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Chapter 1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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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第二学年，第三学年平静得近乎乏味，唯一让人精神一震的是临近期末时突然疯狂的拉文克劳学院。第四本莫林笔记的出版让拉文克劳们的研究劲头空前绝后，图书馆几乎成了他们的第二个休息室。他们的学习热情也同样体现在每一节课上，就连宾斯教授都被拉文克劳们无穷无尽的问题问得珍珠白的脸发青。邓布利多不得不在一次晚宴时用幽默的口吻提醒拉文克劳们不要过度服用精力药水以达成二十小时无间隔研究魔法的效果。
发动了两个星期狂风暴雨式的问题袭击后，拉文克劳们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他们的魔法阵原理教授斯林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博学巫师，不论他们的问题有多刁钻他都能解答。于是，小巫师们发现每次斯林教授出现周围都会跟着成群结队的拉文克劳们。他们充满干劲的问着一个又一个艰深的魔法问题，互相打赌谁能第一个把斯林教授问倒。
结果就是，哈利发现萨拉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气压越来越低，就连他面对萨拉查都觉得腿软。
哈利：“……呃，老师你还好吗？”
“试试看一天里被人问了七十三个问题的感觉。”萨拉查面无表情。
“……那我还是明天再来吧。”
戈德里克忍笑：“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在魔法方面不比萨拉差。”
“好吧……为什么用灰尾食腐乌鸦作为施展血肉祭礼的祭品会让魔法威力增强？从魔力等级上来说，灰尾食腐乌鸦和非食腐类乌鸦不是一样的吗？”
戈德里克：“嗯……这个你最好还是问萨拉……”
萨拉查：“……”
好在学期很快结束，他终于能暂时从拉文克劳的问题泥沼中解脱。因为拉文克劳的意外爆发，他们时隔八年又一次拿到了学院杯。晚宴上巨大的金色奖杯就摆在拉文克劳长桌前，可这也无法阻止他们看向斯林教授的灼热目光。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黑巫师在这样的注视下头疼不已，晚宴一结束就迅速离开礼堂。
早早回了斯莱特林庄园的戈德里克听到罗伊娜的转述笑得气都喘不过来。要不是赫尔加眼疾手快的拿走了戈德里克面前的瓶子，那一瓶珍贵的灵魂药剂说不定会在地上摔个粉碎。
“每小时服用一次，直到你的灵魂完全长好为止。”赫尔加把抢救下来的瓶子递到萨拉查手里：“介意我对你用一个检测魔法吗？”
萨拉查把笑得靠到他肩上的戈德里克推到一边，摇头。
银色的光从他皮肤下亮起，星星点点的光穿透他的皮肤飞到半空，聚合成了一团银色的雾气，一大块黯淡的光斑在明亮的雾团中异常显眼，大约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大小。
“比我想得要严重一些……”赫尔加皱眉。灵魂检测魔法是她的绝活，从一个家传的灵魂攻击魔法改良而来，可以比较直观的看到一个人的灵魂状态：“等你们回来我会再用一次魔法，希望那时候你已经痊愈。如果魔药效果不够，我们还要想别的办法。”
“谢谢你，赫尔。”
“不客气。”赫尔加眨了一下眼：“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你们成功的样子。也许我现在就应该开始熟悉‘斯莱特林的吊带袜’这种祈祷词？”
萨拉查：“不，没人会这么说。”
“为什么？”赫尔加故意问道：“你看，大家都是这么喊梅林的！”
“因为梅林不会诅咒每一个这么说的人。”萨拉查用确凿的，肯定的语气说。
赫尔加：“……”
戈德里克大笑：“可以帮我把我的那一份也一起诅咒了吗，萨拉？你知道我不太擅长这个。”
“如果你再不把脚从我的腿上挪开，我会亲自指导你如何施展诅咒。”萨拉查说。
戈德里克迅速把腿挪开，然后换了个方向，把他的头枕在了萨拉查腿上。
萨拉查：“……”他无奈的捏了一下戈德里克的耳朵，任由他没骨头一样横躺在沙发上。
罗伊娜一副受不了他们的样子：“斯莱特林先生，比起照顾一只软骨格兰芬多，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情去做？比如现在就出发去拜访深谷精灵？”
“你说的对，罗娜，我们还有一大堆事要去做……”戈德里克叹了口气。他是很想多躺一会儿，但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要趁这个假期拜访隐藏起来的精灵们。明年就是他们早就计算好的最佳时间，他们必须趁那个时间点到来前从精灵那里学会如何使用信仰之力。他这样想着，从萨拉查腿上坐了起来：“我们是该出发……诶？”
萨拉查把起到一半的他摁了回去：“你还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可是我们必须在月亮升到最高处前赶到深谷精灵的领地。”戈德里克说。连续十几天为了保护采集魔药材料的赫尔加而来回奔波确实让他精疲力尽，但下次深谷精灵的仪式是三个月后，他们必须在今晚精灵领地关闭前赶到才行。
“我可以带你幻影移形。”
“……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方圆十里都无法使用风系魔法？”戈德里克质疑。地火风水四大体系是精灵创造的魔法分类方式，大部分加速魔法和飞行魔法都属于风系，包括幻影移形。这是深谷精灵的自我保护方式，确保他们能在敌人到达前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
“我可以。”萨拉查重复。
“……”戈德里克盯着他淡定的表情看了几秒，挫败的说道：“好吧，三小时后叫我，魔力强大先生。”
魔力强大先生用手覆上他的双眼，用了一点小小的催眠魔法让他能更快的进入梦乡。罗伊娜和赫尔加对视一眼，都放轻了脚步悄悄离开客厅。
三个小时后，果然像萨拉查说的那样，他强行用魔力撕开深谷精灵设下的魔法阵，带着戈德里克幻影移形到了精灵领地的入口。催眠魔法的后遗症让戈德里克无法迅速清醒，他睡意朦胧的跟着萨拉查跨过精灵们设下的警戒线，迷迷糊糊的听见萨拉查和飞来的深谷精灵说了什么，然后就被带到了一个由巨大的叶片编织而成的吊床上，一头栽进去不省人事。这一觉他足足睡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他彻底清醒后才想起来抗议：“萨拉，我让你叫醒我，不是带着一具格兰芬多僵尸直闯深谷精灵领地！”
“你需要休息。”萨拉查不容置疑的说。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事情已经过去，他再抗议也没有用。好好睡了一觉确实让他恢复了不少精力，他用力抻了个懒腰，活力十足的跳下叶子吊床：“不知道深谷精灵准备了什么，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露水。”萨拉查说。他在戈德里克醒来前已经出去走了一圈，提前知道了深谷精灵的晚餐菜单。
好在戈德里克也只是随口一说。大部分精灵的食谱都不是人类能接受的，他从自己的半位面拿出一盘提早准备好的三明治，分给萨拉查一个，自己拿起另一个咬了一口，含糊的问道：“你昨晚和他们说了什么？”
“讨要仪式门票。”萨拉查学他的样子咬了一口，咽下去后才说道：“他们每年都会举行祈祷仪式，向精灵母树祈祷新生命的诞生，关闭领地也是为了防止外人打扰。”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威胁了他们什么？”戈德里克问。他可不觉得萨拉查有和他一样的耐心，能够尽量用温和的方式说服深谷精灵同意两个人类参观他们的仪式。
“……不，这次是用斯莱特林的酿酒秘方换的。”萨拉查说。他也不是每一次都用暴力解决问题。深谷精灵无法食用固体食物，只能靠饮用液体维生，所以他们热衷于收集各种露水和美酒。一份失传千年的酿酒秘方显然有足够的诱惑力。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戈德里克吃了一惊。他不记得萨拉查喜欢喝酒，怎么会记得酿酒秘方？
“上次找魔药配方时偶然翻到的。”萨拉查的原计划确实不是这样，但既然有了更方便的方法，他也乐于用揍翻所有深谷精灵之外的方式达成目的。他说着把一张写在树叶上的契约递给他：“把你的灵魂印记留在这份契约上。”
戈德里克接过来看了一眼，内容是他们不能用任何方式将仪式过程告知他人，以及一系列确保他们没有恶意，不会破坏仪式的条款。他很快在树叶上留下自己的灵魂印记，树叶化作一道绿色的流光贴在他的手背上，他举起手看了看，赞叹道：“不愧是精灵……”连契约都要做得美轮美奂。
萨拉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同样的契约标记，在心中祈祷这是深谷精灵的特色契约——他可不希望拜访一圈后发现自己身上印满了各种绿叶。
晚上，当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后，精灵们悄悄从他们藏身的草丛冒了出来。深谷精灵是昼伏夜出的月光精灵某个分支，他们成年后往往只有巫师的两个指节长，背上长着两对透明的小翅膀，不注意的话很可能把他们和蜻蜓搞混。可每个深谷精灵都是资深酒鬼，他们能在宴会上喝下几十倍于他们体积的美酒。当深谷精灵开始活动时，他们所在的峡谷都弥漫起醉人的酒香，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前往精灵领地中心的过程中至少被七八个醉得摇摇晃晃的精灵撞在身上。戈德里克很好脾气的把他们挨个摆在手上，不一会儿就摆出一朵精灵花来。
“看！”戈德里克给萨拉查展示他手上由呈放射状躺倒的精灵们组成的精灵花。
萨拉查：“……”你只有三岁吗？
为了避免踩到树丛中的精灵，他们都是漂浮着前进的。行动时没有起伏的身体成了深谷精灵们的最佳代步工具，许多精力干脆一屁股坐在他们的肩上头上，让他们带着一起往精灵领地中心走。越接近精灵母树，酒香越浓烈。戈德里克打了个喷嚏，震飞了好几只精灵，他身上的精灵们都惊叫着飞到了萨拉查身上，还有一只没有地方坐的精灵干脆趴在了他的鼻子上。萨拉查把那只勇敢的小精灵捏起来，看了看自己落满精灵的肩膀，无奈的把他放在掌心里托着走。
于是他举起的手臂也迅速落满了更多精灵。
等他们走到精灵母树下，萨拉查已经变成了移动精灵展示架。
“孩子们很喜欢你的气息。”一个看起来和别的精灵没差别的紫发精灵飞到他面前，仰头看着对他而言十分巨大的瞳孔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纯正的黑暗气息了。”
萨拉查用了一个鹰眼魔法才看清她的脸，正是这一支深谷精灵的族长。其他精灵们都从萨拉查身上飞了下去，摇摇晃晃的飞到精灵母树的树枝上，只有族长落在了他还未收回的手掌上。她拿着一根细得仿佛草茎的长法杖，颇有气势的一指精灵母树：“客人们，这将是你们见过的，最特别的精灵仪式！”
十分钟后，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都承认她是对的。从仪式开始，这群酒鬼精灵就搬出了好几大桶美酒，喝了个昏天暗地。醉醺醺的精灵们打着酒嗝在精灵母树上四处乱飞，画面看起来一团混乱。戈德里克严重怀疑精灵们禁止他们泄漏仪式只是为了保持住深谷精灵在外人眼中的神秘形象。
“来尝尝这个，是按你的配方酿出来的。”族长带着一队精灵飞到他们面前，那些精灵联手举着一片巴掌大的叶子，叶子里盛着浅浅的绿色酒液。
“只用了一个晚上？”戈德里克吃惊的问。
族长自豪的挺了挺胸：“这是我们深谷精灵的秘密！”
萨拉查捏着叶子抿了一口，味道熟悉又陌生。族长紧张的盯着他的表情，他点了点头：“是这个味道。”
几个和族长一起来精灵们都欢呼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大桶新酿的斯莱特林美酒就加入了仪式。
萨拉查笑了笑，把叶子递给戈德里克：“还记得这个吗？”
戈德里克同样抿了一口，笑道：“果然是这个味道。”他的爱好中美酒也算一样，所以当年萨拉查把酒窖的钥匙复制给了他一份。斯莱特林收藏的美酒不在少数，但这种给他的印象最深。其实它的味道并非绝顶，酿造工序也并不复杂，只因为酿酒的配方中有一种对羽蛇来说相当于致幻剂的东西，就像猫薄荷对猫一样，会让拥有羽蛇血脉的斯莱特林们上瘾，也会对拥有黑暗生物血脉的巫师们产生一点小效果。
深谷精灵所酿的酒和巫师们酿的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喝过后能够清晰的看见仪式的真相。那些看起来喝醉了后四处乱飞的精灵们其实有着某种飞行韵律，常人不可见的信仰之力随着他们轮流穿梭在精灵母树的树叶之间而逐渐连成玄妙的阵法，一点一点被精灵母树吸收。跨过第一阶段的两个人都能感受到精灵们提供的信仰之力在树心凝结，又被精灵母树一丝一缕的抽取，用以维护精灵领地的安全和诞生新的精灵。
“就像一台很有效率的炼金仪器，把精灵们的精神力量收集存储起来作为核心力量，再返还给每个精灵。”戈德里克睁着泛着一层薄薄绿光的双眼仔细看着信仰之力的循环。精灵母树散发出的绿色光点其实就是经过它过滤后的信仰之力，精灵们吸收它成长，又通过祈祷增强精灵母树的力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酒的效果快要过去时他低头又喝了一口，通过精灵魔力的加强效果细细体悟这个奇妙的循环过程。
萨拉查眯着眼睛坐在一边看着精灵母树。不知道深谷精灵如何做到在一夜之间收集齐材料酿出美酒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酒比正版还浓烈得多。为了观察仪式，他也像戈德里克一样每隔五分钟就要喝一口，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两大杯。萨拉查的羽蛇血脉本来就很高，现在他眼前已经开始浮现幻觉。虽然视线还落在精灵母树上，可思绪已经变得轻飘飘的。他整个人呈现一种罕见的放松状态，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把地上的草茎在手指间卷来卷去。
戈德里克一回头看见一个半醉的萨拉查也是哭笑不得：“你就不会换一种喝吗？”
萨拉查茫然的看着他。
戈德里克岔开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见对方的视线无意识的追随着他的手指转来转去，顿时玩心大起，把手指在空中晃出一朵花儿来。萨拉查眼晕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准确的抓住他的手按在草地上，让他再也没法乱动。戈德里克憋不住笑，举起另一只手继续在他眼前乱晃。萨拉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不要闹了，戈迪……你怎么长了两只耳朵？”
哦，梅林，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戈德里克好奇的想。他看着萨拉查把手放在他头顶摸来摸去，然后疑惑的自言自语：“摸不到……”
戈德里克咬着嘴唇防止自己笑出声。他把萨拉查的手拉下来，让他捏住真正的耳朵：“在这里。”
萨拉查捏着他的耳朵，半晌，长长的哦了一声。
“除了耳朵，我还长了什么？”戈德里克忍笑问道。
萨拉查却不再看他。他抬头望着遮天蔽日的精灵母树树冠，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是戈德里克第一次看见他长时间的保持微笑，简直像个亲切友好的白巫师。他趁机揽着萨拉查的脖颈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满足的叹息一声。
“你有什么事完全可以告诉我的，萨拉。”他轻声说：“不管是什么……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帮你的。”
“真的吗？”萨拉查突然问。
戈德里克吓了一跳。他低头看了一眼萨拉查，对方脸上依旧挂着不真实的微笑，目光没有焦点的看着远方。于是他松了口气，笑道：“当然！”为了加强语气，他还重复了一遍：“只要我能做到，什么事我都可以为你做。”
“那你可以晚上睡觉不打呼噜吗？”
“……”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Chapter 1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