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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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莎床上，眯着眼睛养神，直到布兰顿带着他的文件回到她的房间。房间内本来就有一个书桌台，在伊莱莎床的旁边。布兰顿对着伊莱莎温和地笑了下，埋头做起自己的事情。
直到现在，伊莱莎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从来没有看见布兰顿认真做过任何事情，除了照顾母亲。她静静地观察着布兰顿认真的样子，他很严肃，也很专注。一旦他进入工作的模式，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时不时皱一皱眉头，羽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些伊莱莎看不到的自己。
伊莱莎的嘴角轻轻翘起。她记起来在寄宿学校和法国的时候，布兰顿给她的信都是手写。当然，除了手写以外就不会有其他的写法了，毕竟离电脑的出现还早呢。伊莱莎一直都收着布兰顿给她的所有信，很长一段时间，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布兰顿的字迹是所有稍微有点地位就会的花体，伊莱莎在前世的时候怎么也写不出来那种感觉。现在自然也会写，只是感觉还是不一样。她还记得，在没有布兰顿的日子里，她看到布兰顿的字迹就会想起他的脸。她是真的很感激布兰顿的。
只是……今天又好像不大一样。
伊莱莎痴痴地看着布兰顿工作，落地窗衬得布兰顿格外……暖洋洋的。刚刚布兰顿手放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温度，发烫。
安静的下午很快过去了，伊莱莎在看着他工作的时候也渐渐睡着了。直到她醒来，发现桌前，布兰顿已然不见。
惶恐的感觉一下子蔓延上来。明明知道布兰顿离得不远，却忍不住想一睁眼就能看到他。
但是，这样的感觉……伊莱莎突然觉得自己很陌生。
她想着从一开始见到布兰顿的日子直到今天，她们本就少聚多离，可是，她对布兰顿的感情却不减反增。而如今又有了依赖的感觉？伊莱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强压下不安，她轻声安慰自己：“这只是亲情。”
还没来得及细想，布兰顿再次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水。看见伊莱莎已经睁眼，赶紧走过来把伊莱莎扶起来。
伊莱莎的脸很红，却不是因为发烧，心乱了。
喝着布兰顿递过来的热水，伊莱莎对他勉强地笑了笑。尝到嘴里才发现这是姜汤，姜的味道很淡，没有什么甜味。看样子布兰顿没有放很多姜，反而把姜汤冲淡了。好笑地看着布兰顿，她解释：“姜汤就是要放很多姜嘛，这么淡，怎么会有效果呢？”
布兰顿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好的，下次给你多放点儿姜。我怕姜的味道太浓，你不习惯。”
伊莱莎抿着不算太烫的姜汤，心想，我什么时候会不适应姜汤了，那才是我该适应的食物。好几年前吃半生肉吃吐的情景历历在目，她不习惯的是生的食物。
“还想睡吗？”
布兰顿的声音带着安抚，伊莱莎摇摇头，说：“暂时不想。你能给我讲故事吗？”
伊莱莎想起布兰顿给她的信里面多数都是在问候伊莱莎，并没有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就算有也很少，本能地不想缺失关于布兰顿的任何事。
“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不管，我要听你的故事。军队里也好，平时也好，琐事也好，我就要听！”
伊莱莎拿出刚刚才开始学会的撒娇大法，总算让布兰顿点头同意了。
布兰顿坐在伊莱莎的旁边，开始讲述他在军队里的一些琐事，有些伊莱莎以前都不知道，没有在信中提起。因为实验的关系，她似乎一直没有时间跟布兰顿在信之外聊天，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听到布兰顿的故事。
可惜伊莱莎没有听多久就又昏昏欲睡了，她的身体还需要调养。布兰顿轻柔地给伊莱莎盖好被子，然后让仆人轻手轻脚地把他的床搬到伊莱莎旁边，没有惊醒她。
对布兰顿来说，这样的经历也是头一次。他没照顾过多少人，伊莱莎的母亲算一个，他在军队时候生病受伤的朋友算几个，其他就没有了。撒娇也很少，就算是伊莱莎的母亲也不会这么撒娇，她通常根本不会提出什么意见，表达反对也是直白地生气而不是撒娇。
没有脱掉中衣，布兰顿虽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她的养女已经十五他还是知道的。
合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伊莱莎脸红发烫的样子浮现在布兰顿的眼前。他没有去深想原因，也不愿意去深想，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碰触到一些……能让他们两个人同时身败名裂的事情……
好梦，我亲爱的伊莱莎，我最爱的……女儿……
---第二天---
伊莱莎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也许是姜汤，也许是解开了埋藏在心底十几年的心结。布兰顿很高兴地再次为伊莱莎端饭端菜，这次的姜汤却又有点儿浓了，她也只好捏着鼻子喝下去。布兰顿看到她的样子，笑着摇摇头，把准备好的糖果塞进伊莱莎的嘴里。甜味渗透心底……
好生养了几天，伊莱莎便忍不住想起床了，至上让她走一走也好啊。更别说她还想去看看她的实验呢……
好在布兰顿并不是奉行贵族小姐那种养法的人，他在伊莱莎退烧后的第二天便允许她在走廊上，由他的陪同下溜达，而且绝对不超过半个小时。伊莱莎拒绝了布兰顿搀扶她的想法，不过她只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已经气喘吁吁，必须继续休息了。
等到伊莱莎好得差不多了，才被允许出去晒晒太阳，布兰顿则在伊莱莎晒太阳的时候给伊莱莎念……好吧……实验报告。
当然是亨利寄的，还有远在法国的拉瓦锡的实验报告。拉瓦锡寄给她的信说他的实验遇到了瓶颈，各种元素的性质什么的很难做出总结。伊莱莎十分想把元素周期表，至少前二十她能全背下来，连质量她都记得比较全，毕竟当时被她化学老师逼的……后面有些常用的她也记得一些。问题就在于，要怎么解释连元素周期表这个创意？似乎连最开始制作元素周期表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顺序，只是觉得这个顺序是对的，然后很巧合的……真的是对的。
要不……她也说是梦里梦到的？
科学家从来不喜欢巧合，尤其不喜欢梦里的巧合，如果她真敢这么跟拉瓦锡说，拉瓦锡就敢从法国过来揪她耳朵……
还在考虑这些，伊莱莎被布兰顿的咳嗽声打断，她挺担心布兰顿的，别是她传染了布兰顿。
“克瑞斯，你没事吧？”
“没事，想什么呢？”
“……你不会想知道的……”
“实验？”
“……是……”
“说起来，亲爱的伊莱莎女士，你似乎忘记了，我们说好要学骑术和狩猎的，不是吗？”
“啊……”
“那么……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就今天开始吧。”
“啊……啊？不……克瑞斯，你不能这样对我！”
伊莱莎坐起身子，赶紧拉了拉布兰顿的衣服，还一晃一晃地，眼睛故作清澈地眨巴一下。事实上，她只是在享受可以撒娇的生活而已。克瑞斯这个名字也在伊莱莎解开心结后成为了布兰顿的代号，更加亲密一些不是吗？可惜她忽略了，除了克瑞斯，她完全还可以叫布兰顿“叔叔”一类的词。
“你想违背你的承诺吗伊莱莎女士？”
布兰顿也知道伊莱莎只是在撒娇，所以也板起脸，特意把声音换成严肃，像是他在军队时候。伊莱莎缩了缩脖子，咯咯地笑起来了。布兰顿在伊莱莎笑起来后，脸也没有了生硬，轻轻地拍了几下伊莱莎的脑袋。
仆人很快把布兰顿一早就买好的骑装为伊莱莎穿好，连布兰顿也换成了他的打猎装束，看得伊莱莎再次脸红心跳地。
布兰顿把伊莱莎领到马厩，替伊莱莎选了一匹马。
“你还记得怎么骑吗？”
“一点点。我大概知道。”
事实证明，伊莱莎骑马的天赋还是很高的，平衡能力也不错。理科生嘛，总是对各种东西保持好奇的状态，所以看到马身上的东西就自动自觉地在想它们有什么用处。推断出来的和真正的作用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以前还骑过小的，自然很轻易地就掌握了骑的方式。
除了……爬到马背上的时候还是有些困难，是布兰顿在旁边帮了伊莱莎一下。
得意洋洋地伊莱莎很快就尝到了骑马的不易。她虽然很小心地试探着骑，但是马儿可不管她到底是第几次骑，只要不舒服了，照样发脾气。跑的快还只是问题之一，马儿是不是跳一下就让人受不了了，伊莱莎很快就被甩下来。幸好布兰顿一直在旁边护着，一看见势头不对，立即在旁边接住了伊莱莎。
马儿把伊莱莎甩下来之后也老实了，不跑也不跳地在旁边候着，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被马儿甩下来的时候，伊莱莎还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摔到地上，没想到布兰顿接住了，他的手臂很强健，没有因为退出军队而荒废自己的身体。伊莱莎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的额头上，痒痒的。
两人都这样愣了一会儿，伊莱莎才反应过来，推开他，站好。
“或许，我们可以先从射击练起？”
伊莱莎的问句让布兰顿回过神来，他总觉得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答案近在眼前，他却不敢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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