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死给你看》添七

17、第十五章 再次遇袭2

　　“屋子里的电，怎么忽然就断了？”苏牧成问。
　　“是跳闸了。”周妈立马回答道，“屋子里断电后，我就跑到电闸那里去看了看，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是跳了……”越说到最后，周妈的声音就越小。因为苏为民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老爷这不是要怀疑我了吧？
　　周妈心下冒着冷汗。

　　苏为民此时确实对周妈有些心存疑虑。
　　赵燕出事后，周妈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并且，她说她去看了电闸，说原因是电闸跳了。可是，谁又能证明？这只是周妈的一个人的说辞罢了。
　　但是……
　　苏家向来不喜奢华，屋子里也没请什么仆人。只有一个周妈，年轻时就进了苏家，现在也有五十一二了，在苏家干了近四十年，其忠心该是不容怀疑的。如果硬说有人收买了周妈，那也说不过去。
　　苏家待周妈毕竟不薄，加上三十多年的情分在这，周妈怎么都不该是那么一个容易被收买的人。
　　“周妈，你最近有没有什么难处或者是需要用钱的地方？”苏为民突然问道。
　　“没啊？”周妈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老爷，您怎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给你的工资，是不是少了点。”
　　周妈年纪大了，加上小学还没毕业就进了苏家，学历有不高，文化程度也不大。她想不到苏为民这么问她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她还真当是苏为民在关心她，她连连摆手，感激道：“老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能在这干了这么多年，是我的幸运。再说，我在这干活，工作量又不大。何况，我老伴儿走了，那孽子也大了，托您福，他还进了个不错的单位，也不用我操心了。现在，我呀就这么一个人，也没什么需要大花钱的地方，您给我的工资，够多了，真的不用再加了。”
　　苏为民盯着周妈的眼睛良久。最终，他神色一缓，点点头。

　　不是周妈，那么，还会有谁？苏家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苏为民瞟了眼夏阳阳，这正好与夏阳阳的眼睛对上，那丫头咬着唇，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苏为民朝她温和一笑，示意她不用太担心。他是不会怀疑她的，因为他知道，夏阳阳当时是和沈飞扬在一起的。
　　而苏为民信任沈飞扬。
　　想来想去，苏为民都找不出家中有什么可疑人物来。
　　向赵燕丢砖头的到底是谁？会不会和袭击苏牧成的是同一个人？那个像鬼一样的人物，来无影却无踪，让人抓不到一点痕迹。
　　不带强烈攻击性，只是警告一下，就走。
　　像是在和他们打游击战似的。

　　“那位何志平先生呢？”沈飞扬问。
　　“出事之前，十多分钟地时候就走了。”苏牧成无力地答道，“他该庆幸自己坐的是公交车。我刚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正好有公交车的报站。不然，我真得怀疑他了。”
　　苏家大宅坐落的位置虽然离市中心比较远，却也不是建在郊区。因为这一片都是别墅群，几乎每户人家都有私家车。所以，能在这片搭到计程车的记录概率非常小，对于个别没车的人，出行靠公交车比较保险了。
　　“对了，小扬，那录像，你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沈飞扬摇摇头。
　　夏阳阳讶然，她眼睛里充满疑问地看着他。明明有发现，为什么不说？
　　沈飞扬眯了眯眼，对着夏阳阳轻轻动了下脑袋。
　　她连忙会意。心下不适时来了下小甜蜜。
　　只有她才知道的，和沈飞扬的秘密。

　　屋子里一片沉默。
　　过会儿，还是赵燕最先打破。“周妈，你帮我换下冰块。”
　　“诶，好。”周妈见有事可做，顿觉是个解脱，忙走到床前，接过赵燕手里的毛巾。
　　苏牧成的卧室里，饮水机、小冰箱、空调什么的都有。他的房间设备基本是苏家里所有房子中最齐全的。
　　周妈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存的冰块已经不多，于是她转身对赵燕说，“夫人，您等等。少爷的冰箱里已经没什么冰块了，我到厨房去给您取些来。”
　　“嗯。”赵燕微微点头。
　　眼瞧着周妈离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沈飞扬眉头一皱，对着夏阳阳说，“阳阳，帮我个忙，去找周妈要扫把和撮箕，你帮我清理下房门外的那些碎玻璃。”
　　“这事怎么能让阳阳做，要是划了……”
　　沈飞扬抓着苏牧成的手紧了紧。
　　苏牧成疑惑地看着沈飞扬一眼，转口道：“阳阳，那就麻烦你了。”
　　“……哦！”夏阳阳领命，打开房门，没习惯关门，就这么让门大敞着，下了楼。

　　“好了，飞扬，你说说你的打算。”苏牧成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你……不是怀疑阳阳吧？”
　　沈飞扬不答，反而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我记得你有反窃听器的探测仪。”
　　“哦，对。怎么了？”
　　“你拿出来测一下。”
　　明白沈飞扬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说，苏牧成也就不多问什么。正打算起身去拿探测仪，苏为民却止住了他的动作，“在哪，告诉我。你别动，我去拿。”
　　“在我衣柜里，里面有一个褐色的盒子。”

　　一番忙弄后，确定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之后。
　　沈飞扬才说：“我怀疑地不是夏阳阳，是周妈。叫阳阳去扫地，其实是变相的让她去站岗。”
　　“周妈？这不可能。”赵燕第一个不相信。自她嫁进苏家起，周妈便再苏家做事了。刚开始，苏为民很忙，陪她的时间并不多。连她怀孕了，他在家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怀孕最难受的那段时间里，如果不是周妈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她没准已经恼火打掉孩子，同苏为民闹离婚了。
　　这么多年以来，周妈在苏家投入的心血，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赵燕不认为周妈会忍心伤害她。
　　“伯母，我只是怀疑。我同周妈接触的不多，所以，我对她的投入的感情并不深。”沈飞扬对赵燕歉然一笑，“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话。您别太放在心上。还有，我要说的是，监控录像可能有问题。”
　　“什么问题？”苏为民紧张地问。
　　沈飞扬正要说，却听到房门外陆续传来脚步声。
　　只听夏阳阳道：“周妈，您就让我来清理吧。”
　　“欸？这怎么行，您可是客呀！”
　　“啊……”第一次被年长用“您”这么称呼自己，夏阳阳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周妈，您别这么说呀。”
　　“不行不行，这样的粗活怎么能让你干？”周妈态度坚决，就是不让夏阳阳去碰扫把和撮箕。来到卧房门口，周妈探头对赵燕说：“夫人，都怪我糊涂，那会停电的时候，我正在从冰箱里取东西，我急着去检查电闸，竟然忘记关冰箱门，这不，冰箱里的冰都化了。我现在在给您冰着，您在等等？”
　　赵燕望了周妈好些时候，直到周妈露出疑惑地神情时，她才展出一笑，“嗯，没事。”

　　房子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夏阳阳站在房门口，只觉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扒着门框，看了看屋子里的四个人。
　　沈飞扬双手抱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伯母和牧哥哥大概是因为受了惊吓或伤的缘故，神色十分的虚弱。
　　而那位苏大院长，则坐在一旁，满脸愁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于是，瓷器撞击瓷器的脆响，以及撮箕在地上摩擦时所带来的“嚓嚓”地哑音，就显得有些刺耳了。

　　“我回去了。”
　　好一会儿，沈飞扬撇头对着身边的人说。
　　苏牧成点点头。
　　“最近这几天，你还是别去医院了，好好休息，你脸色不太好。”
　　别看苏牧成平时给人感觉蛮温和的，其实性子也挺倔。谁要和他对着干，他定会鼓足干劲，和人奉陪到底。那股子不怕死的牛劲儿，是苏为民夫妇管不过来的。
　　不过，一物降一物。
　　沈飞扬的话，在苏牧成这还是挺有分量的。
　　苏为民听着沈飞扬对自己儿子说的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嗯。”苏牧成沉默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同苏牧成说完了话，再向苏为民夫妇道个别，沈飞扬对夏阳阳使了个眼色，走出卧房。

　　不过话说回来，眼色有没有人使是一回事。
　　接眼色的那个人看没看懂，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阳阳天生脑袋大，神经粗。此时她脑子里，不是时候的想起苏牧成今天下午在医院里对她说的话了。
　　他说，“阳阳，还不回家去，周妈会担心的。”
　　于是……
　　某姑娘自作聪明地误解了沈飞扬的意思。
　　她飞一般的扑到周妈的面前，摇了摇周妈的手臂，甜蜜地喊道：“妈！”

　　“轰！”
　　真可谓是，此“妈”一声鸣，天雷滚滚吓死银（人）。

　　除开夏阳阳，在场的其余五个人，都惊呆了。

　　“夏阳阳，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沈飞扬精致的脸上，难得五颜六色了一把，最后，算是糊了。
　　不带这么笨的，看了纸条还不明白？
　　苏为民夫妇是直接不懂意思。但作为一对步入中年的好不容易才熟用系统windows XP的夫妇，他们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周妈？算了，不说了。扫把被夏阳阳摇得掉在地上好久了，都没见去捡起，估计是吓得不轻，灵魂还未归位。
　　五个人中，只有苏牧成反应比较温和。他撑着头，揉了揉太阳穴，笑得好生清脆。“阳阳，下午我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就忘了吧。照现在情形看来，那方法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行不通？
　　夏阳阳扑闪扑闪着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