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之还魂记》探花的飞刀

84、猫眼少女

　　进来的竟是田敏言。

　　见是她，展昭倒不惊慌，反正她也看不见，问道：“你干嘛？展某正在沐浴，快关门出去。”

　　田敏言袖中青竹盲杖激射而出，将浴桶击得粉碎，展昭完全陷于震惊之中，呆呆的看着她，浑没想到要保护重要部位。

　　田敏言却自动自觉地转过身去，一语惊人：“快穿上衣服，我能看见。”

　　展昭的九天轻云纵岂是儿戏，嗖一下钻到榻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忙穿上衣衫。

　　“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又能看见了？你都看见什么了？”

　　展昭一惊之下成了问题儿童。

　　田敏言转身跑到榻边，非常无奈道：“我白天是什么都看不到，可晚上什么都能看到。我没有骗你，只是忘记告诉你了。”

　　“那你冲进来砸我浴桶干什么？”

　　田敏言道：“因为我在你的浴桶上面抹了一种毒-药。”两肩一耸，双手一摊，宣布我对此次事件负责，同时对你的下场深表遗憾。

　　“什么毒？”展昭追问。

　　“千杯笑。”田敏言道，“很快你就会从头到脚通红，像一只大虾，然后出现喝得烂醉以后的症状。”

　　“什么症状？”

　　“有的人是说胡话，有的人是睡死过去，有的人会发酒疯，要看你平时喝醉酒什么症状。”

　　展昭努力回忆。

　　“我天生酒量极深，又极自制，从来没有喝醉过。”

　　所以，展昭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症状。

　　“解药？！”展昭摊出大手。

　　田敏言愧疚加幸灾乐祸道：“解毒很简单，三选一，喝杯竹叶青酒，或是被我的竹叶青咬一口。。。。。。”

　　这里是寺庙好不好，到哪里去找酒？

　　被毒蛇咬来解醉？展昭看着从田敏言领子里冒出来正左右顾盼，嘶嘶吐信的竹叶青，炼制这千杯笑的人肯定疯了，为什么非要跟竹叶青有关系？！！！

　　“第三种是什么？”

　　“等。”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展昭已经头晕脸红身子烫，悲叹道：“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我？！”还是下这么奇怪的毒。

　　田敏言低头道：“大侠，你可不可以先问对我有利的问题？比如，你为什么冲进来救我。”

　　展昭大怒道：“你又没有救到我！”

　　又道：“好吧，你为什么冲进来救我？”

　　田敏言突然扑了上去，握住展昭的手道：“大侠，你不记得我了吗？五年前，你在永丰镇的千寻塔救下来一个小姑娘，名叫猫眼的。”

　　展昭一下就想起那跳楼的小女孩，还有她那对诡异的眼睛，点点头道：“当然记得。”

　　“我原先不知道展昭就是大侠、大侠就是展昭，你去梳妆楼的时候我把千杯笑抹在了这里的浴桶上，太阳一落山我就能看见了，又看着小和尚帮你备水洗澡，就来偷看你发作了没有，谁知道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害你呢？”

　　她刚刚说完，展昭还来不及对这么乌龙的事发表任何意见，一头栽倒在榻，像只丢进沸水里的大虾，脸颊越来越红，似乎醉死了过去。原来展昭喝醉了就是大睡一场啊！还好，还好，田敏言正松了口气。

　　展昭突然坐了起来，大喊：“丁月华，你在哪？给我出来！”一跃下榻。

　　他冲出禅房，在僧舍之中横冲直撞，一间间推门吼道：“丁月华，你给我出来。”

　　登时整个甘露寺沸腾起来，莫名其妙的僧众都探出头来瞧热闹，一片嗡然议论之声，田敏言跟在展昭后面，恨不得自己又瞎回去，聋了最好。

　　僧舍已经被大醉的展昭闹得天翻地覆，他还意犹未尽，冲到庭院之中，空旷的院子正中是一口枯井，四周已经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和尚。

　　展昭指着天上弯弯的月亮，大声问道：“丁月华，你去哪了？你休想躲着我，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田敏言捂着脸，没脸见这甘露寺上下人等，天哪，展大侠，你喝醉了动静怎么这么大啊？

　　展昭突然从自己发髻里面摸出一件东西，正是那众矢之的的兵符，向着星空挥舞，似乎怒极，吼道：“老天爷，你对丁丁太坏！你不仁我不义，天下苍生的性命与我何干？与我何干？”

　　他用力砸去，哐当，不偏不倚正巧扔到那枯井之中，田敏言惊得目瞪口呆。

　　随即展昭拔出湛卢，剑指长天，喝道：“展昭，你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还做什么护卫？你还学什么剑？”

　　哐当，他竟又把湛卢丢到枯井之中。

　　最后，展昭趴在井边，喃喃道：“丁月华，你别害怕，展昭来保护你了。”

　　咕咚，跳了下去，甘露寺终于安静了。

　　智圣禅师这才睡醒，姗姗来迟，正看见田敏言跟着跳到枯井里，忙探头望进去。

　　田敏言使劲摇着大字型躺在里面的展昭，可展昭一动都不动，她抬起头对着智圣语带哭腔
　　道：“怎么办？老和尚，我闯祸了，我给展昭下了千杯笑，把他给害死了。”

　　智圣只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道：“活着固然艰难，死又哪有那么容易的？他只是睡着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呢？”

　　老和尚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回去接着睡。”

　　田敏言抹抹眼泪问道：“就把展昭丢在这里啊？”

　　老和尚道：“不错。若不是你下药他想睡着都不易，等他醒了，我一定让他多多感谢你。你可以放心回去睡觉了，展昭内力深厚冻不着，再说这井底荒草睡来也很是舒服的。”

　　“真的吗？”田敏言竟真的信了老和尚的话，把那兵符揣在怀里，一跃出井，只是心里疑惑，井底睡来舒服你这老和尚是怎么知道的？

　　田敏言回到房中，已有一个人端坐桌前，自饮香茗。

　　“卫慕大哥，你来了。”田敏言和他相约于此自然毫不惊讶。

　　卫慕天问道：“兵符呢？”

　　“在这里。”

　　卫慕天面露喜色，伸手来拿，田敏言却又再把它收入怀中。

　　“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卫慕天惊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田敏言在他身边坐下，支颐长思，许久才道：“卫慕大哥，五年前你在贺兰原的雪地里把我跟娘亲挖出来救了我们的性命，这几年又对我们这么好，我当你是亲哥哥一般。你问过我，我们怎么会逃到西夏国来，我不肯说，其实是娘亲不让。”

　　“傻丫头，你娘不让就不要说了。”

　　“不，我今天要告诉你，因为我又重遇当年救我们的另一位恩人，若不是你们，我和娘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你说的，是展昭？”卫慕天问道。

　　“是。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老爱打我，还骂我是野种，他还打我娘。我就问娘亲为什么，我娘说因为我生了怪病，用了爹爹很多很多钱，爹爹怨恨我们。我也觉得是自己的错，一直不敢埋怨爹爹，直到有一天。爹爹不仅打我，还拿火钳子烫我，我才十岁，痛得实在受不了。”

　　田敏言捞起衣袖，手臂上一条条毒虫般扭曲的深红伤疤触目惊心。

　　“娘亲来护我，和爹爹纠缠之间用火钳把爹爹头打破了，爹爹死了，官府说娘亲谋杀亲夫，判了她死罪。那个晚上，我一个人，没爹没娘，不知道怎么办，就爬上了镇上的千寻塔。我想跳下去，就可以永远跟娘亲在一起，可又害怕，我怕痛、怕就算跳下去也找不到娘亲、也怕会摔成肉酱酱。”

　　“我坐在高高的塔上，下面那些宋人的嘴脸我一生也不会忘记。他们指着我嘻嘻笑，都叫着，你跳啊，跳啊。。。。。还有人笑我没种，说跳又不敢跳。我受不了，慢慢爬出栏杆，站在塔檐外，心里其实怕极了，可我看着笑我的人，已经准备松手了。我永远都记得，就在那一瞬间，展昭好凶的吼我：回去，马上给我回去。”

　　“我已经回不去了，双足站在檐上发抖，他一口气飞了上来，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把把我拉回塔里。他单膝跪在我面前，问我，小姑娘，你为什么要寻死？天大的事大哥给你做主。”

　　“我一下大哭起来。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说，娘亲叫我猫眼。他又问，你为什么要跳塔？我把娘亲杀人的事告诉他。他垂着睫毛沉默了好久，又问：你娘真的是为了保护你才杀了你爹？我拉起袖子，给他看我的伤口。他一见我血肉模糊的手臂就大怒道，世上怎会有如此欺侮妻儿的禽兽！猫眼，你别怕，大哥带你去救你娘。”

　　“他蒙了面，又给我也蒙上，我们到了监牢，我才知道，在这地方带个人出来对他来说就如砍瓜切菜般容易。我们伏在牢房顶上，却见到牢房里除了我娘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她无意中微微扬起头，我一下被她迷住了，我这一生都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原来娘亲天明行刑，她是来给娘梳头作福的，只听她在昏黄的灯火里悠悠道，一梳天地阔，二梳福泽深，三梳举案齐眉，四梳儿女成群，五梳昭昭日月，六梳天下升平。展大哥把我揽在胸前，我感觉到他的心扑扑扑的乱跳，就拧头看他，他正呆呆的盯着那姐姐，目光极温柔，就像娘亲有时看我一般。”

　　“他跳下去捂住那姐姐的嘴巴，不让她乱叫，又对娘说，我是来救你的。那姐姐倒一点都不怕，眉眼浅浅的一笑，展大哥愣了一下，放了手。姐姐说，你们赶快走吧，我绝不会说出去。她的声音真好听。他一掌就劈开牢门，带了我们三个出去，那些狱卒连他一招都挡不了，我们一路跑啊跑啊，终于出了城，那姐姐对他说，你带着他们两个有多远走多远吧，我回去跟那些人乱说方向，让他们追不着。展昭用轻功带我们走了一夜，天明时又给了我们些银子，让我们逃走。”

　　“我娘说，宋国已经待不下去了，带着我一路向着夏国来，结果在贺兰原冻昏过去，被大雪埋了，幸好遇上你。后来娘亲在夏国闯出了名堂，人人都敬服她这神医，可她一直都对宋国念念不忘，还是搬回宋境。”

　　卫慕天道：“因为宋人冷血，所以你很不喜欢宋人，宁愿做个夏国人。”

　　田敏言道：“娘亲生怕我嫁给夏国人，想方设法让媒人四处相亲，想把我早点嫁出去，我才不干呢，所以就跑了出来。”

　　卫慕天道：“你娘可是拜托我来捉你回去。你有病在身，不按时吃药是要出大事的，别让你娘担心了。”

　　田敏言摸出一袋药丸，不服气道：“我十五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每天我都按时吃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是娘亲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不懂照顾自己。她还老是瞎疑心，以为我想要嫁给你，怎么可能嘛，我只比你大女儿大两岁而已，不知道这些大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气死我了，这次我要跑出来久点，气气她。”

　　卫慕天失笑道：“你出来得够久了，反正我一定会把你拎回去见她，你看着办吧。”

　　田敏言又愧道：“卫慕大哥，当初我并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才会答应你帮你夺兵符，今日才知道大侠就是展昭，展昭就是大侠。他也是我恩人，我不能对不起他，也不能对不起你。我会把兵符还给他，你明天自己去夺吧。”

　　卫慕天满不在乎，笑道：“你别担心，我从来没令大王失望过，这事我自有办法。倒是你，咱们骗还魂丹的计划失败了，要不要我硬抢？”

　　田敏言急忙阻止道：“不要，交给展大哥吧，顺其自然。”其实老和尚也挺好的，要惹他难过还真有点不忍心。

　　卫慕天一阵风似的从窗口刮了出去，田敏言嘟着嘴看他背影，开始觉得除了被老妈唠叨之外，原来还有其他烦心的事啊！

　　展昭一睁眼，一个圆圆的天挂在头顶，好像一个大饼，随之就闻到大饼的香气，田敏言端着个盘子出现在井口，正拼命抽着鼻子，道：“好香、好香。”

　　展昭一上地面，一个盾牌形的兵符就在眼前晃着，他急道：“怎么在你这里？”

　　田敏言嘻嘻一笑，道：“你要大饼，还是要这个。”

　　展昭咽了啖口水，道：“大饼。”说完拿着饼开始吃了起来。

　　这个答案完全在田敏言估计之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应对，呆在那里。

　　“你真不要了？”

　　展昭连连点头道：“你赶快收好。这个东西宋夏双方的高手都在争，说不定连辽人都能引来，你
　　现在肩负一国千万百姓的安危，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田敏言吓得马上把这烫手山芋丢了出去，这年代，肩负天下安危这种事，爱谁谁去，不要来找我。

　　展昭道：“你真不要了？”

　　“嘿嘿，这种事还是大虾做比较适合，我就适合吃喝睡觉，游山玩水。”

　　“什么？”

　　“嘿嘿，大侠。”

　　“我怎么会睡在井里的？”展昭有严重的醉后失忆症状。

　　“你醉了。”

　　展昭这才想起醉魁祸首田敏言和她那该死的千杯笑。

　　“我昨天毒发以后都干什么了？”他警惕的看着猫眼。

　　“你干了很多事，比如，把兵符扔了、把湛卢也扔了、把自己也扔井里了。”田敏言捂嘴偷笑。
　　展昭不信道：“怎么可能？展昭决不会做这种事。”

　　田敏言道：“为了丁月华也不会？”

　　展昭一愕，笑得凄然道：“也不会。”

　　田敏言一拍腿断言道：“酒后吐真言！你有这么想过，不敢做。”

　　展昭仰看长天，语出肺腑道：“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年少之时万事凭个敢字，后来才知道敢不敢和能不能是两回事，再后来才知道越是有能者，责任越重，自自然然给自己画了囚笼，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田敏言不服讪笑道：“像你这么说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想完全世界再想自己，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展昭道：“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你还很‘敢’的这个年纪，做几件值得自己回味的事。”

　　田敏言自是不解，要待追问，却听见智圣和尚的声音：“两位早上好。在本寺借宿的客人，每人例行送上牙刷一枚。”

　　展昭看去，只见他一手托了个净瓶，每个净瓶里插着一根杨柳枝，眨眼间从院门外直到了眼前。若非长相欠奉，智圣还真有几分观音菩萨的样子，就是。。。手上搭的两条白毛巾有点怪。

　　展昭拿起一根杨柳枝，枝头已经碾得扁扁的，问道：“盐呢？”

　　智圣和尚拿出一个小乌龟形状的玉盒，晶莹剔透，轻轻一弹，盖子开了，里面半盒吴盐当真欺霜赛雪，展昭就着净瓶里的水刷了牙，智圣又递上毛巾给他洗脸。

　　田敏言自然也是如此。

　　（别说穿越的人会以为自己重回五星级酒店，就是展昭这样的宋人也是疑云暗起。）

　　展昭死命盯着智圣和尚的脸，想看出点什么，这老和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怎么这么古怪？

　　智圣嬉笑道：“你不必再看了，不要学有些人该动口的时候不是动眼就是动手。”

　　“那大师这是干什么？”伺候如此周到。

　　“南侠这一去，路上九死一生，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我佛慈悲，结点善缘。阿弥陀佛。”智
　　圣大师双手合什，行个佛礼。

　　你这也叫慈悲，这叫乌鸦嘴好不好？

　　田敏言道：“大师既然知道此去未必能再见，不如送我们点好东西吧！”

　　当然是还魂丹。

　　智圣连连称是道：“有理、有理。”

　　一招手慧慈走了过来，可手上不是拿着一两件东西，而是一大堆。

　　智圣首先从里面拎出来一块玉佩，展昭连忙摸摸脖子，这挂在颈子上的东西怎么到了他手里？

　　“此物可是南侠所有？”

　　“正是。”展昭道，“想来是和卫慕天动手的时候被劲风割断了绳子。”

　　智圣一边又拿出一个盒子，一边神神秘秘的笑道：“那这个还魂丹本就是南侠之物。”

　　展昭一愕，随即醒悟，问道：“请大师代为炼丹的正是钱明逸钱大人？”

　　“不错，老衲和他相交多年。药方是他所有，药材也是他所有，老衲做个监工而已。既然南侠有这块玉佩，就应该知道凡是钱家的东西，想要什么，亮亮玉佩即可。”

　　展昭更觉他行事莫名其妙，怪道：“大师一早知道要把还魂丹相赠，还故意设计展某。”

　　智圣笑得颇有深意，言道：“老衲用意，不可说、不可说。但求南侠这次的奇缘能够打开自身宝库，无限潜能自将磨砺而出。”

　　展昭道：“展昭受教。”

　　“乖！”智圣赶快占个便宜，再拿出第三样东西，却是个四四方方的扁盒子，黄杨木的，盒盖上一朵莲花亭亭玉立。

　　打开一看，里面躺着那把孙尚香用过的梳子，盒壁上是一面小小的铜镜，好精巧的梳妆盒。

　　“大师，你这是何意？”展昭心头一阵激动，大师这也太善解人意了。

　　“千里马得遇伯乐，乃是幸事。请南侠转交方当家的，还要带上一句话，乱世之中，善请珍重。”

　　展昭喜出望外，道：“大师如何认得家母？”

　　“不认得。”这和尚和梳子跨界还是跨得有点远的，他又道，“我认得你父亲。你跟他一模一样。”

　　展昭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心中陡起波澜，想要问，智圣早已顾左右而言他，硬塞给他一本厚厚的纸质发黄的旧书，道：“此乃迦叶身印的秘籍，你随便翻翻，看看能否有利于你对身意的领悟。”

　　“是。”展昭仍未从对父亲的联翩浮想中抽离，闷闷答道，捧着书向着寺门而去。

　　智圣仍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背影，默数，十、九、八、七、六。。。。。。

　　你一定会回来的。

　　就在大师数到二的时候，展昭果然满脸通红，倏一声从门口蹿到他身边，几乎是气急败坏道：“这、这、这哪里是什么秘籍，这根本是一套。。。。”

　　他憋了半天，终于道：“这是一套-淫-书，叫灯-草-和-尚。”

　　“阿弥陀佛。”智圣宝相庄严道，“是你没看对。要这么看。。。。”

　　展昭脸好黑，难道要用水弄湿？还是用火烤？

　　智圣大师用拇指食指捻起书页，哗哗飞快的翻着，只见书页上中下角都有个人形在不停变幻身法姿态。

　　居然是小时候念书画的那种动画，老天爷啊，大师，你怎么这么幼稚？！！！

　　展昭没说出口，可那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智圣讶异道：“你不觉得这是你见过的最生动的秘籍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创意，没想到等了几十年也没等来一个好评，亲，你怎么忍心让我如此悲摧？

　　智圣白花花的眉毛已经难过得倒立了，展昭心肠一软道：“这是我见过的最生动的秘籍。”

　　不对，展昭突然想起这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连忙问道：“大师，你怎么会画在这种书上？！！”

　　太坑爹了，难道让我以后随时身上揣着本色-情-书，不时拿出来翻翻吗？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关键是，你这不是害我被丁丁罚跪搓衣板吗？

　　智圣又来“阿弥陀佛。”

　　展昭已经掌握到他的规律了，越是尖锐的问题，他就越宝相庄严，满口玄之又玄的禅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宣完佛号，果然来句佛偈道，“若南侠心无杂念，什么书都是浮云，若南侠心中男女大欲已生，佛经也是淫-书。”

　　说完不甩展昭，出尘脱俗，飘然而去，脸上宝相庄严，心中也不禁内疚：南侠，顿悟之机，稍纵即逝，贫僧信手拈来便画在上面，如今难为你了，但愿不要给你惹出麻烦来啊！

　　若不是怕把甘露寺的墙撞烂，展昭早就一头撞在墙上，他看看手上的秘籍，掩面大步奔出甘露寺，大师，你真是大师，展昭五体投地。

　　他一时激动刹不住脚，几乎撞在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上，四匹毛色如缎的骏马受了惊吓一起昂然长嘶，显然都是脚力长、速度快、罕有的千里马，不知从哪里冒出四匹之多。

　　“吁——”赶车人一扯缰绳，驷马一起乖乖静立，竟然颇有灵性。

　　再看那赶车之人，竟是欧阳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