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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郭槐请旨——展护卫的情义两难 ...


  •   话说展护卫在轿内被崔宇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没时间细想自己以后会遇到什么麻烦,一回过神来,赶忙去见郭槐。

      谁知还没走近,一个锦衣侍卫突然持剑杀来,来势汹汹。

      大内侍卫总管段云鹏?

      展昭微微一笑,仗剑向来敌冲去,在对方刚猛剑气之中寻隙而上,这正是与白玉堂比武那日小白用的第一招,兼之他刻意放任巨阙的杀意弥漫,画影的灵动加上巨阙的霸气,威力可想而知。

      段云鹏面对的是排山倒海、一往无前之势,只能因势闪避,哪能想到这是展护卫在白玉堂那儿偷师来的虚招。展昭到他身前,步法一错,已在他身后,段云鹏大急,一只飞镖射来。

      展护卫闻得耳后生风,也不回头,随手一扬,两指轻轻一夹,飞镖已被没收。

      展昭望着他,疑云陡生,郭槐杀我做什么?

      此时郭槐已看清来人是谁,连忙招呼道:“原来是南侠展昭。”

      “参见公公。”

      郭槐对段云鹏道:“下去办你的事吧。”

      展昭连忙将包大人如今的处境告诉郭槐。

      “不可能、不可能!”郭槐听了展昭之言情急之下连声呼道。

      “千真万确。陈公公亲传圣旨,包大人已经被罢官了。”

      郭槐没想到八王爷竟然完全不买那五万两银子的帐,还是出手对付包拯,自己怎么就没及早阻止呢?悔不当初啊!

      展昭道:“公公在皇上左右,如此大事,怎么会不知道?”

      郭槐跺脚惋惜道:“这两天我是忙于那李。。。。。。”

      又临时改口道:“忙于一点私事,所以。。。。。。”

      “所以八贤王在皇上面前一番煽动,陈公公又加油添醋,皇上就降旨罢官。”

      “这都怪咱家一时疏忽,才会让那八贤王他。。。”

      展昭上前劝道:“后悔无用,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郭槐颓然一坐,道:“圣上都已经降下圣旨,这我又能怎么办呢?”

      展护卫赶快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亡羊补牢用的那只羊,放到郭槐面前道:“公公,这里有一份他们的罪状,请皇上一看。”

      “这。。。。。。”郭槐沉吟着,“君无戏言,岂可出尔反尔,况且皇上年少气盛。。。。。。不好办啊。难道要请太后出马?”

      展昭道:“对,太后说不定能劝得动皇上。”

      郭槐摆手道:“不妥不妥,太后让皇上亲政之时许诺,以后后宫不再干政,怎可让太后毁诺呢?万一适得其反。。。。。”

      展昭闻言亦是别无他法,只是道:“展昭身为江湖中人,不懂朝政,可是我知道,如果失去包大人是国家的损失。”

      “这个我明白,只是。。。。。”郭槐也在两难之中啊。

      “包大人常常跟我提起,他说公公为了追求心中至爱,宁愿自残进宫,他说公公乃是至情至性的真男人。他还说,朝中多少人,只有公公才是他真正的知己。展昭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公公为难之处展昭不敢勉强。”展昭含着热泪,捧剑一别,“告辞。”

      这一席话正道出郭槐此生隐痛,他的执念是刘娥,为了这个执念,他可以委身为奴、他可以埋没良心、甚至可以连男人都不做,可这其中的屈辱痛苦,除了包拯,谁能明白?谁又把他这阉奴也当成一个人?

      包拯不能不救,太后也决不能牵连,那就以郭槐这条性命以酬知己。

      郭槐决心一定,不再犹疑,立即往皇上寝宫而去。

      一条金水河环绕寝宫,河水汩汩涌动,河上架着小巧的三座小桥,正中一座的桥头上立着一个门神似的人,正是陈琳。

      “陈公公在此啊?”

      陈琳道:“圣上已经就寝,咱家怕有人惊动他所以在此。”

      郭槐一句“您辛苦了”欲举步登桥。

      “郭公公,意欲何往?”

      “求见圣上。”

      “公公是为了包拯?陈琳侍奉圣上,严禁外人骚扰。”

      郭槐暗叹,陈琳啊陈琳,你怎么短视至此?

      “陈公公可还记得,当年圣上年少登基,你我忧心忡忡,深恐朝中没有辅佐的良臣。当时包拯进得京中,朝中老臣多加排斥,幸得公公力图保荐。公公难道忘记了当时的情景?当时公公仗义执言,为宋室保住了一颗栋梁,而今难道要这颗栋梁断送在公公之手?国舅爷为非作歹,铁证如山,包拯将其治罪,包拯何罪之有?难道就是因为包拯不给公公面子,公公就要。。。。。。”

      陈琳自然念起往日情义,为一时之气,挟怨报复,日后难免后悔,不如卖郭槐一个人情?

      郭槐再道:“一时冲动,千古罪人。”

      陈琳果然意动:“圣上尚未就寝,你去吧。”

      “多谢公公。”

      展昭站在一处老屋前,已经活动的窗页忽扇忽扇,开合之间透着诡异。方才段云鹏打斗之后正是来了这里,他再细看荒径上蔓草枝叶的痕迹,从这里离开之时,他们已经变成两个人,其中一个颇为年迈,还持着拐杖。展昭沿着断断续续的痕迹一路追踪,向着御花园密林深处越走越远。

      月色暧昧难明,密林杳无人迹,正是杀人之时,正是杀人之地。展昭暗祷:但愿展昭猜错。

      郭槐方自上桥,却与八贤王遇个正着。

      “郭槐叩见八王爷。”

      八贤王正要回南清宫,闻得郭陈二人对话,道:“孤就知道,陈公公面慈心软,一定挡不住郭公公。”

      郭槐早已料到面圣之路必定要过五关斩六将,既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何惧?

      “八王爷,郭槐为了包拯之事要面见圣上。”

      “我不管包拯不包拯,圣上正在潜心研读汉书,不可打扰。”

      “王爷。”

      “郭槐。”

      “你身为宦官,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

      郭槐据理力争:“郭槐面圣并非为了一己私利,乃是为了圣上。”

      “圣上已经下旨罢官,难道你要圣上出尔反尔,失信于天下?”

      “王爷。”

      “陈公公,今夜你就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面圣。如果走漏一人,孤要你的脑袋。”

      话已至此,郭槐只能另想他法,一揖到地:“郭槐不敢面圣,郭槐告退。”

      幽林森森,一个杵着杖的盲眼老太太颤颤巍巍道:“小兄弟,这路不对啊!”

      段云鹏道:“你以前来过?”

      老太一耸鼻子道:“哪有?我只是感觉、感觉。怎么跟来时不同了?”

      “这是捷径。”

      “小伙子,你辛苦了,让我帮你提着灯笼,你歇歇、歇歇。”

      段云鹏将灯笼交给老太,空出手来拔出腰刀,说时迟那时快,老太一吹,“忽”灯笼灭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段云鹏顿失目标。

      老太瑟缩在灌木之中不敢稍动,连呼吸都不敢。

      此时风卷云散,露出一轮皎月,照得亮如白昼,映得老太太的恐惧无助殊为可笑。

      段云鹏大笑举刀道:“你倒机灵,可惜月亮都不给你活路啊。”

      老太太到了生死关头,只能一搏,突然挺杖而立,喝道:“李妃娘娘在此,谁敢造次。”

      段云鹏初初一愣,继而大笑道:“好个疯老婆子!”

      话音未落,挺刀直刺。

      “郭槐。”

      “娘娘。”郭槐没走几步,竟见到太后含笑不语站在一侧。

      “八王爷的话哀家都听见了。陈琳,你放哀家进去探望皇上,八王爷不会难为你的!”太后领着郭槐昂然而入。

      “母后金安。”皇上见是太后,念起八王之言,怫然不悦道,“母后可是为了包拯而来?”

      “皇儿如何知道?”

      “八王爷曾谈起郭槐与包拯乃三同好友,朕就知道他必定串掇太后前来说项。”皇上微怒道。

      郭槐一惊连忙跪下道:“郭槐罪该万死。”

      皇上冷哼以对,不等太后求情一口回绝道:“可母后让朕亲政之时已经答应不再干政,如今……”

      太后温柔一笑道:“皇儿所言甚是。纷繁政事,千头万绪,皇儿早已证明自己处理自如,足以独当一面。哀家来跟皇上唠叨两句,皇上又怎会没有兼听明断的信心呢?”

      “那是自然。”

      “郭槐,把你所知之事禀与皇上,一切请皇上圣裁。”太后心知自己在此皇帝未必会承认错判,起身离去。

      郭槐拿出展昭准备的状子,厚得如史记加后汉书一般,皇上,您可能得有通宵K书的准备哦。

      皇上略略一读已经是勃然大怒,又拿出最后一张空白状子疑道:“此状因何无字?”

      郭槐禀道:“因为苦主乃是一名七岁女童,父母兄长姐姐均被国舅爷所害,连她自己也被活埋井
      中,幸得路人相救,才死里逃生。诺大的开封城人人敢怒不敢言,连个敢写状子的人都没有,只能一张白纸上告开封府。”

      他伏地把头磕得山响,道:“包拯为百姓除祸害、为陛下疏民怨,不计个人祸福生死,实乃忠臣啊。”

      皇上沉思半响,道:“朕确实误会了包卿,可君无戏言,朕也不能出尔反尔。只有委屈包卿了。”

      郭槐再磕一头道:“皇上三思。”

      皇上道:“朕若收回成命,岂不为文武百官耻笑?”

      郭槐慨然道:“也许文武百官会笑一时,可天下百姓必定额手称庆、永世感恩啊!”

      皇上拂袖让他出去,郭槐一拜而出道:“皇上今日不下旨复职,奴才跪身不起。”径至庭院之中跪着。

      刀锋如电划破暗黑,老太的命已在呼吸之间。

      就在这一刹那,刀锋凝固在半空,和咽喉只差一线,一张比刀锋更硬朗明锐的脸从锦衣侍卫身后转出。

      “展昭,你还没走?”段云鹏穴道被点,面瘫一般僵硬,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道。

      展昭仿似散步,悠然而出:“本来我已经打算走了,可见到你射我的这支飞镖,我又改变了主意。”

      “就在昨天,展某陪梅娘在东村卧佛山许愿之时,抓住一个跟踪窥视的人,那人即刻被灭口,杀他的正是一把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飞镖。”

      杀人者毫无愧色,嚣张道:“是我杀的又如何?”

      反而那老太面色大变:问道:“梅娘怎么样了?”

      “李大娘请放心,她没事。”

      这位老太正是梅娘的干娘。

      段云鹏道:“展昭,你最好把我放了,这是大内禁宫,你们插翅也飞不出去。”

      展昭哈哈一笑道:“这个不劳兄台操心,展某进得来自然出得去,你就在这里好好纳纳凉,享受一下。”

      他接过灯笼对李大娘道:“李大娘,你随我来,展某一定救你平安出去。”

      八王爷闻得太后出面,赶来查看,郭槐还在寝宫外长跪不起。

      八王爷怒道:“郭槐,是你搬出太后来为包拯说项的?”

      “是。可太后肯来那是因为太后懂得一件事。”

      “什么事?”

      “这江山不是郭槐的江山,也不是包拯的江山,而是赵家的江山。圣上,不是郭槐的骨肉,也不是太后的骨肉,而是八王爷您的骨肉。而当今能够辅佐圣上坐稳江山的,不是郭槐,不是八王爷,而是包拯。”

      这道理八王爷如何不懂,可有几人能事到临头、明理自制的?舅舅的血仇又岂可就此一笔勾消?

      八王爷不愿放过包拯,可要再进谗言,又做不出来,索性不管,只悻悻咒道:“郭槐,你今日助包拯复职,他日可别自食其果。”

      言罢离去。

      未几,一名宫女来召郭槐道:“郭公公,皇上召你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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