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Chapter 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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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卧室里只摆了一张床。
戈德里克反复确认今天的月光非常明亮，满月像个发光的盘子一样挂在天际。他紧张的坐立不安，萨拉查进入卧室时他险些跳起来，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若无其事的拉开窗帘，像是随口感慨一样说道：“今晚月色不错。”
萨拉查看了一眼，点头。
戈德里克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只好暗示：“羽蛇的习俗是在月圆时结合……是吗？”
“在月圆时，雄性会跳求偶舞吸引雌性，如果雌性加入舞蹈，那么双方会选一片能直接照到月光的空地结合。”萨拉查解释。
“能直接照到月光的……空地？”戈德里克艰难的重复。
萨拉查点头。即使是一头猪都应该明白戈德里克的意思。他眼睛一亮，但还没等他再说出一个字，戈德里克就迅速钻进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卷：“晚安，萨拉。”
萨拉查：“……”
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到尽头，让月光完全将格兰芬多狮子卷笼罩。他像戈德里克那样强调：“今晚月色不错。”
戈德里克装死。
萨拉查想了想，“你想看我跳舞吗？”
戈德里克先点头，然后疯狂摇头，把被子卷得更紧。
天空没有一丝云，满月的光辉从萨拉查身侧流入室内，戈德里克的露在被子外的金发被镀上一层银白，几乎染成了铂金色。从羽蛇的角度来看，被子里的戈德里克就像卷饼里的鸡肉一样诱人。萨拉查深吸一口气，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
“你可以跳舞给我看。”他说。
戈德里克在反应过来前一直在疯狂摇头。当这句话真正在他脑海中回荡成带着颤音的尖叫时，他才慢慢反应过来。他哗啦一下掀开被子，看到的却是失望的拉上窗帘的萨拉查。
“真的吗？”戈德里克急切的问。
“……什么？”
“你愿意……你想……我跳舞，你想看我跳舞给你看？”戈德里克语无伦次。
萨拉查点头。
戈德里克咬牙，天人交战了片刻，悲壮的掏出了法杖：“好吧！”
萨拉查奇怪的看着他提起法杖下楼。他的表情就像总决战前那一天，嘴唇抿得紧紧的，天蓝的眼睛充满坚定，无畏，却又带着悲伤。他茫然的跟着戈德里克走下楼梯，看着他在房间中站定。魔力顺着戈德里克的手流入法杖，他将杖尖触地，魔力如同河流的分支，纠缠着从法杖尖端向四周扩散。每一块地砖都在微微颤抖，像是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魔力。无数符文从地面，墙壁，乃至天花板上浮现，与他的魔力相抗。他举起左手贴着法杖末端划过，掌心向下，五指微微蜷起。鲜血随着咒文一同滴入法阵。白光中浸染了血色，好像一颗血红的太阳从房间中央升起。萨拉查不得不后退，再后退。家养小精灵不知从哪里现身，捂住耳朵疯狂的尖叫，但他的声音被更加可怕的，如同即将倾倒的高山所发出的声音所掩盖。纽曼迦德在震动，古老的咒言一声声刺穿耳膜，由低到高，最后几个音节如同雷神的怒吼。一道可怕的裂缝出现在墙壁上，周围的符文疯狂涌动，试图填补它的空隙，但比它们强劲得多的力量摧枯拉朽般将一切抹去。终于，随着可怕的爆裂声，成片的墙壁坍塌，损毁，狂风席卷着砂砾冲天而起，古老的建筑发出不堪负重的呻|吟,仅仅坚持了片刻便被撕碎。越来越多的裂缝出现在每一处，在低沉的嗡鸣声中，半个纽曼迦德彻底成为了历史。
萨拉查随手一挥，一股旋风将烟尘吹散。他放开结界，走到原本戈德里克站的地方。以他脚下的法阵为界，他面前的一切都被夷平。萨拉查抬头看了看，纽曼迦德好像一个摆放在玻璃柜中的建筑剖面模型，从截面能看到每一层的牢房结构。戈德里克撑着法杖休息了片刻，对着自己还在滴血的手掌释放了一个治愈术，然后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萨拉查飞快的跑出残存的纽曼迦德。他带着萨拉查跑到监狱旁边的树林中，抬头看天，再次一顿法杖。一圈白色烈焰飞快的在他们周围燃起，草木化作黑灰，又被接踵而来的狂风吹去。戈德里克仰头看着满月正悬在这片空地上方，终于满意的吐出一口气。
“我们能先铺点什么吗，我很想尊重你的习俗，但是这里实在……萨拉？”
萨拉查木着脸抬头看看月亮，又低头看看他。他很希望这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戈德里克的表情告诉他这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他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你……炸了纽曼迦德，就为了找一片空地和我结合？”
“你不是说要在能直接照到月光的地方……”即使决定这么做，直接说出来还是觉得很羞耻。戈德里克脸色通红，结合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萨拉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他当然明白这个决定对戈德里克而言有多难，对方从小到大一直遵守着古老的教条，如此豪放的做派，简直不像戈德里克的风格。他其实想过他们结合时是不是必须蒙着被子才行。萨拉查从没有一刻这么渴望放声大笑，但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顺利发出：“然后……你要跳舞吗？”
戈德里克踌躇了片刻。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允许自己放弃。法杖收回掌心，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走到空地中心。虽然想着跳舞，但他只懂得笨拙的抬手，踢腿，动作好像木偶一样僵硬，又充满喜感。萨拉查忍笑忍得肋骨疼，不得不坐在树桩上。他看着戈德里克认认真真的模仿着他见过的每一种舞蹈，能轻易做出劈砍动作的手脚十分不协调的乱摆。渐渐的，萨拉查不再觉得他的动作可笑。哪怕他满头大汗，哪怕他差点被自己绊倒，他的确在努力跳舞，就为了他以为必须遵守的习俗。
就在戈德里克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萨拉查终于站起来。他挽起睡衣的袖子，走到他旁边。在戈德里克转身时忽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手指一错，顺着他的小臂滑下。戈德里克一抖，那条手臂又贴着他的胸膛划过，手腕提起，若有若无的轻轻擦过他的喉结。肉眼可见的红色迅速攀上他的脸，戈德里克呼吸一窒，保持着一个可笑的姿势僵住。
“不要停。”萨拉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乎也带着难以言喻的暧昧。戈德里克条件反射的扭头，他的眼前忽然闪过几根细长的手指。它们在他额上轻轻一触，刮过鼻梁，暗示性的在他唇上摩挲。但当他抬手去抓时，它们早已沿着他下颚的线条滑到了耳后。如果说刚刚只是脸红，现在他整个脑袋都在冒烟。
“萨拉……你在……在做什么？”
萨拉查的声音像顺着他脊椎刮过的羽毛，他从来不知道对方还能这么说话……“人类的身体不适合跳求偶舞，不过你坚持……”
坚持什么？戈德里克脑袋一片混乱。他的眼突然被蒙住，柔软的触感贴上耳垂，轻柔得像他的错觉。视线恢复明亮，他依旧看不到萨拉查在哪儿。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笨拙得像一头熊，只能被动接受羽蛇的挑|逗。
挑|逗……这个词真的能和萨拉查放在一起？他迷迷糊糊的想。
“我跳的是雌性……”又一句话擦着他的颈划过，萨拉查的气息让他在战栗中沉沦。
早知道所谓的求偶舞是这样……他跳的是雌性？……他跳的是属于雌性的舞蹈？他克制不住的去想萨拉查现在的表情，那张总是苍白的脸会不会和他一样染上红晕？他的手臂贴着他胸口滑过时，平静的眼中会不会有波澜？他是不是也早已情动？……戈德里克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猛地低头，转身，一把抓住萨拉查的手腕。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会把近战技巧用在这时候。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是个男人都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引诱。他凭感觉找到萨拉查的唇，贴上，厮磨。他的眼闯入一片似笑非笑的血红竖瞳，平时看着充满危险的瞳孔，此时竟然带着别样的刺激。不知是谁先用力，他们纠缠着倒在柔软的毯子上。色泽艳丽的毛毯被黑色与金色的发覆盖，好像落入一场迷幻的梦境。戈德里克的手扣住萨拉查，十指交缠，分不出是谁抓住了谁。身体逐渐升温，他几乎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灼烤。他低头看着萨拉查，模糊的视线中对方似乎在笑，一点隐约的异样划过脑海，但他已无暇顾及，只想紧紧的与他相拥，恨不得身体的每一处都与对方贴在一起。
“忘了告诉你……”萨拉查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空中传来，虚幻而飘渺：“……在羽蛇中，结合通常由雌性主导。”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Chapter 7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