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 路西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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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的记忆是从充斥着怒吼，火焰燃烧的爆响和诡谲的嘶嘶声的画面开始的。当他后来回想时，只记得一个并不温暖的怀抱和急促的喘息声。抱着他逃亡的人似乎并不高大，也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因此他哭得声嘶力竭。也许是厌倦了不停哭泣的他，那个人很快把他遗弃在一家农户门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点记忆对路西恩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在几年之后，他因为偷面包被人抓住时，却有人阻拦了巡逻士兵。那人看起来十七八岁，有着和他很像的黑色卷发与绿眼睛。就是这个人，让他重新回忆起了幼时的模糊记忆——他并不属于贫民窟，只是被人遗弃在这里。
“你的名字应该叫做路西恩斯莱特林，是斯莱特林族长的儿子。”那个少年这样告诉他：“你的父亲想要见你。”
六岁的路西恩已经懂得许多事，他看得出少年与贫民窟里的人完全不同，他看起来干净整洁，还拿得出金币，就像他躲在阴影里见过的那些贵族少爷。即使知道随意跟这样一个与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离开可能会迎来糟糕的命运，就像那些被人带走，又很快被抛弃回贫民窟的少女——他不止一次见到十一二岁的女孩大着肚子死在贫民窟的角落——可再糟糕也糟糕不过因为偷一块巴掌大的黑面包而被打死，所以路西恩毫不犹豫的同意和他去见自己的父亲。
“你可以叫我米兰达，米兰达斯莱特林。”少年说。
拥有一个姓氏几乎是区别贵族与平民最基础的方法。路西恩一开始以为米兰达是一个贵族少爷，可随后他就发现自己错了，米兰达并不是什么贵族，而是一个魔鬼——或者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是一个巫师。他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招来水，可以燃起火，还可以击退那些追杀他们的教廷骑士。而在他与米兰达走了两天后，他发现对方同样拥有和蛇对话的能力。
可以说，最初路西恩选择跟米兰达离开是因为他想活下去，但在认识到魔法的神奇时，他拥有了更渴望的东西。
“你说我是一个巫师，那我也可以做到这些吗？”他忐忑的问。
“当然，族长一定会安排人教你的。”米兰达说。
路西恩注意到，在提起【族长】时，米兰达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恐。
“和我说说我的……嗯，父亲吧。”在一次休息时，他这样要求。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他，只知道他虽然看着很年轻，不过实际上比我的父亲还要大呢。”米兰达说起这个，表情又变得惊惧：“听说他小时候一直被前任族长关在塔里……后来他逃走了。三个月前他突然回来，把前任族长和他的哥哥都杀死了，族里反对他的人也都被他杀了，现在剩下的人只好支持他当族长。”
路西恩对斯莱特林了解不深，因此也无法明白一个人拥有逼迫斯莱特林承认自己是族长的实力是多可怕的事。米兰达却是从小在斯莱特林长大，深知那些被杀死的人拥有怎样的实力。正因如此，他才会对新任族长如此畏惧。他的父亲投靠新族长后，为表忠心，主动请求让他去寻找族长流落在外的继承人。一旦成功，这样的功劳起码可以保证他能活下去。
想要到达斯莱特林的主庄园，需要先穿过一片森林，再渡过一片沼泽。他们虽然一早上就出发，可当穿越过沼泽时已是傍晚。当黑漆漆的庄园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路西恩还是克制不住的恐惧起来。那些哥特式的尖顶笔直的指向天空，在火红的晚霞映衬下，就像一把把染血的利剑。从窗户可以望见城堡中的摇曳的烛光，这非但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反而令窗楞的阴影如捕猎的网般拉得极长。路西恩在一瞬间产生了逃跑的冲动，可在他付诸行动前，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门后空无一人。这样神奇的事让他重新忆起自己想要学习魔法的决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毅然跟着米兰达迈上台阶。
在穿过几条长廊后，米兰达领着他来到一间议事厅。他们走进去时，大厅里灯火通明，正有几个人在汇报着什么。然而当他们踏入房间时，所有人都在同时噤声。人们默契的让开一条从门口直达大厅最中央的通道，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们。路西恩清晰的感觉到米兰达握着他的手渗出了冷汗，他拉着路西恩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到地毯尽头。那里有一张比地面高出几层的椅子，上面坐着个看起来和米兰达差不多大的少年。路西恩抬头想看清他的长相，却先对上了一双宛如蛇类的血红竖瞳。
米兰达发出一声受惊的吸气声，可路西恩却突然放松下来。在他的记忆里，人类总是危险的，他们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蛇是他的朋友，它们总会无偿的帮助他，陪伴他，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偷来食物。
“你就是我的父亲吗？”他问。
在他打量对方时，少年也在打量他。听见他的问话，少年点头：“我是。”
路西恩踌躇片刻，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的问道：“那……你是蛇吗？”
他觉得如果他的父亲是一条蛇也不错，但显然其他人并不这么想。在他问出这句话时，米兰达险些晕过去。原本就很安静的大厅一瞬间连风声都消失了，因为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少年微微皱起眉，似乎在思考什么。他过了片刻才答道：“不，我是一个巫师。”说完，他补充道：“你也是。”
大厅里的气氛缓和下来，米兰达绷直的脊背稍稍放松。可就在这时，少年忽然转向他：“米兰达。”
“是！”米兰达条件反射的大声答道。
“你做的很好。”少年说。
“……”
在那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路西恩已经记不清了，也没有时间再去回忆。他在门口站了太久，久到萨拉查已经主动打开校长室的门。那双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血红竖瞳映在他的眼睛里，他不仅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放松下来，反而紧张得险些忘了呼吸。
“怎么了？”萨拉查问。他说完才注意到路西恩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进来说吧。”
路西恩沉默的跟着他走进校长室。在他来访前，萨拉查显然正跟罗伊娜商议着什么，见到他，罗伊娜从正在写的羊皮纸上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这是……”她注意到路西恩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那些人的长袍上都别着斯莱特林的族徽。聪明的女巫从几个人紧张的表情猜到了什么，笑容从她脸上消失。她突然站了起来，询问的看向同伴：“……萨拉查？”
“嗯？”萨拉查转向她。罗伊娜已经抽出了法杖，这个举动令几个人都警惕起来。
“父亲，我……”路西恩深吸一口气，在罗伊娜说话前主动开口。他慌乱的目光重新变得镇静。他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没有退路的，这是斯莱特林唯一的机会。想到这里，他毅然的说出自己的目的：“父亲，我想向您挑战。”
萨拉查眉角动了一下，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视线扫过路西恩身后的几个人，又看了看他，最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上戴着象征着斯莱特林族长身份的戒指，现在他把它褪了下来，平静的问道：“你要这个？”
“是的。”路西恩冷静的说：“我希望向您发起斯莱特林族长的挑战。”
“路西恩！他是你的父亲！”罗伊娜怒道。灰紫色的烟雾从法杖顶端弥散，就在咒语即将成形的瞬间，一只手突然拦在了她面前。
“萨拉！你做什么！”罗伊娜连忙收回魔法。
“我认输。”萨拉查说。
不仅是路西恩，所有人都愣住了。没人相信萨拉查居然会这么轻易的认输，交出族长的位置。甚至在他拉起路西恩的手，亲手把戒指戴在他手上时，也没有人反应过来。银色的戒指表面闪过一层黑雾，萨拉查与它解除了契约。新的契约者茫然的看着手上的戒指，感受着戒指中的魔力与他自身交互，瞬间的魔力提升让他如坠梦中。
“从今天开始，路西恩斯莱特林是新任族长。”萨拉查平静的说完，忽然看向路西恩身后的一个人：“米兰达。”
“是！”那个人条件反射的挺直了脊背。少年时的长发已经被剪短，松松的垂在他肩上，让他看起来仿佛还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可实际上，他的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
“新的族长印章做好了吗？”
“没，没有。”米兰达有些慌乱的答道。
萨拉查嗯了一声：“快去做吧，之后要用新印章给家族的产业发信，通知他们族长更替的事。还有，尽快定下日期，邀请其他家族前来观礼。这件事不可能瞒过教廷，多派些人注意教廷的动向，谨防他们趁机偷袭。”
米兰达在最初的慌乱后，很快镇定下来。他向萨拉查行了一礼：“是。”
罗伊娜忍不住想说什么，但萨拉查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当他转回来时，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萨拉查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这让路西恩觉得很荒谬。今天是他带着斯莱特林的人来向他的父亲发起挑战，这种行为可以被归为背叛，在来之前路西恩甚至做好了可能会死在决斗中的准备，可萨拉查却第一次主动认输。不仅如此，他看起来早有准备，而且十分乐意见到这一幕。
直到他恍惚的离开校长室，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萨拉查会这样做。
“米兰达……”他茫然的看着一直支持着他的伙伴：“你说……父亲是不是早就察觉了？”
“我不知道。”米兰达摇头。
路西恩望着守在校长室门前的一具铠甲。他知道那是克劳德，从萨拉查告诉他起，他总能在萨拉查附近发现沉默守在角落里的铠甲。实际上斯莱特林有许多隐藏在暗处的守护者，可真正与萨拉查签订了契约的只有克劳德。每个人都知道，它效忠的不是斯莱特林的族长，而是萨拉查本人。
他突然问道：“米兰达，你效忠的是谁？”
米兰达怔了一下：“当然是您。”
“是我，还是斯莱特林的族长？”他问。
米兰达望了一眼克劳德，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笑了一下，“我效忠的是您，路西恩斯莱特林阁下。即使您在决斗中输给萨拉查阁下，我也会追随着您离开斯莱特林。”
路西恩低头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累，比真的和他的父亲打一场还要累。
“请不要怀疑您的决策是否正确。”米兰达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声说道：“萨拉查阁下很强，但他并不适合做斯莱特林的族长。他的强大让人们畏惧，而他的手段也太过残忍……”他深吸一口气，自嘲的叹息道：“斯莱特林承受不住一个将家族当作奴隶的族长。”
路西恩听了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其实是一句事实。萨拉查接手斯莱特林后，虽然斯莱特林的威名远超以往，可与此同时，斯莱特林的族人反而变得战战兢兢，生怕触怒了这位完全不在意杀光所有人的族长。他的决议没有人敢反对，他的行为没有人敢指责，甚至他的错误也没有人敢劝说。与其说他是斯莱特林的族长，倒更像是斯莱特林的奴隶主，在他的手里，斯莱特林就像一把没有自己思想的长剑。
“我从未怀疑过自己。”他说：“是父亲教导我魔法，但我并不是他一人养大的。”他感慨的叹了口气：“斯莱特林……即使它不能在我手里变得更好，起码可以存活下去。”
这也是他身后几个人的心声。萨拉查就像一座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有他的存在，所有人都觉得呼吸困难。路西恩并不后悔自己的背叛，就像他说的，他并不是萨拉查一个人养大的。从他回到斯莱特林，萨拉查一直在忙着整顿家族，与教廷作战，建立霍格沃兹……他实际上与萨拉查见面的时间很少，更多时候都是其他斯莱特林的族人在教导他，因此一开始他还拒绝离开斯莱特林来到霍格沃兹上学。在他的心里，斯莱特林与萨拉查同样占据着一定地位。
“既然已经解决了，那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似乎笑了一下，“回家吧。”
“是。”
几天后，斯莱特林组长更替的事传遍魔法界。路西恩这个名字也第一次被人主动提起——不是以萨拉查儿子的身份，而是以新任斯莱特林族长的身份。就在众多家族都在观望时，一个并不出乎路西恩意料的人找上了门。
“路西恩！你给我出来！”莫林一脚踹开大门。
庄园里的守卫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载他过来的梦魇正欢快的用蹄子践踏着仅剩的一名守卫。路西恩出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先把那名可怜的守卫从梦魇蹄下解救出来，这才心平气和的问道：“你是来打架的？”
“不，但是我不介意先和你打一场！”莫林抬了抬下巴，隔着坑坑洼洼的地面把法杖笔直的指向他。
“我不想和你打。”路西恩叹了口气。他无视了法杖的威胁，转身走进大门：“来吧，我准备了你喜欢的红茶。”
莫林的气势一滞。如果是少年时的他，大概会不顾一切的用魔法炸烂大门。但现在的他却更想要一个解释。最终，他收起法杖，踏入了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堡。
路西恩接手斯莱特林不过几天，城堡里的还保持着原样，只不过曾经挂在最显眼处的萨拉查画像被换成了路西恩的。他们下午茶的地点依然是那个向着森林的小阳台，不过两人都没有心情再去欣赏。
“为什么这么做？”莫林问。
路西恩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我记得马尔福的姓氏是你自己取的？”莫林还没说话，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但是我一出生就姓斯莱特林，我不能看着它在父亲手里走向灭亡。”
“这就是你的理由？”莫林冷冷的问。
“这只是我敷衍别人的理由。”路西恩忽然收起所有表情。当他不笑的时候，继承自萨拉查的眉眼显得异常冷漠：“真正的理由的是——这就是我选择的路。你可以继续留在霍格沃兹，但是我不行！我想要的霍格沃兹没有，只有斯莱特林才有！也只有斯莱特林才能给我！”
莫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他说。
路西恩怔了一下。
“你，我，还有伊莉丝布莱克，我们是老师选择的继承人。你清楚这一点不是吗？”莫林直视他的双眼：“我继承老师的学识，你继承老师的家族，伊莉丝继承老师的势力——这是一早就注定的事。我不好奇你为什么会看重斯莱特林，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从老师手里抢走它？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为什么连几年都等不了呢？”
“……”
过了几分钟，路西恩才慢慢笑起来。
“莫林，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我不会等待，也不会接受什么命中注地。之前我很奇怪一件事，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他端起已经冷却的红茶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你天生就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只要安心的留在霍格沃兹教导新生就好了。伊莉丝有野心，也有实力，所以父亲总会将外面的事交给她——而我，”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父亲大概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做。他教养我，就像雄狮在教养幼狮。他细心教导我也好，放养我也罢，他知道总有一天幼狮会对雄狮举起爪子，争夺属于他自己的地盘。”
莫林垂下眼。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口，清亮的茶汤中倒映着他的双眼，是蓝色矢车菊般的颜色。
“……从什么时候起，你不愿意对我说实话了？”他轻声问。
路西恩的笑容一僵。
“你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会笑得很假吗？”他没有看路西恩，只是固执的盯着自己的倒影：“不要反驳，我比你更了解路西恩斯莱特林这个人。他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而那时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很可怜。你把每个对你好的人都牢牢记住，好在将来回报他们；你总是表现出别人希望看到的样子，所以与任何人都处得很好；你渴望力量又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力量吞噬，自以为什么都了解却根本不敢往深里钻研——”
他猛地站了起来，将整杯红茶泼在路西恩的脸上：“你这条自卑的臭虫！你以为这样做别人就会承认你吗！不，他们只会像我一样嘲笑你！看哪，那里有一只拼命蹦跶的瘸腿狗！”
路西恩笔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林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隔开阳台与室内的窗帘拉开，指着房间怒道：“这就是你想要的？让斯莱特林从老师手里解脱？让你的狗屁理想通过斯莱特林实现？不！你想要的只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听命于你，永远不会抛弃你的东西！”
“莫林。”路西恩突然叫他的名字。
“既然你想听实话，那么我就告诉你实话。”他平静的说：“没错，我又自卑又可怜，就像抓着稻草不放的溺水者，斯莱特林恰好是那根我可以抓到的稻草，我等不及岸上的人将它抛给我，因为我每一秒都活在恐惧中，生怕自己慢一步伸手就会淹死在水里。但是——”
他直视着莫林的双眼：“有些事你看不到，并不代表着我看不到。你不知道在你坐在霍格沃兹享用早餐时，有多少人在彻夜与教廷战斗，他们中又有多少人姓斯莱特林。我可以告诉你，在父亲接手斯莱特林时，族中共有四百三十一人，他整顿家族时一共杀死了七十二人，而霍格沃兹建立后仅剩二百五十七人。现在呢？族里上下加起来不到一百五十人，里面一大半都是孩子和老人！你还不明白吗？父亲根本不在乎斯莱特林！即使所有人都死去，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是一个复仇者！斯莱特林的每个人都曾喝过他的血！”
“……但我是他们养大的。”他苦笑了一声：“父亲的报复不会停止，就像对待克里斯，对待我那个连名字都被他抹去的祖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斯莱特林去死。如果我像你一样，从一开始就被父亲带在身边教养，也许我也对斯莱特林毫不在意，可是我没有。这座城堡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去过，每一个人我都叫得出名字。对你来说，霍格沃兹是你的家。对我来说，这里才是我的家！”
两个人互相看着，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
直到路西恩身上的红茶渍都已经干了，莫林才突然问：“是不是我没法说服你了？”
路西恩忍不住笑了一下。有一瞬间他又恢复了还在霍格沃兹时的样子，笑容带着三分狡黠七分愉悦：“我想是的，马尔福先生。”
“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莫林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头也不回的离开阳台。
“下次我会准备白水招待你。”在他背后，路西恩拨开粘在一起的头发高声说道。
骑着梦魇的背影逐渐远去，他叹了口气，拉铃唤来米兰达。
“准备水，我要沐浴。”
“是。”
“对了，新的族长印章制作好了吗？”他叫住准备去吩咐仆从的米兰达。
“已经做好了。”米兰达答道。
“把它放到书房，我洗完澡就去。”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最后一句话落在米兰达耳中，就像敲响新世纪的钟声，让他露出满怀希望的微笑——
“……我想，用它的时候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番外 路西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