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Chapter 138 ...
-
关于“过去”和“灵魂”的讨论一直持续到圣诞节的临近。一个新的议题取代了它，那就是令伟大的四巨头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切加入庆祝的——圣诞舞会。
这项活动尤其针对萨拉查，或者说，魔法阵课的教授，斯林。
斯林教授虽然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作业多且不许退课、上课时不许学生走神哪怕一分钟、十次去办公室九次找不到人、考试难到大部分人哭着都考不过……但他相貌真的很出色，尤其在霍格沃兹的教授们普遍年龄偏大的情况下。斯林教授和斯莱特林教授两个人几乎教师席上的一道风景线——只是很可惜，他们中间往往夹着斯内普教授，令人不敢多看。
低年级的女孩或许还对此没有什么概念，但高年级的女孩们，尤其是已经成年、已将毕业的女孩们，在这个时间却难免被成熟俊美的教授吸引了视线。两位教授都不是大部分人喜欢的那种阳光健气类型的帅哥，但谁说精致优雅的男人就不吸引人了呢？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可完全不同于和他们同年级的幼稚男生们。女孩们在暗中交换着眼神，既兴奋又羞涩地猜测谁会成为两位教授的舞伴——又或者谁有胆子去邀请他们参加舞会呢？
最开始萨拉查没有意识到圣诞舞会的特别意义。在他们的时代，毕业舞会上邀请教授跳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他和自己的每个学生都至少跳过一次舞，无论男女。所以面对第一个在课后鼓起勇气邀请他作为舞伴的女孩时，他差点答应——只是差点，如果不是随他上课的宠物狮子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腿上的话。
“你可以采取不这么激烈的方式提醒我。”被惊慌的学生们联手送进医疗翼的斯林教授指出这一点。
蹲坐在他对面的狮子既心虚又理直气壮地抬爪子用魔力书写下一行字：“你是有伴侣的人！”
——怎么还能像没有的时候那样不矜持地随便答应做别人的舞伴呢！
萨拉查：“……”
“没错，老师的伴侣是我。”莫林掀开医疗翼的帘子。
狮子的身躯拱起拉长，眨眼就变回了戈德里克的模样——他向来不喜欢在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唯有萨拉查是例外——被打扰了独处时光的男人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丈夫’被宠物狮子咬伤，作为伴侣的我自然会得到通知。”
“我可不知道教授的‘家属’也能随意进出霍格沃兹！”戈德里克瞪了他一眼。
身为霍格沃兹第二任校长的莫林悠闲地反驳：“一直都能，只是你认识的教授都没有‘家属’。”
戈德里克：“……”
似乎是这样没错，霍格沃兹教授的单身诅咒似乎从他们的时代就开始蔓延了——当然，校长不是教授，他们是例外。
“您愿意成为我圣诞舞会的舞伴吗，老师？”莫林彬彬有礼地伸出手邀请道，那张格外出色的脸上展露的笑容几乎照亮了医疗翼。
“不愿意。”戈德里克立即回答。
“我不是在问格兰芬多教授。”
“但格兰芬多教授在回答你。”
萨拉查看着两个成年人幼稚地针锋相对：“……”
他提出一个解决方法：“我可以邀请罗伊娜。”就像以往他们必须出席某些场合时那样。
“不错的方法，如果现在的罗伊娜不是十四岁的话。”戈德里克反驳。
萨拉查不解：“你也只有十四岁。”
——除了萨拉查，其他几个人明面上的身份都只是四年级的学生而已。
戈德里克噎住了：“……”
莫林的笑容更加耀眼——他并不是真的想出席舞会，也不像路西恩那样反对两人在一起。他只是喜欢看格兰芬多教授吃瘪，这让他感到由衷的快乐。他果断地在这个时候告别，相当恶劣地留下戈德里克一个人既憋气又无处发泄地绕着病床转圈。
萨拉查好笑地阻止他：“我们不能当众跳舞，你知道原因。”
——在羽蛇族群中，雌性通常在□□完成后便会无情抛弃雄性离开，直到下个月圆才会开始寻找新的□□对象。为了保证自己的伴侣地位，也为了引诱雌性为自己诞下后裔，雄性羽蛇一旦完成□□，短则数月，长则数年，都会对与他□□过的雌性产生特殊的诱惑力。无需再等到下一个月圆，只要雄性再度跳起求偶舞，都很容易吸引曾□□过的雌性——也就是说，如果他和戈德里克跳舞，有很大概率令两人当场发情。
在马尔福庄园那一次舞会，戈德里克已经领略过这一点。他不会不顾后果地强行跟萨拉查跳舞，但要他放弃，又不是那么甘心……他左右看了看，凑到萨拉查耳边暗示道：“那你要怎么补偿我，萨拉？”
“你想要什么？”
戈德里克眼睛一亮，装模作样地扣着病床旁边的墙壁：“我知道医疗翼有一条密道，通往我们的卧室。”
萨拉查：“……”城堡里的密道虽然多，但他确定绝对没有这样一条。
思考了两个眨眼的时间，他还是动用权限挪来了一条本应通往地下的密道。由于使用者不多，密道没有经历过多少修葺，墙壁是略显粗糙的岩壁，只挂着几盏燃烧的烛火。戈德里克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走进密道。入口在他身后合拢，明亮的日光被昏暗的烛火取代。萨拉查眯了一下眼，一双手突然将他拦腰抱起，抵在岩壁上。
“戈迪？唔……”突如其来的一吻结束，他按住戈德里克想要继续的肩膀：“还是白天。”
回答他的是熄灭的烛火。全然的黑暗中，狮子毛绒绒又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带着得逞的笑意：“现在不是了！”
……
接下来的几天，戈德里克的研究热情突然就从法阵转移到了舞会上，并成功感染了两位女士的情绪。于是当萨拉查回过神时，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尝试魔纹组合，剩下的三人都已经消失许久——还是因为两位女士迫不及待地想看青年模样的同伴穿上礼服的样子，可怜的、被遗忘在实验室的斯莱特林才被重新想起，并在推开门的瞬间就被塞了好几件不同款的礼服。
“试试看吧，萨拉！”赫尔加跳着小碎步的舞蹈，开心地绕着他转了一圈：“我们都多久没见过你穿正式礼服的样子啦！”
鉴于成长经历，萨拉查更偏好简洁方便的衣服。斯莱特林依照家主的偏好，为他准备的服装也大多是素面朝天的黑袍，就算真有什么讲究，也多半不在外观上。鉴于斯莱特林的威名，他需要亲自参与的正式场合很少，那些正式的法袍和礼服被堆积在衣柜深处，少有见到阳光的时候。
萨拉查没有拒绝，只在接过那些华丽得很不必要的袍子时，有些新奇地额外多看了几眼——曾经为了中和少年体型和过于精致的五官带来的影响，他的礼服多半都注意庄重和威严，凸显他的气势。像这种把人往花孔雀方向打扮的礼服，从来都是被伊莉丝列入黑名单的——没错，萨拉查的万能助手兼学生伊莉丝·布莱克，从十三岁起就被迫兼任着管家的职位，只为保证她的老师不会在出席黑巫师聚会这样的正式场合时错误地把某个白巫师送给他的饰品戴在身上。
“这可是伟大的斯莱特林第一次以成年的姿态出席舞会。”赫尔加宣布道：“我们必须慎重对待！”
于是伟大的斯莱特林一连换了五套礼服，才终于被放过。如果不是他坚决阻止，罗伊娜还想给最终敲定的礼服附加一套魔纹，让他在走过的路上留下“星辰的轨迹”。
圣诞宴会之前，在伴侣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带着作为舞伴的狮子出席晚宴的斯林教授在礼堂门口凑巧遇到邓布利多。不知为何，今年他没有在胡子上挂至少十五个蝴蝶结，而是把它们梳理得整整齐齐。看得出小巫师们对此很不习惯，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他。
斯林教授没露出异样的神色。倒是他的狮子围着校长走了几圈，从自己的耳朵上扒拉下一个大红色的圣诞蝴蝶结，献宝似的用大爪子推到校长的脚边。
邓布利多愉快地接受了这个礼物，不过没有佩戴。他看着狮子身上配套的铃铛脚环和尾巴环（注1），对他眨了眨眼：“非常可爱的装扮，狮子先生。”
狮子先生骄傲地抖了抖鬃毛。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直起腰，同样对狮子的主人夸赞道：“少见的复古款式，很适合您。”
——校长先生不会知道，他一句话就否决了另外三巨头为向现代审美靠拢付出的所有努力。
“谢谢。”
礼堂已是一副花团锦簇的模样，小巫师们身着礼服，高声谈笑。舞台已经布置好，几个打扮夸张的女巫正在最后检查乐器。最令人惊讶的是，往日能显现出星空的礼堂上空居然变成了北极的极光，不时有魔法烟花组成的圣诞老人驾驶着雪橇从下方飞过，撒下闪亮亮的雪花。
“哦，关于这个……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几天城堡上空的魔法变得不太稳定，星星总会突然变成粉红色。为了增加圣诞氛围，我们布下了一个小小的幻象魔法阵，以防止我们的客人误以为今天是情人节。”邓布利多解释道，打趣地看了斯林教授几眼。
狮子先生再次抖了抖鬃毛，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洋洋得意。
斯林教授：“……”
他不小心又精准地一脚踩在狮子的尾巴上。狮子先生发出被毛团卡住嗓子的古怪声音，自欺欺狮地假装自己一点都不疼。当那只踩着龙皮靴的脚移开时，他发出类似于啜泣的咕哝声，拖着他无法维持平衡的尾巴一颠一颠地躲远了。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浅金色礼服的戈迪溜回礼堂。
“戈迪？”哈利很惊讶：“你怎么……我还以为你会以老师舞伴的身份参加宴会！”
戈迪心虚地摸了摸后腰——他已经不存在的尾巴还在隐隐作痛：“……我不太会跳舞。”
这倒是实话。一个连在试图跳求偶舞时都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的男人，实在不能高估他的舞蹈水平。哈利千年前的学长们每个都能以亲身经历告诉他，是对教授的尊重支持着他们不在跳舞时笑出声——要知道铁鞋咒最早就是某个格兰芬多学生为了毕业舞会发明出来的。
“说起来，你的舞伴呢？”戈迪问孤身一人的哈利。
“她被别人邀请走了……我也不太会跳舞。”哈利干巴巴地说，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舞池中游走。
两个不会跳舞的格兰芬多静坐在黄油啤酒塔下。
很快，罗恩加入了他们——现在是三个格兰芬多了。
“……你这身是怎么回事？”戈迪发现他的视线无法穿透几百个跳舞的小巫师找到想看见的那个人，于是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身边的人身上，大吃一惊。
“别问了，哥们儿。”罗恩阴沉着脸回答，扯着因为被切掉花边而破碎的袖口。
戈迪看不过眼地抽出魔杖，将破损发旧的礼服修复回他原本的模样，换来罗恩一声哀嚎——那些可怕的、层叠的、仿佛发霉蘑菇的花边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加鲜艳夺目！
好心办坏事的戈迪：“……”
他重新挥舞起魔杖，将罗恩身上那件奇怪的礼服长袍改成更符合他心意的模样，还附带了几个令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的美容魔咒。这一次罗恩的惊呼声就显得高兴多了，他拍了拍全新的暗红色礼服：“我欠你一次，哥们儿！下次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哪怕是把长舌太妃糖丢进老蝙蝠的碗里，我都帮你！”
目睹神奇魔法的哈利忍不住插话：“……你是不是还要告诉罗恩魔法只能维持到午夜十二点？”
“这种简单的变形魔法确实不能维持太久，最多半天。”戈迪点头。不知道罗恩有没有听到。他早就从座位上跳起来，昂首阔步地往舞池走去了。
哈利很难不乐出声——千年前的老古董和自小生活在魔法界的两人都没有听过灰姑娘的故事，只有他一个人被格兰芬多牌神仙教母逗乐。
凑巧在香槟塔另一边取饮料的克鲁姆疑惑地投来一瞥。他端着两杯黄油啤酒，踌躇片刻，走了过来。这位世界著名找球手似乎只喜欢在赛场上动脑子，一旦离开飞天扫帚，他的行为经常直接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走路也不会转弯。此时他就笔直走到戈迪面前，开口道：“我看到你用魔法。”
他的英文十分生硬，听起来像要找茬。哈利不由警惕起来，就听见他下一句话是：“可以教我吗？”
“当然！”戈迪热心地一口气说出好几种美容魔法。他会的魔法大多来自于千年前，比起现代魔咒，发音更接近于古代魔文。德姆斯特朗的巫师们热衷于钻研高深的黑魔咒，克鲁姆对此习以为常，很快学会并成功实践在自己身上。这令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引人注目，简直像又一颗发光的圣诞树。
“也不用这么努力……”戈迪替他削弱魔咒的影响，看见他因为不好意思而抿紧的唇，促狭道：“遇到了喜欢的女孩？”
克鲁姆刚端起的酒杯差点洒出来。他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谢谢。”
戈迪收下了这句感谢，目送情窦初开的少年小心地端着酒杯离开。不等他为此生出什么感慨，哈利突然从背后猛烈地晃起他的肩膀。
“怎么了？！”
“天呐，戈迪！你知道他今天的舞伴是谁吗？！”哈利急促地道：“是赫敏！”
“……所以？”
“所以他喜欢的人是赫敏！”哈利震惊地看着毫无表示的戈迪：“你都不吃惊吗？！赫敏跟克鲁姆……”
戈迪用不符合他外表的沧桑叹了口气：“我从不反对学生自由恋爱，只要不是跟禁林里的龙人。你知道的，禁林里突然少了一个种族是很麻烦的事，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恐慌。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把萨拉的残余魔力处理掉，让其他魔法生物以为龙人只是整族搬迁去了其他地方……”
哈利：“……”
你随口说出了什么可怕的事？！这是第几个疑似灭绝原因与萨拉查有关的魔法生物了？！为什么我觉得你把痕迹擦干净了也没用，引起恐慌的根本原因完全就是萨拉查本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0章 Chapter 1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