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猜》子楚口牛

31、解构

　　歇息了许久，涉林让他吃了两块点心，见他渐渐恢复了精神，才道：“可以继续了吧？”
　　杜缜利索的跪倒，道：“奴才准备好了。”
　　抬眼一看，主子依旧拿着那根鞭子，杜缜吓得一哆嗦，他本来以为，说一件事就要换一件刑具，这样把事情说完了，三件道具都尝过一遍，也就是了，没想到主子竟然不换，难道把事情说完，还有别的花样在等着自己么？这一回可要吃大苦头了。
　　不过眼前的事最要紧，因为自己的疏神，所以又吃了一下，杜缜连忙回过神，只听涉林微笑道：“怎么样，这回真的准备好了？”
　　杜缜收摄心神，道：“是。”
　　涉林道：“那我就说了……不用怕，这回主要是我说。整件事情，当然就是书岚用苦肉计陷害你的事，是我策划的——说策划不准确，就是我给书岚提的醒。当时在打你的时候，我说让他自己捅自己两刀，然后通过煎药和几个语言的小提示，让他用苦肉计，好在他还没蠢到家，很快就听懂了。”
　　杜缜轻轻一颤，想要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涉林道：“想问为什么么？可以问的，只要是你我之间，我都允许你问。”
　　杜缜低低的道：“为什么？”声音有些哽咽，更有些冰凉。
　　涉林扬眉道：“简单。苦肉计是伤害最小，也最容易收拾残局的局面。我当时想要把你升上来，但是尽量的少伤害书岚，所以不能无缘无故。然而以他性子，又必须让他犯错，才能让他无话可说。那就只好让书岚不大不小出一个丑，然后把你提上来。”
　　杜缜这才好受一些，低声道：“主子费心了。”
　　涉林没有用鞭子，反而用手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道：“按照书岚的想法——当然也就是我提示他的，只要在你给他煎的草药里，放一些毒药，然后自己喝上一口，中了毒，再一查入口的东西，自然就会把投毒的罪名放在你身上。可惜，这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你是杜家的人，对医药之道怎能不熟悉？他想要在你面前，下毒之后行苦肉计，那真是班门弄斧了。”
　　杜缜脸色一红，道：“主子谬赞。”
　　涉林道：“事实上也差不多，别说你对医药太熟悉，他给药下毒你一闻就能闻出来，就算不闻，他给你下毒的时间选的……就是给我送吃食的时候，他掀开盖子查看的时候，把毒药投下去，真的是……太显眼了，别说你，就是我都替他丢人。”
　　杜缜虽然身上疼痛，这时候也忍不住嘴角一勾，当时书岚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投毒，以他的城府，都差点掀翻了药罐子——太瞧不起人了，你好歹手脚干净一点。
　　涉林斜了他一眼，道：“别乐了，到目前为止还是喜剧，马上就转为悲剧了。本来事情进行得好好的，他自己咬破了舌头，假装吐血，然后药里面没查出毒药来——我不知道你放了什么解了毒性，总之是符合我对你的期待的。然后再从其他的食物里查毒药，当然什么也没查出来。我端起药碗，喝了一口，果然他上了钩，以为我也中毒了，过分的慌乱，根本不像一个中毒的人，反而像是投毒的了。我就可以以此为线索查他，查出他的苦肉计，再小小的惩罚他一下，给他个教训，再把你提上来，计划就完满了……”他说到这里，突然挥动了一下久已未动的鞭子，狠狠抽了杜缜一记，道：“可是我又发现你干了别的多余的事，不得不放弃查下去，转而为他遮掩。你他妈做事也是忒毒，我当时就想抽你了。”
　　杜缜本来静静地听着，蓦然挨了一下，出于意料之外，“啊”的一声痛呼，颤声道：“奴才……”
　　涉林弯下腰，把脸凑近他的耳垂，道：“你在他身上□□了吧。”
　　杜缜受不住他吹来的热气，耳朵轻轻一偏，道：“奴才……该死……不知道主子的布置……”
　　涉林轻轻一抚摸他的脸颊，道：“是啊，我在他给我拽手绢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他荷包里有药包，我看得很清楚，他给药里下的毒是丸药，但是毒包里却是粉末，必然不是他的东西，那自然，就是你给他准备的小礼物了。可笑他还懵然无知——只怕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我很气恼。奴才在主子面前身上□□是死罪，更何况他在给我准备吃食，那是要进口的东西，带着毒药更是用心险恶，罪加一等。你这真是要他死了。”
　　杜缜轻轻一抽，以为主子因此要打自己，等了良久，却是平安无事，不由得微感疑惑。
　　涉林道：“当时我很恼怒，觉得你做事忒毒，后来倒是气消了——既然他一次次往死里害你，你当然可以想害死他，以直报怨，无可厚非。”似笑非笑的看着杜缜，道，“你看，我也不是一味的偏袒，不讲道理的吧？”
　　杜缜明知他跟自己玩笑，却仍是心中一暖，对于那时候的主子，能理解自己到这一步，确实不易了。
　　涉林接着道：“不过当时，我并不想让他死，所以自然不能按照以前的布置，再去搜他，甚至我不能拖得太久，因为一会儿，你肯定有办法让他的毒包自己掉出来，那时候我就是不想杀他都不行了，所以只好快刀斩乱麻。胡乱给他找了个杨花过敏的理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就完了。正好我手头有杨花的碎末，随手放了两根进去。这样推说是意外，谁也不受责罚，把这件事过去就完了。”说着，他突然眉毛一挑，道，“可是，这时候你那里又他妈的出了纰漏，你要杀他，还有情可原，出了大错，那就该打了。”
　　杜缜低声道：“杨花的事，奴才也不知道……”
　　涉林又是几鞭子抽下去，恨恨道：“你还敢提这件事，你既然做杀局，就要做到完美，尤其是自己不受信任的情况下，当然要做到滴水不漏。却把杨花这么大的破绽都忘了。明明听说过他过敏的事，居然还敢在杨花飞舞的院子里煮药，你这是把现成的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别说今天我提起了杨花的话头，就是真的给你做成功了，他想起这茬，照样可以反咬你一口。”
　　杜缜受痛，颤声道：“所以……当时主子打奴才的理由，才是处事不谨……”
　　涉林笑骂道：“这时候想起来了，当时想起来没有？”说着又是几下。
　　杜缜受痛不住，哭道：“是奴才错了，但是……主子当时就打了奴才的板子了，奴才知道错了，一罪不两罚，现在就别打奴才了……”
　　涉林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从哪想起来一罪不两罚这规矩来？我还没给你定规矩呢。”又打了一下，道：“好了，这件事说到这里就可以了。通过这件事，我一是知道你还欠着点，二来，对于书岚，我是没有耐心了，不但蠢，而且毫无自知之明，再留下来，无论对他对我都没有好处。再有一节，我既然知道你有害死书岚的心，再不放他走，我真怕他死在你手里。所以我已经有把他暂时调开的打算，不管怎么说，还是你赢了。”
　　伸出一只手，涉林在杜缜颔下一托，道：“但是没想到，就是这样，你还是赶在我前面出手了，真的，天外飞仙，确实漂亮。这一回，你终于大出了我意料之外，我对你，倒是刮目相看了。”

作者有话说

　　继续扒皮，我啦啦啦啦
留言捏……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