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曲终离散人情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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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满天下的焚香，“曲尽”据说它点燃的时间正好是一首曲子的时间。
绣球花，桔梗，茉莉，牡丹仅是浓烈的花，蒸出花水一遍遍的和上细泥，投入炉中。浓烈地花香很快便散尽了。
一场繁华，结束的迷离。
程熠天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看着仙人般的凰析，手微微颤抖。
凰析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复而继续弹奏。
一个完美的滑音结束这首曲子。凰析抬头和熠天眼神触碰在一起。
“凰析...... ”程熠天心绪难宁，千言万语想要说可不知说什么。
“你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吗？”凰析站起来，红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却没有等熠天回答“《离人别》，离恋人别过往。”
忽视熠天惊讶的眼神，凰析轻轻一笑，宛如盛开的花，“你的未来会很好，你会是大将军被写入青史，光宗耀祖，你一生中不能有一个污点。我很感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如何爱人。”
“熠天，我想了很多，我们的见面，我们的过往，我们的现在，我们的将来。其实，你的将来里不会有我。如果是普通百姓，那么两个男人相爱兴许会有结果。但是你不同，你是程家的独子，你还要为程家延续香火。我们的认识本来就是错的。”
“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了，你放弃我了。秦七说我很骄傲，容不下别人的挑刺。熠天，其实你不必爱着我这样一个骄傲任性的人。我不值得你放弃一个好的前程。以前的我很任性，总希望你只爱我一个，只陪我一个人。从见面开始，只会给你不停地惹麻烦。现在不会了，我不会再黏着你，不会再去寻死，不会要你陪我一辈子。”
“我们的誓言到此为止。熠天，我爱你，但我现在不会和你在一起。”凰析笑了，眼神迷离。
“那你去哪？”程熠天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
“回山。”
“不行！因为我爹我们错过太多年了！你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凰析，我不容许！”
“熠天，你别闹。”
“你是在怨我吗？凰析，你要怎么怪我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你不要离开我。”熠天慌了神，上前紧紧抓着凰析的袖子，“凰析，你别走，别走。”
凰析伸手轻轻握住熠天的手，指尖冰冷，“熠天，我没有怨你。你相信我，我爱你。但我不能自私的因为我而耽误你的前程。”冰凉的手把程熠天紧抓袖子的手松开。
“你骗我。”程熠天有些失控地喊，“你不看我一眼！凰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凰析，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凰析依言看着程熠天，淡色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程熠天愣了，在他看见凰析眼里一片死寂。
那人从来不会这样看着自己，他的眼底总是隐藏着笑意，或是带着怒意。或喜或悲从不隐藏，却从未这般死寂。
从大漠看见那人起，便爱上了他。爱他那份灵动。那人是骄傲的凤凰，却会为他策马闯入千军万马之中，大声呵斥他的粗心。也会因为一些温馨的小玩意而哄得羞红脸。那人总记得他身上的伤，按时地熬药喂汤。也记得他最爱的“绮梦”，每次都会调配一点。
那人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却不曾见得这般平静。那人是骄傲的凤凰，什么时候把自己排在了所有物外。
原本不曾想过会是这样平静地告知他：“我不爱你”，设想了许多，唯一没想这种。至于措不及防。
这才明白什么叫放不下。也明白为什么秦七和宋子闻会相守至今。
朝廷大家竟不如江湖人爱的舒坦。是什么责任背负的太重了，让人变得狭小，爱的压抑。
想起当年在边疆时，每日收到凰析的信，信上总写着走过的风景，重复着和他做过的事。偶尔的语无伦次将思念表达。原来，能想象他在身边，想象他当时做的事，并重复着。这就是那人别扭的爱。
而今，却不知什么时候那人眼里还会有轩澜。
程熠天苦笑一声，问凰析：“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
“那我能最后抱抱你吗？”凰析没有拒绝，程熠天轻轻地把凰析抱进怀里，头埋在他的颈间。像是要记住他身上的香气。“凰析，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遍遍说着，像怕那人听不清一般。
凰析微笑，“我知道。我从没怨过你。”
程熠天像是下定了决定，缓缓地松开了怀抱，落寞地转身，说：“如果我说，我宁愿你埋怨我，也不要你离开，你会留下嘛？”自嘲的笑笑，眼角，晶莹的泪滑落“是你下定决心的话，肯定不会。凰析，我生命最好的时光和你在一起。”
南浅看着眼前的两人，视线被雾气模糊。
凰析手里的一串珠链滑落到程熠天手：“这个东西，不适合在我手里。你交给你的妻子吧。”
程熠天看着红色的珠链，深红的纹路，带着凰析的温度，低下头，握紧了链子。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心里仿佛被人深深剜出一块，空荡荡的。
凰析果然带着南浅走了，匆匆的，甚至来不及和怜人告别。
程熠天习惯性的来到凰析的房里，看见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惨然一笑，才记起凰析已经走了。
窗外传来几声雁的孤鸣。
原来你已离开。
燕鸣悲歌。月升西空。不知愁几何。
相见不见。星落南斗，相思过往成霜，一地冰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曲终离散人情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