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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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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解:立秋,乃秋之始。
秋主肃杀,五行属金,色白,其间阴气渐长,凉意愈生,多悲怨哀愁之意。
故立秋之引申,哀之始也。
1
明亮、温暖、生气勃勃。
这是我对眼前书房的第一印象。
但却绝不是我心目中一页书的书房应有的印象。
纯白的雪纺窗帘,巨大的透明落地窗,暖黄色的书柜以及同色系的书桌和布质沙发,无一不显示着房间主人开朗温柔的个性。可根据资料,我以为一页书会选择更加稳重的深色系家具,毕竟以外界对他的印象而言,刚烈正直、嫉恶如仇以及雷厉风行才是他的特点,温柔一词,似乎和我所知的一页书相差甚远。
不过,选择怎样的家具毕竟是别人的喜好,我自然不能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但或许从这种细节里,倒是能推敲出不少值得深思的问题?唔,待会要不要用这个当做采访的突破点呢?
转动手中的签字笔,我习惯性咬了咬笔帽——啊,说起来,这间书房里还有两样甚不搭调的东西:一个养着莲花的鱼缸以及一架雪白的钢琴。
一页书有养花的嗜好?而且他会弹钢琴?
迅速在脑中翻过采访对象的基础资料,我冥思苦想了几分钟后不得不放弃。关于一页书的资料虽然不少,但有关他私人的部分却极其稀缺,除开其中夸大、不实、YY、臆想和编造的内容,剩下的连给新闻写个标题恐怕都凑不够字数。这么多年来,满怀信心想要从一页书这里拿到独家报道的敢死队员不少,但成功的人数至今还是个漂亮的圆圈,说实话,从总编那里得知一页书答应在他家中书房接受我采访的时候,我掐了下自己确认不是做梦以后还下意识去看了下挂历,总觉得愚人节是不是改日期了?
当然,愚人节自然没有改期,所以我现在也确实坐在一页书的书房里。
2
一页书是P市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若无数野史歪传里的描述有半分可以采信,那他肯定是个“出生一啼狮子吼,震塌医院产科楼”的天神转世,据说这位走一步地都会摇三摇的兄台从小就王霸之气罩身,他所过之处,蚊虫绝迹、盗贼消弭,连花都开得比别处的鲜亮,仰慕他的粉丝在他五岁的时候就能手拉手一条直线排到月球去……
当然,以我的眼光看来,这些野史歪传并非是在写传记,而是在写玄幻小说,这些小说的共同主角——和我今天采访对象同名同姓那货,绝对是从XX文学网站踏着筋斗云穿越来的吧。
以绝对公正的角度评价,一页书的童年或许比别人出彩三分,但也没离谱成YY小说男主角的程度。从资料上看,他从小并非一个喜欢出风头的孩子,但在老师的眼中却显得格外成熟可靠,从幼儿园开始,“班长”这个职务就从未和一页书失之交臂过。他上最好的小学、最出色的中学、最一流的大学,保送读研,硕博连读继而国外进修什么的是顺理成章,最多那一串串学院的名字含金量实在太足,足到可以闪瞎一群人的狗眼。
据说一页书学成归国之时,国内无数知名大企业纷纷朝他敞开了大门、抛出了嫩绿的橄榄枝,甚至有公司开出年薪千万的价码来聘请他当CEO……当核实了这个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后,我那是各种嫉妒羡慕恨啊,果然这个世上有些人,其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无时无刻打击别人的自信心,无论他是否有心。
如果我是一页书,面对如此大好机缘,断断没有放过之理,最多摆摆臭架子,仿效下诸葛孔明让对方来个三顾茅庐啥的。但可惜我不是,所以至今我还是个小记者,而一页书也没有投入任何一家企业的怀抱,选择那对旁人而言前途无量的工作。
他进入了法院,然后在32岁那年,成为了一名法官。
那是P市犯罪率急剧下降的起始。
在一页书任职的六年中,凡由他经手的案件无一错判误判,他刚正不阿、不畏强权,本身背景也够硬,几件大案子下来,寻着蛛丝马迹愣是把P市几大毒瘤一铲子端了个遍,从此对他歌功颂德的人有多少我数不过来,但我知道那些被迫离开此地,甚至跑到国外避风头的家伙肯定是在家准备了无数一页书的画像拿来练飞镖……
不过,如果只是如此,我对一页书的兴趣也不会这么大,真正让我感兴趣,不,应该说是让我及我的同行感兴趣的,是一页书身上至今无人破解的一个谜——为什么在一年前,他会突然辞去法官的职务,反而开起了医药公司,当起了他以前最不耐烦打交道的商人?
我转了转签字笔,默默握拳给自己打气,加油,虽然这追寻真相的道路上已经阵亡了52位先烈,但要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成为那53!
端起茶几上已经微微泛凉的绿茶,我轻啜了一口,然后眯起眼——再怎么说,今天能进入一页书的书房,已是在采访一页书的革命道路上前行了一大步,这么看来,或许今天我的收获,会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也不一定呢。
3
一页书从来很守时。
墙上挂钟里时针转到约定时间的那一刻,书房的门也同时被人从外轻轻推开,然后,在今天之前我只见过照片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想那时我一定表现得傻透了,因为我居然紧张得“噌”一下从沙发上直挺挺跳了起来,在心里来回背了不下百遍的自我介绍也说得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简直就像个见到偶像而兴奋得不知所以的小鬼一样。
“您、您好,我……我那个,我是清白湖杂志……”
“我知道,上官先生是吧,请不用那么拘束。”
诶?
意外温和的回应让我诧异了几秒,抬起眼偷偷打量眼前的传奇人物——一页书并没有着正装,只是很随意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那张英俊的面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年近不惑,反而年轻得不可思议。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很是严肃,但眼神比起传说中那让人浑身冷得起鸡皮的射线却是温和多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在看见我抬起的脸时恍惚了下,但定睛看去,那双眼里又什么也没有了。
“要喝些什么?”
主动打破这诡异气氛的还是一页书,他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在了茶几对面,然后礼貌地问我是否需要饮料。我受宠若惊地表示并不需要,然后谨慎地开口提出是否可以开始今天的采访。
而一页书表现得异常合作,合作得我不仅开始怀疑如果我不是在做梦,那就一定有什么阴谋……战战兢兢将笔记本上世人皆知的几个问题问完,我迟疑地偷瞄了一眼完全没有不耐烦神色的采访对象,然后壮着胆子干笑着开了口:“一页书先生,您的书房……嗯,装修得很别致。”
“……别致?”
他抬起头,混杂了几缕白发的发丝垂了下来,在眼底晕成了一片阴影:“你是想说不符合我的性格吧。”
“哎?”
我脸上一热,喏喏半晌说不出话来,一页书却摇摇头:“无妨,你没有想错,因为这本来不是我的书房。”
“你是记者,也应该知道我是一年前搬入这间别墅的。”
没给我收拾震惊心情的时间,一页书靠在椅背上交叠起双腿,然后侧过头凝视着落地窗外。
“这里,曾经属于我的一个朋友。”
他开口,语气淡淡的,眼神却无比温柔。
4
一页书第一次遇见素还真的时候,天青云淡,骄阳似火,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拿着洒水壶在照料院子里的杜鹃,他听见一页书的脚步声后转过头,那张俊秀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明媚,差点晃花了一页书的眼。
头发胡子白成一块的众天从屋里乐呵呵走了出来,指指少年对一页书说,喏,他是你小师弟素还真,以后好好照顾他。
于是少年立刻站好恭恭敬敬向一页书鞠了一躬,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前辈好!
一页书在自己二十一年的人生里头一次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不自然地垂了视线,过了半晌,才应了一声,你好。
众天一巴掌拍上一页书的肩,佯装薄怒,平常口才哪里去了,今天怎么装闷葫芦?就这么跟你师弟打招呼的,给我重来!说完这个老顽童没绷住自己笑了,素还真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眉眼弯弯,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看得一页书心底霎时柔软起来,然后真心露出了一个笑容。
后来一页书才知道素还真小自己七岁,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即懂,而且还多才多艺。更加难得的是这孩子从来不骄不躁,性格也温柔开朗,脾气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心肠太软有些滥好人的嫌疑,简直就可以把“完美”这个词给他当标签用。
因为在几个师兄妹里年纪最小,人生得漂亮性格又好,大家都喜欢宠着素还真,但不知怎的,素还真却最常黏在一页书身边,甚至被大家笑称为一页书的小尾巴。也许是性格互补的关系,一页书和素还真一开始就很谈得来,渐渐的,他们发现无论是在见解、认知、理念或是观点上,彼此都惊人的相似,所谓知己,也不过如此。
从此二人私交渐笃,感情愈深,彼此都把对方当成真正能推心置腹的好友,而这种关系直到一页书出过留学的几年里也未曾改变。虽然因为二人所在的国家相隔遥远见面不易,但他们的联系从未中断过,素还真还时常给一页书寄点什么自己的小发明和新研究出来的糕点之类,小发明倒是件件实用,糕点的味道就得碰运气,不过不管味道再古怪也好,一页书从来都是吃得干干净净——素还真的心意,他是从来不会辜负的。
平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页书学成归国,然后那一年,出了一件大事。
素还真和家里闹翻了。
素还真从不对一页书提起自己的家世,一页书也只是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这位年幼的好友家中甚不平凡,而也是因为不了解,所以一页书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为了和自己并肩而立,素还真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痛苦。
拒绝了家族安排的工作,素还真执意要沿着一页书的道路前行。为此,他脱离家族,断绝一切联系,也没了经济上的支援,从小养尊处优生活无虞的贵公子一下子变得一穷二白,身上的钱连租一个月的房子也不够。好在他朋友多、人面广,几番接济下来总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而后天才少年素还真顺利考入了警队,到底如了愿。
只身入了刑警这个从未涉足的领域,从头开始的素还真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再天才也得跑步拉练体能训练从基础做起,一页书再见素还真的时候,青年穿着笔挺的制服,原本肉乎乎的圆润脸蛋瘦得看得见骨头,白皙的肤色也早就被健康的小麦色给代替,只是他的笑容一如初见那般明亮纯粹,一声“前辈”喊得一页书只觉温暖又心酸。
而后就是那段传奇的开始。
世人多见一页书大法官清廉英明、刚正不阿,却很少有人知道素还真总队长也是破案如神,这多少跟素还真本人太低调有关,但更多是因为一页书对素还真的保护。一页书总觉得明显的靶子有他一人就够了,而素还真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那个在杜鹃花边笑得比花还灿烂的明媚少年,这样温柔美好的孩子,他怎舍得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只是一页书没想到,自己这个靶子最终给素还真带去的伤痛,比自己害怕的还深重上百倍千倍。
5
“上官先生或许知道,两年前S市四大□□之一的‘佛狱’进驻了P市。”
一页书看着窗外,忽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当年声名远扬的地下组织,我听故事正听得入迷,被这一下转得有些晕,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嗯,是?啊,对,我记得‘佛狱’一案是您办的最后一件案子。”
“……是啊,最后一件……”
一页书沉默了下,表情甚是沉郁,我不知道他提起这个意欲为何,只得陪着沉默,好在一页书片刻之后就接了下去,倒不至于显得气氛太尴尬:“其实两年前刚开始揪出些‘佛狱’的小卒时,我曾被‘佛狱’的人绑架过几天,后来被素还真救了出来。”
“……呃,咦?!!”
听到对方这么轻描淡写地抛出惊天秘史,我一个没忍住惊叫出声:“什、什么!”
“被绑架这件事只有救我的几个人知道,但在‘佛狱’期间发生的事我谁也没告诉。”一页书端起桌上的茶杯,却没喝,我眼尖地发现他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心下立刻有了不妙的联想,本着记者八卦的本性,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个,‘佛狱’的人对您动了什么手脚?呃,我是说,像是毒品……什么……的……”
最后几个字我越说越小声,实在是因为在一页书若有所思的眼神下没那个勇气说下去,但一页书本人倒似不以为忤,神情依旧是淡淡的:“若是那玩意儿也没什么,我还不信戒不了,他们给我用的,是别的东西。”
“我没告诉素还真,是怕他着急,而且那东西在一开始,我根本没有察觉到它的害处。”一页书转眼看我,“你有没有觉得在我离开法院前的头一年,有什么变化?”
“变化?”
我茫然地回忆起一页书的种种资料,半晌不得要领,一页书于是提醒:“我的意思是,我的判案风格。”
经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了些头绪,要说判案风格,虽然一页书从来对犯罪分子都是严惩不贷,但他离任前两年间时,判案却更是格外狠辣、毫不留情,有许多可宽可严的案子,都被他从重判决,细数起来,那一年竟是P市死刑最多的年份。
“‘佛狱’用在我身上的,是其组织里三公之首咒世主研发的药物。这个药物没别的用途,只是能最大限度引发人内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并逐渐改变人本身的性格。我中了招,自己却毫无所觉,那段时间我逐渐变得暴躁易怒、刚愎自用,只觉得满眼尽是黑暗污浊,人类所为俱是丑恶,恨不得把全天下敢于违法乱纪的人都杀个清光。”一页书面沉如水,嘴角却带着一抹冷笑,“‘佛狱’中人并非不想杀我,只是对我身败名裂更有兴趣。一页书从法官变成杀人魔的新闻,想必会让那些家伙死了也笑活过来吧。”
“那……怎么……”我心中一寒,总觉得面前的男人在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眉眼里都多了一股子深重的戾气和杀意,就仿佛他口中的药物至今还起着作用。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不自觉挪了挪屁股后才小声道:“那后来呢?”
“后来?”
一页书眼神恍惚了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来我身边的好友都察觉了我的状况,纷纷来劝,可我那时又怎么听得下去。何况他们不明内情,只道是我受了什么打击性格大变,只有还……只有素还真联想到了那次绑架。他心中焦虑,怕我身边的人不明情况冲撞了我,便私下告诫他们在那段时间莫要与我太过亲近。只是事有凑巧,他悄悄告诫旁人的话被我听了个半截,错以为他在编排我的不是……”
“啊!”
我看着一页书,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对方说起往事,语气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但我也能听出一页书和素还真之间的羁绊到底有多深,而今听得形势如此发展,虽是局外人,我却也突然为素还真的未来紧张不已……那时宛如入魔的一页书,对素还真到底还留了几分情谊?
一页书没有注意到我紧张的神色,只是宛如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我冲进去扇了他一巴掌,说自己瞎了眼才会以他这种人为友,要他赶快滚出自己的视线,若再让我见到,就见一次打一次……然后……然后他就真的消失了。”
“你怎么!”
没经大脑冲口而出为素还真抱不平的话说了半截儿,我忽然想起眼前这个人千万得罪不得,悻悻然闭了嘴,我深呼吸好几下后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这、这也不是您的错……是那个药,而且、而且您后来不是恢复正常了么?”
“恢复正常?”一页书抬眼,那满含讥嚣自嘲的双眼里映出表情古怪的我,忽然就软了情绪,恢复了清明,他沉默了下,然后叹了口气:“恢复正常的代价如此之大,我倒宁愿……宁愿不恢复也罢。”
“送来解药的是我一个案子中犯人的亲属,他言明是受素还真所托,却不肯说明素还真的去处。回想起来,素还真曾替那犯人求过情,说法理不外乎人情,那人虽是犯错,但初衷一念并非为恶,体谅这个缘由,若是能轻判不妨轻判。我当时笑他心肠太软,根本不适合警察这个职业,但后来还是听他所言,轻判了那个案子。倒没想到那人亲属很有些本事,自觉承了情,便帮了素还真一回。”
“……这或许也算是善有善报。”
一页书眉头皱了下,我有一瞬间觉得他似乎要反驳我话中的某个词,但他最终没对我的话表示什么意见,只是继续道:“清醒了以后,我为了得到素还真的下落缠上了那个人,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个遍,他始终不为所动。最后倒是他的夫人看不下去,偷偷告诉我……”
他忽然顿了下,呼吸急促起来:“她告诉我……素还真为了解药,亲自去了‘佛狱’……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只是她在路边发现遍体鳞伤的素还真并救回家的时候,那人手里紧紧捏着张白纸,纸上就写着解药的配方。”
“她丈夫认出了素还真,帮着他做出了解药,然后找了个机会骗我吃了下去。听她说,素还真一等到解药做好就留了张纸条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她说起的另一件事,让人不得不在意。”
“在意?”
我挑起眉,故事听到这里,我若还不能肯定一页书离开法院转而经商是为了素还真,那我定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了。但我不明白,听一页书语气他最后一定是没有找到素还真,那为什么他会开医药公司,而不是侦探社之类?
出了一会儿神,我忽然发觉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想这些实在有些无厘头,暗暗翻了个白眼,我重新看向一页书:“那个,那位女士说了什么?”
“她说……”一页书开口,只吐出两个字,却又哑了声,他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极力想说些什么,偏偏又说不出一个字,而待他再度叙说下去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他原本清亮高昂的声线一下字变得晦涩起来,就仿佛每说一个字就在他声带上划一刀般满是痛楚:“……素还真离开的时候,耳朵已经听不见,喉咙也将近失声了……”
我蓦地瞪大眼看着一页书,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然后我听见他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素还真在她家借住了二十来天,起初还好好的,后来就慢慢变得听不见……直到捣毁‘佛狱’的时候警方找到了他们组织的秘密资料,我才晓得素还真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们刚好在研究一种药物,能慢慢剥夺人的五感,最后把人变成植物人一样……只有思维是清醒的。”
“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恢复正常’究竟是用什么换来的了吧。”
我面对一页书的目光,只得沉默。
6
那天的采访稿,我最终没有发表。
虽然一开始被总编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给臭骂了一顿,但当他读完我的采访稿后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决定。
后来我通过在P市警局工作的学长的关系辗转拿到了部分关于素还真的资料,翻开第一页看到那人的照片我就愣住了——照片上温润微笑的男人竟和我长得有七分相似……怪不得,一页书会竟同意采访……
摸摸自己的脸,我苦笑了下,采访中一页书那透过我怀念什么的眼神那时让我奇怪不已,现在总算是找到了答案,不过……再翻了翻手中的资料,跟这么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长得相似,我是不是也应该感到荣幸?
其实我手头拿到的素还真资料少得可怜,而且薄薄几页纸上大部分是他当警察之前的过往经历——看到那些含金量和一页书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的资料我仰天长叹,再看到那个被素还真遗弃的家族名字我更是倒抽一口冷气,怪不得一页书说素还真当警察实在是可惜了,有这样的背景屈居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的确是……浪费人才。
依我看来,在生物和化学方面拥有惊人天赋的素还真若是去当个医药学家或者医生肯定会比当警察更有前途,但或许也是因为他在这方面极其出色,所以才能通过“佛狱”给一页书下药的原料推测出解药的制法。而他能一窥那药物的原料成分,不知是和“佛狱”达成了什么交易……其实若要我推测,说不定一页书所说的那种让人五感消失的药物,就是交易的内容……
我心中五味陈杂,却再不忍深思下去——一页书开办医药公司,齐聚业内知名的医学家、药学家,定是为了研究那味丧人五感的药物解药,但从医学界这一年来的反应观之,大概并未成功。
这么多医学名宿都没能成功的事,可想其艰难性……而素还真只有一人,拖着病体,无依无靠,他最终会怎样?
两年前他消失的时候,一定已经预料到了事情往后的发展,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给任何人留下消息,到底是不希望别人找到他,还是……要给某人留下一个希望?
即使这个希望,是何等飘渺。
我放下资料,忽然觉得有些冷,转头看向窗外,却刚好看到树枝上的黄叶随风落下。
落一叶而知天下秋。
眼神转向台历,八月八日,原来,已经立秋。
抽到的题目是立秋,于是牵强附会出这么一篇文= =
另,文里的“我”……看过天宇的人都应该知道是谁吧?虽然在这里他极度OOC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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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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