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录之玄武卷》不言羽

7、七、玄武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秦王向唐高祖李渊告发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后宫——
　　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李建成不吃惊那是假的，他不过就是和内宫的张婕妤、伊德妃私交好了些，一来那两位妃子是向他打探李渊的爱好，二来也是两位妃子多少有一些像他早逝的母后。
　　再说，要说到□□一词——李建成的脑中一个激灵，有些事情只想埋藏起来不再回想。
　　早晨一开始还没得到消息之前就是几个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说是要在门外面玩烟花，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哪有大白天玩烟花的，还是说买了一大车的烟花。让他略微有点不安地想要去看看，那边却是四弟元吉气急败坏地策马跑过来。
　　“大哥！李世民那个混账胡说八道！”
　　“闭嘴！”李建成呵斥了一声，他是知道元吉和世民从来不对付，近些年来变本加厉，元吉连杀心都起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调解这两个兄弟的矛盾了。
　　“大哥。”元吉委屈地叫了起来，“你还在这里叫我闭嘴，都不知道李世民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他说大哥□□后宫，诬告也没这么离谱的。哼！我上次倒是看到他自己在宫里面不知道做些什么，可恨没有看到他身后到底是什么人……”
　　后面元吉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住。
　　“大哥？大哥？”
　　焦急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眼前一定就看到了元吉担忧的神情。
　　虚弱地推开他，吩咐道，“备马，我和齐王要立刻进宫。”
　　历史的轨迹仿佛依旧是注定的，两骑匆匆赶往禁宫。玄武门是必经之地，以往这里是会有宫人和侍卫把守的，可是今天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齐王觉得奇怪地四处张望，想要问问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大哥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没敢开口。大哥今天怎么了？让李世民的举动吓到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正在想着，那边猛然冒出来一个眼熟的人影——
　　“李世民！”
　　正在马上径自想事情的李建成回过神来就看到了那边一身戎装的秦王，眉头微微皱起，却依旧是在向着元吉说话，“元吉，闭嘴。”在这里要是吵起来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大哥！”齐王嚷嚷起来，“李世民他没安好心，你看他穿成这样过来干嘛？”他早就觉得不对头了，难道——
　　李建成还来不及说什么，元吉就抽出随身带的弓箭射了过去，李世民在那边冷冷地看着，居然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元吉！”李建成的声音尖锐起来，“住手！”
　　就因着那句住手，一连三箭都射入李世民马前的尘土中，警告之意异常明显。
　　李建成一颗心总算回了下去，可还没等他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就看到那边李世民也举起了弓箭。
　　“哼！”李元吉也没有躲的意思，那副样子似乎就在看他李世民敢不敢往他身上射。
　　深知李世民弓马之力的李建成却是有点慌，“世民，元吉不是有意的……”
　　想要解释的话却永远都没有说完，就在瞬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平地响起，李世民指尖一松，在他心神还没有回过来之前就看到了那支箭直直冲向李建成。而也就在那瞬间，被那声爆炸所惊了的马匹狠狠撩起了前蹄。
　　箭刺入的声音居然是那么响亮，李世民就那么看着一身红色朝服的太子从马上掉落了下来。听不见其他的声音，甚至连元吉的骂声都听不到。怎么那一箭就这么射出去了？他不过是要逼宫，不过是要把他从太子的位子上拉下来。可是却被李元吉的那三支箭激起了戾气，被那声爆炸惊了魂。
　　“李世民！你杀了大哥——”
　　李元吉的声音嘎然而至，一支利箭直直刺穿他的胸口，所有剩下的话语都淹没在了鲜血当中。落地的瞬间仿佛看到了李世民向大哥冲了过去——
　　他小时候那么喜欢你，他对你那么心软，他那么不想杀你，可那结果呢……李元吉闭上了眼睛，嘴角的一丝苦笑还未成形就已经消失。
　　李世民却不知道身后有人斩下了他四弟的头颅，他只是拥着那具脆弱的躯体想要唤醒他。
　　颤抖的手把满布了鲜血的虎符交到李世民手里，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混乱一片，冯立在听说了带着东宫和齐王府的精兵直奔玄武门而来，京城内大火弥漫，眼看着刚建立的大唐王朝都城就要陷入空前的混乱之中——
　　魏征几乎是用他前所未有的慌乱速度到达了玄武门内，已经开始失去控制的军队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人群的中心有三个人，大名鼎鼎的药圣，秦王和太子。他看着太子艰难地抬起手把虎符递到秦王手里，也看到了秦王茫然的眼神。也不多说话他就从那双沾满了血的手中夺过虎符就策马奔了出去——
　　“冯立！冯将军！”大声的呼唤几乎要淹没在喧哗当中，也幸好那边有人认出了东宫的第一谋臣。
　　“魏大人？太子何在？”冯立几乎不敢想象玄武门之内发生了什么事。
　　“冯将军。”策马走到冯立身边，魏征压低了声音，“太子还在，不过太子的安危就在冯将军身上了。”
　　“魏大人何意？”冯立一震。
　　“虎符在此。”魏征把虎符亮了出来，之前他已经小心地擦掉了上面的血迹，“太子令你赶快去救京城大火。冯将军难道先前没有听到那声爆炸正是从东宫传来？”
　　冯立脸色惨变，太子妃和太子的五个孩子可还都在东宫之中。
　　“救火——”
　　人群疯狂地动作起来，而到了这个时候因为玄武门之变导致的事件已经吸引了诸多的力量以至于等到人们想起那场大火的时候已经是火光笼罩整个京城的时候了。
　　在这场大火之中首发火灾的东宫首当其中几乎全部成了废墟，而在另一个方向的齐王府也因为在迎风面被烧得一干二净。等到懊悔不已的冯立终于把火扑灭的时候东宫已经几乎没有人幸存了，包括太子妃和太子的几个孩子。齐王府的所有人等也几乎没有幸免。事后冯立等一干首领向太子谢罪，李建成除了脸色惨白地接受外也没有什么处罚，他是知道的，那一场火不过是带走了那些本来就该在玄武门事件中丧命的生灵而已。
　　对不起他们，但是也很无奈。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天命而已。就如那场大火……
　　开始转凉的天气让他的左肩有些疼痛，两年多了，伤口早就已经愈合，却依旧会在天气变化的时候让他觉得那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隐痛。而且这两年的身体情况也是不好不坏，以前挺喜欢的游猎现在也不能去了。大概，终究是逆天而行，总是要承担反噬了……
　　“大哥……”
　　温热的怀抱让他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回过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还有蜿蜒在帝王左眼角处的墨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