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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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摔下马被布兰顿抱住以后，她也的确不想再去骑马了，总觉得某些事情似乎开始变得透明，她不想戳破，也不忍心戳破。布兰德同样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压抑。
当然，伊莱莎的锻炼身体的计划并没有因为骑马而搁浅，反而在布兰顿的帮助下，还跑起了圈。威廉最近似乎也越来越没空，跟她的通信中充满了烦恼，伊莱莎倒是想亲自过去安慰安慰他，但是人家一个公爵，烦恼的事情多了去了，也许伊莱莎根本帮不上忙，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并没有去打扰他的生活。可惜，很快，她会发现，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这间接导致公爵做出了一些非常愚蠢的决定。
亨利有时候会过来给布兰顿一些实验报告，当成伊莱莎的睡前故事。布兰顿没有阻止反而会酌情下午的时候念给伊莱莎听，他也知道，伊莱莎少了实验报告会很憋屈，只要在他的看护下伊莱莎不生病，他就该感谢上帝了。
距离骑马没几天，布兰顿为伊莱莎又买了一件专门射击的服装，主色调是红色，伊莱莎很高兴地穿上衣服，学习如何打靶子。
在那之前，应伊莱莎的要求，布兰顿耐心地为她讲解了关于枪支的组建。
理论知识学了不少，现在也就看伊莱莎有没有实践的本事了。
18世纪的枪支还只是步枪的起步，她连瞄准都很困难。在布兰顿专门为她做的稻草动物靶子的场地里，伊莱莎很郁闷地发现自己根本射不中！
“呵呵。”
伊莱莎回头，她很确定这个声音不是布兰顿的，又有谁在她专心打靶子的时候过来了吗？根本没想着放下枪，直接用枪的瞄准镜子看到了有些憔悴的威廉卡文迪什公爵先生。
“把枪放下，伊莱莎。”
跟在威廉旁边的布兰顿很严肃地制止了伊莱莎的“瞄准”，毕竟这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火。
放下抢以后，俏皮地耸耸肩过去跟威廉打招呼：“哟，什么风把你这个公爵给吹来了？”
威廉挑眉，冷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没什么，听说你在学射击，过来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射中靶子。果然……”
伊莱莎听着威廉那轻蔑的口吻，气得一巴掌拍过去。威廉“咦”了一声，倒是没反抗：“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怎么，生病把脑袋烧坏了？”
布兰顿也没插话，他也是看过威廉和伊莱莎之间的互动的，这还算好的，似乎威廉每次出现，不把伊莱莎气个半死决不罢休。
“你才脑袋烧坏了呢！”
强忍着没把下一句接上去，伊莱莎在心底默默地诅咒：你们全家脑袋都烧坏了！混蛋！
“看样子你是好了。”
“啊。当然，死不了。”
“那就好。”
损友之间，没必要在意自己的行为有多不符合当时的风气。只是布兰顿对这两人的互动很不满，非常不满意。
“伊莱莎，你的淑女风范呢？”
“啊……是是……克瑞斯。”
懒懒地答应着，伊莱莎现在可是本性全露，连威廉都没见过伊莱莎如此随意的一幕。现在是威廉很不满意了，伊莱莎什么时候会叫布兰顿这个上校的名字的？
“看看，我送你的。怎么样？”
威廉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女士枪，伊莱莎看到以后眼睛都亮了：“送我的？真的？好可爱的枪！”
伊莱莎也不客气，反正这些年拿威廉的东西拿太多了，她已经麻木了。威廉也不缺钱，不缺势，伊莱莎的科学给他也没用，就算是伊莱莎想还人情也还不了了，只好给他一个真心的朋友罢了。
“等等，伊莱莎，你会怎么用吗？”
伊莱莎挑挑眉，挑衅地看了看布兰顿，“小瞧我了不是？”
拿着这个枪，仔细观察了结构，根据她的理解，居然还发现了疑似保险杠的东西。耍了个帅，把枪在手中把玩了一段时间后，对准目标，发子弹一气呵成。可惜，动作到位了，枪响也到位了，子弹没能到位……
威风地做了一个吹烟的动作以后，伊莱莎笑得很嚣张，不过很快，她的手就被后坐力弄得很痛，也就无法维持那假威风。
威廉无奈地摇摇头，把子弹给伊莱莎：“这是我让人新弄好的。”
布兰顿制止了威廉的动作，亲自检查了一下这些子弹，还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才肯让伊莱莎碰子弹。威廉在一旁看着布兰顿的动作，挑眉不语，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又十分有趣的事情。
伊莱莎接过子弹，再次运用起自己的“逻辑思维”找寻怎么装子弹的方法，结果自然是她不仅找到了，还很快地装好了子弹。布兰顿满意地点点头，他教出来的孩子，怎么能不会装子弹？
这次有了子弹，后座力比没子弹还大，相对于伊莱莎说就没多大区别，反正都是震得她手痛。
一个下午，布兰顿和威廉都在看着伊莱莎练习射击。或许是真的有点儿天赋，伊莱莎仅仅一个下午就已经练习到可以射中目标的程度了，当然，她不可能射中正中心，至少没有一发是在靶子外面的。布兰顿看着伊莱莎神采飞扬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温暖极了。
直到他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的脑中还是回放着伊莱莎的笑容。他想起了前几个月把伊莱莎接回来的时候，伊莱莎很生疏。他并不知道该怎么让伊莱莎知道，他不会离开，不会……哦……这让他觉得痛苦，就算只是一个假设，抛弃伊莱莎。
伊莱莎长大了，她不再是一个孩子了，布兰顿清楚地认识到这些，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该保护她。
桌子上的文件似乎格外的干涸，布兰顿烦躁地看着一切。他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件非常……罪恶的事情。
他无法停止想着伊莱莎……
有些焦虑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今天，对威廉到来以后的感觉……还有在看文件的时候无法进入状态……他并不是一个年轻的孩子，不懂自己的感情。正因为太懂了，才会在发现以后如此烦恼。
伊莱莎……伊莱莎的母亲……
他甚至已经不是太记得伊莱莎母亲的音容？他曾经引以为豪的感情……就这样轻易地在伊莱莎面前化为灰烬。
布兰顿坐下来，他需要好好想想。到底从什么时候起，这些事情开始发生的？
在伊莱莎从法国回来之前，他都没觉得特别，或者，特别？分不太清，从十多年前把伊莱莎接到寄宿学校的时候，这位女孩就已经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了。
他不是恋童癖。
清楚地记得在伊莱莎选择走自己的路时，他心中充满的自豪，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可是……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什么时候改变的不重要……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伊莱莎，就连他自己也不行。
伊莱莎的生活应该是充满希望的，等到她学累的时候，会有一个支持她的丈夫让她休息。可惜，这位丈夫的人选，一定不能是他。
布兰顿有些颓废地无视了绅士的礼仪，把头埋在双手间。想到伊莱莎会在另一个人的怀中笑，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疼痛。他只能作为父亲，站在伊莱莎的身边，把她交给一个可信的人。他不能把这痛苦强加在伊莱莎身上，这种感情是罪恶的，是具有毁灭性的，如果任何人……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伊莱莎的名声就会毁了，或许下半生，她将生活在众人具有攻击性的眼神中。伊莱莎值得更好，更好……
他安抚地摸了摸胸口，伊莱莎要的，他给不起……不如放手。
望了望窗外的月光，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模糊不清。这是对她最好的，布兰顿暗自定了定神，明天，他就去找詹宁斯夫人。这沉重本是因他而起，也会因他而结束。伊莱莎早些嫁出去，早些断了他的念头，这样挺好。
几乎用尽力气，忽视着当想着“嫁伊莱莎”时引起的绞痛，他快速写下一封信，让詹宁斯夫人帮着找一些……合适的单身汉。
放下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无奈地苦笑，反复地握紧拳头和摊开手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会令他痛苦地颤抖的感觉了。
一夜，无眠。
他反复地阅读着伊莱莎寄给他的信件，从字里行间中找寻一丝连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安慰。只要想到伊莱莎会活的更好，他就有动力去做那件事情。
放手……似乎比上次参加军队还要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