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Chapter 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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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几乎是一刻不停的从遥远的北方森林传送回了霍格沃兹。他对霍格沃兹有一定权限，当到了一定距离后便直接幻影移形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匆匆点燃炉火，脚步不停的跨了进去。
“父亲！我知道莫林在哪里了！他就在霍格——”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萨拉查的壁炉对他不设防，所以他直接闯入了办公室，一眼就看见他的父亲和其他三人围坐在沙发上，中间是一个包裹着人的巨大水泡。他的眼睛比大脑反应更快的认出了水泡里的人——那是莫林。
房间里的其他人在同时露出受到惊吓的表情。这种感觉就像成年人正在偷偷干什么秘密的事时突然被孩子发现了……最糟糕的是，他们干的那件事还是偷玩孩子的玩具小火车。
比他们更吃惊的是路西恩。他想问为什么莫林在水泡里，他们在哪里找到他的，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莫林已经找到了……有太多问题堆积在一起，他指着水泡，反而一时说不出话。
萨拉查终于想起他忘记的事：他忘了告诉路西恩，他已经找到了莫林！
“这，他……”路西恩喉咙里发出几个单音。因为过于激动，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求助的看向萨拉查——继而他就发现萨拉查脸上有一个明显的拳头印。
居然有人能照着父亲的脸来一拳？路西恩的受惊程度再次上升，连单个音节都蹦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戈德里克反应最快。他轻咳一声，“路西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西恩不说话。他很想回答，可是他好像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并且连眼睛都控制不住了，完全无法从萨拉查脸上转开，就连大脑都变成了一团浆糊。
……有，有人打了父亲的脸？
罗伊娜是第二个做出反应的人。她迅速倾身将水泡推到萨拉查身前挡住路西恩的视线：“莫林喝了海妖之泪，我们正在研究让他苏醒的办法。”
（但是有人打了父亲的脸啊啊啊啊啊啊）
被一向以为他无所不能的儿子看到脸被别人打肿的样子……赫尔加同情的看了一眼萨拉查，帮罗伊娜把话题扯到莫林身上：“目前看来，海妖之泪涉及了时间固化魔法，一旦他离开水就会被时间反噬。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能让莫林留在水中。”
（但是有人打了父亲的脸啊啊啊啊啊啊）
就连戈德里克都在绞尽脑汁的试图把话题固定在莫林身上，以便路西恩不再盯着萨拉查的脸发呆：“我们已经检查过莫林的身体，有一种特殊的力量保护了他独立于时间之外，如果贸然打破很可能带来反噬，所以我们正在想办法用温和的方式将莫林拉回我们的时间。”
（但是有人打了父亲的脸啊啊啊啊啊啊）
三个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路西恩，没人敢回头看萨拉查现在是什么表情。
（但是有人打了父亲的脸啊啊啊啊啊啊……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路西恩艰难的把目光从萨拉查脸上移到莫林身上。他突然觉得找到莫林好像没那么重要了——至少比起到底是谁打了萨拉查脸这件事。在恢复语言能力后，他立刻说道：“父亲……”
“你应该多关注莫林！”罗伊娜迅速而严厉的打断了他。戈德里克和赫尔加附和的拼命点头，就差没把水泡推进路西恩怀里去。
路西恩：“……”
“但是，父亲的……”
“莫林是你的朋友，难道你是一个弃朋友于不顾的人吗！”
“不，可是父——”
“莫林如果知道你对他毫不在乎一定会伤心的！”
“够了。”萨拉查终于制止了其他三人掩耳盗铃的行为。他拨开水泡，平静的对路西恩解释道：“我的实验出了意外，不小心伤到的。”
实验出了意外……戈德里克默默看着萨拉查。嗯，这么说也没错，你还没来得及做实验就被罗伊娜打了……
路西恩立刻接受了这个理由。比起有人打了萨拉查的脸，他更愿意相信是实验出了意外。这个解释成功让他的大脑恢复运转，他立刻走到几人身边，开始察看莫林的情况。正如戈德里克所说，莫林身上环绕着一层晦涩的魔法波动，令他自身的时间与世界割裂，如果贸然打破的话很可能因为时间扭曲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一边思索着时间魔法，一边下意识的看向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离他最近的是厚厚的一叠由海藻织成的柔软布片，上面画着许多精美的图画——那是赫尔加带来的，属于海妖的“书籍”。翻开的一页展示着一个人身鱼尾的海妖坐在礁石上，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成年男子，海妖正倾身去吻男子的唇。这一页被黑色的墨水打了个巨大的叉。而它旁边则是一张魔药配方，上面的几种材料都已经灭绝，所以同样被打了个叉。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有许多，不过几乎每一个可能性都因为种种原因被否决。路西恩扫了一眼仅剩的两个，立刻认出其中一个。
“诅咒转移？”
萨拉查点头：“通过契约魔法将诅咒从受咒者身上转移至另一人身上。”
“不行！”戈德里克立刻反对。实际上在路西恩闯进办公室前，他们已经为这个魔法争论了许久。如果这样做，势必会牺牲另一个人代替莫林陷入永恒的沉睡。
萨拉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熟悉他的几个人都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糟糕。如果现在有人在礼堂，也许能欣赏到一场雷暴也说不定。
“另一种呢？”路西恩问。
“一层层削弱时间割裂，同时用时间魔法平衡莫林自身时间与世界时间。”开口解释的是罗伊娜，因为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正在互相瞪着，而赫尔加则苦恼的试图分开他们。
“这太冒险了！”路西恩立刻说。如果这么做，一个轻微的意外或失误都会导致平衡被打破，从而使整个时间线崩溃。
“第一种的成功率很高。”萨拉查突然说。
“不，肯定还有第三种办法。”戈德里克皱眉。
“现在不是发挥你那毫无意义的正义感的时候。”萨拉查分毫不让：“你知道莫林剩余的时间不多。”
路西恩心里猛地一跳，立刻回头看莫林。他很快发现了违和的地方——在他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莫林时对方已经不再年轻，然而水泡中的人却更接近他少年的相貌，看起来甚至比他还小一点。
戈德里克眼睛里好像有两丛火焰在燃烧。他抿起嘴角，表情变得严肃又冷硬：“受咒者的魔力必须高于莫林才能成为主导，谁是符合条件的牺牲者？”
“我以为诅咒是黑魔法范畴。”萨拉查讽刺了一句。在这个房间里就连路西恩都未必有资格和他讨论诅咒魔法，身为白巫师的戈德里克显然更不是这方面的行家。
“既然你知道，那么你也清楚只有黑巫师才能施展诅咒魔法。告诉我，萨拉查，比莫林的魔力更高，又精通诅咒魔法，且自愿为他转移诅咒……你认为这样的牺牲者有几个？”戈德里克的目光扫视过房间里每个人的表情，最后定格在萨拉查脸上：“……比如，你？”
萨拉查：“……”
他脸上的愤怒慢慢平复，接着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在其他几个人惊悚的眼神里，他笑了起来。萨拉查不是不会笑，但是笑到弯下腰，连话都说不出来就未免有些惊悚了。一时间房间里没有人敢说话，只有他的笑声在回荡。
“戈德里克，”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声音中依然是止不住的笑意：“我很好奇……在全世界都认为我是个阴险狡诈，冷酷无情的黑巫师的时候，你是怎么继续把我当成一个愿意为其他人牺牲自己的圣人？”
这句话一出口，每个人都看着他。萨拉查的瞳色依旧是暗红的，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激动，这副样子反而让人觉得不安。不等戈德里克回答，萨拉查继续说道：“也许是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错觉。那么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我只会为了你牺牲——只有你一个人。”
戈德里克：“……”
房间里足足沉默了五分钟，戈德里克才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脸在吸气的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像一个毛头小子。这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诅咒，罗伊娜和赫尔加几乎在同时叹息出声。
“我也有点好奇，你为什么直到去年才搞定戈德里克。”赫尔加说：“如果我是你，路西恩至少该有三个弟弟了。”
路西恩：“……”
“因为我未成年。”萨拉查随口答道，并意义不明的看了罗伊娜一眼。
罗伊娜：“……”
“魔法不是万能的。”赫尔加冷静的指出这一点，顿了顿，又有点不确定的看着戈德里克：“……是吧？”
戈德里克：“……”
他的脸几乎燃烧起来了，几次勉强想开口都只能让自己的脸变得更红。
赫尔加看到他的反应惊了一下：“我说错了？”
戈德里克看起来快要脱水而亡了。
终于看不下去的路西恩拯救了戈德里克，他强行把话题转回了莫林身上：“父亲，你找好牺牲者了吗？”
赫尔加叹息一声，遗憾的看了一眼大松一口气的戈德里克。明明之前还能和她配合着算计萨拉查，让他说出“我不会生孩子”这种回想一下就能笑得滚到地上去的话，现在居然连一个玩笑都开不起了。
萨拉查轻咳一声：“有一个人选。不过……”他询问的看着路西恩：“可能会影响斯莱特林。”
路西恩莫名其妙：“什么？”
“你是斯莱特林的族长，我想这件事需要你先同意。”萨拉查说。
路西恩局促的动了一下脚步。在萨拉查面前，他好像很难把自己看成斯莱特林的族长，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年拿到族长戒指后立刻离开霍格沃兹的原因，因为他不希望自己一直躲在萨拉查的阴影里。但是毕竟他也掌控了族长的权利数十年，此时冷静下来，属于斯莱特林族长的气势并不弱于房间里的其他人：“我需要知道具体的后果。”
“后果只有一个，” 萨拉查说：“斯莱特林会灭族。”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Chapter 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