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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计中计——究竟谁上了谁的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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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带着李老太回到了和崔宇烟分手之处,软轿和轿夫皆在,崔宇烟却在鱼池对岸的听香阁内休息。展昭微微一笑,信手拈取一枚松针,肩头不动不移,手指一弹,松针疾射而去。
“啊!”崔宇烟突然一声惊叫,两个轿夫负有保护之责,自然慌忙奔向听香阁。
“小姐。”
“没什么,茶杯突然碎了,差点烫到。”崔宇烟道,“算了,不需另沏了。我上轿等展护卫吧。”
崔宇烟一掀轿帘,正与展昭四目相对,两人各吃一惊。
崔宇烟估摸着展护卫听了自己的话多少应该有点害臊,已准备好欣赏一下帅哥的窘态,可现实的发展是。。。。。。帅哥已极猴急的轿内端坐,难道丁月华的描述完全不可靠?还是崔宇烟魅力无边?
展昭盯着崔宇烟色香味俱全的复杂表情,忍不住正了正坐姿,对PG下面坐着的李大娘默默说委屈了。好险啊,崔宇烟快进来一步就是当场断正,可她现在的表情。。。。。。难道是在怀疑?
定格足足半分钟之后,两人同时一声问候,然后比肩而坐,大家都当起了闷葫芦,崔大小姐是下了决心欲擒故纵,绝不与展昭说话,展护卫是心事重重,千头万绪,想都想不过来。
崔宇烟偷瞄展某人两眼,然后开始想念丁月华:要是她在就可以指使她去问问展昭了,展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怎么就招呼都不打主动上了我的轿呢?他对我动心了?不会这么快吧?他也喜欢用孙子兵法?报复我吓他?有阴谋?。。。。。。
在设想了八百多种可能之后,崔宇烟觉得难道他就是要动摇我的军心,让我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
展昭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派镇定,可却心跳如雷:在宫中一刻就危险一刻,郭槐做梦也想不到我和李大娘会藏在崔宇烟的轿子里秘密出宫,可这个崔宇烟可以无视圣旨,自由进出宫闱,可见跟太后和郭槐的关系极为密切,我们的处境只怕更危险,怎么才能瞒过她,带走李大娘呢?
两人各自默想心事,又不时偷望对方一眼,对方脸上都写着“看不懂”三个大字。展昭看着崔宇烟娇艳动人的脸庞,暗下决心:一会儿实在不行,只能对你动手了,冒犯之处先请你见谅。他眼前浮起当日丁月华的猪头形象,自己先寒了。
崔宇烟看着展昭罕有的迷雾重重的眼眸,和眼中的怜惜,突然怕了起来:你不是要表白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以押后吗?你打乱我的计划会让我损失很多钱的,拜托你了,展护卫。
她觉得自己的祈祷可能生效了,展护卫的温柔眼神很快散去,恢复平静。
事实是,已出宫门,展护卫准备要动手——扁她了。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之南辕北辙,有时候足以酿成血案。
千钧一发之际,崔宇烟转运了。
才一出宫,展昭在一扬一合的轿帘缝隙之中,惊喜的见到又不知在哪里摧残了一根柳条的丁月华,这下有救了。
“停轿。”崔宇烟也见到她了。
展昭几乎是从轿子里跳了出来,丁月华见到这么活泼的展大人,十分之不满:不就是和大美女约个会吗,瞧这德行?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看了看展昭身后的崔宇烟,崔正对着她笑得极之温柔,丁月华轻哼了一声:少勾搭我,你的温柔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这么巧啊?二位。”丁月华对这一先一后的男才女貌那是极不待见。
“月华,等我多久了?”展昭前所未有的温柔问候让丁月华寒战了,阎王爷,没有记错的话,我没有跟你求过这个。
震撼还在后面。
牵手,展昭突然极其诡异的用力拉住她的手,丁月华几乎是被拖到崔宇烟面前,然后展护卫让这两个姑娘见识了什么叫男子气概、什么叫掷地有声:“崔姑娘,你的好意展某感激,但是展某已经有了心上人。她就是丁月华。”
丁月华只觉得胃在急剧收缩、心脏失控的乱跳,酥酥的触电的感觉从温暖的手上袭来,那是被展昭的生了厚茧的大手包围的感觉。
崔宇烟在得意的笑,笑得展昭心里发毛,这是什么情况?她笑什么?
“你喜欢丁月华?我不信。”崔宇烟的双眼仿佛已经看透了展昭的战术。
展昭抿嘴一笑,正是要你不信,他做了一个连崔宇烟都没料到的举动。
他抱住了丁月华。
刚刚被牵手的幸福袭击的丁月华,不到一分钟,人已经在展护卫的怀里,被自己形容为旷野晨风、夕阳斜炙的味道包裹着,她已经没办法思考了。阎王爷,我只求了一样,你给的未免太多了。。。。。。
此时,展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际,低沉悦耳的男声传入她耳内:李大娘在轿内座下,想办法救她。
原来如此,一句话把丁月华从迷醉中劈醒过来,白痴丁,你居然有一刻以为这就是真的。整个人清醒了,她点点头,下巴轻轻在展护卫颈窝磕了几下,正好看到崔宇烟极其诡异的笑容,好像不太妙哦!
“你肯信了吗?”展昭傲然往崔宇烟面前一站,道,“展某还些事要跟崔姑娘谈,请跟我来。”
崔宇烟只觉得展昭好像又高大了几分,不由自主就跟在这个霸气的展昭后面,拐到前面的横街上。
看着展护卫走在前面,自信而坚定的背影,丁月华激荡的心情反而迅速平复,青天在上,徐非烟一介孤魂野鬼,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不敢奢求,也不能害人害己。
她转身向两名轿夫言道:“两位不跟去保护小姐吗?万一他们一言不合,展护卫的巨阙可没长。。。。。。”
她还没说完,两个轿夫已经冲得不见了踪影。
“。。。。眼睛。”
“展昭!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崔宇烟跟在他后面几乎是小跑的,累得气喘嘘嘘,而展大侠连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展昭转身用凌厉的目光映在她脸上,沉声道:“展某知道崔姑娘和月华有生意来往,若是你因为展某难为她,只会令展某看不起罢了。”
崔宇烟讥诮的一笑,就这么点事儿?
“这个展护卫大可放心。你我相交日浅,你还不太了解宇烟,宇烟是跟谁都可以过不去,就是绝对不会跟钱过不去。丁月华能帮我赚大钱,我心疼她都来不及呢。”
(这话,展昭怎么觉得在惜春院听过?)
“展某也相信崔姑娘不是食言而肥之辈。”展昭说完这句,没词了啦,怎么拖住她呢?
崔宇烟冷笑一声,目光同样凌厉望向展昭道:“崔宇烟当然是言出必践,可不知展护卫又如何呢?你现在是跟丁月华一起,我只能祝福你们,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全当没听过,若是你敢做戏骗我,你死定了!”
展昭背脊一阵寒冷,只能嘴硬道:“展昭决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崔宇烟进一步恐吓展昭道:“丁月华时常说我不择手段。我听了反而很高兴,因为我本来就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怕什么人家知道。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如果你和丁月华不是真的,你就等着接给你我赐婚的圣旨吧!”
展昭的头很痛很痛,救了李大娘,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崔宇烟此时反而温柔一笑,软语道:“其实,展护卫,你又了解丁月华多少呢?我是觉得她把感情的事看得很淡很淡的,你在她心中未必有多重要。要不,我们打个赌?赌赌看她在你和生意之间会如何选择?”
“赌什么?”这时候不管崔宇烟说什么,展护卫都会忍下来,接下去的。
“输的人要为丁月华做一件事,随便什么事。”
“好,展昭有信心丁月华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弃展某。”昭昭只能死撑啊死撑。
“崔宇烟也有信心,丁月华为了自己的生意什么都做得出来。”
崔宇烟说完连告辞都没有,径自走了,临走还送展昭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展昭心里又发毛了,这么温柔妩媚的女子怎么说出的话跟飞刀似的。
(展护卫,说到说废话拖延时间,你怎么能跟女人比呢?这不,这次全靠崔大小姐自动自觉拔刀相助吧?雪人也是人,飞刀也是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