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Chapter 114 ...
-
直到午夜，受邀而来的客人才纷纷离场。在哈利的阻拦和劝说下忍了一晚上的西里斯好不容易忍到舞会结束，已经等不及回庄园，直接想找萨拉查把事情说明。卢修斯看他的样子暗自摇头，他叫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找人的西里斯，告诉他对方正在会客厅里等他。
卢修斯借给萨拉查的是庄园里最坚固的一间，合上门启动魔法阵后，就算里面有两个伏地魔决斗也不会把外面的庄园一起拆毁。这正和西里斯的意，他握着魔杖昂首挺胸的走进会客厅，本以为能看到准备好决斗的萨拉查，可真正看到的却是安静坐在桌子对面，面前摆着冥想盆的黑发巫师。
看到这一幕的哈利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担心两个人打起来了——或者说至少不用担心他教父被单方面虐打了。
“这是什么意思？”西里斯警惕的问。
萨拉查把冥想盆推给他：“布莱克先生，我打算收哈利为徒。”
西里斯没有立刻跳起来反对。他低头看了一眼冥想盆，里面似乎是一个空旷的教室，有小的像火柴头的小人正在走来走去：“这是你的记忆？”
萨拉查点头。
西里斯抓着魔杖的手紧了紧。记忆是无法更改的，但可以被剪辑。即使他知道看过记忆后可能会受到误导，他也打算先看看对方的记忆，以此来判断他的魔力水准。
反正只要最后我把他揍趴下，哈利还是会跟我走。他在心里暗暗的想。
要是哈利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哭出来。
“我能一起看吗，老师？”哈利扒着冥想盆，眼巴巴的问道。在偷窥自己老师八卦方面，每个孩子都有相同的好奇心。
萨拉查犹豫了一下，点头。
西里斯拉长了脸，重重的哼了一声，率先把头探进冥想盆，然后一动不动的趴在了那里——他已经沉浸在冥想盆的回忆中，姿势在别人看来相当可笑。哈利顾不得嘲笑他，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就要把头伸进去，可冥想盆的大小有限，他不可能做到。
“把手伸进去就可以。”萨拉查说。
哈利欢快的应了一声，把手浸入冥想盆中银色的液体。好像有人在水下拉了他一把，他猛地栽进冥想盆。小小的冥想盆突然变得无限大，他惊叫着坠落了几秒，脚下猛地一震，人已经站在了一间空教室里。
这似乎是霍格沃兹的某个地方，哈利能从窗户看到外面的黑湖和禁林，只是它们的形状和大小似乎和他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一道红色的光突然擦着他的脸飞过，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一个灰发的小男孩正用手指瞄准一个木头人施咒，刚刚那一下打偏了，从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小男孩似乎看不见他，自顾自的调整了姿势，又一次瞄准木头人，这次顺利击中。一声爆响，木头人的肚子被炸出一个大洞。
“这是拉文克劳教授教你的？”一个哈利很熟悉，又有些区别的声音在小男孩身后说道。
小男孩紧张的回头看他，点了点头：“拉文克劳教授昨天教了我击退咒，爆裂咒和修复咒。”
哈利惊奇的看着站在小男孩身后的人。毫无疑问，那是萨拉查，不过他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瞳孔是血红色的。那双非人类的竖瞳穿透哈利盯着他身后的木头人，站在一旁的哈利明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也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控制的不错，但是出手太慢了。施咒时注意力集中在手腕，魔力流过这里时就可以释放，不必等到它通过手掌。”少年版的萨拉查握着男孩的手腕指了两下，示意他再使用一次。男孩又一次抬手瞄准木头人，一道哈利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红光闪过，木头人的头呯的被炸碎。男孩眨眨眼，点头：“好像……是更容易一些。”
哈利突然注意到这个看起来才六七岁的小男孩用的竟然是无杖魔法。而他们之前提到的拉文克劳教授……难道这是千年前的霍格沃兹？
“等你的魔杖做好，可以通过魔杖辅助调整魔力，现在不需要把太多注意力集中在控制魔力上。先熟悉魔力在身体里运行的感觉，下课时告诉我在使用爆裂咒时魔力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萨拉查挥手把木头人修复，低头对他说。
小男孩乖乖点头，正要继续练习，却听见萨拉查说道：“下课后和我一起走，你的腿不是诅咒，是其他原因，我需要再为你检查一次。”
“好的，谢谢您！”小男孩眼睛一亮，开心的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在教室里各自练习着的几个不同年龄的小巫师都停了下来，转头望向门口。萨拉查走过去打开门，哈利差点叫出来——外面站着的居然是戈德里克，他穿着一件相当正式的白袍，银线绣成的魔纹同时充当了装饰和防护作用，那头金色的卷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就像要参加什么严肃的会议。
“我听安娜说艾斯的腿有些问题，她拜托我给艾斯做个检查。”戈德里克说。他不是要去参加，而是刚从某个会议返回。虽然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但难免在熟人面前露出稍显疲惫的表情。
“我会为他检查。”萨拉查平淡的说：“你应该去休息。”
戈德里克张口说了一句什么，但是画面已经开始模糊，哈利没有听清。所有人都被卷入黑色的漩涡，当他眼前再亮起来时，他发现自己的位置换到了草坪上，许多小巫师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圈里有五六个小巫师正合伙对付一只长得像马，却有着四只粗短的牛蹄和狮子尾巴的东西。哈利注意到好几个面孔都在之前他看见的那段回忆里出现过，还有被萨拉查指导过的，叫艾斯的那个小男孩，他正站在外圈紧张的看着几个战斗的小巫师。
“没事，他们能对付得了。”他旁边的人安慰道。
那个声音非常好听，哈利忍不住看过去，差点把眼睛瞪出来——那分明是更年轻的莫林。
原来莫林也是千年前的人？！
“它的尾巴是弱点。”萨拉查平板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异常冷静，他站在离战斗的几个小巫师很近的地方，他们打偏的魔咒都在他附近消失，没有伤害到外圈的人：“金，注意你的位置。”
哈利不知道金是谁，他傻傻的看着萨拉查不时提点一句，那几个小巫师的动作越来越默契，不会再出现撞在一起，或者射偏魔咒的现象。十几分钟后，魔兽被制服，周围的小巫师都欢呼起来，那几个战斗的小巫师行礼后离开中央，又有一组小巫师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萨拉查挥手解除魔兽的束缚魔法，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原本有些萎靡的魔兽发出一声牛吼，冲几个小巫师冲了过去。
画面又一次模糊。新的场景一出现，哈利立刻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他无法分辨这是什么地方，也许曾经是森林，但是现在只有倒伏的树干和焦黑的泥土。两队人马正在交战，一队是披着银铠的骑士，另一队则是穿着长袍的巫师。骑士都戴着头盔看不见脸，巫师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们占据下风，但队形还算完整，几个手持长剑的少年在最前方阻拦骑士，剩下的则一边发射魔咒一边分散着后退。可相对的，在骑士后方也有两名骑着马的弓手，他们的弓稳稳对着巫师一方，每每松手都会在某个人身上留下伤痕，或是激起一点耀眼的金光——那是施加在他们身上的防护咒在与弓箭对抗。四处都是乱飞的咒语，双方互有损伤。令哈利绷紧了神经的是，他亲眼看见一道魔咒击中了在战场后方徘徊的弓手，那名弓手从马上倒飞出去，上半身好像被隐形的巨人揉捏着一样扭曲成了古怪的形状，铠甲碎片，断骨，头发和血肉纠缠在一起，他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吐出来。
“干得漂亮，爱兰德！”站在最前方抵御骑士攻击的一个巫师高声说道。他用力一劈，斩断了骑士的左手，可他自己也被砍伤。他不顾伤势，手中猛地爆出一团刺目的绿光，准确的按上了骑士的断腕。哈利听见一声可怕的尖叫，那个骑士的铠甲缝隙中冒出黑烟，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连续两名牺牲者的出现让骑士一方进攻激烈起来。杀死了一名骑士的少年巫师被另一人当胸劈了一剑，被另一个同伴抢到后方，躺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仅剩的弓手一只手被魔咒冻结，他抛下弓，弯腰从马鞍边拔|出长剑，催马冲刺，一举砍伤了好几个小巫师，可他的马被突然横生出的树根绊倒，他在空中就被另一道魔咒击中，倒在了一旁；一个少年巫师因为同伴的尖叫分神的瞬间被骑士狠狠一脚踹在肚子上，那名骑士高举着剑对着他的脖子斩下，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消失，接着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战场后方，脖子上的伤口哗哗的流着血……失去战斗力或生死不知的人越来越多，当最后一名骑士被两个小巫师合力击倒，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哈利。他从没亲眼目睹过这么惨烈的战争场面，原本的三十几个人只剩了两三个还勉力站着，他们拖着疲惫的脚步，挨个给倒在地上的骑士补了一记魔咒。做完这一切，一个小巫师脸上露出一个说不上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他转身大喊道：“老师，我们赢了！”
一阵水波似的波动在哈利身边出现，隐身魔法被解除，少年版的萨拉查和一个金棕色卷发的女巫出现在那里——哈利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们一直站在那儿，因为这是萨拉查的记忆，不可能出现他看不见的画面——他们快步走到受伤的小巫师旁边，女巫喂他们喝下魔药，萨拉查则走来走去的检查地上的尸体。还站着的几个小巫师都去帮女巫的忙。最开始受伤的小巫师喝过魔药后已经能坐起来，他开心的问道：“院长，你看见我的魔法了吗？”
“闭嘴躺下，罗尔特！”女巫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还有脸说，要不是斯莱特林教授帮你挡了一下，你已经变成两截了！”
罗尔特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躺下了。女巫好像还不解气，使劲儿捏了一把他的脸：“你们这帮小混蛋，什么时候学学斯莱特林，一个个就知道往前冲，我说过多少次，先把你们自己保护好，再想着攻击别人！”
“院长别生气啦，我们不是赢了吗！”另一个女孩笑嘻嘻的跑过来。她受的伤很轻，只被弓箭划伤了胳膊，刚刚挨个给骑士补魔咒的就有她一个。可还不等她跑到女巫身边，就听见萨拉查叫她：“艾米丽，过来。”
艾米丽的表情顿时蔫了，她磨磨蹭蹭的走到萨拉查身边，看着他指着地上一个骑士的尸体说道：“他还活着。”
“抱歉，教授。”艾米丽蹲下检查了一下，拔出匕首狠狠顺着铠甲缝隙切断了那名骑士的喉咙。哈利看得一抖，萨拉查却平淡的嗯了一声：“下次注意……去吧。”
艾米丽完全没有刚杀了一个人的样子，她表情平静的挽起袖子走到女巫身边，帮她给受伤的小巫师们施加治愈咒。哈利忍不住别过头，不敢再看他们。
模糊的画面带走了血腥气，再亮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礼堂。小巫师们聚集在四个不同的角落，哈利出现的地方旁边站着萨拉查，他正对眼前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巫师说话，其他人聚拢在他们身边，一起聆听着，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从今天起你们是我的学生，在你们学会保护自己之前，我会保护你们，你们周围的人也会。而在你们有能力保护自己后，我希望你们也能出手帮助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同伴。”他说完，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一会儿格兰芬多教授会带你们熟悉城堡，明天会有人领你们一起上课。我负责教导你们魔咒与格斗，拉文克劳教授教导你们占卜与炼金术，赫奇帕奇教授教导你们魔药与魔法生物。格兰芬多教授是白巫师，无法教导你们魔咒，但如果你们有兴趣也可以向请教剑术。他的战斗技巧值得你们学习。”
两个小巫师都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仔细看，他们其实在发抖。
“不用担心，即使你们学不好，我也不会杀了你们。”萨拉查说。
两个小巫师的反应截然相反，一个猛地松了一口气，另一个却抖得更厉害了。哈利注意到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在忍笑，几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孩正在身后做着小动作，像是在打赌。
他短暂的讲话结束后，其他三个角落也有动静。莫林上前领着两个小巫师向格兰芬多学生的方向靠拢，戈德里克和萨拉查越过众多小巫师的发顶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笑容满面的带领七八个新生向礼堂外走去。
哈利发现自己飘了起来，礼堂上空的天花板不见了，他一直向上飘，眼前由亮变暗，又由暗变亮，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会客厅里，旁边坐着失神的西里斯。
“教父？”哈利不安的唤了一声。
西里斯猛地抬头看他，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焦距，下意识的答了一声：“是哈利啊……吃饭了吗……”
哈利求助的看向萨拉查，却发现那里坐着的变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会客厅的戈德里克。后者收到他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西里斯：“他比你早醒一会儿，我刚刚告诉了他我们的身份。”
就算不告诉，记忆里也很明显了吧……哈利想。他张望了一下，奇怪的问道：“老师呢？”
“哦，他回去冬眠了。”戈德里克说。
哈利：“……我已经知道老师不是蛇怪了。”
戈德里克很遗憾：“啧。”
哈利：“……”
“他和马尔福商议一些事。”戈德里克说了实话：“明年霍格沃兹会有一个比较大的活动，对我和萨拉查来说也很关键。”
“什么活动？”哈利好奇的问。
“明年你就知道了。”戈德里克遗憾的看了他一眼：“可惜你的年龄太小……”
到底是什么活动？哈利更好奇了。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教父他怎么了？”
“哦，这个啊……”戈德里克眨了一下眼：“我告诉他我们身份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话，他好像有点接受不了。”
“……什么话？”哈利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
“哦，也没什么。”戈德里克一本正经的说：“我只是告诉他，我和萨拉查是伴侣关系。”
哈利：“这样啊……”
这次轮到戈德里克吃惊了。他看着无动于衷的哈利，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恶作剧失败的挫败感：“萨拉查已经告诉你了？”
“没有，”哈利老实的说：“但是我看到你们睡在一起，所以……”
戈德里克：“？？？”
哈利发现这种说法很糟糕，连忙解释道：“我是从活点地图上看到的，只是看到代表你们两个的墨点重合在一起……”
戈德里克：“！！！”
哈利这才发现这种说法也很糟糕。他闭上了嘴，窘迫看着戈德里克：“那个……我现在吃惊还来得及吗……”
戈德里克：“……”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Chapter 1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