等，你们刚才说了，认为那青城城主就是红城的新驸马？”梦尘问道，眉头锁起，“也就是说，剩下的人还有第一幕中的祭司、受害女孩，第三幕中的阿紫。那么……白画，你对应谁？”
　　白画无奈地摊开双手，“祭司死了，那女孩和阿紫性别都与我不符合。”
　　正是如此。
　　卡妙轻轻扶额，“还有一个人，你们记得么？”
　　众人疑惑，千君淡淡道，“柳意？”
　　卡妙点点头，“是。她对应谁？阿紫，还是那个受害女孩？”
　　梦尘撇撇嘴，“这还用说？她第一天起就不见人影了，肯定是那个受害女孩了。”
　　卡妙轻轻摇头，“米罗在走廊上捡到过她的面具，是在第二幕之后，说明那时候她还活着。”
　　“没准是有人故意扔在那里的呢？”梦尘道，“总不可能是那个阿紫吧？”
　　“不知。”卡妙淡道，“我却宁愿，她便是那个阿紫。”言及此，不愿多说，便道，“下一个受害者是断颈而死。虽说那红郡主更类似梦姑娘，但是也不能排除是璃姑娘和……”他看了千君一眼，道，“千君姑娘。所以最近大家最好不要分散开。”
　　眼看此时璃璎面色红晕已越来越重，已处于半晕眩状态。璃岚扶着她，淡道，“好。我先带她上去了。”
　　梦尘怒道，“你还说听到了？刚才不还说不要分散吗？”
　　璃岚难得没有再说她什么，只是淡淡解释道，“房门开着，等同于连通。”
　　说罢便俯下身，抱起她上楼了。
　　白画有些奇道，“那两个人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么？”
　　卡妙淡道，“……我去熬些药。”
　　千君起身，“我同你一起去。”
　　那白画赶忙道，“就留他们两个人好么？”
　　卡妙看了楼上一眼，道，“天下能从他璃岚手中抢人的，怕是没有几个。”
　　白画道，“那我和你们一起去，梦姑娘你也来吧，好么？”
　　梦尘皱着眉，看了看楼上，难得没说什么，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在二楼房间里，璃璎昏昏沉沉，一直在辗转反侧，口中念念不停，竟是带着哭腔，“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没有做错……”
　　璃岚心疼地抱起她，“萦儿，醒醒！”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错……为什么，这么对我……”
　　“莫要哭，我在这里，没有人能对你怎么样！”
　　“你说，会给我个机会么……”
　　“什么？萦儿你说什么？”
　　“好……”她苍白的面容上浮上病态的红晕，眼睛仍是没有睁开，却奇异地挑起一丝笑容，“所有欺凌过我的人，都要死……”
　　璃岚轻轻皱了皱眉，声音仍然柔和，“好，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做到，萦儿你醒醒……”
　　“第二……我要有足够的力量，还要有一个永远的家园……”
　　璃岚轻抿唇角，眉间忧悒更深，声音急切，“萦儿，你梦见什么了？你在跟谁说话？”
　　“第三，我要和那个人，长久相守……”
　　她天籁般的声音似乎透出一种魔力，而那样的声音，飘拂在空气中，流淌着酒一般地魅惑。
　　璃岚微微一怔，这些不像是璃璎会说出的话。
　　发生了什么？
　　璃璎梦呓一般地重复着最后的一句话，“我要……和那个人，长久相守……”
　　那个人？
　　璃璎若要叫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叫他的名字，不若是在现实中，抑或是在梦中。
　　他不动声色地用袖子拢住微颤的指尖。
　　不是他的名字么……
　　那么那个人是……相思？
　　璃岚垂下眸子，恰好掩住了冰蓝眼睛时所能流露出的所有悲伤。他俯下身，轻轻抱住她，同样轻声道，“好，不管是哪个人，我都会为你做到……”

　　她沉沉睡去，他沉默地守在她身边。指尖掠过她的面容，那样轻，那样温柔。
　　“你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末了，他轻声道，“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找那个人。”
　　说罢，指尖拂过她的眉心，微注入灵力，想要让她沉沉睡去，不再受噩梦缠绕，但指尖注入的灵力却像是石沉大海，而她眉目依旧紧锁，像是在做什么无法醒来的噩梦，疼痛纠缠，不可脱身。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指尖探寻到她的额心，随即眉头一皱。眼神刹那凌厉起来——
　　竟是有人给她下了禁制？
　　是谁？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