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之还魂记》探花的飞刀

47、捉放槐（中）

　　马车一路向西向南狂奔，出了城，越走越偏僻，很快进入山路，这么大的马车已经不便驰行，颠簸得好厉害。

　　丁月华！丁月华！”郭槐突然在马车内一阵疾呼，丁月华却没有半点声响。

　　展昭生怕她出事，连忙停车，回身钻入车厢，丁月华被铁针抵住咽喉说不出话，只是瞪大了眼睛，使劲眨巴，展昭全身突然一震，再也动弹不得，他看着眼前的郭槐和丁月华，谁？究竟是谁在背后点了他的穴道？

　　这个人一声不发，一脚把他踹下马车，俯卧在地的展昭，只听着，马蹄奋发前行，马车绝尘而去。

　　丁月华离他越来越远，最后马车和马蹄声都在山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展昭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弹弹常服上的灰土，从怀里拿出丁月华的口脂仔细一闻，淡香悠远的杏子果味，望着远处的重山丘陵自语：“如果连这种计都中，展昭这二十几年真是白活了。”

　　他立刻施展轻功沿着这若有似无的杏香，一路追去。

　　追至林外，四匹骏马烂泥般瘫倒路旁，口角眼角渗出血来，已经死透了。

　　这是很明显的一掌致命，只一掌，以内力震碎马儿的内脏骨骼。这是断魂掌之类功夫，是谁？这么强的掌力？接应郭槐的必是一个江湖一流高手。

　　马车横倒在一边，展昭钻进车厢，仔细检视一番，唯一特别的是，在车厢左壁，用血画着半朵梅花，不，也许是猫爪印，车厢右壁用血画着一弯月牙，都画在角落里最隐蔽的地方。

　　梅印？月牙？

　　除了丁月华还有谁会这么做？她想告诉我什么呢？

　　展昭带着疑惑再寻暗香而去。

　　秋日密林，层层深红交织着浅黄，落叶沙沙如诉，飘零在展昭肩头脚下，他守神如一，晋入空明净境，一丝清甜的幽香从林间百般花香果味、叶韵雾息之中超脱而出，在脑海中浮现丁月华略带苍白的宜人浅笑。

　　展昭随着此种灵觉越走越远、越走越深。

　　淙淙流响开始在沙沙低述中隐现，透过密林的光越来越强，终于，展昭眼前豁然开朗，穿出密林竟是一条清清小河，往山下奔流甚急。

　　丁月华身上的味道突然十分强烈。

　　她在这里？

　　是死？是生？

　　展昭疑云大起，在这一眼可以尽望的地方，只有河中一片枯树滩上耸立一块巨石，那里味道最浓。

　　展昭施展轻功一个燕子点水，踏波而行，落在巨石背后。

　　这里散着一堆衣服，正是丁月华的白纱裙，可是除了这条裙子，竟然连亵衣也在这里，展昭四下里奔走一番，除了此处再无丁月华的口脂清香。

　　有人逼丁月华在这里沐浴更衣，把所有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看来接应郭槐之人不仅武艺高强，更是追踪高手，这里的河边卵石印痕、草丛露水、树枝攀折、虫鸣鸟迹全都保持着最自然的状态，这三个人就像在空气中突然蒸发了，只留下月华唇上的香气。

　　丁月华？展昭想起她之前在马车里留的记号，这个女子屡历奇险，经验之丰富、反应之机敏，他认识的人中不作第二人想，她这么做必有深意。

　　展昭立即四下查看有没有类似的标记，这次有的放矢，很快便在河对岸的一棵树上发现用指甲掐出来的半朵梅印，车厢中的梅印在左边，难道丁月华让我向左行？

　　展昭不再犹豫，马上向着梅印左边走去，走上一段果然又发现一个月牙，展昭心中宽慰：丁月华换装之后已经能够自由行动，只要追上去，大有机会救她出来。

　　这一路追追停停，夕阳西下，月牙东升，眼看夜幕就要降临。

　　展昭再次发现半朵梅印，不过这次他还未左行便已经听到前面激烈的打斗声。

　　除了开封府还有谁对郭槐有兴趣？展昭一式鹤冲天隐在一株枫树顶端，红艳的枫叶正好掩护他红色的常服。

　　四个寻常布衣打扮的人，脸上头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在围攻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姑娘。

　　小艾？展昭惊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她即便从娘胎开始就练功，到底也才十岁，如何能练成一手如此狠辣的断魂掌？追踪和反追踪的经验竟又如此老到？

　　再看那四人功夫走的刚猛沉稳的外门路子，难道这四个才是接应郭槐之人，小艾是要营救丁月华？

　　眼前的局面迷雾重重，展昭再看丁月华，她已被郭槐拖着往山顶奔去，本拟追上去借机救下月华，可这边小艾以一敌四，已是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展昭一拂枫叶随手送出，那四条大汉只觉劲风掩面袭卷而来，飘飘红叶直射眉心，连忙变招挑飞这带着强烈杀气的叶子，有此变化，小艾那头立时缓过气来，重占上风。

　　展昭正要再出招，突然闻得丁月华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无异于晴天惊雷，他哪里还顾得小艾，连忙向那声音扑去。

　　声音自山顶一间废屋传来，在寂静的山间显得分外凄厉。

　　头上、脸上、身上、手上、脚上都是黑色的，就连露在外面，精光闪闪的眼睛也是黑得发亮，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人长刀劈向丁月华，丁月华挡在郭槐身前，正闭目受死的光景。

　　“展昭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