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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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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长风衣,白衣白裤,大红的编织围巾……过了三点衣着有些拉风的季琉优终于来了,正巧赶在薜玫心底千呼万唤后终于忍不住发牢骚的时候。
“好消息。我开后门定了锦玉宝邸的包厢和八人份的圣诞套餐。手上的要加油做,6点准时出发,不要让火鸡等太久……”
“耶――”晓燕兴奋的一阵欢呼。季琉优助兴伴奏的吹了几声口哨,对进来时薜玫的抗议没半点没计较。
他真是很高兴的样子,表情喜悦得有点夸张。黑色风衣敞着,两手抓着脖子上的红色编织围巾绕啊绕的玩个不停。撩起外衣里面只有件纯白的兔毛V领毛衣和衬衫,十二月里单薄的要风度没了温度,唇色都冻的比平日深了许多……
我斜眼睨着打量着一切,胡思乱想中很快就到了六点要出发了。
锦玉宝邸里面的布置风格一如他的名字。早听闻里面一处处的夸张细节,比如金色浮雕的电梯门,内厅三楼到一楼幻彩壁画的旋传楼梯,酒吧和迪斯科之间动静区分的仿水晶玻璃墙……进得门在两列低胸束腰的美女的恭迎中,一切果然显煌的名不虚传。
季琉优的后门开的很大,四折的成本价还六个人上了八人量的套餐,占十二人座的包厢,再免费送了蛋糕和水果。我们从门口便被人迎着坐电梯直接到包厢,桌上除了主食火鸡还有夏威夷沙律,水晶明虾仁,黑椒牛排,法式鱼排,开奶片司,罗宋三明治,西西里炒意大面,生蚝波蛋等。大餐的时候大家七手八脚肢解那火鸡很有趣,最终刘燚和季琉优出了最大的力然后很绅士的将最好的两块肉分给女同胞。吃的热闹,但我却有种暗流渐涌的感觉,这个感觉是从今天他们故意瞒我生日的事之后有的――薜玫他们在排斥我。我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不过我都快走了也懒得研究。
清理了主菜换上小点和饮料大家就拿着话筒点歌开始玩。薜玫和晓燕一个王菲第二一个准莫文蔚,刘燚则音域偏低自有一番醇厚。他们几个少不了要季琉优唱一个。季琉优也不推拖,只是再三强调只唱一首然后就点了支《浪花一朵朵》。我原以为他会唱张国荣或张学友的歌的,大跌眼镜了一下。
……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慢慢的爬在沙滩上,数着浪花一朵朵……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因为我觉得我真的很不错。时光匆匆流走。美女变成老太婆,哎哟,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个糟老头……唱着唱着,这么耳熟能详的歌曲大家就一起唱了。我呷着红酒眯眼看,嗯,真是热闹,几个脑袋凑得近近的一晃一晃,太是合谐的画面。
你来一曲,我来一段。错乱的光线、灌耳的音乐、薰迷的酒味,一切都开始朦胧还带点糜烂的美。薜玫行微醺的闭目依着,晓燕枕着刘燚的大腿两人不时笑笑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许姨在唱她的第五支歌。在她唱第三支的时候季琉优借口上厕所溜了。我怀疑那是尿遁,因为我也被她的民族唱法搞得决定出去走走。
包厢外的空气说不上新鲜,不时从开启门缝里传来的歌声更是咤耳,一直走到大厅的旋转主梯才找了了一丝安静。而后我被墙上一幅幅壁画所吸引不由自主踱着往下走。那些描金的画每幅都有一米五宽两米高,每一幅都是一个欧洲名著故事的场景。这里一切都是季琉优设计的,那这个画是不是他画的呢?我边抚过那些颜色边想,一直到了底层仍意由末尽再沿着画着画的墙壁曲折返绕,一直走到最末端一一扇画着画的门。门把手有着几处可爱的凹陷,像是某人开门时用力过度留下的那样,我忍不住用手吻合那个印痕,一用力门竟然开了,眼前也霍然一亮。
清爽的白玉兰吊灯印着浅兰的壁纸,这里是整个娱乐公司的办公室,是KTV里着难得宁静和安详的区域。也许是圣诞节大忙的缘故办公室里空荡荡只有一个人蜷靠在月白色的沙发上闭目休息,白衣白裤还有一张恹白倦惫的脸,这人竟然是季琉优?
他的睫毛真长,这么静静覆着,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投下弯浅浅的阴影。没了外衣微倦的身子顿显单薄,轻飘飘的。
“季琉优!”我有些害怕的摇他的胳膊叫他。刚才眼一糊竟感觉他整个人要消失般湮灭在同样色调的沙发里了。
“纽约?”季琉优睁眼看到是我笑了笑,拍了拍身边,“坐!”。
“我……不坐!”
“坐吧。小——醉鬼。”季琉优拉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劲不大,但那冰凉的手轻轻一扯就把我拉坐到了沙发上。
“我没醉……你让我走!”
“你别走。我没事,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
我停了想站起身的折腾,任那只手绕在自己的腰上。他那泓褐色的眼睛温润而清亮,他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已?!你知不知道整日里端着张死人脸让人多提心啊?一天到晚没命的赚钱也不想想自己的底子……”我噤了口,脑蛋一浑就乱说话,真是醉了。“我不管,你脸色不好我要去找医生。”
“纽约!”
我才起身就又被整个的拉得陷进沙发里。
“乖——,留下来不要走。今天是我生日啊,过了今天要怎么都行,但今天不行!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很—坚—决—!”
我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咄咄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儿唱白脸的男人,胳膊被他抓得隐隐生痛。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劲?一切还不都是为他好嘛!不走就不走,也用不着这么神经的和我教劲,想来他还有这个力气争应该也无大碍。
“留下啦!这里挺好。沙发软,耳根也清静。”我软倒在沙发上眯起眼,这顶上的灯真漂亮,真的就像柔柔粉嫩的玉兰花一样。再过两个月玉兰花就会开了。
“玉兰开的时候天还冷,无叶无蔓含苞而立,比起梅花的纯净还多些清娆。”
我刚不是在脑子里想是随口就说也来了?我疑惑的看看边上的人。
“你醉了,迷糊了。”季琉优伸手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带抹清凉掠过天庭,“你刚除了两块火鸡肉就尽喝酒了。也不想想红酒后劲很大。”
“火鸡红酒总比青菜豆腐有营养,你这个吃的比谁都少的人没资格说我。”
“……对不起,我这样的态度不好。”
“不过你已经这么瘦了,更要注意饮食才对。”
“……季琉优!你说话呀!”
“喝醉的纽约真可爱。”
“哎?”
“嘘——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好不好?”
“你先闭。本就是我进来了扰了你。”
我合不起眼睛。我想这么近的看他。我要日后忆起这清莹灯光下的相处不会缺撼错过了一丝。他这么浅蹙着眉头是因为冷吗?他的手真的很冰,沁着想用发烫的脸颊温暖,却突然赖上了那种蜷伏依靠的感觉再也不想动了……
我竟然睡着了?靠在季琉优身上睡着了!
我一惊醒霍然坐起来这才发现我是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的。他的人呢?一转身便看见要找的人正晃着转椅往嘴巴里扔药。
“对不起睡熟了。你——还好吧?”
“现在快十点了。”季琉优答非所问喝了口水,“走吧?大家会记挂我们的。”
应该没醉酒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吧?随着他出门心里扔在不安的折腾,小心观察却看不出半丝端睨,只是觉得休息了这么久也没见他脸色好些,在大厅璀亮的色灯中走到黄光里就明晃晃的,走到兰光里便森幽幽的,走到红光里则浑身血红……转过脸我不想再看了。
“琉优你去哪儿玩了?叶阿姨都三个电话了。”
“最后一个我接了,她说班里活动快结束了这就过来。”
“等叶阿姨来了就来点蜡烛许愿,还有――铛,铛,铛,互赠礼物。”
“好啊。” 季琉优回应了晓燕、薜玫、刘燚一声,捡沙发最边上坐了下来。
我挨着茶几给自己开了听可乐。一切似乎和出去时没什么两样,薜玫和晓燕合唱支《相约一九九八》满堂喝采。然后刘燚唱,然后许姨唱,再然后不自觉的大家的声音一点点轻了下来。
“琉优?你还好吧?”薜玫坐过去放低声音问,边说边不放心的拭季琉优的额头。
“没事。”季琉优伸手想拂却她的关心却被一把抓住。
“你别逞强了。我知道你的心脏受不了这音响。”薜玫沉默了两秒,“我们不唱歌没事的,你何苦要躲起来?”
“我真没……”
“呀——这里的中央空调怎么搞的,越唱越冷了。我要穿外套。” 刘燚抓了件外套,随带拿了季琉优的外套给他盖上。
“阿燚——”
“我知道你没事。不过我们刚商量了老唱歌没劲,接下来的节目是点蜡烛讲鬼故事。”
“我来点蜡烛,第一个故事我来说。”方晓燕话音还没落,已经点着两根蜡烛了。
季琉优裹着风衣斜靠在薜玫身上听方晓燕临时编蹩脚的狐仙故事,不再争辩。烛火的光是温暖的,看见他苍白的脸上慢慢多了份生气,看见大家围在边上虽忧心忡忡却都尽量不让他尴尬的体恤关心,心里突然涌上丝感动。
等叶阿姨来的时候季琉优已经有力气参于讨论被吸血鬼能长生不老到几岁的问题了。
我们把蜡烛全点起来,唱了四遍生日快乐歌直到主角申明都等不及了。
终于闭目慎重许下愿望后季琉优换了三次气把27根蜡烛全吹灭了。
“生日快乐!”大家默契的同声祝福递出礼物。
“圣诞快乐!”季琉优边收礼边指指屋角那堆一直让人心里猜疑的礼盒,“我是圣诞老人,黄的是晓燕的,红的是薜玫的,兰的是刘燚的,绿的是许姨的,白的是纽约的,”
我也有?这些色彩不同外形却全一模一样的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老虎!”
“哈,我是鹰!”
“我喜欢我的豹子。”
“这个是狗?”
“许姨,是狼啦!”
他们几个意外和兴奋的互换看各自手里七色流转晶莹剔透琉璃镇纸。这样大的精雕琉璃镇纸每个都要七八千,已属于保值和收藏的饰品,拿到如此厚重的一份圣诞礼物谁都没有料到。我还在拆属于我的盒子。一个套一个,我的礼物明显偏小,为了体面却不知还穿了多少件“衣裳”。拆到第八个的时候,他们也好奇的等不及了。
最终,剥尽了外包装手上只是只红色丝绒戒盒模样的东西,打开来里放着枚心型的穿着银链的琉璃吊坠。
“对不起。因为你来的晚些,所以东西比大家也小一点。”季琉优不太好意思的解释。
“不,这太漂亮了。谢谢季总。”他不可能理解我有多高兴收到这么件可以贴身携带的小礼物的吧?即使它的价值只是别人的十分之一。
“看看我们的礼物啦!没你的漂亮贵重但也是精心挑选的。”
钢笔、钥匙包、皮夹、皮带,一一俱全,MontBlanc的整套贴身用品即体面又实用。难得东西是整套,但包装的时候却故意搞成各式的大小尽显古怪模样,让人意外又惊喜。我早猜料到他们的送东西一定价格不便宜,但也没想会贵重到数千元,而我的……看到季琉优已经在拆我的礼物盒了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不要看了吧?”我按住他的手。
“呵?怎么了?你这样很吊人胃口耶。”季琉优挑挑眉笑了。
“我……”说不清心里那种隐隐的有些不安的感觉,只能松开手看季琉优兴致勃勃的拉开那彩带。
然后,无法阻止的一瞬,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
事后回忆,那一刻成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特写镜头,不停在脑子里回放却使终无法把那一段顺畅的接起来。我听到耳朵里传来“咿——嘻嘻嘻嘻——”的恐怖尖笑,我看到一个张着血口的人偶脑袋猛的窜出盒子摇摇晃晃。叶阿姨惊恐的站起来,季琉优却捂着胸口弓拢再弓拢的坐倒在沙发上,薜玫不知所措之后第一时间想到要叫救护车,然后慢镜头似的季琉优竟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来一把扫落了薜玫的手机,而他的人也随着手机飞出去样抛物线的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砰哩乓啷的声响中,高脚杯化成了数块闪烁的碎片,打翻的红酒像艳红的血洒在地上,溅在他身上,周围的人一时似定格样的呆住了。
而后刘燚咆叫着唤季琉优的名字,惊栗颤抖地解开他的领口一下又一下的挤压他的胸口。
薜玫跌跪在边上握着他的手,呜噎着又像在哭泣自责,又像在祈祷。叶阿姨果断的打电话叫救护车――这次琉优不能阻止她,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身边噪杂混乱一片没了半些生气。
他会死吗?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这么一个声音。而后我看到有点亮亮的东西从他领口里滑出来,那是一颗空心造型的琉璃坠子,空的地方大小和纹样正好和我的那颗互补,那颗心……
“啪--!”方晓燕突然冲了过来狠狠的扇了我一个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痛,嘴角有些发咸可能是出血了。我抬头眼前光线一片斑斓错乱,勉强能见着她抬着下巴不耻和仇恨的模样。
“我真后悔。展会上知道你是高维老板的小秘就应该和琉优说炒掉你的。我们都没想到你这么狠!你是存心要来害死他的!”
我无语。我是高维派来的。我不想害他,但我的工作却是打击他。我能够说我没想送什么吓人小丑,原本那盒子里应该是黄金万两--一个仿真大便?太可笑了是不是?我不能!是不是店员拿错不重要。因为这个错误是在我走进留悠堂的时候就犯下了,我早失去了让人原谅的机会。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告诉你晚上回去小心!天不打你我也叫人打你……”
“晓燕你在说什么!过来帮忙!”刘燚大声的喝住了方晓燕,她歇斯底里的掐我脖子,闻声不甘的回身时在我的脚踝重重踹了一下。
痛!我反射的蜷拢了身子。脸上,脚上,喉咙,更有心。我望着他们紧张的拥在季琉优边上,看着刘燚苦苦支撑似的一下又一下为季琉优做心肺复苏,嘴里满是咸苦。老天,不要太残忍,一定给我一个机会!求你!拿什么换都行!
救援终于来了。刘燚半抱送季琉优让了担架,边上穿白褂的人一个熟练的替季琉优带上氧气罩,一个挽起他的袖子打针……一群人簇拥着季琉优的担架跟了出去,被挤在一边的薜玫默默收完东西过来盯着我。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真不明白季琉优竟然真的会喜欢你。那坠子一个送你,一个挂在自已脖子上……你用了什么法术?你最好一直祈祷。如果季琉优有什么事就以故意杀人罪控告你。相信以我爸的关系你死定了。”
“啐――!”
薜玫吐了口唾沫也走了。
屋里一时空荡荡,狼籍的剩下碎玻璃,斑斑如血的红酒渍,还有那诡异的开着血盆大口的小丑脑袋还在晃悠……
僵硬的身子从冰冷又慢慢转成火热,我想抬起手臂,耗尽气力只能感觉越来越厉害的酸麻从指尖漫延到全身,然后那种酸麻又变成了刺痛一波波袭来。眼睛有了焦距,耳朵听到了门外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已经是服务小姐都下班的时候了。
我这么呆呆的过去了多久?季琉优现在又怎么样了??我神经质的跳起又重重跌倒。惊觉手里还握着琉优送我的那个挂坠。自已一直握得那么用力,手心已被印出个血红的印子,火辣辣的炙痛就是从这里传遍我全身!我顾不得痛疼扒着沙发、茶几、墙壁往外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如果不能快点见到季琉优知道他的平安,我会被那种吊在悬崖壁上濒死的绝望折磨死的!
室外天蒙亮了,空气湿寒的呛人心肺,银白的霜晶覆着狂欢之后的残红碎绿,路人木然的赶着自已的路。我叫了车直接去市第一医院――离这最近最大的一家。很巧,到了门口瞥见薜玫方晓燕他们走出来,我躲在车里直到他们叫了车离开。心里微微踏实些,一来可以确定季琉优确实在这里,二来他们几个虽是阴着脸,但季琉优应该已经没事了,要不他们也不会走。
花了些力气才打听到季琉优在住院部的监护室。我沿着绿色的护墙去后面那栋楼,离目标越近脚下却越迟疑――我不知道一会用什么理由让他们放我见他一下。而见着他又怎么说?
“你这样的纵容他,难道就没想过万一――”
“琉优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这次完全是意外。”
我停住了脚,在拐角另一头说话的人里面有一个是琉优的妈妈。
“这不单是意外,按他这次的情况应该早来接受检查才对。他这样……我看不是能不能过28岁生日的问题,今年这个冬天就过不了!”
“陈勇!”
“对不起……叶澜……但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同意你把一切都告诉琉优这种做法。我们还是轻估了这个对他的压力。”
“琉优的机会有多大了?”
“1年,或者是60%的手术希望。”
“从40到60了,这三年的等待还是值得的是不是?”
“是。但前提是你要给我有手术的机会。像这次这样的突发情况再有一次……”
“对不起,我想他活着的时候能开心点,少些遗憾所以都由着他……不!其实是我不好。我根本无力管教约束他,我……”叶阿姨的声音哽咽了。
“叶澜,别这样。你是最好的。我正在联系一个国外的心脏专家过来。如果由他主刀手术的成功率会有70%!一切会好的。”
说话的人往这边走过来了。脚步越来越近,而我整个人被那些话击中满是心痛和震骇无法移动半分。然后我遇上了叶澜,她的脸先是惊愕续而不安。
“叶阿姨。琉优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了?”我不该问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说话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想见琉优。和他说声对不起。我――我知道任何理由都挽回不了做的事。不过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两个一样的盒子,营业员拿错了……我粗心了……给我一次见琉优的机会好不好?让我和他说声对不起。”
“好……但现在他还在监护室不能见你。而且孩子你太累了。你应该先回家好好睡一觉。你也不想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你担心是不是?”叶澜的手温柔的抚过我的头发我的脸庞,湿漉漉地,我什么时候流了这么多的眼泪?“回去,我向你保证一切都都会好的。”
“嗯。”我点点头,叶阿姨答应让我见琉优了。我迈开重如铅灌的脚,猛地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