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狗蛋的悲催血泪情史（离应）》红魅青冷

7、第七章

　　跪了将近九个时辰，俺的双腿都麻痹了，好不容易硬是被蔡田扶着站起来，都不会走路了，抖得跟患了羊癫疯一样。
　　“狗蛋，你没事吧？”蔡田很关心地问俺，可俺心里憋得慌，要不是看在他扶着俺的份上，俺真想对他翻个大白眼，丫的你来给俺跪上九个时辰，看有没有事？！
　　一步三虚软地走向自个的房间，俺从来不知道这条路原来这么长，好似永远走不到尽头，却又不能停下返回，硬着头皮走完，立马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真想睡上一觉，但是……
　　“咕噜……”肚子不争气地作响，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不饿才怪。
　　“哈哈，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几个馒头。”蔡田言罢离开，其实他人挺好，也够哥们，就是老喜欢笑话俺。
　　……好久好久，蔡田都没有回来，俺饿得前胸贴后背，在床上翻来覆去，将他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遍，终于看到他端着一盘馒头出现了。
　　一个挺身抓过两个馒头大咬一口。
　　呸呸，这冷冰冰硬邦邦的是香喷喷软绵绵的馒头吗？嫌弃地丢回盘子，很不爽地指责道：“这就是你去了半天给俺拿回来的东西？这要俺怎么吃啊？”
　　蔡田拿起馒头捏了捏，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刚将馒头从蒸笼里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端给你，就被总管叫去给应大人收拾房间了。”
　　应大人？“咋了？”俺连忙问道。
　　“不清楚，我只听说昨晚萧本大闹了一场，将一个把式给打死了，还烧了他的屋子。”嘿！真够嚣张的，皇城境内，天子脚下，简直无法无天了！
　　蔡田接着道：“然后那把式的儿子为了给他报仇去找了‘一枝梅’。”
　　“结果如何？”
　　“还不知道，锦衣卫的探子就禀报了这些，好像说还在考虑当中。不过应大人却很生气，直呼‘离歌笑多管闲事。’”
　　不明白……离歌笑帮人去报仇对付萧本，应大人生气干啥？还说他多管闲事，难道应大人是想自个去管这桩事？不对啊，他和萧本不是很客气，走的很近吗？
　　左思右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抛诸脑后不再去想，俺就是笨了，想不通的事就不去烦恼，反正只要是俺的应大人想干的事肯定不是坏事，他想干啥自有他的理由！
　　于是，俺再次考虑起饱腹问题，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面前的人了，睁大眼恳求道：“蔡田，再帮俺去拿些热乎的馒头吧，这咋吃啊？”
　　蔡田轻笑了两声，答应着走了。
　　重新躺回床上看向床顶，忽觉得没那么饿了，好想睡觉，梦到俺的应大人……

　　就这样过了十天，府内常常有锦衣卫来来回回禀报消息，俺乘着伺候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无非就是关于“一枝梅”和萧本的。比如，离歌笑假扮云水漂与萧本赌蟋蟀赢了个满堂红；又比如，离歌笑为了保住一家书塾接近陶然居的老板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陶然居给接手成了赌坊；再比如，被杀的把式的儿子人头猪脑地去行刺萧本不成反被萧本看上了自家娘子继而强娶，等等诸如此类。
　　而俺的应大人在这些日子里到处筹备银两，据说总数高达四十万两之多！现在这些银两正堆积在账房，搬钱箱那天有个侍从不小心将之摔在地上，白花花的银子倾倒而出，俺看得眼都直了！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多！害的俺晚上做梦梦到一座银山，应大人正在那一锭一锭地数着，不管俺咋叫他都不理！超郁闷！
　　“喂！狗蛋，走路看着点，你又上哪神游太虚去了？”蔡田一把将俺拉住，多亏他俺才不至于撞上花轿。
　　锣鼓笙歌阵阵起，这迎亲的阵仗可不小，二十多人前簇后拥着，定睛一看，为首的竟是……离歌笑！
　　不会错的，虽然他换了身衣服，看上去整洁干净像个富家子弟，但他化成灰俺也认得出，应大人的死敌就是俺的死敌！
　　“走！蔡田，俺们跟着瞧瞧去。”没等回答，就拉起他跟上队伍，无视他的反对，“慢着，我们有任务在身，晚回去是会受罚的，等等，狗蛋！”
　　……
　　一路跟着，原来这迎亲队伍是去往陶然居的，一身喜服的新郎官萧本正被手下簇拥着等在门口，看来这新娘应该就是傻瓜梁日的娘子。离歌笑与他一见着面就哥俩好的有说有笑，萧本还让离歌笑迎门背新娘，真够荒唐！一句“公子喜欢”就啥也不管了，这啥人啊？！
　　可能以为俺们两个是迎亲的侍从，没人来阻拦，畅通无阻地直接进了正厅。一进去就看见汗颜无比的一幕……离歌笑和萧本在玩亲亲！
　　俺的娘啊，这都是啥跟啥啊……俺顿觉晕乎，脑海里浮现出了俺和应大人……
　　“嗡！”火烧一般，忍住忍住，千万不要流鼻血。擦了擦鼻子，猛然发现新娘不见了，离歌笑大闹着要闹洞房。
　　拉着蔡田紧跟而上，刚跨进门槛，就见离歌笑和萧本在玩骰子，萧本输了，离歌笑不留情面地一拳揍在萧本鼻子上，鼻血滚滚，俺莫名痛快极了！哼，萧本你丫也有今天，不是要教育俺吗？风水轮流转，你也有被教育的一天！
　　“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幸好周围的人都在注视中间的两人，俺得以顺利的成了透明人，刚平复了激动的心就又看见离歌笑一拳打在萧本脸上，揍得萧本飞到了软榻上。
　　“哈哈哈！”俺又笑了起来且很大声，蔡田立刻捂住俺的嘴，差点使俺归西。混蛋！要不要这么用力啊？
　　那边，萧本哭丧着脸及其委屈，离歌笑激动异常，大呼：“难道这世上，不能有真的感情吗？！”
　　谁说没有？俺对应大人的就是！扳开蔡田的手，示意他俺会好好闭嘴，他才呼了口气定下心。
　　“我该怎么说呢，她，已为人妻！我原本以为我对她的感情可以深埋于心底，可是没想到你向她逼婚！又把我对她的情感给勾了出来……没错，十八号就是我的爱人！”全场哗然，离歌笑深情并茂地讲诉他对新娘的感情，对着新郎的面，真够……俺都不晓得该说啥好了……
　　“你讲什么你？你讲什么？！”萧本先是很愤怒，后又颓然地坐到凳子上，“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呢？”
　　“对，你当然不知道。我跟她经历过什么你不知道，我跟她生过死过你也不知道，她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她！对，你什么都不知道！”离歌笑情绪激昂，满眼透着柔情，“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珍惜我自己心爱的女人，我甚至没有机会跟她说一句我爱你，我现在眼睁睁看着，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十八号！是我输了，我输了……”这一刻，俺忽然看见有泪光在他的眼睛里转动，俺相信他是真爱，不然是说不出这些感人肺腑的话的，俺有些动容，心里难受地紧。俺懂得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是何种心情，也懂得当他心爱的人离他而去时的痛苦……俺都懂得，因为俺爱着俺的应大人……
　　……接下去他们说了啥俺没留意，只觉得继续待在这里有些难受，揪了揪蔡田的衣摆，“俺们走吧？”
　　蔡田点点头，俺刚一回身，就见门口一个人影转身快步离开，很像……应大人。
　　不会的，怎么会呢？应大人绝不会来这里的！定是俺刚想起了应大人所以有了幻觉，一定是这样的！
　　俺愣愣地站在原地，蔡田推了俺几下都没反应。只听见萧本在说；“你是我兄弟！十八号我送给你了！我成全你！”呵，俺是该赞叹这萧本够义气，还是该鄙视他根本不爱那女人，他不在乎才会如此大量。
　　看着离歌笑抱着新娘从俺身前经过，俺蓦地想哭又想笑，胸口闷闷地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