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人》毒伯爵斯内普

17、十六

　　十六
　　“你们英国人总喜欢叫麻瓜出身的巫师‘泥巴种’。实际上在本世纪四十年代我们用科学方法测定了欧洲大陆上十几个已知的纯血统巫师家族的生物族谱，这个词在英语中更应该是‘血统复杂’的缩写。”（作者注，血统复杂是muddle blood，可作为原著中Mudblood的扩写）
　　德拉科·马尔福不好意思地勾勾嘴角。他在二年级的时候曾经管赫敏·格兰杰叫“泥巴种”，至今想来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这对于一个纯血统家族的子弟而言太失礼了。当然，这和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没什么具体关系。
　　“目前既定的理论是一定程度上混血会削弱后代对于魔法的操纵能力，当然，也会出现一部分变异种。就好像你的表姑姐尼法朵拉·唐克斯小姐，她的易容马格斯能力就是她麻瓜出身的父亲遗传下来的。但更大的可能就是出现哑炮——”
　　这对于所有巫师出身的孩子和他们的家族而言不啻于一场灾难。他们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而更难以心平气和地去当一个麻瓜。在本世纪五十年代哑炮儿童经常被送进麻瓜的孤儿院，相当一部分被当成了疯子。
　　哈利·波特就是混血。有一个极小的声音在马尔福颅骨内部想起来，好像雨中冰冷的铃声。他或许会有一个哑炮的儿子，或者女儿。这个孩子会让他的后半生——他不想再想下去。至少金妮·韦斯莱还是纯血统，而且她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美女了。
　　“您是说——”这一天过多的新奇让马尔福的反应也有点迟钝，他将圆珠笔在手中转了半个圈，在纸边上蹭掉了挂在金属珠边上的一点儿油墨。
　　“从他的家族你就可以知道，阿布思·邓布利多是个混血。他的母亲坎德拉·邓布利多夫人——我也不知道她娘家具体叫什么——是麻瓜出身。”老人微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他当年曾经努力向我掩盖这个事实。”

　　一只及时出现的猫头鹰打破了饭桌上的僵局。那是一只漂亮的灰枭，彬彬有礼地将缠着羊皮纸的爪子递给邓布利多。
　　“是我的一个朋友，艾菲亚斯·多吉。”邓布利多轻轻第抽了抽鼻子，迅速读完了那封短短的信，将羊皮纸折好放在马甲的口袋里。“他刚刚从孟加拉度假回来，打算先在古灵阁找一个出纳员的工作——”
　　阿不福思重重拍了下桌子，几乎所有的刀叉碗碟都被他这一巴掌震得跳了起来。阿里安娜烦躁地在桌子下面踢腿，邓布利多忙和格林德沃一左一右按住她。“阿不福思，有什么事情请你在吃完晚饭之后和我单独谈谈。”
　　“总之我不会回那个鬼地方。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文盲，白痴，泥巴种。”阿不福思的声音低沉，几乎近于咆哮。“我过得很好。”
　　格林德沃要用力咬住牙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抽那个混小子。但阿里安娜几乎是靠在他的肩上扭动，她过于丰满的胸脯蹭在他的胳膊上，无疑让他有点心猿意马。他看到邓布利多的拳头在桌子下面攥了起来，又无奈地松开，捏起了一块餐巾。“阿里安娜，我们回房间去。”
　　“坐下！”阿不福思的脸涨得紫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这副样子简直像一头暴怒的牛头犬，邓布利多显然也有点吓坏了，但兄弟二人只是隔着桌子对望，谁也不开口。这种沉默比吼叫更让人难受，格林德沃慢慢从阿里安娜那里抽出一只手来，从后面用力揽住了邓布利多的腰。
　　这个动作终于将邓布利多也从暴怒的边缘拉回来，他看似心平气和地坐下，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阿不福思，对不起。”
　　阿不福思没有应声，格林德沃一时间简直以为他要像阿里安娜那样点燃了房子或者把整个桌子掀翻——那样可不妙，全家的瓷器现在只能凑这一桌，他可不想用脸盆喝汤。
　　这种沉默好像浓厚的爆炸魔药气味一样让人难受，然而兄弟二人没有一个肯让步。空气好像黏糊糊的胶水，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他完全松开了阿里安娜，只是在桌子下面轻轻覆上了邓布利多握着魔杖的右手。过了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五分钟，阿不福思猛地站起来，将他的椅子向后撞倒，大步跨出餐厅狠狠摔上了门。
　　邓布利多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阿里安娜，我们回房间去。好姑娘，你可能想在花园里坐一会儿。”
　　女孩只是大睁着没有神的绿眼睛，丰满嘴唇上还沾着哥哥刚才喂给她的汤。

　　格林德沃很识相地迅速清理了碗碟，没有用魔法。他回到书房的时候邓布利多刚刚将阿里安娜安顿好，疲惫地拖着步子在走廊里晃悠。他一把将细瘦的英国男孩拖过来，按在书房的门上恶狠狠地吻他。他们之前的亲吻都是温柔而彬彬有礼的，完全不此时的凶狠。简直是撕咬，□□上的疼痛能够有效驱赶内心的苦楚，这是他们都曾经在青春年代就饱尝的味道。
　　“我们必须要走。”他喘着粗气发表宣言。“找到三样死亡圣器，获得权力。必须。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