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人》毒伯爵斯内普

18、十七

　　十七
　　“一个问题。”马尔福像在课堂里那样举了举手。“刚才您没有解释，为什么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说他们的母亲是阿里安娜杀死的？”
　　“邓布利多难道没告诉你，别乱提问题？”老人阴恻恻地笑了笑，费劲地上身前弓，从扶手椅里站起来。“照这个速度我可不保准什么时候才能说到长老魔杖。”
　　马尔福瘪瘪嘴，他知道老头子肯定又要赶他走了。实际上这个问题也能想出来，阿里安娜的歇斯底里具有相当强的攻击性，在他们的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她实际上非常危险。
　　阿里安娜在生物学角度上是一个失败的遗传变异案例。与她对应的就是邓布利多，同样可以不用魔杖就使用魔法，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控制魔咒的正常大脑。
　　马尔福慢吞吞地将笔记本和圆珠笔放进公文包里，实际上他很不想走。纽蒙迦德的这件小牢房在此刻就好像霍格沃茨城堡里的有求必应屋。在这里他可以什么也不想，安静地靠在一大堆枕头上玩一个魔方，不必管外面的世界是如何洪水滔天。
　　他下意识地按按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这几天它都没有疼过，只是那个逃到姐姐家的晚上隐约有些烧灼感。他隐约觉得有点可笑，自己的人生仿佛就是一个冷笑话。
　　魔法部那群笨蛋总是把“瓦普吉斯骑士”和食死徒混淆起来，那些人才接受了麻瓜的所谓近现代政治制度一百来年，就彻底把黑暗中的传统抛到了脑后。瓦普吉斯骑士和所谓的傲罗同样维持着魔法世界的平衡和稳定，而且比任何一支合法军队的历史都要更久远。在本世纪七八十年代这支力量在布莱克家族的控制下曾经错误地倒向了伏地魔，以致现在被当成了黑暗的特征，反而模仿这个制度成立的凤凰社走到了台前。
　　真好笑。
　　德拉科•马尔福用力伸了个懒腰，这一套固定的程序他很熟悉，在咖啡馆里把笔记交给等待着的秋•张，（她绝口不谈昨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的十几个小时，他是自由的。
　　街上下起了雨，或者说，是很浓重的雾。马尔福找了个公用电话亭请秋•张把他的西装外套变成了一件带兜帽的夹克衫，把帽子拉上去盖住了他的金发。
　　他知道老头子肯定对他，对整个霍格沃茨了解得如同指掌。邓布利多一定告诉了他一切，甚至他还知道尼法朵拉•唐克斯是个变形马格斯。但他或许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实际上现在瓦普吉斯骑士的总指挥并不是魔法部想象中的卢修斯•马尔福，而是他的母亲，纳西莎。她不是食死徒，布莱克家族的尊严不允许她向那个恶心的伏地魔低头。

　　首相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听到卧室里有什么响动。“汉佛莱！”他吼了一声，但猫并没有像他所习惯那样从门上的猫洞立刻钻出去，或者，猫根本就不在，是别的什么东西在响。他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摸起了眼镜。
　　“约翰，是我。”墙上的一副画框移动了，里面的扶手椅里坐了一个长须的皓首老人，身穿深绿色的天鹅绒长袍。“有些事情，比较紧急。斯鲁克杰先生现在正在掩体里，所以我来向您阐明一下比较好。”
　　首相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意识到这位老先生不是个轻省角色，或许比他所熟悉的那个小丑首相更难对付，或者说，他带来的更不是什么好消息，比香港那边更糟糕。
　　汉佛莱咪地叫了一声，钻到了写字台下面。
　　“您应该知道，我们的世界正处于一场异常凶险的战争之中。我希望您在如果可能需要的时候，让世纪大厦的人给我的一个特派员在中立国签发一张签证。”老先生递给他一个信封。“他有着英国麻瓜的护照，上面的名字是汤姆•菲尔顿。十六岁，铂金色头发，灰蓝眼睛。”
　　首相木然将信封接过来，掂了掂，里面应该是一沓复印纸和几张两寸证件照片。老人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向他笑了。“最好在今天早晨就办好，约翰。我们仍然尚未得分。”

　　注，此时的首相是约翰•梅杰，他是个板球迷。曾经说过“噢！上帝！若今天要取我性命，请先等这场球赛结束。我知道，若我仍未得分，甚么也没有的话，我是不肯死的。” 当时唐宁街10号的“御猫”是捕鼠能手汉佛莱。

　　哈利•波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完全没有理由在半夜乱跑——而且是跑到斯莱特林的男级长盥洗室里。装饰风格比格兰芬多的要朴素很多，没有宝石镶嵌，黑色的浴缸边沿水龙头是两条绞缠着的蛇。
　　这绝对是个梦，而且——显然让人觉得很愉快，而且和伏地魔毫无关系。哈利•波特早就学会了迅速在梦境中寻找危险，因为他的大脑有时候可以和伏地魔的意识相连，就好像在山区两台破发报机在寻找着对方的频道。自从斯内普教了他大脑封闭术之后这种情况少了很多，但——除非有谋杀发生。
　　他迅速否决了这种情况，因为热水实在是太舒服了。水温比他所习惯的更高，浴室里雾气蒸腾。更美妙的是——
　　有什么东西正蜷缩在他膝盖上，浸了水的纸团一样慢慢地伸展开。皮肤细腻，腰身柔韧得像鞭子。铂色的金发在水中散开，德拉科•马尔福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亲吻中带有奶油太妃糖的味道……
　　他猛地醒过来，脑袋险些撞上四柱床的床头柱。同时他知道自己在梦中都干了什么——睡裤上一片湿迹。
　　“哈利？哈利！”床幔被拉开，迪安•托马斯和塞缪尔•菲尼甘的脑袋齐刷刷伸进来，当然，上面露出了罗恩•韦斯莱的红头发。“伏地魔——又说什么了？”
　　“上次你说得不准，弄得我输给拉文德•布朗那黄毛丫头整整三个西可。”纳威•隆巴顿也参与了进来。
　　“你们这群混账。”哈利•波特重重地向后倒回去。“拿我当发报机使唤，还兼带赌博业务？”
　　“说吧，哥们，你又梦见什么了？——噢，我明白。”迪安•托马斯作恍然大悟状。“春梦，准了。我开的盘子是十五赔一，交钱吧。”
　　罗恩•韦斯莱愁眉苦脸地拿出来两个西可，纳威是一个。迪安把这些钱放在他床头挂着的一只袜子里，充满满足感地坐在自己床上。“我经营着全霍格沃茨的□□业，这可是个有前途的行当。”
　　哈利•波特无可奈何地用手背揉了揉额头，强忍住惰性去洗手间把弄脏的内衣换下来。“迪安，你也至少得为对抗伏地魔事业做点贡献——把你床底下那些有料的东西拿出来。我争取梦见康奈利•福吉扮成花花公子兔女郎，直接把老伏膈应死你就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