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狗蛋的悲催血泪情史（离应）》红魅青冷

6、第六章

　　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都挺风平浪静，原因是“一枝梅”离了京城，上河套打击豹子帮去了。
　　你问俺咋知道的？当然是从俺的应大人那里得知的，锦衣卫的眼线可是遍布全国各地的，就算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流放塞外的囚徒都无可避免。而俺的应大人作为这么一个强大组织的首领，俺真是感到特别自豪，那份无上的荣耀就连俺都能感受到！
　　突然觉得应大人的名字取得真是好，应无求，应也无求，坐上都指挥使的交椅当然是应也无求了。这话是俺前段时间听应大人自个说的，就是“一枝梅”离京那天，他喝了不少酒，俺在门外待命伺候的时候听到的。
　　对了，俺还没说“一枝梅”是咋回事，俺可不承认是忘记了，完全是由于想到了俺的应大人所以才疏忽了，俺可以打包票，不然打赌也成，赌注是今晚做梦能不能梦到应大人……呃，那啥，就算梦不到也最多只能一炷香……等等！俺刚是说快了，那个不算，赌注等以后俺想到了再说！俺再说一遍，刚才那个不算！
　　说回正题，“一枝梅”就是上月初黄金案的主脑那个差点被砍头的在逃钦犯离歌笑和他的三个贼匪同伙组成的一个可恨帮派，还胆大包天地美其名曰“忠肝义胆、惩奸除恶”。
　　俺看得了吧，就冲他们那些个个都是朝廷钦犯的成员，还能干啥好事？这不，他们一离京，天下立马太平，俺的应大人也空闲不少，起码不用天天往严大人的府上跑了。也正如此，俺发现了应大人最近和一个人来往比较频繁——萧本。
　　说到这个萧本，可不简单，他是当朝首辅严嵩大人身边的红人，在工部掌控朝廷兵器制造的萧用南大人的独子，势力不小，听说他喜欢玩蟋蟀，更喜欢赌蟋蟀，常常使对方输得倾家荡产，而他就赢得油光满面。
　　说实话，俺很不喜欢他，因为俺的应大人和他说话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笑颜熠熠的，这让俺很不舒服！可是，就算俺不舒服到死，应大人也不会因此疏离萧本，俺唯有欲哭无泪。
　　想着想着，还真想哭呢……
　　“让开！别挡道。”谁啊？这么没眼力的，没看俺在消沉吗？真不识趣，绕绕道怎么了？不理！
　　“嘿~~小小的侍从还真长能耐，来人！给本公子丢一边去！”说时迟那时快，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一左一右架住，等俺晃晃晕乎乎的脑袋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眼前四个身影高高站立，挡住了阳光，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貌。
　　“萧兄，何事发这么大火？”应大人！应大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呦，无求兄，你家的侍从不懂规矩，我在帮你教育教育。”四个身影后面传出的声音让俺一阵鸡皮疙瘩，真恶心的要命。
　　“这么点小事哪敢劳烦你萧大公子。”话音刚落一会，俺就见两人拨开四个身影，是锦衣卫的黄水和林骄两位大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架起朝后院拖去。
　　这一刻，俺看清楚了，那恶心声音的主人是萧本，刚刚叫俺让道的也是萧本，命人把俺推倒的还是萧本！果然“白天不说人，夜晚不谈鬼”，俺才小小的说了那么一句，就真碰上“鬼”了！但现在两位大人把俺拖走是要干嘛？俺刚听到说要教育教育……不会吧？老天爷，锦衣卫的刑罚可是出了名的阴毒，俺不想英年早逝！
　　“应大人！救俺！应大人！！救……”好痛，不知是哪位大人下这么重手，后颈传来一阵钝痛，在俺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应大人好看的笑容——眉眼弯弯，眸若秋水……可惜，不是对着俺的……

　　俺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在柴房。
　　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脚没被捆，也没受啥皮外伤，正自庆幸时，抬眼见到应大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张圈椅里，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寒意不禁使俺打了个哆嗦。在他的身后和侧身前分别站着三名锦衣卫。
　　“应……应大人……”俺连忙跪好，低垂着头不敢看。
　　……好久，应大人都没有说话，就在俺忍不住偷眼望去之时，应大人的一声怒斥惊得俺再也不敢动，就连因害怕而起的颤抖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其实它不是消失了，而是俺不敢。
　　应大人说：“跪好！”
　　生气了，应大人是真的生气了，俺可以感受他勃然的怒火，这些怒火都是冲着俺来的，但俺真的不明白，俺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应大人，以至于他发这么大的火。
　　咱不敢问，只能将头低得更低。
　　“你还真是够胆的，可你的胆量怎么总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九条命不怕死？”
　　“不是……”俺小声呢喃，接下来的话俺只敢在心里说：俺是真的怕死，怕死了就不能见到应大人您了。
　　“既然怕死，以后做事就给我留心着点！再有下次，你自己前来领死。”说罢，应大人豁地起身，一甩袖侧背着俺，“在这里跪到明日午时，不准吃喝。”
　　“是……”俺闷闷回答，摸了摸手脑勺，才抬起头就看见应大人轻轻叹了口气。应大人，是俺没用，您别生气，更别叹气，俺向您保证，俺以后一定多生几个心眼，绝不让您再操心！
　　在俺默默发誓的同时，应大人已行至柴房门口，一名锦衣卫小跑着前来报告：“启禀应大人，‘一枝梅’方才从北门进城。”
　　闻言的一霎那，应大人的眼睛变得噌亮，俺仿佛看到有火焰在里面跳动，他面沉如铁，几乎咬牙切齿地道：“继续派人监视，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
　　锦衣卫领命离去，应大人毫不留恋地跨出门槛，紧接着三名锦衣卫鱼贯而出，门被锁了起来，俺转头朝上部的透气窗望去，天色渐暗，这里没有点蜡烛，俺知道，等待着俺的将是黑夜……
　　跪行到透气窗下的一角，这里会有月光洒入，有它们包裹着，俺不会觉得孤单，如同只要能在应大人身边俺愿意做任何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