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翼之星》青鸟rain

7、第五章、扮演（一）

　　上了车，我们沉默，萧恩开车，我看车外。
　　“你喜欢吃什么？”他似乎在找话题跟我聊，“你是来这城市玩？”
　　我给他一个，你看我像么？的眼神。
　　萧恩回答：“你不会是当地人，当地人在那个酒吧不会揍‘皮特斯’的人。你得罪了‘秃鹰’，还是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秃鹰？”我努力找那晚被我揍一拳家伙的脸，没印象。“我揍了个叫秃鹰的？”
　　“是。”
　　“哦，他很幸运。”
　　“什么？”萧恩意外的转过头看我一眼。
　　“幸运在我醉时说那句话，他受伤是最轻的一个。”我平静陈述事实。
　　“呵呵呵……”萧恩摇头，一打方向盘，“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我觉得那晚上，是你幸运。否则，那晚你就死了。”
　　我沉默。
　　“再说，他也没说错。那种地方，我头一眼以为你是皮特斯特意选来试探我的那种……你知道是什么，毕竟没人在知道那是他的酒吧后还会去闹事。”
　　“我只是喝错酒，那群家伙就动手了。”
　　“那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当时醉了。”
　　“哦？你踹我下水时也醉了，力气很大。”
　　我眯眼：“你自信我不是试探你的‘男妓’？也许我扮演的很像那么回事。”
　　他再次笑着摇头，说：“我保留这个答案。”
　　忽然我觉察，那晚他对我所做的——是在试探？包括之后他跟踪我。我开口试问： “你好像不关心我这个陌生人究竟干什么的。”
　　“你也没问过我。让我们彼此保留秘密不是很好。”他停车，“我们到了。走——”
　　我以为我们会回酒店，没想到一个下午，他带我去一家人造室内海滩，令人惊叹的巨大钓鱼场子，整个下午，他钓出三条花斑鱼，送到一旁的餐厅加工，显然他是个对美食要求特别的人，因为花二十一分钟指手划脚与服务生说明烹饪程序，要尝新鲜用水蒸不就得了，或者——生吃也不错。反正他钓，我看，他吃，我也看。
　　他奇怪，我只说，我不吃鱼肉。
　　“你该试试新事物。你像个老头子。”他举钗说。
　　我没说什么，只是把五个弯牛角面包填进肚子。
　　下午四点，他带我回酒店，进套房就见西服挂在送衣架上，盯着那件衣服不自觉好笑。
　　萧恩盯我脸出神好一会，才说：“想……试试？”
　　我陈述：“毕业后，没穿过这种衣服。五年里，哪怕在我妹妹的婚礼，苏珊说，哪天要是能看到我穿别的，一定要拍下来。”
　　“你妹妹结婚？你几岁？”
　　“26。”
　　“看不出。毕业？”萧恩奇怪看向我，“你平时都只穿那个黑色圆领套衫？即使在冬天？”
　　“里面，五年里我只穿制服。”
　　“制服？”萧恩挑眉，“你是……警察？”
　　“曾经。”我坐在沙发上，也许把一切挑明些会比故弄玄虚好，分开双腿，我把双手搁在膝盖上。抬眼看到萧恩一脸疑惑。
　　“怎么，不相信？”
　　他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看：“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留胡子，好让自己丑点。”
　　我十指交握，把嘴俯在上面说：“很多人都跟你一个反应。也是因为这个，我当了警察。”
　　“曾经？”他那双蓝眼审视我。
　　我坠下视线，快速说：“一次事故，我失职，有人死了。”
　　“然后……”
　　“没有然后，我不干了。”我冲他笑起来，他却一脸严肃看得我不能自然的笑。
　　“能详细点跟我说么？”他轻缓的问我，“那个伤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怎么，要当我的心理医生？”我防备起自己，“要是心理医生能治好我，我不会用酒精把自己灌个半死不活。”
　　“那件事过去多久了？”他再次问我。
　　我摇头，忽然脑袋开始发沉：“我累了。”
　　于是，走向那张大床。伏下去，卧在那张床里，像要被它吞下去。
　　翻过身看到萧恩的脸出现在上方：“休息吧，你刚刚好。亚文，要不是你身体的动作反射性，你真不像当警察。”
　　“怎么？”
　　“你看到百货大楼的人，活像要把你吃了。警察可不是这样。”
　　“说对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干了。我讨厌人多的地方。”我闭上眼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