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凤族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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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风子谦第一次来到西院，一个几乎被他完全忽视的地方，推开陈旧的木门，荒凉冷清的小院子里，九姨娘一脸沉默地坐在院中，云姨低头跪在她身旁，整个院子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
“九姨娘，兰儿整夜未归吗？”风子谦一双焦急的眸子在院内搜寻，和他俊雅的外表完全不符。
九夫人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空中，毫无焦距地望着。
“大少爷，小姐从来没有整夜未归过，不，除了去东院的学堂上课，她从未出过这个院子。昨天早晨去了学院之后，一直未归。”云姨在一旁详细地交待，一脸焦急。
风子谦闻言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想起昨晚月儿的话，难道，兰儿昨天下午独自下马车，走丢了？希望不要遇到坏人才好。想着想着，他往风彻的书房飞奔而去。
风彻上早朝还未回府，风子谦先是吩咐仆人外出寻找，有些仆人甚至不知道二小姐长何模样，这让他异常愤怒，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只感觉心脏像有什么东西在紧紧的揪住，难受极了。
西怡学院
周传人一大早就来到李子丰的房间里坐好，李子丰很少来学院，一般选在下午过来，上午大多处理朝政。
在喝完几壶茶之后，日头已经照到正中，还不见那个榆木徒弟前来拜见他，周传人气得拼命地喝茶水。她哪里是榆木，分明就是懒虫一条，普天之下敢爽他周传人约的人，除了当今王上，只怕就是这个心不甘情不愿地新收的徒弟了，哼哼哼……
“师傅，谁犯着您了？听说您整个上午喝完五壶茶。”李子丰换上院长的藏青色儒士服，挥退随侍的小书僮，宽慰孩子气的师傅。
师傅年纪越大，越像一个孩子，也似乎只有孩子才能收服他，比如那个敢在第一天上课就迟到的小师妹，她似乎是个中高手。
“哼，我之前以为她是个榆木学生，想不到，彻底是个懒精，儒子不可教矣。”周传人气呼呼地再喝完一杯茶水，打了一个饱嗝，不知是被气饱的还是喝水撑的。
“师傅不要生气，小师妹的身体不好，也许生病了，您不要担心，我已经派人去风府打听。”李子丰儒雅地一笑，悄悄将茶壶放到另一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周传人咳嗽一声，尴尬地辩解道：“我才没有担心她。对了，你之前说，那道题给学生们考过，你最满意的是谁？”
“七殿下。”
“是他！”周传人恢复精明，若有所思地说：“听说，七殿下自从柳妃逝世，他连续遭受几次暗杀之后，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放荡不羁。”
李子丰的脸色也变得凝重，眼里闪过痛惜，沉痛地说：“后宫之争，现在已经开始，七殿下只是第一个牺牲者而已。”
“他用的是何种方法？”周传人好奇地询问，对后宫与权力争夺的事，毫无兴趣。
“金雕，他让金雕将树叶叼走，扔到恒海之境。”李子丰兴奋地说，眼里闪过激动的光芒，这种雄伟霸气的气势，他前所未见，心中暗自发誓要努力将七殿下引导至正常。
“是个人才。大王子呢？”大王子是王后所生，母氏一族的实力在朝中极其深厚。
“他将树叶交给一个跳舞的美人，让她在地上一直打滚，直到晕了之后停下来为止。”想起大王子当时得意的模样，李子丰皱了皱眉，沉重地叹息一声。
“院长，风府传来消息：风家二小姐昨晚失踪，今天早晨才发现，风府正在寻找中。”
周传人闻言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不停地念叨：“她哪里是懒精，分明就是调皮精，居然彻夜不归。”
“师傅！”李子丰好笑地看着亦父亦师的师傅，早已经习惯他另类的关怀之情。
“啊……子丰呀，那个……”周传人咳嗽一声，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继续说：“你小师妹在风府并不受重视，一个孩子平白无故消失整晚而无人知晓，靠风府找人不可靠，你帮忙找一下吧，师傅先回府等消息了。”说完，匆匆离去。
李子丰平凡清瘦的脸上，漾起温暖的笑容，师傅仍是不太会关心人，更不会求人。慢慢地，他收起笑容，威严地吩咐：“阿峰，派人去寻找风府二小姐，不要影响御林军的搜查行动。”
一道黑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嘶哑着声音问：“主人，风府二小姐长什么模样？”
李子丰闻言一怔，小师妹的长相，他在脑海中仔细回想，除了一身醒目的灰色棉袄之外，就只有一双晶亮的眼睛。
想着想着，他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开始挥毫，不一会儿功夫，一张画像跃然于纸上。画中的小女孩，尖尖的下巴，留海遮住大半个小脸，睁着一双沉静的大眼静静地望着你，眼睛漆黑不见底，让人想沉入其中，以探寻那里面的东西。
直到黑影将画像拿走，李子丰还怔在原地，被脑海中迸出的那双眼睛震住。明明是个让人极其容易忽略的普通小女孩，居然有那样一双震慑人心的眼睛，干净、纯粹、通透，似乎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秘密，沉静得不像一个6岁的小女孩。
最令他震惊的是，它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跃进他脑海中的，那样不声不响，毫无一点儿征兆，如果不是刚才全副心思地回想，几乎就要忽略它的存在。
这个小师妹，是彻底地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却不知，自己往后的整个人生，都要因她而起起伏伏，没有尽头。
…………
风府 风彻的书房
风彻换下朝袍，刚踏进书房，就瞧见本应在学院的儿子，一脸焦急地等着自己。
风彻长得只能算是五官端正，略显严厉冷酷，异常高大的身材使他散发出逼人的气势，风子谦的长相更像母亲沈清，修长俊秀，温雅如玉。
风彻在书桌后坐稳，严肃地问：“今天怎么私自逃学？”
风子谦规矩地站在书桌前，急切地说：“爹，兰儿失踪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未归。”
“兰儿？”风彻迷惑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风子谦的眼神一暗，耐心地解释：“就是小妹风幽兰，昨天她在学院考试夺得头名，拜入周传人周夫子门下，成为他的关门弟子。爹，昨天兰儿无论是笔试，还是……”
“知道了，昨天她和月儿一起，考入学院的前五名。”风彻不冷不热地打断他的话。
今天早朝完之后，已经有同僚恭喜过他了，想不到一直忽略的小女儿，有如此惊人的能力。周夫子，连当朝的王子也不敢轻易拜师的怪夫子，居然主动抢她做徒弟。
“爹，派人去找妹妹吧，她的身体那么弱，我怕她遇到危险。”风子谦焦急地说道，急得不断地在书房内来回走动，现在的他调动不了太多人去寻找，需要爹发话。
风彻靠入太师椅，看着焦燥异常的儿子，这个唯一的儿子是他的骄傲，素来冷静沉稳，什么时候他如此关心起小女儿来了。想起朝堂上仁和王的震怒，掌管刑部的他，首当其冲，必须全力以赴地追查明御王陵墓被盗以及玄将军水晶棺丢失一案。
“你先去学院上课，加派一些家丁在城内寻找就好，切忌不要声张。”风彻冷冷地交待完，打开一份官贴，开始翻看。
“爹，她也是您的女儿，如果是月儿失踪……”
“放肆！去学院就学会了顶撞父亲吗？居然诅咒月儿，你，出去！”风彻震怒地斥道，伸手指了指书房门。
风子谦绝望地闭上眼睛，无比失望地说：“爹，月儿和兰儿都是我的妹妹，无论她们谁出问题，我都会保护她们。如果您不派人去找，我自己去。”说完，身影一晃，消失在门外。
风彻放下官贴，望着西院的方向，严酷的脸上浮现矛盾的情绪，还有一丝挣扎的情意与恨意，想了想，重重地叹息一声：“严，跟着少爷，别让他闯祸。”
“是，主人！”一道黑影心领神会地消失在窗外。
风彻刚翻开官贴，风府的总管站在书房门口，恭敬地说：“老爷，宫中来信，王上急召。”
风彻脸色凝重地迅速起身，换好深蓝色朝袍，急步朝门外走去。
…………
西楚王宫勤和殿
仁和王坐在书案后，威严的脸上面无表情，眼帘低垂，极力掩饰眼中复杂至极的情绪：欲望、霸气、兴奋、激动。书案前站着三个男子：李子丰、风彻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他朝李子丰点了点头，后者从太监手中接过一个檀木盒子，挥退殿内所有侍者，轻轻地揭开，白色的绢丝上，躺着一枚火焰形状的菱型暗器，菱角极其锋利，上面布满细细的反钩。
他将暗器拿在手中，在几人面前展示一圈，面具男子没有任何举动，风彻在见到暗器上的某个标识时，脸色巨变，反射性地看向仁和王。仁和王双目炯炯地望着暗器，即使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但风彻知道，他现在非常激动，难道，王上他……。
“听说过‘玄火使者’吗？在追查盗墓者时，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李子丰的声音微微颤抖，难掩兴奋和激动。
面具男子修长的身形几不可见地一震，风彻更是难掩震惊，李子丰了然地一笑，指着暗器底部，一个火焰形状的篆体字“凤”字，火焰……凤……玄火使者……
仁和王咳嗽一声，亲自接过李子丰递过来的暗器，淡淡地说：“看来你们已经明白它的由来。玄火使者是凤氏皇族的皇家影卫，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有凤氏皇族。凤氏皇族有三样至宝，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面具男子仍然沉默，风彻摇了摇头，有过了解，但知之不深。
仁和王平静地说：“凤玺、巨额财富、凤族公主。”目光在三人脸上仔细搜寻，最后，落在李子丰身上。
李子丰微微躬身，接着解释道：“凤族已经消失七百多年，这七百年间，从来没有一个国家能统一整个大陆，那是因为没有人拥有凤玺。相传它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庇护它所选择的主人，一统天下。如果不是它所选择的主人，即使拥有它，它也会消失。它已经消失七百年。”
“相传，当年凤氏皇族不是被谁推翻政权，而是突然之间神秘消失，随之被带走的，只有皇室一族以及足以撼动天下的巨额财富，只留下一座空空的宫殿。因为他们走的太突然，让整个大陆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百年战乱，渐渐形成现在的格局，但仍是小战不断。”说到这里，李子丰停顿了一会儿，深吸口气，因为下一个话题更令人神往。
“王上，凤族公主有何神奇之处，居然能跟代表权力的凤玺和富可敌国的财富相比？”风彻不以为然地问，自古红颜祸水，女人如何能跟权力和财富相比？
李子丰看了风彻一眼，又看了看仁和王，在后者的示意下继续解释：“凤氏皇族，子多女少。公主在皇族中珍贵无比，一般要经历几代才会出生一个。”
“相传，凤族公主都异常美丽，容颜不老，天生体格清奇，是女人中的女人，更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消魂女人，和她们成婚的男子，亦拥有不老的容颜。而且，她们拥有两次生命，能死而复活。”说到这里，仁和王和风彻均睁大眼睛，露出极其向往的眼神，只有面具男子的眼神，如一口枯井，波澜不兴。
李子丰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凤氏皇族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实行兄妹通婚制，皇族公主从不外嫁。凤氏皇朝整整八百年的统治期间，一共才出生五位公主，她们都拥有绝世容颜，且为皇帝所独宠，成为一时的佳话。”
“更有传言，凤族乃神之守护一族，他们的存在只为了等待一位公主的降临，但直至凤族消失时，他们也没有等到。”
“哦，一位公主？”
“嗯，不知风尚书有没有听说过双子宫桃花女的传说，凡得此女者，不仅能练成绝世神功，更能长生不老，加上凤族公主出身，注定母仪天下。也许，你觉得她只是传说，但清奇真人一年前离京时说，她已经降生。她就是凤族守护一千多年，一直在等的人。她到底有何神奇之处，谁也不知道。”
“清奇真人？他至少有两百岁了吧？玄火使者的再次出现，也是因为她吗？”风彻震惊地问。
仁和王从座位上站起来，深沉地望着三人，说：“玄火使者既然已经出动，肯定也会引来其他国家的注意。李爱卿，你派人寻找凤族和凤族公主的下落，任何一点消息，我们都要最先知道。”
“臣遵旨。”
“风爱卿，陵墓被盗一案，一个月内，本王要知道玄将军棺木的下落。”
“臣遵旨。”
“无痕，该是你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了。玄火使者，由你全力追查，李爱卿和风爱卿全力支援你。此事保密，务必亲自督促，下去吧。” 仁和王的声音淡然如水，却隐含急躁。
面具男子微微躬身，没有任何回应，转身离去，在经过风彻时，从他身上迸射出强烈的气势，铺天盖地地朝风彻袭来，随着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那股隐含杀意的气势，也随之消失。
风彻微眯起眼睛，深思地望着殿门，无痕，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还深得王上的信任。
殿外，无痕已经消失不见踪影，风彻同李子丰并肩走在走廊里，风彻仍在回想无痕离去时外露的杀意，若有所思地问：“李丞相，你可知无痕是什么人？”
李子丰斜眸瞟他一眼，淡淡地一笑，打着官腔回道：“王上的人。”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宫门外走去。
风彻微怔，严酷的脸庞变化不定，站在走廊里沉思良久之后，甩袖离去。
“无痕，想不到，这么快就用到你。”仁和王喃喃自语，嘴角微扬，目沉如水，眼神瞟到书案左侧摆放的一柄木刻短剑时，瞬间变得温柔如水，一抹痴然盘上眼底。
他拿起短剑，轻轻地抚摸，像是在和某人说话一般，温柔得如一个普通男子：“冰儿，你真是我的福星吗？因为你，我坐上王位，又因为你，我找到了凤族。你放心，我会找到你，不会让那个伤害过你的男人再来伤害你。无论生与死，你都是我轩辕氏的人。”
2011-06-14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凤族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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