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之还魂记》探花的飞刀

57、血战西山

　　黑衣女子带着两个黑衣人退到山上高处，俯视山神庙。

　　白茫茫一片雪色中，白玉堂逆风而行，舞起乱发如庙里张牙舞爪的山神，他突然在庙前十丈许停了下来。

　　黑衣女子沉声问身后的长竹竿道：“鲁鹤，是谁负责清理庙外？遗漏展昭剑鞘，鞭刑一百。”

　　白玉堂蹲下查看，已经发现是巨阙剑鞘，四下张望，除了呼啸的山风，扑面的寒雪，这里太静了，静如死域。

　　“诱敌失败。把他逼入山神庙。”黑衣女子让左边的魁梧汉子向山腰埋伏的手下发出命令。

　　魁梧汉子举起手中明镜，借光的反射一明一灭，发出信号。

　　就在白玉堂起身又未站直的瞬间，漫空箭雨朝他射来，一波一波连绵不绝，且都是蓄势以发、又狠又准。

　　诸葛连弩、一发十箭、箭箭千钧，更何况两队轮发，丝毫不乱，别说一个人、就是有一百人也是绝无侥幸。

　　可惜，对手是白玉堂。

　　白玉堂闻得破空之响，已经来不及直立拔剑还击，就势一滚，趴在地上，同时掌风起处，白雪漫天扬起。

　　三百支箭射完，雪尘沉寂，雪原之上竟无人影，白玉堂凭空消失了？

　　黑衣女子略一沉吟，命令道：“铁甲兵，除雪。”

　　左右各出一个穿着厚厚铠甲之人，手持大铲，开始试探雪地虚实，只见剑光一闪，一条白影从雪地弹起，两人盔甲应声一劈为二。

　　原来白玉堂一掌击出一处雪壕，平平趴下，真气充盈斗篷，正可抵挡箭矢，白色斗篷远远望去和雪色混为一体，实难辨认。

　　没想到对方竟然立即识破，好厉害的对手。

　　白玉堂只一抓便制着两人肩井穴，一手一条大汉，张开双臂，如同一只身具异能的展翅雄鹰，抓着猎物在空中倒退疾飞，一飞十丈。

　　箭雨如云罩下，只是这次全都纷纷从脚边跌落，似乎跟不上白玉堂轻功的迅疾。

　　白玉堂心头雪亮，诸葛连弩射程甚远，足以形成箭阵将三人射杀，看来对方甚是爱惜手足性命，轻易不肯同归于尽，只是将三人逼入山神庙。

　　“砰！”白玉堂后背撞垮门墙，没身庙中。

　　“咚！”铁栅落下之声。

　　“夫人，白玉堂触动机关了。派斥候看看？”鲁鹤来报。

　　黑衣女子冷笑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不必要的伤亡，可免则免。让斥候远观即可。”
　　斥候回报，白玉堂和展昭不见了。

　　果然。

　　黑衣女子眼中含怒，命令：“拆屋。”

　　四队黑衣人各持工具，悄无声息的掩向山神庙，却并不进庙，直接动手迅捷无伦的将山神庙一点点拆了下来，就像当初搭建时一般。

　　在白玉堂倒退至山神庙时，已经看准方位，防备庙中机关，将一个黑衣人砸向中央座椅，正好椅背翻倒将展昭弹出，堪堪落在铁栅之外，这用力之巧，任何环节差上分毫，展昭又要再困囚笼。

　　白玉堂扑过去一看，骇得面无人色，展昭天灵盖正中插着一支银钗，几乎尽没，身子已经僵硬冰凉，只怕神仙也回天乏术。

　　还来不及悲痛，又闻有人走近，他赶忙拖着展昭藏在这庙里唯一的安全之所，便是那神像座下。
　　无论生死，绝不容人侮辱南侠。

　　山神像已被推倒，像座正是中空，白玉堂此时携展昭的尸身躲在里面，探头望去外面的黑衣人忙忙碌碌，看得他不明所以。

　　山神庙瞬间消失，变成一块一块组件，没有白玉堂、没有展昭，笼子里只有一个铁甲大汉，人呢？

　　黑衣女子检视一圈，恨恨道：“让他们给跑了！”

　　白玉堂跑了，难道连展昭也诈尸了？

　　“负责打扫战场的人留下，其他人尽速离开。”黑衣女子下令，在喝出“开”字的同时，右手匕首突然出招，猛-插其中一个黑衣人后背，正是心脏位置。

　　这一招精确、快速、狠辣，而且攻其不备。

　　黑衣人背肌收缩，陡然旁移，可尖锐的刀锋已经从肩头划过，没有伤到要害，可刺穿皮肉，深可见骨，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

　　“白玉堂，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了如指掌，想混进来，做梦！”

　　黑衣女子一击得手，连退三丈，白玉堂迅速被十人一组的黑衣人围攻，她负手而立，在战圈外观看。

　　一个黑衣人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夫人，出事了。”然后一番耳语。

　　黑衣女子满眼怒气，叫过鲁鹤道：“我带十个人走，你四十比一，有没有信心？”

　　鲁鹤身子挺得笔直道：“有。”

　　“等你的好消息。”

　　那浑身烫伤的小姑娘哀道：“夫人。。。”夫人一走，自己肯定无幸。

　　黑衣女子走近她，叹息道：“监守自盗，军法当斩，我答应过你，色-诱展昭不论是否成功，你的家人以后有人照顾了，你安心上路吧。”

　　小姑娘哭道：“夫人，我知错了，求求你。。。。。。”

　　已经走了的夫人，回身温柔道：“世上很多错误的后果，要用性命来承担。我只后悔，这句话我教你教得太迟。”

　　这话用如锯木之声的嗓音道出，诡异而凄凉。

　　黑衣女子决然而去。

　　此时的白玉堂肩上、左臂各中一剑，血流如注，黑衣人却无一伤亡，黑衣女子安心离去。

　　她的身影在山间消失的那刻，眨眼之间，战局陡变。

　　画影剑光陡长，剑光到处，一股强大的剑气透锋而出，十个黑衣人立即有三人中招，飞跌出去。
　　鲁鹤立刻补上三人，保持缠斗的格局。

　　白玉堂健腕一沉，画影疾挑，四人惨嚎而退，俱是伤在双目，无法再战。

　　鲁鹤再补上四人。白玉堂的鲜血已经湿了半边身子，左面上半身无法动弹，再奋余勇，画影迅如闪电的连劈三剑，又有三人仰面跌倒。

　　鲁鹤再补三人。

　　白玉堂已是血尽力竭，强弩之末，一个黑衣人当头长刀砍至，他竟然无力躲避，反而扑到对方怀里，虽然避过杀招还反而偷袭成功，可已疲态尽露。

　　此时，三个黑衣人从三面攻来，三剑齐发，白玉堂一身惨呼，扑倒在地，两剑压在身下，一剑透肩而过。

　　白玉堂再不动弹。

　　鲁鹤心道得手，上前查看，突然寒芒暴起，十数根细如牛毛的天阶雨没脑而逝，鲁鹤立毙当场。

　　白玉堂再次死而复生，浑身浴血，昂然站立，反手拔出插在肩上的利剑，血如泉涌，猛然掷出，一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他画影指天，威风凛凛的大喝道：“敢杀白玉堂的，来吧！”

　　他此番连用奇计，显露出高绝的武功智慧，早就把一众黑衣人震慑住，此时群龙无首之下，更是心虚怯懦，再无战意。

　　可这帮人绝非乌合之众，军令如山，如何能撤，勉强再次合围白玉堂。

　　白玉堂折扇一舞，一排天阶雨细针射出，驮着各个部件的马匹立即吃痛疾奔，黑衣人大惊，其中主责营造的工兵立即放下白玉堂追了出去，丢失马匹财物，对工兵可是重罪。

　　剩下的六个人，已是两股震震，可知内心的恐惧，可仍然围住白玉堂不肯散去。

　　白玉堂从仅剩的一架马车中背起展昭的尸身，驼在马上，头也不回，向背后连出六剑，剑花闪过，剑剑直指眉心，六个人皆是眉间血痕乍现，即刻倒地身亡。

　　白玉堂仰天长笑，挥剑斩断辕车，人尸共骑，飞驰而去。

　　血和着雪淌得一路寒梅绽放，凄厉悲壮，白玉堂抱着马脖子，往着内城不知跑了多久，浑身劲力一松，再也支持不住，滚落马下。

　　身体触碰尘土的一瞬，漆黑的天幕仿似棺材盖了上来，也许洁白的雪花是一生磊落的白玉堂最好的陪葬，可是心中巨大的遗憾抑止不住的迸发出来，化作惊天动地的呼声：“展昭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