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京浮/修恋|Creepy Pledge》浮榛

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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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阿散井可没什么磨蹭的时间。
　　现在是早上七点，距离中午白哉和蓝染的见面还有5个小时。恋次并不奢望靠自己的脑子在一上午想出应对的方案，他只是凭著直觉行事。
　　他要到白哉那里去。
　　生也好，死也罢，他要和白哉在一起。
　　这是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不是吗……坐在回目黑区事务所的出租车上，阿散井在心中无言地发问。难道你忘记了吗，白哉，到什么时候，我都会跟随你。
　　哪怕路的尽头是修罗地狱也一样。
　　因为那是我对你的约定。

　　※

　　在路上，阿散井用乱菊友情提供的手机打电话给本家，向那个叫理吉的接线员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就是这样，你把以上的话告诉京乐大人或者桧佐木都可以。”两三秒后他又做最后补充，“然后就不必打电话再来问我了。”
　　“等、……”
　　还没等理吉有所回应，他已经掛断电话、顺带还关掉手机。
　　“先生，已经到了。”
　　多谢。付完车钱、推门、下车。恋次站在两天未归的事务所楼下，心中混乱的感觉越发理不清头绪。
　　呆立一阵，他终于回过神，掏出钥匙准备上楼。这时，他听到身后有女声叫他。
　　“恋次？”
　　这声线如此熟悉。恋次转过头，果然，娇小的短发女子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狐疑地打量著他。在她身旁，是个恋次从来没见过的橘色短发青年。
　　“……露琪亚？”

　　对于朽木露琪亚的意外出现，恋次很是惊讶。他一直以为白哉没有把这个地址告诉她的。
　　朽木露琪亚，名义上是朽木白哉的妹妹，实际上是白哉的亡妻，朽木绯真的妹妹——也就是说，她同白哉并无血缘上的联系。关于绯真和露琪亚的那段过往似乎漫长且充满无聊的家族内部斗争，即使是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护卫，阿散井恋次对于这段家事也并不十分瞭解。他只知道，原本只单名一个“樱”字、由本家控制的关东区第一极道组织，是在朽木绯真去世之后才被白哉改名称作“绯樱”的。那是白哉击败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这两位前辈，成为家主之后第6年的事情。

　　同年，露琪亚出现在朽木家，成为白哉的妹妹，当时她10岁。又是6年后，朽木白哉离开了本家，同时放弃了“绯樱”的首领身份，转而把这个位置托付给京乐春水。
　　不久后，朽木露琪亚也离开居住6年的地方，开始半工半读的高中生活。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阿散井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的头仍旧有点晕，大概是麻醉药引起的心里作用。
　　“京乐先生一开始就告诉我大哥的住址了。”露琪亚倒是极轻松，自己拉着身边彆别扭扭的男生朝楼上走去。“不过我一直没空过来，因为……黑崎一护！你非要我拖着你往上走吗！”
　　橘发男生不甘示弱：“管我什么事啊！他又不是我大哥！我在楼底等你，你自己上去好了。”
　　露琪亚狠狠盯着黑崎：“你上不上去？”
　　“不去！”
　　露琪亚直接一脚踹向靠在楼梯扶手上的黑崎一护。

　　“……”阿散井突然想起露琪亚和她的那位面瘫大哥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极端恐怖的死要面子。通常他们两个是不会直接对別人说明自己的想法以及做某事的理由——从白哉出走这件事上多少也能看得出来。另外两人都是行动派，稍微不同的是白哉倾向於除非被逼急了才会咬人，而露琪亚则是典型的暴力女。
　　但是黑崎一护灵活地躲过了那一脚，不过差点失去平衡。勉强踩稳台阶后，黑崎大叫：“喂你说不过我就直接动手是吧！”
　　“没错！”
　　眼看着又要开战，阿散井连忙闪进两人中间挡住：“別吵了，你不知道最近的事情？”这话是对露琪亚说的。
　　“什么事？”露琪亚一脸茫然。
　　阿散井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很好，你这家伙真会找时间。
　　竟然在这种时候拎着一只拖油瓶跑来自投罗网。

　　※

　　表情担忧地听着恋次关于最近的叙述——只有露琪亚而已。
　　坐在一旁不停东张西望的黑崎一护很快就对布局简单的“阿散井侦探事务所”感到厌烦，於是便站起身推开窗户。房子的对面就是清水池公园，只有三三两两几个跑步者从里面穿过。
　　“那么大哥中午就会去和蓝染碰面？”露琪亚看看墙上的挂钟：8点17分。
　　“你打算怎么办？”露琪亚问出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然而，她真正想说的其实是：我要怎么办？怎样做才能救大哥？
　　“我会过去。”阿散井挺直腰身，受伤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会保护白哉不被蓝染暗算的，你放心好了，露琪亚。”
　　露琪亚担忧地看着他：就因为知道恋次会这样做她才更担心的啊！恋次他一定会拼出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大哥的。但是这样的话……
　　“不行。”露琪亚皱起眉头，恋次一愣。“蓝染认识你，肯定会对你有所防范。说不定还没等你走进银座蓝染的手下就会出来对付你。”

　　恋次猛然想起骑着亮蓝色摩托车、在背后给了他一枪的杀手。如果没猜错，他也是蓝染派来的人吧！真是自己运气太好或者对方太过大意，竟然捡了一条命回来——虽然可能马上就会被他浪费掉。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赶快离开这里。”恋次站起身，“露琪亚，你去找四丁目一家叫‘灰猫’的24小时超市的店长松本乱菊，在她那里躲一阵。要是找不到她的话就去港区九丁目涅茧利的地下诊所，我会告诉你他们两个的地址，一定要记住。”
　　露琪亚再次露出杀气腾腾的表情：“你想让我在这时候逃掉，阿散井恋次？还是你一直认为我是这种人？”
　　恋次没心情和她争论：“白哉绝对不会让你也牵连进来。”
　　“他是我大哥，我要救他！”
　　“別胡闹了！你想怎么救！”
　　“我……”露琪亚顿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同自己一起过来的黑崎。站在窗前的男生似乎感觉到不安的视线，转过来的脸上有淡淡的微笑：“怎么，要我帮忙？”
　　那是阿散井此前从未在这个年纪的少年脸上见到过的，超越年龄的自信。

　　※

　　“这就是你想到的法子？！”
　　人行道上，拋开两人大步前行的阿散井状似暴走。从商场出来，原本穿着的T恤牛仔裤已经不见踪影，现在的他朋克族打扮，全身上下的铁环叮当作响，深色眼影描过的眼睛四周有点痛，爆炸状的天蓝乱发摇摇欲坠。黑崎一护所说的“妙招”竟然就是到商场换身衣服，再一边贼笑着“看上去还不错嘛”一边把整瓶兼染色作用的定型水倒在自己头上，然后……
　　阿散井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耗子窝里面睡了一晚上似的，全身都不舒服。

　　就不应该相信这个高中生的，刚才竟然被他那“自信般的笑容”给莫名其妙骗了。想来想去，阿散井还是只能怪自己：为什么要听一个对□□了解度为0的高中生的馊主意？更无解的是他竟然真的变成这样子在大街上狂奔！人生因此悲剧了……
　　黑崎一护从后面追上来，拿着一块花布朝他头上罩过。恋次怒吼：“你还想做什么？！”
　　“激动什么……”黑崎反倒嫌他大惊小怪，“露琪亚说你额头有刺青，我帮你挡住……你看，这样一点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嘛。走慢点，我们得等露琪亚。”
　　“等她做什么？”恋次巴不得这两个祸害马上从自己眼前消失。黑崎回答道：“她在后面的店里挑吉他。”
　　“吉他……”阿散井完全反应不能，“挑吉他做什么？”
　　“喂，”黑崎一护惊，现在还有这么老土的人？他哪个时代的？该不会每天在电视机前面等着看水户黄门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把你往乐队歌手的方向打扮吗？你现在这样子，再加上一把吉他，没人会怀疑你的！等下我教你怎么背吉他……”
　　可以了吧！阿散井正要发作，一阵冷颤窜遍全身，久久不曾发作的恐怖感竟然在此刻出现……极度的惊恐让他完全动弹不能，黑崎一护伸出手晃了晃。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不可能……那个人，那个人不是被警方击毙了吗，那个人不是死了吗，白哉亲口告诉自己的……然而，这种感觉，这种只有他才会带来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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