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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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按照涉林的指示，杜缜再次跪下，这一次却是跪直了身子，并未伏下。
涉林拿起了戒尺，轻轻地打着自己的手心，道：“你既决定好跟在我身边，那么将来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得很，那就有必要说道说道。将来咱们应该怎么相处，该怎么做，才能相处的更愉快。至少最后，不会变成悲剧。”
杜缜听着他戒尺击打手心轻轻地响声，只觉得又是一阵发麻，恭恭敬敬道：“奴才全听主子的吩咐。”
涉林点点他的脑袋，道：“不要这么懒。我们是两个人，相处也是两个人的事。只有我一个人定规矩，将来会出岔子的。你有什么想法，或者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咱们有话说在前头。想好了，只限于今天，以后规矩定出来，可没有再容你不满的份儿了。”
杜缜听了，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似乎他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小，他就被告诉应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然后经过严格的训练，知道了怎么才能做好。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绕将来服侍主子的任务，活着，要为主子而活，死了，也要为主子而死。而对于他自己，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也从来没有觉得应该为自己考虑。
关于自己那部分，他唯一学到的，是做奴才的，只需要接受主子的处置，接受自己喜欢的，要感恩，接受自己不喜欢的，要忍耐，这些全都是被动的，不可改变的。从小到大，他唯一知道要主动争取的，就是主子的信任和宠爱，唯一要主动排斥的，就是妨碍主子利益的一切敌人。
所以他日日夜夜想的，就是怎么留在主子身边，也费尽了心血，用尽了手段，终于接近了成功，但是当这个目标达到了，他却一下子茫然了，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要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对了，他还有主子，他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但主子的路才刚刚开始，少主作为安王府的继承人，将来的路一定很长，很艰难，如果自己能一直陪伴他走下去……
抬起头，杜缜说出了自己的愿望：“那么奴才求主子，一直留着奴才，不要轻易的……抛弃我。”
涉林轻叹道：“你是怕，自己落到书岚那个地步？”
杜缜一皱眉，他好像从来没有把自己和书岚相提并论，因为骨子里作为杜家人的骄傲，他不允许自己和其他人相比，磕头道：“奴才不敢。倘若奴才像书岚一样犯下大错，主子无论怎么处置，奴才都是心甘情愿。只是平时，若是没有做错，求主子不要轻易抛弃奴才……”
涉林皱眉道：“说什么傻话，你不犯错，我为什么抛弃你？”
杜缜不答，低低的伏在地上，不肯抬头。
涉林道：“好，我在这里答应你——任何时候都不先抛弃你。除非你先抛弃我。”
杜缜闻言愕然，道：“奴才……怎么抛弃主子？”
涉林道：“背叛就是抛弃啊。你以为不可能？将来你若不认我这个主子，难道不是抛弃我？除非你背叛我，不然你就是犯了天大错，我就是打死你，也不会把你赶出去。”
杜缜听到这一句，只觉得鼻子一酸，潸然泪下。伏在地上，哭的抬不起头来。
涉林道：“别哭了，还有什么心愿，快点说。”
杜缜只觉得世上的事尽在刚才那一句话之中，再无其他，见涉林还要再问，正要摇头，突然又道：“无论怎么处置奴才，主子能亲手处理么？”
涉林道：“你怎么净说傻话、废话。你是我的人了，我能让其他人碰你么？好，我再答应你，不管什么时候，我想要怎么样，都会亲自处置你，决不让人碰你半根手指。”
杜缜只觉得心中的酸涩，渐渐化为融融的蜜糖，流入四肢百骸，甜滋滋，软洋洋的甚是舒服，不自觉露出微笑，再次磕头道：“这次奴才真的没有任何愿望了，主子要怎么样，奴才都听从。”
涉林诧异道：“这样就行了？你还真是容易满足。那既然如此，你听我说吧，我说的下面几条，嗯嗯，就三四条吧。如果你也同意，那咱们就算订约了。”
杜缜道：“奴才遵命。”他已经想好了，有刚才这两句话，他是全无遗憾的。就是主子定下再艰难，再苛刻的条件，他都会甘心领命，竭力遵从，粉身碎骨亦是不惜。
涉林抬头想了一想，竖起了第一根手指，道：“那么，第一条，彼此当坦诚。”
杜缜未料第一条竟是如此，简直闻所未闻，轻声道：“彼此……当坦诚？”
涉林道：“是啊，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你在杜家学过什么神机妙算，什么百变手段，我不管，但是有一条，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我希望见到的杜缜，对我是完全干净坦诚的，不怀疑、不试探、不算计、不欺骗。你肚子里那点祸水，爱向谁泼，就向谁泼，别溅到我身上。至少对于我，你应该是坦荡的。”
杜缜想起主子的性格，恭敬地点头，道：“奴才遵命，可是主子……”
涉林道：“作为我，我不会猜忌你、欺骗你、受人挑唆，信人谗言。如果有什么误会，我会第一时间听你的声音，如果有什么不满，我也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惩罚你，绝不会记在心里，暗自猜忌，或者跟自己较劲。”
杜缜惊呆了，痴痴的看着他，道：“可是……”
涉林道：“你觉得困难么？当然，开始是有点困难，但是我们应该尝试，尝试对于对方敞开心扉。对于一个近在身边的人，天天猜测，不觉得累么？”
杜缜道：“是，可是……”
涉林道：“怎么，你还有疑问？”
杜缜抬头，道：“是的，主子，为什么您和奴才……要用彼此？”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彼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